第67章 古代武俠1.5
第二日, 沈瀾洲和葉呈下樓用早飯的時候,就聽到大堂裏有不少人正在談論剛被捕的蝶衣客。
青風小鎮地方小, 所以流言傳播的速度甚快,不過一晚上的功夫, 就鋪天蓋地的都是關于蝶衣客的讨論。
兩人坐在大堂偏僻位置的角落裏,一邊用着熱騰騰的面點,一邊不動聲色地聽着周圍人的讨論。
此時時間雖早, 但大堂裏已經坐了不少人。
蝶衣客的事情算是近來武林中的一件大事, 是以大家都讨論得很是熱烈。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蝶衣客昨兒個夜裏被人抓住給送到了衙門!”
“聽說了、聽說了!據說是昨兒個半夜裏突然送過去的, 送過去的時候都過了兩更天了。咱們縣太爺硬生生從被窩裏爬起來收的人!據說縣太爺看到蝶衣客激動萬分, 差點給那個送人的俠士跪下, 當場就給了百兩銀子以作報答。”
“哎, 咱們縣太爺也是可憐人,就那麽個寶貝女兒, 本來都要出閣了, 突然出了這種事情……”
其他人也紛紛喟嘆,半晌後才開始興奮地聊起了捉住蝶衣客的俠士是誰這個話題。
“我聽衙門裏的朋友說,那個抓住蝶衣客的俠士好像是天山派的葉呈!”
“真的假的?那個傳說中的正道第一高手?!我就聽人說是位穿着白衣、用刀的高人, 還在想是誰這麽厲害,竟然抓住了蝶衣客。”
“錯不了、錯不了, 那位葉呈據說就是用刀的高手,而且常年只穿白衣。蝶衣客輕功高強又擅于用毒, 多少武林高手都敗在他手下, 葉呈竟然能把他擒拿, 實在是厲害!”
“你們懂什麽,那葉呈武藝高強,蝶衣客也就在別的人那裏能逞逞威風,在葉呈眼裏什麽都不算。抓住他,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到底還是這些個正道高手厲害,武藝高強、還為民除害。以後我要有了孩子,說什麽也要送他去學武!”
“對對對!我也是!砸鍋賣鐵也要送!就也送去天山派!讓他以後像葉呈一樣,為民除害!”
其他人紛紛熱情響應,衆人聊得熱火朝天,絲毫不知道他們談話裏的主人公葉呈此時就正與他們坐在同一間大堂吃用飯。
沈瀾洲正端着碗熱粥在慢慢喝,聽了這些人的話忍不住笑着低聲跟身邊的葉呈說:“葉兄,你這次可是出了名了。”
葉呈擡眼看了他一眼。
明明身邊正有不少人在談論他的事情,葉呈卻仍面色如常,一點不好意思或激動的樣子都沒有:“以沈兄的功夫,若棄暗投明、改投正道,收到的誇獎不會比我少。”
沈瀾洲聽了意義不明地聳了聳肩。
兩人正吃着飯,店小二卻端着一疊東西走了過來。
店小二一看到兩人臉上就帶上了熱絡的笑意:“兩位客官,這是二位方才囑咐我給準備的幹糧。二十個饅頭、二十張烙餅,都在這裏了,兩位看看?”
葉呈伸手接過包裹,看了一眼,朝店小二點了點頭以示感謝,又從腰間摸出一兩銀子遞給店小二。
葉呈向來不喜歡說話,這麽些日子店小二已經習慣了。
這位白衣服的客人向來冷冰冰的,對誰都愛答不理,也就他身邊的玄衣男人能與他說上兩句話。
店小二收了飯錢,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又在原地踟蹰了一會:“二位……今兒個這是要離開了?”
“對,我們用完早點就離開,這段日子辛苦小二哥照顧了。”知道以葉呈的性子不會回話,沈瀾洲便笑着道,“小二哥是有什麽事嗎?”
“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店小二紅着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是這樣的,我之前聽說近來有不少武林門派都在趕往青風小鎮,二位在路上千萬要小心。”
百姓們尊崇武林中人,但也敬畏他們。
武林人士武藝高強,一言不合二話不說便是動刀動槍,百姓們哪裏招架得住?
此界官府又不作為,甚至因為軟弱的緣故多有依賴武林門派。一旦有武林人士殺了無辜百姓,那也只能是白殺了。
因此百姓們對于武林人生其實是畏多于敬的。
所以此界才有那麽多人想要學武——習武者是人上人這一觀點,是很多人從小就有的。
當然,一般武林人士在江湖中行走也是極為危險的。
畢竟武林說到底是個缺乏管制、弱肉強食的世界。
店小二看葉呈與沈瀾洲的打扮,猜測他們應該是武林中人,是以才這樣說。
武林人士都聚集到青風小鎮?
想來是為了蝶衣客的事情?
也是,蝶衣客畢竟是武林裏近期最大的事件,在武林裏牽扯甚廣。如今他落網,不少武林門派确實是都會派人來查看一番的。
沈瀾洲對着店小二點點頭:“我們知道了,多謝小二哥提醒。”
“不用不用。”店小二有些不好意思,“那兩位若是沒別的什麽事,小的就先下去忙了?”
沈瀾洲點點頭,店小二便轉身離去了。
葉呈原本來清風小鎮,本就是為了捉拿蝶衣客。
如今蝶衣了既然已經抓到,自然就沒有了再在青風小鎮停留的必要。
兩人坐在大堂裏用完了早飯,便一起起身朝門外走去。
兩人吃得快,此時大堂裏還坐着不少人。
衆人聊得熱火朝天的,也沒人注意到他們二位。
沈瀾洲走在葉呈身後,大堂裏有個客人聊得實在是太過激動,一邊說還一邊站起身、擡着手比劃着什麽,手一擡,竟撞上了正好經過的沈瀾洲。
沈瀾洲戴着鐐铐,躲閃不及,竟是被他一下子撞上。
那人楞了楞,忙跟沈瀾洲道歉。
沈瀾洲捂着自己被打得通紅一片的手背,卻沒生氣,道了句無妨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不過是個小插曲,大堂裏并無人注意。
沈瀾洲走到大門邊,離開時似是不經意地一轉頭,視線正好對上了剛才在大堂裏撞到自己的人。
那人也正擡眼看向他,見他轉頭,那人動作幅度極小地對着沈瀾洲點了點頭。
沈瀾洲笑了笑,随即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加快腳步更是前面的葉呈。
今日的天氣仍舊很好。
*****
天山距離此處相隔萬裏,若光靠腳力行走,不知要用上幾日幾夜的時間。
但沈瀾洲這種情況,葉呈顯然也是不放心讓他單獨騎馬的,因此只好仍靠步行。
好在兩人俱是武林高手,趕路一事對他們而言不算勞累、還算輕松。
經過幾日的休養,沈瀾洲的內力已經恢複了大半了,身上的傷也基本已經完全好了。
這從之前在青風客棧裏沈瀾洲幫助葉呈捉拿蝶衣客便可以看出來。
外出趕路,仍帶着腳铐手|铐的總歸不太方便。
葉呈給沈瀾洲戴的這兩副鐐铐乃是玄鐵所致,堅固異常,若沒有鑰匙,功力再高的人也掙脫不得。
除此之外,這鐐铐其實還頗有些重量。
之前沈瀾洲就有跟葉呈提過,左右自己手上已戴了鐐铐,沒必要腳上也戴,想讓葉呈将他腳上的鐐铐取了。
可葉呈總是不同意,沈瀾洲跟他提了好幾次,嘴皮子都磨破了,葉呈仍舊不為所動。
今日卻不知怎的,一出青風小鎮,沈瀾洲還未開口,葉呈便主動拿出鑰匙,解了他腳上的鐐铐。
腳上的鐐铐一打開,沈瀾洲便猛得松了口氣,頓時覺得身心輕盈了不少。
沈瀾洲在江湖中成名已久,其實一身輕功也是出了名的。
此前被葉呈鎖了數日,腳步沉重,早已苦悶不已,此時鐐铐一被解,心情愉悅之下連說話的語氣都輕快了不少:“多謝葉兄了。只是不知今日葉兄怎的突然同意了将這幅鐐铐打開?”
語氣滿帶笑意。
他手上的鐐铐仍帶着,想來是葉呈擔心他一路上耍小手段,故意留下的。
不過無妨,同意解了腳铐總比兩樣都帶着要好些。
沈瀾洲很能學會知足。
葉呈站起身,看了沈瀾洲一眼,将鑰匙重新貼身收好,正要開口說什麽,卻突然聽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很是淩亂,聲音嘈雜,聽起來像是有一隊人。
真是奇怪了,他們現在所在的這條小路人跡罕至的,怎麽會突然來了這麽多人?
又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漸響。
方才傳來腳步聲方向的小道上,終于出現了幾個身影。
是一群穿着統一服飾的人,大約有六七人,手裏俱拿着刀劍,看着應該是江湖人士。
在他們的前面,還跌跌撞撞地跑着另一個矮小的身影,像是正在被身後那一大群人追殺。
沈瀾洲眯着眼睛盯着那群追殺的人看了會,目光在他們衣服上的紋徽上停留了一會,輕聲地跟身邊站着的葉呈道:“是虎刀幫的人。”
虎刀幫在江湖上只是個不成名的小幫派,幫中一共只有不到百人,亦沒有什麽成名功夫,并不成氣候。
虎刀幫不像其他大門派那樣有百姓供奉或者有自己的産業,虎刀幫主要以占山為王、收受百姓保護費為生,是以并不被正道承認。
但虎刀幫除此之外倒也不做什麽為非作歹的事情,偶爾手頭寬裕,還會劫富濟貧一番,因此也并不自認為自己是屬于邪道的。
算是個中間門派。
虎刀幫屬于山匪一類,其占據的山頭萬虎山距離此處雖說不遠,但也有一天一夜的路程。
他們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沈瀾洲與葉呈對視一。
兩人皆站直了身子,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不遠處那一群人的動靜。
虎頭幫的七人舉着鋼刀,對前面的矮小男人窮追不舍。
所有人臉上都是一副氣憤至極的模樣,直像是恨不得将不遠處的男人千刀萬剮。
矮小男人逃得很是辛苦,他似是受了些傷,一路上跌跌撞撞的。
眼看就要被身後的虎刀幫抓到,矮小男人一咬牙,也不知從懷裏摸出了什麽,劈頭蓋臉地就往身後人的臉上灑。
藥粉借着風勢,瞬間就灑了身後人一臉。
虎刀幫的七人躲閃不及,俱被藥粉灑到,一時間只覺眼睛刺痛難忍、臉上瘙癢難耐,都忍不住捂着臉慘叫起來。
矮小男人陰陰一笑,轉身就要跑開。
虎刀幫的領頭人忍着疼痛睜開眼看了一眼,卻正好看到矮小男人跑開的方向上似是站着兩個人。
正午的陽光刺眼、領頭人又眼睛疼痛不适,一時看不清兩人的模樣,只覺得其中白衣的那個手裏似是拿了柄刀,料想也是個江湖人士,心中一喜,忙喊道:“那邊的義士麻煩幫我抓住他!那是蝶衣客!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矮小男人聽了一驚,擡眼一看才發現不遠處的地方竟真的站了兩個人。
“蝶衣客”一咬牙,竟是從懷裏又摸出一包藥粉,二話不說就往前灑去。
然這方向畢竟并不順風,再加上葉呈和沈瀾洲反應極快,一閃身就躲過了藥粉,因此兩人并沒有什麽反應。
“蝶衣客”見狀一急,道:“我可是蝶衣客!江湖中人誰不知道我用毒最是厲害?!我勸你們二位別多管閑事!方才你們雖然躲過了我大部分的藥粉,但剩下的一些你們沾到了,就那一點就足以要你們的命!我勸二位還是快些坐下調息,也許還能撿回一命。”
說着便想往另一方向跑去。
虎頭幫的人聽了“蝶衣客”這話俱是臉色一變,臉色滿是懊悔痛恨的表情。
捂着臉慘叫得更加厲害。
卻說葉呈和沈瀾洲,卻是臉上表情絲毫不變。
聽了“蝶衣客”的話,兩人臉上絲毫未見驚慌之色。
“蝶衣客”還未跑開幾步,就見眼前突然極快地出現了一道白色的殘影。
“蝶衣客”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覺自己的腰上穴道突然一酸,整個人瞬間就軟倒在地。
下一秒,“蝶衣客”看到面前的白衣男子一伸手,速度極快地點住了自己身上的穴道。
“蝶衣客”瞬間就動彈不得。
“蝶衣客”瞪大了眼睛,正在奇怪剛才白衣男子明明在自己身前、自己身後的穴道怎麽會被攻擊到,就見白衣男子點完自己的定身穴之後,頓了頓,竟是又伸手快速地點住了自己的啞穴。
“蝶衣客”瞬間連話都無法說了,只能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白衣男人看。
正在此時,“蝶衣客”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開口。
“什麽蝶衣客,不過是個假借別人名號的下九流罷了。”說話的男聲懶洋洋的,聲音卻是低沉磁性,極為悅耳,“連采花賊的名號也要盜用,該是有多無用。”
“蝶衣客”瞪大了眼睛,看到這個慢慢走到自己面前的玄衣男人。
玄衣男人嘴邊帶着抹莫名諷刺的笑,手裏還在把玩着幾枚圓珠形的暗器。
很顯然,剛才在身後出生上了自己腰間穴位的,就是這個玄衣男人。
“蝶衣客”一擡眼,正好對上了玄衣男人的眼睛。
他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因為他分明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正笑着把玩暗器的男人,一雙眼睛竟是血紅色的!
他、他是……!
“蝶衣客”開始“啊啊啊”地想說話,可惜他被點了啞穴,一句話也說不了。
“他不是蝶衣客?”虎刀幫的領頭人此時也終于扶着弟兄們走了過來,男人的粗犷的聲音一如他的相貌,“算了!管他是什麽勞什子!敢調戲我們家夫人!都不能饒恕他!”
“對對對!定要将他壓回去!好好給夫人出出氣!”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接道。
看來應當是這個矮小男人在萬虎山調戲了虎頭幫幫主的夫人,被虎頭幫的人撞見。
矮小男人應該是害怕被懲罰,所以才扯謊說自己是蝶衣客,想讓虎頭幫的懼于蝶衣客的毒藥而放過他。
沒想到虎刀幫的人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硬生生地追他追到了這裏。
“蝶衣客輕功卓越,若真是蝶衣客,你們根本追不上他。”沈瀾洲道,男人說着伸手沾了點剛才矮小男人灑出的藥粉,聞了聞,笑道,“這也不是什麽毒藥,只是辣椒粉,灑在眼睛裏自然刺痛難忍,待會去用水洗掉就好。”
雖然被當面拆穿,矮小男人看着沈瀾洲,完全不敢做出任何生氣的表情。
虎刀幫的人聞言都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們之前并不在乎蝶衣客的身份執意追他,但被告知自己中的不是什麽毒藥總歸是好的。
“多謝兩位義士的幫助!我虎刀幫感激不盡!”虎刀幫領頭人拱手道,他的眼睛仍刺痛一片,并不能完全睜開眼,只好眯着眼睛,因此并不能看清兩人的相貌,“兩位義士可否告知姓名?日後虎刀幫定攜重禮相謝!”
身後其他人也一起道。
他們的眼睛傷的比領頭人更嚴重些,一個個都閉着眼睛。
矮小男人:“……”
看着傳說中的魔教教主沈瀾洲在他面前被人叫“義士”、還這樣感激,他一時實在有些反應不過來。
沈瀾洲倒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樣子,笑着道:“不必不必,守望相助,我江湖人士都該如此。”
虎刀幫自是又一輪道謝。
領頭人正在嘴裏翻來覆去地說着什麽“大恩不言謝”“自古英雄出少年”,因着微眯着眼僅剩的視線不知怎的就停留在了沈瀾洲的手上。
沈瀾洲的手裏仍拿着幾顆如意珠在把玩。
領頭人話頭一停,再開口時語氣十分激動的道:“閣下手裏這是……如意珠?!閣下難不成竟是天山派的人?!”
領頭人說着朝葉呈那一邊看了一下,看到葉呈手裏的刀後便更加激動:“這莫非是……沉水六合刀?!您、您是天山派的葉呈?!”
領頭人說話時語氣裏的激動溢于言表。
想來也是,虎刀幫一直以正派自居,對于葉呈這位傳說中的“正派第一高手”,自然是憧憬非常的。
領頭人只恨自己現在雙目視物不清,看不清葉呈的真容。
葉呈沒想到領頭人竟能憑借自己的刀認出自己。
要知道自己久居天山,全武林裏真正見過他真容的絕對沒幾個。
不過葉呈也沒想過要隐瞞自己的身份。
他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虎刀幫的人一時間更是激動,圍着葉呈和沈瀾洲雜七雜八地不停說話。
他們認不出沈瀾洲的身份,只以為沈瀾洲也是天山派的某位高手,因此連着他一起恭維了。
矮小男人:“……”
他現在覺得自己仿佛才是那個真正瞎了的人。
那個穿白衣的男人是葉呈?!
天山派的葉呈?!
那個傳說中的正道第一人?!
你們可別騙我!
如果他是葉呈,他怎麽會和那魔教教主沈瀾洲在一起?!
而且那傳說中天山派的獨門暗器如意珠又為什麽會在沈瀾洲的手裏?!
沈瀾洲剛才就是用如意珠打中的自己?!
矮小男人用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盯着葉呈和沈瀾洲看。
那眼神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雖然沈瀾洲手上此時戴了鐐铐,但那鐐铐顯然沒對他的行動并沒有造成什麽影響!
他剛才取暗器打自己的時候動作流暢得很!
而且他手裏到底為什麽會有暗器?!
不,我不相信這是俘虜的待遇!
虎刀幫的人終于和葉呈還有沈瀾洲交談完畢,走到了矮小男人身邊,打算帶着他回虎頭幫了。
矮小男人目眦盡裂地盯着沈瀾洲和葉呈看,卻苦于實在一個字也不說出來。
虎刀幫的人正要離開,領頭人卻在轉身前突然說了一句:“既然這個不是蝶衣客,那真正的蝶衣客果然是還在外面逍遙法外。哎,我聽說昨日蘇陽縣中才又有一女子受害,不知道還得有多少無辜女子要受害。”
說着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葉呈聞言一愣,叫住他,“你剛才說什麽?”
“兩位不知道?也是,畢竟是昨晚才發生的事情,”領頭人對着葉呈語氣有些激動,“昨日距離此處有一日路程的蘇陽縣中又有另一名女子受害,據說這次是蘇陽縣神拳門門主的獨生女兒。小姑娘才十八歲,據說剛定了親。真是作孽啊。”
領頭人說着嘆了口氣,帶着手下人還有矮小男人離開了。
沈瀾洲和葉呈站在原地,對視了一眼。
“昨日蘇陽縣中有女子遇害,那我們昨夜捉拿的那個是誰?”沈瀾洲摸了摸下巴,“而且葉兄你發現沒有,所有受害的女子都是近期剛定了婚約的。”
葉呈聽了皺了皺眉,眼神沉沉的,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