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姑娘快跑
小吉等人跟着蔣巅的時間長了,對他的病情多少有所了解,這次也趁着他剛剛發作的時候趕緊把他關進了廚房。
只是沒想到,蔣巅進去沒多久就開始瘋狂的撞門,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怎麽回事?難道是裏面的雞鴨不夠?”
有人一邊抵着門一邊問道。
小吉咬牙,額頭上直往外冒汗,卻騰不出手去擦。
“不應該啊,我就怕将軍突然發病,所以每到一個地方都提前買好幾只雞鴨放到廚房。”
“前兩日咱們到這兒的時候我剛買了八只,這兩日吃了一只還剩七只!而且魚缸裏還有好幾條魚呢!”
那人聽了臉色更難看了:“那現在怎麽辦啊?将軍在裏面沒殺夠,會不會沖出來把咱們砍了啊?”
小吉死命的頂着門,呸了他一聲。
“我記得離這兒不遠有戶人家賣羊奶,你多給點兒銀子去把他們家的羊買回來!羊比雞鴨大,說不定将軍殺完羊就好了。”
那人聽了覺得這個主意并不靠譜,照這麽說人還比羊大呢,那殺人豈不是比殺羊更管用?
但相比起把自己的人頭拿去給将軍切着玩兒,買只羊似乎劃算多了。
于是他二話不說,轉身就向外跑去。
少了一個人頂着門板,小吉等人支撐的更艱難了,只盼着他能趕緊回來,免得蔣巅真的沖出來把他們當菜切。
好在那人不負衆望,不多時就折返回來。
只是跟着一起回來的卻不是羊,而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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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哪兒弄了一頭豬來?”
衆人均是一臉吃驚。
這一吃驚的工夫,手上就松了力道,原本就已搖搖欲墜的門板立刻被人從內撞破,蔣巅咆哮着從廚房沖了出來。
“将軍!”
衆人驚呼着作鳥獸散,站在遠處等着他沖向那頭豬去發洩自己的怒火。
結果蔣巅卻扯着衣裳在原地狂躁的轉了兩圈兒,然後一轉身就出去了。
“将軍,你去哪兒啊?豬在這兒呢!”
有人遙遙的喊道。
小吉看了一眼蔣巅所去的方向,心中陡然一沉,暗道一聲不好,拔腿就向前跑去,繞過蔣巅身邊提前一步趕到了白芙的院子。
白芙剛剛跟綠柳在院子裏散完步,剪了幾朵芙蓉花打算擺在房中的花瓶裏,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回頭一看,只見小吉氣喘籲籲的出現在院門口,眼中滿是驚恐:“姑娘,快……快跑!将軍來了!”
蔣巅?
他來了又怎樣?
他不是常來嗎?
白芙正莫名,就聽他的聲音繼續傳來:“将軍瘋了!姑娘快跑啊!”
瘋了?
白芙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就見身旁的綠柳一怔,然後忽然扔下懷中抱着的花,拉起她就向外跑去。
怎麽了?
什麽叫蔣巅瘋了?
好端端的怎麽會瘋?
她被綠柳拉的踉跄幾步,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但見兩人均是滿臉驚懼,還是下意識的跟着一起向前跑去。
只是才剛剛跑出沒幾步,就被他們口中“瘋了”的蔣巅堵在了門口。
蔣巅面色漲紅,衣衫下的肌肉一塊兒塊兒鼓起,讓原本就魁梧的身材更顯得高大偉岸。
他将小吉拎起來一把扔到牆角,目不斜視的朝白芙走去。
白芙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瘋了,但就他現在的樣子來看,顯然跟平常不大一樣。
這種變化讓白芙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綠柳則立刻張開雙臂擋在了她身前。
“将軍,您醒醒啊!這是姑娘啊,您要是傷了她的話一定會後悔的!”
蔣巅看着眼前的面孔,看着綠柳一張一合的嘴唇,聽不清她在說什麽,只隐隐約約分辨出“姑娘”兩個字。
是了,他的阿芙可不就是個小姑娘。
又白……又嫩……又軟的小姑娘。
蔣巅怔怔的看着綠柳身後的白芙,伸手想要把她拉過來。
綠柳卻死死地擋在白芙跟前,說什麽也不讓他得逞。
讓開,把阿芙給我!把我的阿芙給我!
蔣巅眸光一厲,猛地伸手掐住了綠柳的脖頸,将她提到了半空。
綠柳被扼住脖子,喘不上氣,兩只腳在空中無力的掙紮着。
白芙被這一幕吓傻了,回過神後死命的去扯蔣巅的手臂,想讓他把人放下來。
可蔣巅的手卻越收越緊,神情陰鸷,似乎不把人掐死就絕不放手。
瘋了,真的瘋了!
你這個瘋子!放手啊!
白芙張口咬住了他的胳膊,直咬到嘴裏泛起了血腥味兒,蔣巅還是不肯松手。
她紅着眼睛又用力去戳他,一下兩下三下……
放手放手我讓你放手聽到沒有!
被舉在半空的人忽然掉落下來,蔣巅似回過了神,終于放開了綠柳。
白芙趕忙墩身去看,結果剛剛彎下腰去,就被人一把撈了回來,緊緊地箍在懷裏,鋪天蓋地的吻如密集的雨點般落了下來。
短暫的失神後,火燒般的感覺再次襲來,白芙面頰滾燙,使勁捶打着蔣巅的肩膀。
蔣巅卻全然不顧,猶自沉浸在她的香甜裏不可自拔。
綠柳躺在地上艱難的喘息着,一邊喘息一邊拉住蔣巅的衣角試圖阻止他。
半晌才從牆根兒爬起來的小吉趕忙将她拉到了一旁,免得蔣巅發起怒來一掌把她拍死。
“放開我!我要去救姑娘!”
綠柳啞着嗓子哭喊。
小吉死死的拉住她,半是不忍半是無奈的勸道:“姑娘應該……不會有事,我看将軍……只是想……”
後面的話他沒說,兩人卻都明白是什麽意思。
“不行,不行!姑娘不願意的!”
綠柳哭着掙紮,小吉卻無論如何也不敢讓她過去。
“将軍瘋了,你攔不住的!”
或者說……沒人能攔得住的。
話音落,就将蔣巅忽然扛起了白芙,大步向房中走去,進去後擡腳将房門一帶,砰地一聲把門關上,阻隔了他們的視線。
她肩頭的小姑娘仍在掙紮,那微弱的力道卻如同蚍蜉撼樹。
一朵白色的芙蓉花從她鬓邊掉落,孤零零地躺在門口,如同她自己一般,孤單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