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幹什麽呢
蜻蜓點水的一吻, 一觸即離, 但蔣巅還是感覺到了那抹柔軟和溫熱。
他身子一僵,愣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來。
阿芙親他, 阿芙竟然……親他?
白芙臉上火辣辣的,低着頭手指絞得更緊了,心想這回總可以答應了吧?
誰知下一刻卻聽蔣巅說了一句:“不算。”
她擡起頭, 不滿的瞪着他:憑什麽不算!
蔣巅卻厚着臉皮道:“親臉不算, 要……要親嘴才行。”
白芙一懵, 臉上更燙了:你……你無賴!說話不算話!
蔣巅卻已經捧着她的面頰, 二話不說就吻了過來。
滾燙的唇貼到自己唇上,白芙呼吸一緊,心頭突突突的狂跳起來。
你……你賴皮!不是這樣的,明明說……說親一下就可以了, 怎麽……
蔣巅哪裏還顧得上這些, 他只知道白芙親他了, 認識這麽久以來, 頭一次主動親他了。
雖然是他先說了那句話, 但放在以前,她是絕不可能答應他的, 只會生氣的把他一腳踹開。
蔣巅心頭炙熱, 在白芙唇邊流連輾轉,起初有些魯莽,但很快就溫柔下來。
以往他不太懂得技巧, 白芙也不配合,他沒有機會慢慢品嘗。
但上次白芙被盧兆下了藥,纏着他親吻了很久,蔣巅雖然忍耐着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卻也初次嘗到了柔情的滋味,知道除了胡亂的啃咬以外,還有更好更舒适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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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吮她的唇瓣,舌尖兒描摹她的唇型,趁她喘息之機又去侵占她的唇舌,勾着她和自己纏綿。
白芙起初似乎想要推拒,但很快就溫順下來,仰着頭任他施為,乖巧的配合着他,放在他胸前的小手軟綿綿的抓着他的衣襟。
她這幾天想了很多事情,除了師父和自己,其餘的幾乎都是蔣巅。
經過盧兆的事,她發覺遇到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這世上每個人的牽挂都太多了,有幾個能真正的将她放在心尖尖兒上,什麽事都以她為先,時刻将她放在首位呢?
所以遇到了,就抓住吧,雖然他也有各種各樣的缺點,固執,強勢,粗枝大葉,還有點兒傻。
但是……他又能細心的發現她的喜好,吃魚的時候給她剔刺,即便發起瘋來也不曾真正傷害過她,還記得随口對她說過的承諾,脫褲子之前要提前告訴她……
還有……她被下藥的時候,他也沒有乘人之危,反而自己陪她泡在冰水裏,凍了很久。
最重要的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想起他的時候會覺得心跳,有些惶然,卻又莫名的踏實和安穩。
除了那些所為的矜持和自尊,她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再拒絕他,她也不想再拒絕。
既然如此,那些狗屁矜持都見鬼去吧,她要和她喜歡的人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白芙仰着頭回應他,溫軟的小舌跟他纏繞在一起,細軟的手臂環上他的脖頸,順着心意跟他缱绻親吻。
她不知道自己的主動對男人而言意味着什麽,當男人的吻忽然變得粗重,一條腿跪到了床上,半個身子壓了上來,一只滾燙的手沿着她的脖頸下滑,一路向她胸前尋去的時候,她才猛然驚覺。
可此時為時已晚,蔣巅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滿心都是阿芙回應了他的欣喜。
他鼓噪的心暖的發燙,只想現在就吞了她,像無數次夢中那樣,拆骨入腹,不再是隔着一層衣衫,而是徹底的占有。
“阿芙,我的阿芙……”
他喃喃的喚着,身子越壓越緊,另一條腿也想爬到床上去,耳邊卻驟然響起一聲厲喝。
“蔣巅!你在幹什麽!”
這一聲突如其來,吓得蔣巅差點兒從床上掉下來。
回頭看去,就見周文濤怒不可遏的沖了過來,一把将他拉了過去。
“你……你這個禽獸!阿芙還病着,你……你就如此迫不及待!你還有沒有點兒良心!”
蔣巅這才猛然想起,阿芙的病還沒好呢,毒也沒有解完,這幾日一直在施針喝藥。
他此時如此行事,确實對她的身子不好。
蔣巅尴尬的撓了撓頭,滿臉歉意的看着白芙。
“阿芙,對不起,我……我一時沒忍住……”
白芙臉紅的滴血,幾乎将頭埋進被子裏。
剛剛那般情景,竟然被師叔看到了,她……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周文濤氣憤不已,指着蔣巅的鼻子道:“你給我滾!不許再欺負我家阿芙!”
蔣巅自覺犯了錯,也不好意思反駁,讪讪的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走了兩步又反應過來,回過頭不滿的道:“什麽你家阿芙?是我家阿芙!”
“你……你給我滾!”
周文濤氣的跺腳,蔣巅心中不服,想說憑什麽你說走就走啊?我是阿芙的男人,我偏要在這裏陪着她。
可是感覺到身下某處鼓脹脹的難受,還不知何時才能消退下去,這個樣子留在這裏也着實有些丢人,便對白芙說了句:“我待會兒再來看你”,就擡腳離開了。
等他走了,周文濤這才氣沖沖的坐了下來。
“這是什麽人啊?明知你生着病,竟還……”
說了幾句想到女孩子家面皮薄,自己又只是師叔,還是前幾天剛認的師叔,論起親疏來說不定還不比蔣巅呢,就把嘴閉上了。
他像往常一樣給白芙施了針,又給她取了一粒藥丸讓她含在口中,待這一切做完之後便收拾東西準備出去。
白芙這時卻拉住了他,在冊子上寫了幾個字遞給他。
師叔,我準備回白茅山祭拜師父,您要一起去嗎?
周文濤一看,立刻紅了眼眶。
“阿芙,你……你不怪你師父嗎?”
白芙搖頭,繼續寫:不怪的,我知道師父也是心疼我的,這就夠了。
周文濤四十多歲的人了,看到這句話卻忍不住淚如雨下,哽咽着道:“我以為……你再也不願認你師父,也不願人我這個師叔了。”
雖然師兄是有苦衷的,可不論什麽原因,他明知盧兆頂替了阿芙的身份卻沒告訴她,明知阿芙中了毒卻沒給她全部解掉,這都是事實。
周文濤對白芙感到愧疚,也為自己的師兄感到心痛,他一生光明磊落敦厚正直,卻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毀了,至死都在自責中度過……
可現在阿芙卻原諒了他,這對他來說,一定是莫大的安慰。
“好孩子,”周文濤拍着白芙的肩道,“難怪你師父将一身醫術都傳給了你,也只有你,擔得起他的傳承。”
盧兆那個孽障,怎麽配?
怪不得師兄要燒了醫書!
這樣的畜生,學會了醫術也只會牟利和害人,哪裏會有半分醫者仁心!
白芙笨拙的用自己的帕子給他擦了擦眼淚,又問他:那您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去!當然去!”
周文濤道:“我已經多年沒有見過師兄了,雖然他如今已經亡故,但我也要到他墳前對他說一聲謝謝和抱歉。”
“謝謝他當年帶我承受了本該我承受的罪名,對不住讓他流離在外這麽多年,只能帶着你們在山林裏過日子……”
這些是師父和師叔兩個人的事了,白芙這個晚輩不好說什麽,便只是點了點頭:好,那咱們這幾日便啓程吧,我祭拜完師父之後就要去京城尋親了。
“京城?”
周文濤皺眉。
嗯,我的家人在京城。
白芙寫。
“那你一定要讓蔣巅陪着你去。”
周文濤有些擔憂的道。
“京城權貴衆多,雖然看上去太平盛世繁華的很,但那都是假象。”
“如今的皇帝昏聩的很,導致京城裏的勳貴也是良莠不齊,很多人仗着皇帝的偏寵肆意橫行,欺男霸女無法無天。”
“若是沒有可靠的人在身邊跟着,你一個姑娘家,只怕剛踏進去沒多久,就要被人欺負了去。”
白芙早就聽過無數回關于如今的皇帝的評論,但是沒想到已經到了連師叔這樣一個離開大魏,居于三郡的人都知道的地步。
如此昏庸的皇帝,竟然真的是那個雍親王的弟弟?
白芙心裏想着這些,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怕師叔擔心,便告訴他蔣巅會陪她一起去,讓他放心好了。
周文濤聽了果然放心許多,但旋即又皺起了眉頭,想叮囑白芙幾句什麽,又覺得自己一個男人,對她說這些似乎不大合适,只得咽了回去,想着待會兒找蔣巅去說算了。
有些話雖然不能對阿芙說,但跟蔣巅說也是一樣的,反正不能讓他由着性子胡來,傷了阿芙的身子就是了!
可他又擔心自己說了也沒用,萬一蔣巅真的背着他對阿芙做些什麽,他又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盯着他,那豈不是讓他如了願?
周文濤越想越不放心,思摸着要不回去煉制一些藥出來算了,放到蔣巅的飯菜裏,讓他近日就算真的想做什麽也做不了,那就能徹底安心了。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這裏,回到自己的屋子開始炮制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