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是心裏話

蔣巅再回到白芙的房間時, 她正低着頭坐在桌邊。

他很想把她抱回到床上繼續做剛才沒做完的事, 但周文濤說他如果在阿芙房中停留超過一刻鐘,他就來砸門。

那個糟老頭子一副牛脾氣,肯定說到做到, 到時候他自己丢人也就算了,阿芙肯定也要沒面子。

蔣巅覺得心煩,但還是準備回自己房間去。

“阿芙, 我把綠柳給你叫進來, 你收拾收拾早點兒睡吧, 我回去了, 咱們明日還要繼續趕路呢。”

他說着在她頭頂吻了一下。

轉身之際卻被兩條細細的手臂抱住,心頭微暖,撫着白芙的肩道:“乖,等你師叔走了, 我再好好陪你。”

抱住他的人卻不松手, 反而站起來将他抱的更緊了。

“你不是想睡我嗎?睡啊。”

白芙說着開始解自己的衣裳, 在他面前一件件的褪去。

茜粉色的外衫滑落, 緊接着是白色的中衣, 最後只餘一件繡着粉白芙蓉花的肚兜。

蔣巅看的噴薄欲出,沒有注意到女孩子語氣中那一抹不正常的決絕。

當最後一件薄薄的衣料也滑落在地上,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 心裏罵了一句“去他娘的周文濤”,便用力握住了那朝思暮想的柔軟。

白芙身子微微發抖,在他擁住她的那一刻冷冷開口:“睡完了, 我們就兩清了。明日我就跟師叔一起離開,不用你送我們去白茅山了。”

蔣巅手上一頓,眼中的情|欲瞬間消散,像是冬日的湖面,結了一層寒冰。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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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擡頭看着他,目光冰冷:“我說,我會自己去白茅山,自己去京城,不用你再跟着我了。從明日起,我們恩怨兩清,互不相欠!”

蔣巅緊緊咬住了牙,死死的盯着她,唇邊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怎麽?又想跑了?去找你那個師兄?嗯?”

“不找他,但也絕不會再跟你在一起!”

白芙梗着脖子回答。

蔣巅放在她胸前的手驟然收緊,忽然來到她的腰際一把将她抱了起來。

“你休想!”

話音落,已經将她放到了床榻上,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裳。

“告訴你,你是我的,我不止要睡你一次,我還天天都要睡你,我要睡你一輩子!誰也別想搶走!”

無恥的言語,惱恨的語氣,與之前在臨澤那間小院裏發生的一切幾乎如出一轍。

只是那時壓在她身上的人是盧兆,而現在……是蔣巅。

可笑她那時還想,蔣巅永遠不會這麽對她……

混蛋……

混蛋!!!

白芙氣的一巴掌扇在了男人臉上,緊接着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蔣巅躲也沒躲,任憑她打,解衣裳的動作沒停,看着她那因為劇烈的動作而來回彈跳的嬌軟,眼中泛起血絲。

誰都不能搶走他的阿芙,誰都不能!

俯身準備壓下去的瞬間,身下的人哭出聲來:“你把我當什麽?妓子?還是娼婦?你想睡就睡,說扔就扔嗎?那為什麽還對我這麽好……為什麽要讓我喜歡上你……為什麽啊……”

女孩子哭的絕望,聲音雖然越來越低,聽上去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傷心。

蔣巅身子一僵,身上的戾氣漸漸消散。

“阿芙,你剛剛……聽見了?你誤會了,我沒把你當妓|子娼|婦,真的!絕對沒有!”

“那是什麽?外室?”

白芙抽噎着冷笑一聲:“那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你?謝謝你願意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讓我衣食無憂?”

“不是的!”

蔣巅趕忙從她身上坐了起來。

“我……我就想讓你當我的女人,我唯一的女人!”

“我不願意成親不是因為不想跟你成親,而是我沒打算跟任何人成親!”

白芙的眼淚漸漸停了下來,不解的看着他:“為什麽?”

蔣巅想說什麽,又見她赤|裸着上半身,忙躺到她身邊,将被子扯過來蓋在兩人身上。

剛剛還在跟他吵架,下一刻卻鑽到了一個被窩裏,白芙有些不自在,掙紮了幾下。

蔣巅卻抱着她不讓她動,聲音低沉:“乖,蓋好了,別凍着。”

關切的神情溫和的語氣,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仿佛剛剛那個冷的像塊兒冰的蔣巅跟他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似的。

他将白芙摟在懷裏,一邊輕拍着她的背一邊說道:“你知道的,我是個武将,而且……還有瘋症。”

說完之後停頓了很久,久到白芙以為他不會再開口了。

“我爹也是武将,而且同樣英勇善戰,年紀輕輕就做到了千戶的位置。”

“那時候的大魏比現在還亂,胡人猖獗,匪盜四起,可謂內憂外患。”

“我爹在一次出征的時候遇到了胡人的一個小頭目,帶着一幹兄弟将這頭目生擒,後來才知這竟然是胡人一個部落族長的兒子。”

“他立下大功,朝廷給了封賞,也擢升了他的官職,原本是高興的事。可這對那胡人的族長來說卻是血海深仇,誓要殺了我爹為他的兒子報仇。”

“在戰場上他拿我爹沒辦法,就打起了我和我娘的主意。”

“我那個時候還小,不記事,但是聽人說,我爹最終把我和我娘救了回來,他自己卻死了……而我娘雖然活了下來,卻因受了刺激發了瘋,整日說些瘋話,後來還從假山上跳下去自殺了。”

“這樣的事不止一件兩件,我二叔二嬸每每聽到都會黯然神傷,尤其是我二嬸,一聽到就要哭一場,抱着我罵胡人可恨,打仗就打仗,為什麽要牽連家人,哪有打不過就拿別人的家眷下手的。”

“可無論她怎麽罵,這樣的事屢見不鮮,越是那些在戰場上功成名就威風八面的将士,家眷就越容易受到牽連,我可謂是聽着這樣的故事長大的,後來更是親眼見到,越發覺得娶妻不是件好事。”

“偏巧我有瘋症,也沒有姑娘願意嫁給我,我就想着索性不成親算了。不成親也就不會有孩子,沒孩子也就不用擔心孩子會遺傳了我的瘋病,更不用擔心他和他娘會成為我的軟肋。”

“只是我沒想到……會遇見你。”

他抱着她的手緊了緊,在她發頂蹭了蹭。

“當初你救了我,我覺得我們既然有了肌膚之親就該對你負責,雖然不能跟你成親,但養着你護着你還是沒問題的。反正只要不成親,那些仇家也就只會把你當成我身邊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輕易不會打你的主意的。”

“誰知道你根本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一次又一次的逃走,我氣的恨不能把你抓回去關起來,可是又知道這樣沒用,你只會越來越讨厭我。”

“我沒辦法,就給徐钺寫了封信,問他該怎麽辦才好。”

“結果你知道他說什麽嗎?”

蔣巅說到這兒義憤填膺,低頭看向她。

白芙搖頭:“他說什麽了?”

“他說你救我只是出于醫者仁心,我把你強留在身邊那是無賴行徑,就好像……好像你好心救了個人,結果人家硬塞給你一坨屎作為回禮,還自以為香的很……”

“噗嗤……”

白芙笑得花枝亂顫,直捶他的肩膀。

這個徐钺,太有意思了,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麽他明明是個親王,卻能跟蔣巅這樣的大老粗玩兒到一塊兒去了。

“還不止這些呢!”

蔣巅憤憤的道:“他還跟我說,我若真的喜歡你,就不該只想着怎麽對你好,而應該多想想你到底想要什麽,你若真的不喜歡我而喜歡別人,那就應該……應該讓你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不要勉強你。”

所以在臨澤那些日子他明明想沖出去殺了盧兆,卻一次又一次的忍了下來。

結果就是那個畜生差點兒欺負了他的阿芙!

“還好我沒聽他的!”

蔣巅滿臉堅定的說道:“他說的話根本不靠譜!我要真聽了他的,沒準兒反倒害了你。”

白芙撇嘴:“我覺得他說的挺好的啊。”

“哪句好?前面的還是後面的?”

“……都好!”

蔣巅咬牙,撓她癢癢:“你就是看他罵我覺得開心。”

“是開心啊,”白芙邊笑邊躲,“你該罵!”

蔣巅忽然停了下來,再次把她抱緊:“是該罵,是我沒早一點兒說清楚,惹阿芙生氣了。”

白芙輕哼一聲,不滿的嘟囔:“你不止沒說清楚,剛才還說了那麽難聽的話……”

難聽的話?

“哪句?”

白芙臉上一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你說……說不止要睡我一次,還要天天睡我,睡我一輩子……”

女孩子的聲音越來越小,頭幾乎埋進他胸前。

蔣巅卻一本正經的道:“這是我的心裏話啊!我本來就打算睡你一輩子。”

白芙身子一僵,下一刻掐住他腰間一點兒軟肉,狠狠地擰了一把。

蔣巅呼痛,又怕自己皮糙肉厚的把她指甲弄劈了,趕忙将那只小手拉了回來。

“我真是這麽想的,不過……剛剛可能語氣不好,你要生氣的話就在打我一巴掌,別自己憋在心裏。”

說着拉着她的小手就要往自己臉上扇。

白芙哪裏舍得,趕忙将手抽了回來,又擡起頭嬌嬌的問他:“疼不疼?我剛剛……用了好大力氣。”

“不疼,”蔣巅滿不在乎的回答,“你那點兒力氣,連個印子都不會留下。”

白芙看着他半邊臉上紅彤彤的巴掌印子,低下頭沒有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看完這章不要着急~不要覺得蔣巅傻~他的事情還沒有寫完~摸摸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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