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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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願青玄 魂願歸
作者：夕陽下的紫雲
晉江2019-05-18 完結
文案
師青玄在黑水鬼蜮被賀玄帶走後,來到了另一處地方。然後師青玄被賀玄……了。過了一段這樣的時間之後，師青玄被賀玄扔到凡間去了，師青玄在無意間發現自己懷了賀玄的孩子，賀玄并不知情。
因為師青玄在天庭的時候有水師護着，還是神官，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師青玄是個O。但是流落人間之後，師青玄什麽都沒了，只能靠着自己在人間生活。
自稱是神官也沒人信，還經常被打什麽的。後來就算斷了條胳膊，腿也瘸了，但還是盡力護住了自己的孩子。
生下孩子後，兩個人在乞丐堆裏過了幾年，花城和謝憐也時常照顧他們，但師青玄還是在孩子四五歲的時候就死去了。
黑水一直在師青玄活着的時候都沒來看過師青玄，但在得知他的死訊之後，還是來了。在師青玄的墳墓前，看見了一封寫給自己的信
“我最好的朋友明兄，黑水沉舟賀玄，親啓。”
5并從信中知道了一切，從花城和謝憐那裏帶走了孩子。
內容标簽： 虐戀情深 相愛相殺
搜索關鍵字：主角：賀玄 師青玄 ┃ 配角：謝憐 花城 等 ┃ 其它：雙玄
☆、楔子
師青玄的墓，在一片空曠的土地裏面。上面雜草叢生，旁邊的枯樹旁，幾只黑烏鴉在上面盤旋。時不時發出幾聲刺耳的叫聲。好像……隐約還能聽到幾聲小兒哭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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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玄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凄涼景象。昔日風師，竟在死後淪落至此，倒也真是世事無常。可越看這四周景物，便越覺得眼熟。似乎……在哪裏看到過。
是了！這裏，是傾酒臺啊！師青玄飛升的地方。可早在十幾年前，便被拆掉了啊。何況，他記得，謝憐和花城一直對師青玄照顧有加，按照他們的性格，怎麽說也不至于在師青玄死後如此草率的将他埋葬啊？
鬼使神差地走到墓前，卻發現，在極不起眼的地方擺着一封信。信紙微微泛黃，墨跡亦是陳舊。紙上，是師青玄清秀的字跡，封面上的已經有些看不清了，但賀玄就是知道它是寫給自己的。
拆開信，第一行字跡便是“致我最好的朋友明兄，黑水沉舟賀玄。”
賀玄一時怔住，自己殺死他的哥哥，抽走他的法力，将他打回凡人之身，他……還将自己當做最好的朋友嗎？
目光下移，心中卻始終惴惴不安，總覺得他要和自己說些大事。
☆、念故人閱信思往事 擄風師明兄囚青玄
賀玄目光下移，熟悉的清秀字跡一行行映入眼簾。揭露了師青玄這十年來，他不知道的種種過往經歷。
記錄是從十年前，師青玄被他從黑水鬼蜮擄走開始的。同時，勾起了賀玄雖然久遠，卻清晰依舊的記憶。
——————時間轉回十年前——————
“嘶……疼……好疼……”師青玄被賀玄從黑水鬼蜮擄走恢複知覺後，便覺得渾身上下的經脈如數根小針刺一般都刺痛。眼前亦是一片漆黑，好像是被一條黑綢帶蒙住了雙眼。
“疼就忍着。”一道冷清而又略帶桀骜的熟悉聲音在耳邊響起，瞬間給了師青玄安全感。
“明兄！我們現在……”話還未說完，便被粗暴的打斷。
“別叫我明兄，要叫就叫我賀玄。”呵，是啊，他最好的朋友，他将真心交付的人。如今卻……“不過你這命倒是真好。我盯了好久的一條爛命，正準備給你換上，那人卻死了。也罷，你就在我這裏待着吧，等到再有合适的再說。”
話音未落，師青玄便覺得一道強光刺入眼中，一瞬間什麽都看不清了。
再睜眼，發現自己現在應該是身處水底。這處，倒也真真稱得上是華貴以極。
四周的牆壁有時泛起陣陣水花，似乎是由水構成。看上去柔軟至極。仿佛只要想，就能一步邁出去，但一條一頭撞在那牆壁上的小小游魚卻用事實告訴了師青玄——那不可能。
宮殿的周圍還亮着一顆顆的夜明珠，将師青玄所在的宮殿照的亮如白晝。當師青玄細細觀察的時候才猛然驚覺——這裏的物什的樣式與擺放，竟與水風殿內的毫無二致！竟都是他覺得最是熟悉的樣式。但是……
“我說明兄……啊不，賀玄，你該不會是把風水殿裏的東西都搬過來了吧？”倒不是他質疑一位絕境鬼王的經濟實力，但是這裏的東西，實在是……太像了啊！水風殿裏的東西好多都是珍寶，而且是世界上沒有第二件的那種，怎麽會在明……賀玄這裏出現第二件？
“你問那麽多作甚？剛剛你也看到了那條魚的下場，那我便不重申了，但我在你身上下了一道禁咒，你想出去的話，只會比它的下場慘。”
“哦……”明兄不會是害羞了吧？
那邊的賀玄卻還沒發現師青玄的目光，只是自顧自的說下去。“我會親自按時給你送飯，我可不想你在還沒換命之前先死了。有什麽需要也可以說，我會盡力去給你辦到。對了，還有這個東西沒給你。”
說着，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硬硬的，長長的東西，朝師青玄抛去。
師青玄本不甚在意，但接過來一看，卻是驚訝的瞪大了雙眼。賀玄怎麽會給他這個？！他雖然很想和賀玄說，但是他……
☆、交靈牌風師疑惑 念青玄明兄問情
那竟然是，水師無渡的靈位！可是賀玄和哥不是……賀玄會讓自己在他的宮殿裏供奉水師的靈牌？！
“賀玄……你？”擡眼向賀玄望去，卻見他神色并無異常。仿佛，那靈牌上的人，不是他一生災禍的起點，而只是一名與他毫無關系的路人。
“給你了，你就供着吧。反正只是靈牌而已，再怎麽說，他到底還是死了。我還不至于和一個死人過不去，而且，你不也落到了我的手裏嗎？”誰讓……他是你的哥哥啊。但為什麽竟是造化弄人？為什麽是你們奪取了我的命格啊！
賀玄不想否認，他當初初見師青玄，還不知道風水二師便是他死生仇敵的時候，他确也想過，要與這二人深交。尤其是，風師青玄。況且，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為什麽在給師青玄換命的時候，看到師青玄額角上滴落的冷汗，毫無血色的唇時，心會驀然的一疼。親手殺死預備了好久的“命格”。
……他這是怎麽了？曾經的他，什麽時候這麽優柔寡斷過？因愛生恨，這很常見，但因恨生愛……他愛過別人，愛過他的未婚妻。但幾百年過去，他沉浸在複仇的願望中，早已忘記了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我先走了，沒事別來煩我。”
去問問血雨探花？花城因愛成絕，應該會知道吧？
☆、訪花城黑水問計 求己心确認珍惜
可花城的通靈口令……那東西只有謝憐念是最合适的。反正我會縮地千裏，為什麽非要去通靈陣裏找他呢？
随手畫了個陣出來。再拉開宮殿的門時，眼前已經是一片繁華的鬼市。鬼市依舊如從前一般喧嚷與繁華。
……同是鬼王，經濟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随手捉住了一只小鬼，通報了花城，便進了極樂坊。
極樂坊中已然備好了一桌豐盛酒宴，血雨探花斜斜靠在極樂坊的塌上。黑水卻驀然憶起，上次，師青玄來這裏，還是奉了君吾的命令來找他的。師青玄……還是那個可笑的風師娘娘呢。
剛剛坐下，便聽到花城用了一懶洋洋的欠揍聲調開了口。
“黑水，怎麽今天，倒有興致到我這鬼市來了？又來借錢？”
“血雨探花，你要說話就好好說，不說就閉嘴。我今天有正經事要問你。”賀玄看着這鬼市之主的俊臉，真的很想上去削他。但一想到欠下的天價的債和今天的來意，還是強行忍了下來。
“你那次來沒有正經事啊，”賀玄無意間一擡頭，發現花城正以一種“而且哪次都沒有好事的眼神盯着他，“說。”
“……你說，喜歡，或者說，愛一個人，是一種……什麽感覺？”他真的很惶恐，他不知道，自己這究竟是對一件東西的執念太深，還是……驟然為自己的念頭一陣毛骨悚然，他怎麽會愛上師青玄！那可是他的生死仇人啊！但水師無渡那句又仿佛沒什麽錯誤，師青玄又不知道啊……可是，他占了自己的命格，他憑什麽不知道！
仔細想想，其實如果現在師青玄要他的命格，多半……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給出去吧？他好像主要在氣，為什麽師青玄不知道他對他的付出？！為什麽！
“怎麽，今天來，就為問我這個的啊？我還以為你是抓到師青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才來問我的呢。話說，你抓到風師這麽久了，怎麽還不肯下手啊？”
“不知道。”不知道怎麽處置風師，不知道問什麽不肯下手，不知道為什麽會……愛上師青玄。更不知道，愛上師青玄之後，要怎麽辦。
“嗤，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敢想，我知道你不會害他了，你們的事我也沒興趣插手，看在這麽多年交情的份上，還是告誡你一句，在你擁有的時候，就去珍惜。”
花城說的對，他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敢想啊……他，怎麽會愛上風師青玄？怎麽會！他們兩個現在，只能是互相對彼此的折磨罷了。然他去殺死師青玄，首先他自己便下不去手，但要他放人……這麽多年的心血，豈不是白費！就算這麽互相的折磨……似乎倒也不錯。
花城出了極樂坊的門口，腦海裏卻還是賀玄的那個問題，喜歡，或者愛一個人，到底是什麽感覺呢？這個問題的答案于他，怕是那句可以回答了
——“風光無限的是你，跌落塵埃的也是你。重點是你，而不是怎樣的你。”
☆、俏女鬼指點情愛 地師儀再憶當初
想着，随手化了個小鬼的形，趁着別人不注意，悄悄走到了鬼市的大街上。四下一看，居然發現有個漂亮的女鬼，正笑吟吟的坐在鬼市的路邊。身邊還擺着個“專業處理感情問題，包您滿意。”的牌子，賀玄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理，就是很想去看看。
“喲～這位小哥哥是要找我看些什麽？”一開口，這女鬼用的一聽就知道是個假聲。
……看起來文靜溫柔的一個小姑娘，怎麽一張嘴，畫風就變了呢？
“不錯，還有，好好說話。”
“……那你要看什麽？”攝于賀玄的威懾，女生猶豫半晌，還是變回了本音。
“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麽？”
“……屏息斂神，心無雜念，聽我的問題。記住你的第一感，不要去考慮是不是該愛上他或她。更不要去想什麽世俗的眼光，什麽自己與他的淵源糾葛。”
“好。”
“那麽，現在告訴我，你喜歡誰？”這女生的聲線本是妩媚動人的，但此刻聽來，竟是莫名的空靈。
賀玄一愣，眼前瞬間閃過的，卻仍是那抹白衣的身影。
恍惚間，仿佛看到那人白衣翩翩，手中折扇輕揮，于平地之中起了一抹風沙，四周的人、物皆被蒙上了一層黃土。唯有那人，白衣翩翩不惹塵。轉過頭，一張清秀俊逸的臉上微含着一抹笑意 ，張口喚了他一聲。
驀然間，仿佛又看到了他們初見時的情景。
那時他的身份還是地師儀，剛剛飛升的明儀。地師的飛升，在當時榮華無雙，轟動一時。當時的風水二師，風頭更是鼎盛。
他剛剛立殿的時候，水師無渡為了表示對他的尊重，特意讓師青玄帶着他特意準備的禮物親自前來拜訪。那時的他，嗜睡的毛病已經出現，剛剛小憩醒來，聽到風師來訪。他不敢錯過任何一個弄明白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機會。便趕緊以最高等的禮儀接待了他。本以為會看到一張想其他神官一樣，要麽是讨好獻媚，要麽就是來立威。卻不想看到了一抹讓他再也難以忘懷的天真恣意的笑。
笑容中不帶讨好，不帶虛僞，就是簡簡單單而普普通通的笑，卻莫名溫暖了賀玄早已冰冷的心。在死後，他再也沒見過有人這麽對他笑了。甚至在他複仇的時候，他都給了這抹笑容的主人兩次仍能繼續享受萬人供奉，富貴榮華的機會。可惜他沒懂。
“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心中所念之人為誰了，那就努力去追逐吧，趁着你還能擁有他的時候。我們作為鬼，可以靠着執念留一抹殘魂于世上，但作為一個人，他們的壽命确實是有限的啊。”微微一笑，這名女鬼繼續了自己的話:“那……看在公子這份癡情之上，這次的錢我就先免了公子的吧。”話音尚未落地，賀玄便已經走遠。
“啧，真是的，就算我說要錢，看他那樣，恐怕也是沒錢給。”
賀玄當然沒聽到這句無語的埋怨，只是埋頭于自己的思緒之中。
你就是愛上了師青玄，不要否認了！那……便互相折磨吧，好像也不錯。呵，受苦的是他風師青玄，心疼的……卻是他賀玄啊……
帶着一種“反正已經這樣了了，那就繼續這樣折磨糾纏一輩子也不錯”的心情，賀玄回了那座他傾家蕩産才建成的宮殿。
其實賀玄知道，師青玄作為一名囚犯，就算自己真的把他囚禁在黑水難鬼蜮之中，和那些也賤命之人關在一起，也無所謂。就算他師青玄想要反抗，一個凡人之身的人，又能拿他如何呢？但他就是私心不想讓那樣一位恣意張揚的風師娘娘與那些人混在一起。
☆、刑青玄黑水悔恨 思還債風師甘承
黑水的宮殿一間隐秘的地牢之中，靠近這裏十米內，就能夠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再仔細看看，地牢的黑暗中，一個男子渾身的鮮血，一身傷痕。師青玄已然因受刑過重而昏迷過去。賀玄微微蹲下，一雙眼眸盯着師青玄雖然虛弱蒼白卻依然俊美秀麗的臉。冰涼的指尖輕輕撫過師青玄身上的道道鞭痕，心中隐隐的抽痛。可是……他與青玄，還能更好麽？
不經意間，指尖觸碰到了最深的一道傷痕上，引的身下昏迷之人一陣輕微細碎的顫栗。賀玄略略失神，又想起了他在折磨師青玄時的場景。
自己帶着“如果不能有更好的結果，那和青玄就這麽糾纏一輩子也不錯。”的想法回了那宮殿，明明是質問，卻似乎在這質問裏含了種可能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情緒的問他：“想怎樣，還是想死嗎？”本以為不會有回應，卻不想師青玄擡起頭，一雙雖然飽經摧殘，但卻仍舊清澈幹淨的眸子看着他。說出了他最為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想……還債。”
“還債？還什麽債？”他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平心而論，他從未覺得師青玄欠過他什麽。
“還你的債啊。”
“你想怎麽還呢？拿命還我？還是怎樣呢？”
“……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命吧，命讓我們出生在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讓我們名字之中都帶有“玄”字，可能從那時起，我們倆就必然會糾葛一生吧。”
可能吧，他們注定要糾纏一生，但他黑水沉舟，卻從未信過“命”。在這一點上，他的觀點倒是與水師無渡不謀而合，他們都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要不是這樣，他不會與那該死的白話真仙死磕到底，最後終于将它吞噬。他也不會成為四害之一的黑水沉舟，得到那句所謂的“陸上赤為王，水裏黑做主”的評語了。
☆、別有情明兄贈傷藥 願修好雙玄各存思
恍然間回過神來，在懷中拿出一個白瓷瓶，賀玄在指尖輕輕沾了點，慢慢塗在師青玄身上的傷口上。在雙手将人抱起，一路走回了師青玄的寝殿。
師青玄畢竟已經昏迷在他昏迷後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在自己昏迷後，賀玄眼眸中明顯的心疼和愛意。
“我看上誰不好啊，怎麽就偏偏為色所迷，看上他了呢，搞得我這些年別說用女相勾搭男神官了，就連那些仙子們都沒說過幾句話呢。”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了一個注定要與他糾葛一生的，而且這個結，還不是一頓酒就能解開的。“嗤，要是真大家坐一起喝頓酒，吃頓飯，就能把疙瘩解開，那我和他，現在都得談婚論嫁了吧。”
挽起衣袖，卻發現自己身上本可見骨的傷痕，此刻不說愈合，卻也已經好了大半。這裏沒有別人，就黑水和他，他當時出于昏迷狀态，當然不可能給自己上藥。所以說……就只有賀玄……
“難道是說，他也喜歡我……？算了吧，我自己都不相信，怎麽可能嘛，我和哥毀了他一輩子呢。可能只是單純的還沒玩夠，不想讓我死吧。”可是，他殺了自己哥哥，就算是在還債，怎麽可能還在隐秘的喜歡他呢？自己真的是……
想着想着，順手掀開被子走下了床榻。卻在自己的書桌邊看到了一張字條和兩個小藥瓶。仔細看那字條的時候，師青玄的腦子師懵的，那字他太熟悉了！賀玄的字！但……好像又沒寫什麽？
“藥我放在這裏了，自己上藥。止疼和愈合的藥你應該還能分的出來。傷沒好之前，你就別想走出這個地方一步。——賀玄”
賀玄的名字被改過一遍，才寫的“賀玄”也不知道他原來寫的是什麽。仔細看那字，好像還隐隐能看出點“明”字的痕跡。是“明儀”麽？
賀玄站在師青玄宮殿的外面，靜靜的聽着裏面的動靜。師青玄下床，看字條，甚至是現在的上藥……他全部聽的一清二楚。他……下手是不是太重了點啊？但當時，師青玄說出那句“想還債”之後，他的理智好像就不受大腦的控制了。怎麽會呢？當時好像突然之間就好想狠狠的□□眼前的人，想去恣意的傷害他，想要一種……不記後果的瘋狂。後來內心才緩緩的平靜下來，最後不還是心疼麽。
後來寫字條的時候，自己也特別順手的寫成了“明儀”，明明自己是很不喜歡“明儀”的啊。做地師的時候，想幹什麽都要考慮所謂的大局，會不會暴露等等煩死人的問題。可後來還是寫成了他，自己還是懷念那時什麽都不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拉着自己變成女像的風師娘娘吧？但自己後來逼他做出那樣的殘酷選擇，還近乎于親手殺死了對他最好的哥哥……他們倆，已經回不去了吧？
就像青玄說的，可能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他們兩個，必然糾葛一世吧。
但他确仍舊在心底，懷了一絲影影綽綽的希望，要是師青玄也喜歡他……要是這段關系能吃個飯，一起喝一杯酒就能修好，就好了。
……但都是做夢。
正想着，屋中卻傳來一聲問：“賀玄，我知道你在這屋外，所以……你究竟是賀玄，還是我的明兄？”
他一時沉默，因為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如何面對。自從大仇得報以後，他便幾乎一直沒有真正心平氣和的與師青玄說過幾句話，而這些問題，他便也一直在想方設法的逃避。
“我不知道，別問了。”他确實不知道啊……
但屋內的師青玄聽到這答案，确實懵住了。他原以為必然會得到一句什麽“我是賀玄，你的明兄，從未存在過”之類的話。不想聽來的，卻是一句近乎于逃避的話語。一時間腦子沒反應過來，也是跟着沉默。
……于是乎，一時之間，屋裏屋外，全都是詭異的沉默。
兩個人就這麽僵了好久，師青玄不說話，賀玄也不走。
☆、荸荠觀賀玄慕平凡 思往事黑水憶舊游
最後，還是賀玄默不作聲的轉身離去，也總算是勉強打破了這微妙的沉默。屋內的師青玄聽着他漸漸離去的腳步聲，默默無言。
賀玄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要去做什麽。他不能留在這裏，心亂。不敢，也不想去面對師青玄。至于做什麽……銅廬山的時候，他一心要成絕，而使自己去報仇雪恨。做明儀的時候，他滿心多都是要如何報仇。但及使在那時，他最恨水師無渡的時候，當他面對師青玄的時候，也常常會猶豫——還要不要對師青玄下手。而真的到了現在，他更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面對了。
那麽……花城又是怎麽辦的呢？他本身就因為愛而成絕，而且就算是他，都能感覺出花城是真的把謝憐當做神的。
索性去了菩荠觀。一到附近的菩荠村，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村民家袅袅升起的炊煙。
哦，現在是平常人家晚飯的時候
在轉過頭看向田野中，目光所到之處都是傍晚歸家的農人，三五成群，歡聲笑語。
“哎，老張，你家閨女今年也該十五了吧，找着人家沒有啊？”
“還沒呢，一個丫頭，這麽大了還沒嫁人，我跟我媳婦都急死了。”
“哎，我家兒子到現在了還沒結婚呢，這倆孩子也是從小就認識的，趕明問問倆孩子的想法吧。今晚來我家吃？”
……
賀玄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又想起了他和師青玄的點滴過往。原來并不在意，但現在，想在看到那樣的師青玄，恐怕已是奢求。
某一年的上元佳節，仙京。
“明兄明兄！陪我下去嘛。”
“不去。”
“作為我風師大人最好的朋友，你怎麽能不陪我去呢，你這樣很傷人心的你知道嗎明兄？”
“哦，不知道。”……你都磨我一路了，我同意才怪。
師青玄全當沒聽見，于是乎，好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兒郎出現在賀玄的眼前。一雙眼睛滿含笑意，還有三分奸計得逞的狡詐。
……好像一只貓。
“嘿嘿，這次你再敢拒絕，我就去喊非禮！”察言觀色，又找補撒嬌道：“明兄～陪我去嘛～”
賀玄看着這樣的他，愣了一下，真的……好想吃掉他。
本已經湧到唇齒之間的拒絕被鬼使神差咽了下去。輕輕一點頭的點頭:“好，就這一次。”下一瞬間，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
……明明不想答應的……
頓了頓，又補充道“師青玄，以後你再敢……”□□我的話，你就等着吧！話到了嘴邊，才覺得莫名的輕浮，就好像自己貪戀師青玄的美色才答應的。
“唔？明兄，你剛剛想說什麽啊？說話別說半截啊，你都已經成功的勾起我的好奇心了呢。”
這話怎麽說啊。
“無事，以後有話好好說。”
“好啊。”師青玄眯起了一雙狐貍似的眸子，笑眼彎彎，又透着幾分狡黠。“明兄明兄，以後你能總和我一起下人間玩嗎？”
賀玄本是想拒絕的，但一看師青玄期盼的不行的眼神，又心一軟，同意了。
……反正以後沒什麽機會了，同意就同意了吧。
☆、訪花謝賀玄迷茫 隔門扉青玄傷神
可是從答應了他那以後，竟然再也沒有機會陪他下去玩了。
匿了身形，繼續往前走。不遠處的菩芥觀出現在眼前，擡眼就能看到正殿中供奉着的那張太子悅神圖。
太子悅神圖畫工精湛，将那位悅神的太子栩栩如生的展現在了那有限的畫紙上，能看出繪畫之人的用心。就算讓一個并不懂畫的人來看，必然也會拍手稱贊的。
花城和謝憐并不在這裏，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裏。對了，前些天的萬鬼躁動，新一代的鬼王要出世了！上天庭肯定要派人去攔，而謝憐去，花城必定也會跟着……
呵，真是的，就算人家在，自己一個求而不得，愛而不得的，何必要形單影只的來看人家的言笑晏晏，齊眉舉案呢？找虐？簡直是有病。
但自己究竟是來幹嘛的來着？想看看花城是怎麽追妻的對吧。現在來看……死皮賴臉的黏在喜歡的人旁邊，再加上不斷的給周圍的人撒狗糧倒是個不錯的好方法。
那青玄……會做些什麽呢？真的想知道，但他也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