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開頭————
（賀玄默不作聲的轉身離去，也算是勉強打破了這微妙的沉默。屋內的師青玄聽着他離去的腳步聲，默默無言。）
果然……他還是走了麽……
師青玄聽着門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心中到底是劃過了失望。其實，不得不承認，就算賀玄騙了他那麽久，就算賀玄殺死了他的哥哥，他終隔究還是恨不起來賀玄的。甚至在賀玄靜靜站在門口的時候，他有過那麽一瞬間，是想要讓賀玄進來陪陪他的……但卻在話出口的前一瞬間，硬生生的咬住了舌尖，把這話咽了下去。
是啊……自己和他……現在……又能算個什麽關系呢？自己對他……就算不是生死的仇敵，怕也好不到哪裏去吧？自己……究竟還在奢望些什麽呢？
想着想着，突然感覺一股困意襲來。他畢竟也曾經是風師，細細一想那藥的味道便知道了不對在哪裏——藥中加了安神之物！但為什麽……賀玄會在藥裏給他加這個？
但已經晚了，藥勁一上來，不想睡也沒辦法，何況都幾天沒合眼了，也該好好睡一覺了，畢竟這凡人之身可經不住折騰。索性便暫時忽略了這不對的地方。
☆、思上元青玄憶舊游 眷風師黑水存期盼
師青玄在昏迷中仿佛回到了過去，那時……賀玄應該正在計劃報仇吧？但作為明儀時的那些許耐心，些許溫柔，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夠微微眷戀的一點了吧？怎麽還記得，有一年的上元佳節，他把明兄煩的受不了了，同意了以後有時間和他下凡去玩……可是從那以後，便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大事：半月關，水師渡劫，黑水尋仇……卻是再沒有了機會。
那次出去玩……好像也沒做些什麽特別有紀念意義的事情啊，現在想想好像還真是虧了呢，好不容易磨的他陪自己下凡玩一次。
恍惚間，好像已經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是那個霸占他人命格的師青玄，還是那個在上天庭中，有哥哥寵着，有朋友護着，有衆神官羨慕吹捧，一撒便是數十萬功德的風師。也不知道自己口中的“他”究竟是賀玄，還是那個就算再不耐煩，也依然會寵着他，慣着他，順着他來的明儀。
所以啊，賀玄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昏睡在床上的師青玄。師青玄好像還在說着什麽，是……明儀麽？還是賀玄？好像兩個都有。他不敢細聽，急慌慌轉身出了屋，心中卻被這幾聲“明兄”叫出了一絲隐秘的妄想存。難道說，其實師青玄……并不讨厭自己麽？
可這些話哪怕僅僅只是想一想，自己都知道這很明顯的屬于“妄想”的範疇。但哪怕真的只是妄想，他……也賀玄想再次确認那麽一遍。哪怕在事先，便已經知道了答案。
知道答案啊……只是不死心而已……只是，在心中……還有那麽一點點卑微的期盼而已。讓師青玄親手掐滅了，也就算了。
☆、難忘情雙玄互表白 生死仇今生嘆無緣
呵，自己可真是夠了！明明知道答案的事情，卻還是要去做。圖什麽呢……
雖然心裏面把自己的行為舉止吐槽了幾萬遍，腿上卻将這不符合自己一貫行為模式的事順溜的做了出來。而且，還因為過于期盼着被拒絕，将腳底下的步伐從正常的步子調成了“大”踏步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去趕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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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趕集……希望見到人的心情十分急切，于是乎，原來二百米的路程愣生生的被走了将近五分鐘。就這五分鐘，賀玄腦子裏竟然還都是待會等師青玄醒了之後要怎麽去面對他，要對他說什麽，要怎麽對他說……
不！自己還想什麽想！直接推門進去把人親個七葷八素的，老子管他同不同意呢。反正他們也就這樣了呗，不同意還能咋的。最多就是剛把人打的昏倒，隔天就表白的行為比較像罹患了精神性疾病而已嘛……而已嘛……
但即使腦內小劇場已經上演到把人按倒在床上了，但在銅廬山中萬鬼當前面不改色的黑水沉舟，真正的站在這小小宮殿的門口時居然還是慫了！
媽的，花城的慫難道還會傳染的嗎？！這樣看來，以後必須得離花城遠點，免得以後再被傳染上什麽別的毛病！自己斷袖這個毛病，可能沒準也是他傳染的！真是……啧。
“屋外有人？賀玄嗎？進來啊，總在門口幹嘛啊。這裏，可是你的地盤啊。”師青玄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賀玄的思緒……如果想把人按在床上的腦內小劇場也算思緒的話。
賀玄一瞬間收斂了……思緒，推門而入。
師青玄半靠在床頭，臉色還頗為蒼白，很明顯能看出來是重傷剛剛開始略有好轉。
如果水師無渡在的話，肯定是舍不得自己的弟弟受這種折磨的吧？要是真是在天有靈，看到這樣的師青玄，怕不得心疼的活過來，再找他玩命啊。可是水師倒是再也不會和他算自己欺負他弟弟的賬了。
莫名其妙的念頭突然在腦海中略過，随即就抓住了一個更重要的重點——師青玄此刻并無法力傍身，那他，究竟是怎麽在他剛剛到這門口的時候就感知到他來了的呢？想着，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問出了口。
師青玄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他總不能告訴賀玄，他對他的敏感程度已經到了一種別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吧？但事實便是如此，賀玄只要距離他不超過十五米，自己心中便總會有一種無法說清的感覺，就是知道他來了。對別人就沒有，倒也真是奇怪。原先喜歡賀玄的時候倒也罷了，但現在呢……自己還能有資格去喜歡他麽？
“不知道，可能是天生的吧。誰讓我們命中注定就有緣呢。可能是……附加給我們倆的福利？”他本身便是帶着調笑的語氣去說，但落到了賀玄耳朵裏，就變成了——我們命中有緣，但卻注定是場孽緣，所以命中特意給了我們倆那麽一點點的福利。
……所以說，戀愛會使人智商降低這句話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憐原來威風凜凜的絕境鬼王啊……
“ 嗯……”賀玄也不知道要怎麽接這個話，而且心中還在盤算着要怎麽和師青玄随意的，不緊張的，順口的……表個白。
“賀玄，你一位絕境的鬼王，總不會就為這些小事特意倒個空出來問我吧？哎，難道說……你喜歡我呀？怎麽可能呢，是不是？”
不是啊，你的事情，怎麽可能是小事呢？還有！我就是喜歡你！怎麽不可能！
随着賀玄長時間的沉默，看着賀玄的表情逐漸凝固“……？不是，那啥，賀玄你……？你怎麽會喜歡，我？為什麽啊？沒有這個道理啊？”
其實賀玄自己原來也說不清為什麽會愛上師青玄，但後來想想，也就只有那麽一種解釋——自己早在得知真相之前，便已經愛上師青玄了。
而恰恰因為他喜歡師青玄，所以才在知道師青玄占了他的命格的時候恨極了水風二師。
因為本就有情，所以才會去恨。
正因為愛極，才會恨極。
可能人總是會對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才最不加防備，最願意在他們的面前把自己最惡劣的一面展露出來吧。甚至會去傷害他們，想讓他知道自己其實很差很差，但又會去希望對方的原諒和溫言勸慰。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喜歡上你。不應該的啊……”
“可我也心悅你啊！”
這句話師青玄幾乎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說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麽。
賀玄乍一聽到這話，只感覺師青玄說的每一個字自己都能聽懂，但一旦連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了。怎麽會？怎麽會呢？
“你……認真的？”
“賀玄，你和我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也是認真的吧？你是，我為什麽要騙你呢？”
愛情啊，除去了那華美的外殼，其實內裏是一朵有毒而且致命的罂粟花。但即使明明知道它有毒，它致命，卻還是忍不住要去觸碰。心甘情願的被它誘惑，在裏面沉淪，在無法脫身。明知是錯，卻還是死死抓住，不肯放手。
正如同現在的師青玄和賀玄，二人中間橫亘着生死的大仇，卻依然愛戀着對方。明明知道不該愛，卻割舍不下，放不開手。
“即使如此，但我、我們應該都很清楚一件事吧？我們……不可能的。再怎麽愛的死去活來，都不可能。”
心如刀絞吧，明明兩個人都那麽喜歡對方，卻因為命中的種種，命運中的陰差陽錯而錯過，此刻一輩子的愛人就在眼前，卻只能匆匆道一聲“此生無緣”自此分別。
“為什麽！我們……就算只說你，一名絕境的鬼王，難道還有那些條條框框來拘束着你麽？”
☆、千回百轉賀玄放手 清玄相約厮守來世
“……”
我其實無所謂，你如果願意，留下來做我的“夫人”我也不會介意，多養一個人罷了。只是……
你能毫無芥蒂嗎？可是師青玄剛剛那句話……他會不怨自己麽？不可能吧？
師青玄他是了解的，”就算看上去再怎麽灑脫不羁，其實他骨子裏仍舊是恪守着那些世俗的規矩的。出格的事，師青玄做不出來。愛上一個男人，本就已經違背了道德倫理，何況還……就算他們互相喜歡又怎麽樣！
“是，你說得對，就算你是尊貴無雙的鬼王，但我不行。你可以就此放下，畢竟你已經大仇得報，但我……抱歉，我還是跨不過這個坎。”
“所以呢？放心，只要是你做出的決定，我多會尊重的。”
天知道賀玄說出這話時的艱難，本就是想糾葛一世，但……所以師青玄做出的決定他只會尊重，提出建議，而絕對不會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賀玄……明儀……明兄……你……究竟是誰……”
“……我不知道。”
“那你放我走，好不好？如有再重逢之日，你我二人可點頭而過。如果沒有，則相忘江湖最是好。你……放心，這一世你我糾葛太多，下一世！”不知道師青玄又想到了些什麽鬼靈精怪的主意，他的臉上又出現了當年屬于風師的那種神采飛揚。
“哎，明兄，下一世我給你做童養媳好不好啊？長相厮守的那種！話本裏都這麽寫的，多唯美啊。那……你把我的記憶取走，就在這宮殿裏的這一段經歷取走，下一世在還給我，好不好啊？”
“……好。”假如你願意，我再怎麽不想，也無所謂。
我會永遠尊重你的一切選擇。
☆、去記憶青玄身心俱傷 心傷感賀玄臨別一吻
絲絲縷縷的記憶被賀玄從師青玄的腦海裏抽出。抽出記憶的過程并不好受，師青玄只感覺頭痛欲裂，本來好多屬于自己的東西漸漸的消失不見，從自己沒忍住對賀玄吐露了心意開始，這幾天經歷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的從他腦海裏閃過，到後來，又回到了那個自己心中，最是恐懼的夜……
師青玄在賀玄将他最後一些需要抽出的記憶拿走後，眼前一黑，徹底陷入了昏迷狀态，而眼前最後看到的東西，是賀玄那雙淩厲但卻偏偏對他溫柔已極的眼……
賀玄看着懷中因為被人硬生生抽出記憶而昏迷不醒的師青玄，心中一陣心疼。
俊秀的面部籠廓此刻蒼白如紙，額角上還不斷有因為疼痛而淌下的冷汗，身體能明顯感覺出細細的顫栗——想來應該也是疼的。唇線也是秀美，而嘴角，卻是似乎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是微微上挑的。就好比現在，雖然疼成這個樣子，懷中的人好像也只是在做一長夢，而夢中的他，因為什麽事而正在感到激動或者別的什麽情感，什麽都可以，只是，出了怨恨。
師青玄好像生來就不會恨任何人一樣，賀玄聽花城說謝憐曾經說過“身在無間，心在桃源。”他現在真的只感覺和他的師青玄，好配。
其實賀玄巴不得師青玄能夠對自己有另外的一些情感，愛也好，恨也罷。只要他能夠記住自己，就好。在師青玄對他說出“相忘于江湖”的時候，他其實好想和他說，“能不能……不要真的忘了我？”但師青玄他也了解，就算平時對一個人再好，但當他真的不想在與這個人有任何交集的時候，那麽是真的會忘了他的……
他家的師青玄啊，真的是……
可是，等他醒了，就……
“你不許忘了我！哪怕恨我也好！聽到沒有！”心中突然有個聲音就好想喊出來，但又怕驚擾到身邊人——抽出記憶後，人将會昏迷一天，而這一天之內，是不能受到打擾的。
想着想着，突然低下頭，吻上了師青玄的唇。
無所謂了，反正你醒了之後也不知道，至少現在，我要你屬于我！
賀玄傾身的纏綿一吻結束，擡起頭，又是狠了狠心，将師青玄送出了那座宮殿。還不能送他到太好的地方去，怕他起疑心。這麽看來……貧民窟……似乎就是那個最好的選擇了啊……
☆、後記
這些往事，被賀玄有意的封存，指望着讓它們爛在自己的記憶裏，永遠都不去回憶它。
事情既然如此，恐怕也只有假裝沒發生過的逃避，才能夠讓自己不再那麽沉湎于那些無謂的回憶中。
但是師青玄的這封信，勾起了往事。讓他再也沒辦法逃開。賀玄不得不面對那一道硬生生被揭開的傷——師青玄以凡人之身死去，卻不知還有能否轉世。畢竟，就算他不知情，也還是占了賀玄本該飛升的命格，不知道地府那一邊會怎麽判。
越想，賀玄就越是害怕，生怕地府裏那個閻王大人手一抖，直接給師青玄判了個魂飛魄散。
但他要是敢，他那地府也就不用要了。頂多再欠血雨探花一個人情債呗，他這些年，也沒少欠了，不差這一個。
一邊想，視線一遍下移，徑直落到了最後一行字上。
師青玄在這最後一行字上，只寫了幾個字：“明兄，你好好的，等我回來。”
等他……回來？什麽意思？師青玄是早就知道他會什麽反應了嗎？他……根本沒有忘記嗎？
他的所有法術都是以“恨”作為基礎，可以破解的，就只有“愛”。只要愛的夠深，就完全可以破開。那麽師青玄破開了他的法術……
甚至不能說是破解，而是根本沒生效！師青玄的愛，已經完完全全改過了“恨”的力量！而他……可是因恨成的絕啊……
你要怎樣回來我不知道，但既然你如此說，那麽，我便會無限期的等你。
謝憐，你是花城心中唯一的神明。那青玄，又何嘗不是我的神呢？
如果這輩子前一半是為了複仇而活，那麽往後的餘生，我都将為你而活。
作者有話要說： 會有番外噠～番外就改成緣更了昂。還有，以後會随機掉落一發完的，或者去把之前的文修一下。
下一篇應該是長顧的換魂。我二模或者小中考之後在動筆吧，現在真的有點累。
☆、番外一
“你是誰啊？大哥哥，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腦補一下軟糯的師青玄咬着手指一臉天真無邪的問賀玄這句話的樣子……
賀玄“……”啊啊啊啊啊我老婆為什麽這麽可愛 ！好像太陽怎麽辦_
抓狂ing……
不行他還是個孩子！未成年人啊！這是犯法的！！！醒醒！！！
老子管他犯不犯法！！！自己老婆這個樣子難得一見！！！三年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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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行吧……不是番外，今天的我抽風了(/"≡ _ ≡)=
☆、番外二
師青玄死去之後，其實賀玄孤單了好一陣子，不過好歹還能勉強算是适應，畢竟在沒認識師青玄的時候也是這麽過來的嘛。
師青玄就像一道光，雖然他本人比較像是個黑洞，還是吞噬一切都那種，但師青玄卻還是硬生生的打進了他的生活中。在他暗無天日的生活裏，給他抹上了一絲亮色，從此再也抹不掉，忘不了他。只要他還在，甚至說還有回來的希望，賀玄都會忍不住去想着他。
正是那句話最好的诠釋吧？“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從未見過光明。”而他已經見過了光明，便注定無法再次融入黑暗之中。
……如果他沒見到自己的這個“光明”在咬手指的樣子的話。
自從在墓碑旁碰見了花城和謝憐，并且從他們倆手中接到了小師青玄以後，黑水沉舟的日子就沒消停過。
以前的黑水沉舟，冷面，難辨喜怒。是他的特征。他生氣，聲音和表情不會變。他高興，也始終是淡淡的，什麽都看不出來。
……雖然他在成絕之後一般沒有任何情緒，除了對師青玄。
但現在，黑水的宮殿裏動不動就能聽見他的怒吼，絕大多數都是對師青玄。安靜不罵人的，一般不會超過三天。然後又在師青玄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下默默心軟。
……媳婦小的時候太可愛了，舍不得說，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嗯，欠花城的債又多了呢，真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賀玄對小師青玄的态度，基本都是我爸對我時的……當然沒有那句“在師青玄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下默默心軟”┑(￣Д ￣)┍
我最近要二模……要月考……忙不過來……（不，這都不是你只寫這些的借口）寫多少就想放出來了……畢竟……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活到家……
☆、番外三
正是三月，樹枝上的桃花開的正豔，偏偏樹下還有兩個賞心悅目的大帥哥。但其中一個男生的臉色卻似乎略有古怪。另一位……陰沉沉着一張臉，倒也看不出情緒。
師青玄看着那一盆被自己無意之間得到的記憶，合一臉緊張的賀玄，只能無語對蒼天。
……天知道我今年才十五歲！我就不能多過兩年懵懵懂懂，無憂無慮，快快樂樂，青澀沖動的安生日子嘛！
……而且那句“童養媳”，居然以如此詭異的方式實現了！真的是太……
而且，他也是第一次發現，身為鬼王的黑水沉舟，居然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甚至可以說，黑水，在害怕。
他黑水，會怕什麽呢？怕他離開他麽？
怎可能啊，上一世，他已經死了。水師無渡，風師青玄，已經再也不複存在了啊。現在，他早就已經不怨黑水了。只看賀玄，還怪不怪他吧。
怎麽可能會怪呢？又怎麽舍得怪呢？捧在手心裏寵都來不及啊。那，可是他願意放心上寵一輩子的珍寶啊。
二人視線相交了一瞬，便已然明白了對方的心中所思所想。
賀玄沉默了片刻，緩緩猶豫着開口:“花城能夠為他的神明獻上三千盞明燈。但我可能不行。我有的，只有我自己的命，和一顆真心。你如果想要……我倒是可以送給你。只怕你不要。 ”
師青玄看着他，被他這番話逗的不行，他捧着顆心過來，生怕對方不肯收。現在倒好，賀玄三言兩語就把他的也給剜了出來，他……焉有不要之理？
“你敢送我，我為什麽不要？”
視線相對，十指相扣，相視一笑 。
桃花灼灼，縱是冶豔，卻也不及卿的半分風華 。
願君心不改，我，願伴君永世。
————完————
作者有話要說： 人生的第一篇略長的同人文獻給雙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