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你……?!”這個聲音黃少天沒聽過,但是卻出現在他夢境裏無數次,真實得簡直讓他以為自己幻聽了。
錯不了,夜光再昏暗,黃少天也能清楚地看見他的臉,蒼白、冰冷卻又鮮活。
“文州?!”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嗓子發緊,心跳快得快撞斷肋骨。喻文州的力道松下來,他卻反而抓住他扯過來,跌跌撞撞拉進門框。
沖動像搖過的碳酸飲料一鼓作氣湧進大腦,黃少天理智上線的時候,他已經把喻文州壓在了牆上,迫不及待地吻他。
和夢裏一點也不一樣,喻文州的嘴很冷,像一條堅硬的線,怎麽都捂不化似的。黃少天的舌尖抵在他的唇縫上,聲音低啞着要求:“讓我 進去……”
他聽見喻文州嘆息一聲,指尖穿過他腦後的碎發,門終于開啓,溫柔地把他包裹住。
房門遮斷了最後一絲光。
親吻的感覺也沒那麽壞,喻文州依舊冰冷,但嘴裏沒有“死人”的味道。他甚至還會勾起舌頭回應黃少天,兩個人在牆上滾了好幾圈,稀裏嘩啦弄掉了不知道多少東西,最終隐沒在拐角。
喻文州舔舐黃少天上颌的時候他整個頭皮都麻掉了,要不是胳膊還挂在他身上,身體都要站不住似的往下墜。夢境裏的旖旎不及現實萬分之一,喻文州的手順着襯衫的紋路在他背上輕輕愛 撫,嘴卻怎麽也親不夠,交換呼吸的幾秒間依然唇貼着唇,然後再度吻在一起。
約莫過了有一世紀那麽久,黃少天終于忍不住仰頭把他推開了點,急促喘息着:“等等、我還……”
喻文州順着他的力道放開,眼睛仔細地在黃少天臉上反複巡視了幾遍,摸了摸黃少天發熱的耳垂,然後沿着腰線向下蓋住他的性 器。
那裏早就在磨蹭和擁抱間變硬,勃發得難受。喻文州的動作幾乎讓他跳起來,一把抓住他手腕:“別……”
“少天……”喻文州低語的聲音在耳邊如同魔咒,黃少天覺得自己整晚都浸泡在他的巨大影響力裏,反反複複得快惱羞成怒。
“你就會說這一句嗎?”他從來沒有聽自己名字聽到如此面紅耳赤的地步,對面的罪魁禍首卻笑了,額頭碰過來把他重新推回牆上抱緊。
“你還想聽什麽?”他的聲音擦着黃少天的耳垂,撩起一道戰栗的快 感。黃少天從來不知道喪屍開口說話後居然這麽會灌迷魂湯。如果每只喪屍都和他一樣,人類早完蛋了。他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忍受,下 身在這種掙脫不去的折磨裏又硬了一些——喻文州肯定也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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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剛能開口還不适應,他沒有再說話,專心慰籍着黃少天的性 器。修長的手指挑開皮帶,沿着內褲邊緣鑽進去。他的手也很冷,卻在碰到的瞬間讓黃少天有種被灼到的錯覺。指尖沿着經絡由下到上地揉搓,刺激熱烈又直接。黃少天溺水般抓緊他的背,很快就低哼着在他手裏射 了出來。
喻文州再次湊過去吻他,這一次輕柔得如同春風拂面。黃少天閉上眼睛,安心的疲憊感把他淹沒。
再睜開眼天已經大亮,陽光沿着地板爬到他的臉上。黃少天清醒了三秒後從床上跳起,手邊是空的。喻文州不在,他對着安靜的房間差點以為是另一場夢境。
他記得後來他們怎麽費勁千辛萬苦地上了樓,記得喻文州又一次撩起他的欲 望,手掌在大腿內側摩挲,指尖探入某個難以啓齒的地方,壓迫着他 射 精。簡直像話本故事裏的妖怪——黃少天捂住自己的臉,欲 望滿足後的代價是身體裏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洞,精神和體力都從裏面漏到了不知哪裏,這種久違的掏空感讓他一時間無法适應。
現實沒有騙他,被子下面的身體什麽都沒穿。他随手在床邊撿起一條褲子套上,蜂蜜色的陽光塗滿了他赤裸的上半身。他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赤腳踩着地板下了樓。
喻文州就坐在一樓的餐桌邊,手裏把玩着他昨晚用來刺他的匕首。四周看上去整潔有序,想必有人已經打掃過戰場。
他看見黃少天走下來,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
“早……”黃少天有些不自在地打量着他——喻文州的确是有些不一樣了,但具體說不上是哪裏不同。好像臉色沒有那麽白、血管也沒那麽明顯了。眼睛裏的血絲似乎退去一點,玻璃體在陽光的折射下鍍上一層神采奕奕的褐色。
黃少天不确定自己剛遇到他時是不是這個樣子,不過他能确定的是喻文州以前動作沒有現在的快、更不會說話。他現在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
“呃,”他撓撓頭發,“你要……吃點什麽嗎?這裏有人統一做早飯,小盧大概過會兒就送上來,我可以讓他多帶些。
喻文州笑着搖搖頭。
他走過去,擡起手壓平黃少天頭頂亂翹的毛發。指尖的觸感很容易讓人回想起某些不太好意思的記憶。他胡亂地甩了兩下頭,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我有好多事想問你。我走之後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
“能說話了?”喻文州接過來,“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想這一切應該與你有關。”
“所以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