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番外(2)

作者有話要說:

應隔壁追《分手信》的小夥伴們的請求,來這裏加個小番外。

感謝所有留評的小天使,雖然我沒有一一回複,但都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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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要瘦”,“哈哈哈”,“陳塔”灌溉了營養液

經過國慶節的沉寂, 高中那個群又熱鬧了一陣。

潘震:班長呢?今年怎麽沒人組織同學會?

高麗麗:@陳思陽,呼喚班長。

橘子:班長最近忙, 今年同學會授權我跟進。

陳暢:幾時?可以帶家屬嗎?

大鳥哥:我去,一不小心被甩一臉狗糧。@橘子,校花來嗎?

橘子:還惦記校花呢?當心巴菲特劈了你。

潘震:沒事兒, 巴菲特不在群裏吧?反正他也從來不來,咱們也就這機會緬懷下腐朽的青春。@橘子,校花來我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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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曉雪:算上我,我争取來吧。

……

潘震:卧槽, 校花你在啊?

厲曉雪:在啊, 我替孟懷遠也報個名吧。

大鳥哥:我去,又被甩一臉狗糧。

……

結果這一年的同學會安排在聖誕節的前夜, 被群裏的小夥伴們戲稱為狗糧大會。同學中十之六七都已經出雙入對,為數不多的單身狗幹脆聚在一桌。

孟懷遠還是沒有來,小雪被橘子拉去坐在一起。一桌子八個男生, 只有她們兩個女的, 占據大圓桌的兩個位子,對面就是潘震, 大鳥哥和一群往日陳思陽的死黨。潘震果然緬懷起腐朽的青春:“記不記得高考前的那個平安夜, 班長還組織我們去游樂園瘋玩兒了一晚上。”大鳥哥打了個哆嗦:“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冷。”陳思陽只淡淡地笑:“這麽久之前的事, 還說它幹嘛。”

這回的聚會安排在城區一片舊村落改造的風景區裏, 一條石板小街, 兩旁青瓦白牆,酒肆林立。坐在二樓的房間裏臨窗遠望, 只有一街蜿蜒的燈火,一派慢生活的情致。小雪臨窗發了一會兒呆,橘子敲她的盤子:“孟太太,想什麽呢?”

正好大鳥哥過來敬酒:“校花,太不夠意思了,小孟子真人不露相啊,什麽時候把你給拐走的,我們全校人民都蒙在鼓裏。今天他又不來,是不是怕我們拷問他啊?不行,要罰酒三杯。”

半桌子男生一起附和。還是橘子出來替她擋酒:“唉唉,好不容易說動校花來的,你們都注意點,要不然人下次不來了。”

大鳥哥不答應:“一杯,一杯總要喝吧。”

橘子朝他瞪眼:“一杯也不喝,怎麽着?”

她匆匆站起來去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潑了點水在臉上,鏡子裏的臉有些蒼白。

水嘩啦啦流過指尖。她的手指上光禿禿的,沒有那枚銀色的結婚戒指。

這還是阿遠最早買給她的那枚銀戒指。他們結婚的時候可以說極其匆忙簡陋,不過就是去民政局填了個表,同去的只有魏群和橘子,算是他們的見證人。

沒有酒席,沒有蜜月,百廢待興。他們一直都住在集末,也沒有搬家,還是原來的那套公寓。那時候阿遠十分的忙,她也不願意把錢浪費在吃吃喝喝上。她提出,反正戒指也是現成的,這一對就算他們的婚戒好了,無非是換一個名義。那時候她還以為阿遠會反對,甚至想好了諸般說服他的理由,沒想到他也沒有。新婚之夜,他鄭重地把戒指重新戴回她左手的無名指上,輕輕吻她的指尖,笑了笑說:“厲曉雪,孟太太,你是我的了。”

現在阿遠的境況比那時候要好得多,經過一輪股市震蕩和一輪彙率風波,他和魏群的公司賺到滿盆滿缽,正式地走上正軌。可是說來也怪,現在她居然把結婚戒指給弄丢了,都想不起來是在什麽時候,她在家裏翻箱倒櫃了大半個月也沒找到,不知是不是個噩兆。

有人開門走進洗手間,是橘子。“找你半天了,原來躲在這兒。”橘子看她的臉色:“你沒事吧?”

她忙說:“沒事,能有什麽事。”

橘子問:“還沒告訴孟懷遠?”

她低頭:“沒呢。本想今天告訴他,結果他月初出差去了香港,大半個月都不在家,今天才說趕不回來。”

橘子嗤之以鼻:“你好好勸勸你家孟先生。錢賺得完嗎?那麽拼命幹嘛?這不,年檢他也不來,晚了兩個月了。”

這正是她擔心的。往常他也經常出差,但短信秒回,每天三四趟電話總也是要的,中午吃什麽,晚上吃什麽,夜裏睡得好不好,只要她問,他有問必答。這回卻有些不一樣,總好象有哪裏遮遮掩掩,問他在做什麽,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她想了又想,阿遠需要瞞着她的事能是什麽?不會是生病住院吧?

聚會總算散了,同學們在酒樓門口話別。聖誕節的前夜,又一次冷得呵氣成冰。橘子過來問:“你住得遠,這麽晚了,要不去我那兒湊合一晚?”她笑着推辭:“沒關系,還有地鐵。”

最後過來和她道別的是陳思陽。他和那群男生們告完別,似乎遲疑片刻,最後才緩緩走過來,停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笑了笑說:“有件事想告訴你,醫院派我去特立尼達和多巴哥援醫。”

她詫異:“怎麽沒聽橘子說?要去多久?”

他說:“剛決定的。大概一年半載吧,過完年就走。”她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只好說:“一路順風,多保重。”灰暗的路燈光下,只見他腼腆地笑了笑,停了片刻,最後說:“厲曉雪,再見。”

人群散盡,天上飄起了小雪。歷史總是不斷地重複自己,這應該是她第三次沒有阿遠的同學會,這一次她自己在黑暗中步行回家。雪花細小瑣碎,悠揚飄落。她在路邊的屋檐下停了停,戴上大衣的帽子,伸手到屋檐下,接了幾朵雪花。

雪花在掌心裏慢慢融化。她擡眼,才看見遠處一片白雪紛飛裏,有一個人影大步走來,漸漸走近,最後走到路燈光下,她才看清他的眉眼。

她急急忙忙沖出去:“阿遠,你才來。”

他走到她的面前,停下,笑了笑:“剛從機場趕來。”

她頗覺得遺憾:“人都走光了,早知道拖他們再吃一會兒。”

他張開大衣擁住她,笑說:“我只是來接你。”

外面天寒地凍,阿遠的懷抱總是熱的。她上上下下打量他,還是太瘦,但眼神明亮,一如當年那個倔強驕傲的少年。見他一切無虞,她才放下心來,這半個月心緒不寧,估計又是她杞人憂天。下雪天,也叫不到車,他們冒雪趕到地鐵站。平安夜的最後一班地鐵,車廂裏還相當熱鬧,有戴着聖誕老人帽子的中學生,花一樣的青春年華,聚在一起又唱又跳,就像他們當年一樣。

出了城區,地鐵裏的燈光暗下來,人也少下來。他們十指相扣坐在最後一排,她才想起來跟他郁悶地彙報:“我的戒指丢了,不知丢在哪裏,死活找不着。”

他輕輕“嗯”了一聲,忽然拉住她的左手,在她無名指上套了什麽。她擡手一看,十分驚異:“這不是我的戒指?怎麽鑲了鑽?”

擡眼才見他在笑。他說:“沒丢,我趁你睡着的時候偷走的。”

她仔細端詳那顆鑽石,越看越狐疑:“這顆鑽石,也太大了,而且和原來的那顆怎麽這麽象,切割一樣,大小也差不多?”

他輕笑一聲,頓了頓說:“因為就是原來那顆。”

她驚詫:“我都賣掉了,你怎麽找得回來?”

“你通過那個鑒定寶石的專家賣給買家,問一問便知。我在香港,正好可以去把鑽石買回來。可惜那位老太太不肯賣,所以耽誤了一天。”

她好奇:“最後怎麽成交的?”

他答:“出了高于市場價百分之三十的價格。”

她萬分心痛那百分之三十:“那得多少錢!即使真要買鑽石,也不如另買一顆。這一顆和那一顆,又有什麽兩樣。”

他在黑暗中眼神一閃,認真地說:“這一顆和那一顆,怎麽會一樣。”停了停,他低下眼去,又說:“只是江邊那棟樓,就是門廳裏有旋轉樓梯,後院種滿玫瑰花的那一棟,只怕還需要再等幾年。”

他花了兩年時間,才找回一顆鑽石,又不知還要付出多少努力和艱辛,才能找回過去丢失的其它東西。她只覺得心裏隐隐酸痛:“阿遠,事到如今,你知道我早已不在意那些。”

可他望着她的目光異常堅定:“你可以不在意,我不能不在意。”

她不知該哭好還是該笑:“你這個固執的瘋子。”

他握住她的手,默默地笑:“不固執怎麽能娶到你。”

她“唉”地長嘆:“咱們的孩子,以後可千萬不能象你這臭脾氣。”

他答得豪情萬丈:“咱們的孩子,必須是女孩,那一定是長得象你,肯定是全世界最得寵愛的小公主。”

不用這麽壓力山大吧,萬一是男孩怎麽辦。她低頭,想了想,右手輕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嗫喏說:“……現在還早,還不能确定是男是女……”

他似乎這才意識到她在講什麽,握着她的手猛然一緊,緊得她差點哎呀叫出聲。她擡眼,見到他目光如炬,不錯眼地盯着她。她一時不大肯定這算什麽表情,忐忑地問:“怎麽,不喜歡?”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借着頭頂的那點微光,她才看清他在傻笑。他将她緊緊抱住,抱得她喘不過氣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話:“……喜歡,男孩女孩都喜歡。”

這時候列車呼啦一聲沖出隧道,外面是蒼茫的黑夜,大雪紛飛。她早已對這趟地鐵的時間表爛熟于胸,果然,擡腕一看,十一點五十九分。昏暗燈光中,她揚起臉對他微笑:“聖誕快樂,孟先生。”

他熾熱的手掌緊緊握住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着光芒,唇角輕揚,微笑着說:“聖誕快樂,孟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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