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6)
何書玉,可明明是話趕話聽過就忘了不好嗎?幹嘛說話這麽怪?
“夫人沒有什麽再想說的了嗎?”
只言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眸子,她實在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本來想解釋的她一下沒有了想說話的沖動。
“那朕先走了。開陽。”
開陽看了眼只言,他不懂皇上為什麽要這樣?而夫人為什麽又一句話不說?雖說這件事解釋過,但身深明大義的他為什麽偏偏在夫人的事上這麽過不去?經歷過生死還有什麽過不去呢?
“陛下,你可是還在計較何書玉對夫人的感情?”
皇上停下急忙的腳步,面對開陽,一般臣子遇到這種情況大都跪下求饒,但他們之間這都是常事,開陽早已習以為常,皇室宗親幾乎沒有交心的朋友,皇上也很珍視這位兄弟。
“開陽,你是覺得朕有些小心眼了?”
“臣不敢,但是陛下,你不是說夫人已經向你解釋過他們的關系嗎?那為什麽還?”
“是解釋過,但朕生氣的不只是這一個。你也知道她進宮有一段時間了,有時朕覺得她對朕很是在意,但有時候又刻意逃避。朕不懂這是為什麽?朕對她你也看在眼裏,她是看不懂?還是裝糊塗?” 皇上笑了一下自諷道:“朕妃子衆多,自以為看的清楚,對女人很是了解,但真正遇到喜歡的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愛情是無私的,但是總得不到回應朕也是覺得有點有心無力了,先暫停一下吧。”
開陽自己抛下的梗聽到回答後卻有點不知所措了。身為将軍的他可以幫着分憂朝事但情愛确實有心無力,只好寬慰道:“陛下,只言姑娘也絕非無情無義之人,她的經歷我們也有所了解,她可能是害怕了吧。”
“害怕?有朕在,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又何來的怕?”
“有陛下的庇佑旁人自然無機可乘,但這個怕可能指向的是陛下你。害怕得到的愛會失去,想着接受但又害怕這份愛收走再次傷了自己。她受得傷害夠多了,可能是想保護自己吧。陛下既然感覺出了她的矛盾,那就給她點時間讓她好好想想吧。她既已是你的夫人,就早晚會接受皇上的愛的。”
“但願吧。”
只言把季翔給自己的發簪戴在了頭上。三天內皇上都沒有來找她,只是每天都讓安遠安順來送東西,自然是少不了補品,服飾。自知待在深宮,只言也慢慢學着謹言慎行,沒鬧着出去,但也确實煩悶。
她無聊極了,看着屋裏擺的東西,她拿了一串珍珠吊墜,把玩了一會狠狠的扔下,“哼,送東西也不當面送,這麽沒誠意。”
圓兒的笑聲傳來,“原來夫人是想陛下了,陛下知道會很開心的。”
“想他,我怎麽會想他?我為什麽要想他?哈,想他?” 她的反應暴露了她真正的想法。
圓兒覺得有趣極了,第一次見夫人這麽緊張。
“我才沒有想他。”
“對對,沒想,奴婢知道了。”
內室又有聲音傳來,“想什麽?想我了嗎是?”
季翔又走了出來,圓兒的嘴巴再次張成了口字型,“殿,殿下。”
“我說圓兒,怎麽每次見本王都緊張成這樣,本王又不會吃了你。去外面守着吧。”
“殿下,這不太好吧。”
“沒什麽不好的。” 季翔推着她的後背把她推了出去。
關門回頭看到只言魂不守舍的看着屋裏擺着的的東西,他走近她,握着她的手問:“只言,你怎麽了?”
只言回神把手抽出來,讓季翔心中難免有點涼意。“我,我沒事啊。你不是說來這裏危險嗎?怎麽又過來了?”
季翔覺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他再次走到她面前,笑着說:“我想你啊,什麽都阻止不了我想見你。”
“我們,我們不是前天見過嗎?”
“在母後那裏嗎?那次人這麽多,你還背着我皇嫂的身份,我們都沒說上話。” 他的手攬過了只言的腰。這本是只言想要的安寧,但她卻像躲皇上似的閃開,她在心裏詢問自己為什麽要這樣,但身體是最誠實的,她一樣的彈開。
“母後?對,你們在這裏都有自己的歸屬,我呢,我什麽都沒有,莫名其妙的變成眼前這副模樣。”
這通火發的确實莫名其妙,“只言,你怎麽了?是誰欺負你了嗎?” 季翔再次嘗試着靠近。
圓兒沖了進來,急急忙忙的說:“夫人,殿下,栗夫人和陛下一起朝這邊走來了。”
“什麽?他怎麽總是挑我在是時間過來。”
只言知道季翔要走了,她開始有些後悔了,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沖他發火?
“只言,我要走了,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我要去公主府,可能近期不能來看你了。對不起,不過我很快會接你出去。他快來了,我走了。”
只言看着他走,眼淚瞬間滑下。
門被直接推開,只言先看到了栗夫人,她把眼淚抹掉,皇上緊随而至。
其實季翔進來時躲過了暗處的守衛卻沒逃開明處栗夫人的眼睛,她這幾晚都在皇上殿前徘徊。她知道皇上三天沒去看只言了,她以為是自己機會來了,就候在那裏等皇上發現她。可發現容易要愛上就有些難了。
她看到季翔往偏殿方向去,聯想到那天自己聽到的話,她覺得這中間肯定不一般,就讓安遠去向皇上通報。“不見。” 她一點也沒覺得意外或是吃驚,她又讓安遠跟皇上說是太後讓她來找梁王殿下,看到梁王往偏殿方向去了,讓皇上幫她去叫殿下。
皇上聽到後,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她說的是哪個偏殿?”
“就是陛下的後閣。”
“你告訴她朕忙着呢,她要做什麽自己去做。”
“諾。”
“等等,別去理會她了,母後也不會這麽晚還找武兒。朕也許久沒看到只言了,走,去後閣。”
皇上出門就被栗夫人纏上了,她堅持着為母後分憂,雖然皇上怒斥她說:“找梁王來朕這裏做什麽?” 但她硬說也要去看只言妹妹,也只好讓她跟着去了。
“只言妹妹,怎麽了?是哭過了嗎?”
只言沒有理會她,“皇上美人在懷,帶到我這裏,是在向只言炫耀嗎?”
皇上氣急了,本以為三天不見會有改觀,不料連句問候的話都沒了,反而用指責的語氣說話。他盯着她,但只言馬上逃開了他的眼睛。他握起了旁邊栗夫人的手,只言也立刻察覺到了。
他握的很緊,但眼睛卻一直在只言身上,栗夫人卻傻傻的打心底裏高興。
“這裏終究是朕的地方。” 只言擡頭看他,皇上看到了只言眼中的淚光,他的心一顫,手的力度也慢慢減弱。
但又想到剛剛的她就是在哭着的,或許,或許不是為了自己。這次換過他,他看向了栗夫人,但餘光還是在瞟着她的。
“既然夫人嫌我們打擾,那我們就回去了。”
他牽着她從只言面前離開。只言又恢複到了剛剛的面容,被淚水覆蓋。
“夫人,您明明是想見到陛下的,為什麽還要那麽說話呢?”
“圓兒,你先出去好嗎?”
“諾,奴婢這就出去,夫人您也別傷心了。”
聽到關門聲,只言蹲下把頭埋在衣服裏,很想哭,她自己都不清楚,這份難過的感覺是哪個人給的。
栗夫人以為今晚皇上會去自己那裏,但是沒走多遠皇上就甩開了她的手。
“陛下。” 安遠攔住了她。
“朕還有些事處理,就不陪夫人去找梁王了。”
只言面向月光坐下,她好像逃不掉似得,沒有燈光她仿佛能看到皇上給她送來的那些東西。她背過身去,但腦子裏全是那雙深情的眼睛
為什麽要沖季翔發脾氣?為什麽總是會想到皇上?是自己現在對所有男人都逃避嗎?還有為什麽看到他在意她心裏會這麽難受?難道自己已經,,怎麽可能?她拿起了桌上的酒杯,這是她第一次喝白酒,三杯不到,就已經睡下了。
第二天季翔來向皇上辭行,不讓回梁國但他不能總留在宮裏,他要好好謀劃一下。皇上挽留他,他拒絕了,他說想出去看看,自己了解的弟弟江山方面的事他自是不擔心的。皇上應允了,并讓他住在公主府裏。
他留宮時的太監也跟着他來了,皇上把他叫到殿內,問他殿下昨晚可曾出過寝宮,他說沒有,殿下很早就歇着了。季翔自知此事危險又怎會讓別人看到?皇上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圓兒是自己的人不會知情不報,看來還真是自己想多了。
開陽走進來,他也是剛剛從醫館過來,但是今天栗玲不在,難免有些失望。
“陛下。陛下,今天不是只言夫人搬去合歡殿嗎?你不去看看?”
“你對她倒是很上心啊?”
“陛下,你可別多想,我也是為了你啊。這種事旁觀者清。”
“那朕可真謝謝你了。朕讓安順去了,朕還有些事。”
安順進來複命說:“啓禀陛下,合歡殿已經收拾好了,夫人的東西也都拿過去了。但是,”
皇上緊張的走下來問:“但是什麽?她可是出了什麽事?” 開陽在旁邊樂的看着。
“沒有,只是陛下,夫人昨晚喝多了,現在還在睡着。”
“喝多了?睡着?她那裏哪來的酒啊?”
“是陛下賞的啊。”
“朕賞的?那誰讓她喝這麽多了?”
“回陛下,聽圓兒姑娘說昨晚陛下走後,夫人就把自己關在屋裏,今早圓兒姑娘進去就看到夫人趴着睡着了,現在都沒醒。”
“陛下你昨晚去見她了?你走後她喝的酒,你怎麽她了?” 開陽跳過來好奇的問。
“朕哪有怎麽她?就是昨晚跟栗夫人一起去看了她。”
“跟栗夫人,陛下不是不喜歡這個先皇硬塞給你的夫人嗎?”
“朕是不喜歡,但是她是自己跟着去的。”
“你走了,她就把自己關在屋裏了,會不會是吃醋了啊?”
“吃醋?她是對朕說話怪怪的,朕牽栗夫人手時,她,,也怪怪的。這是吃醋嗎?那也就是說她是喜歡朕的。”
“我都說了,這事旁觀者清。”
“陛下,奴才插一句嘴。圓兒姑娘說昨晚夫人看着陛下送去的東西說‘送東西也不親自來,真是沒誠意’ 圓兒說夫人是相見陛下來着,但陛下卻帶去了栗夫人。” 這麽提醒皇上心裏好像全都通了,之前的眼淚和擡頭的一瞬自己看到的淚光都是為了自己。
皇上丢下這兩個人朝偏殿跑去,他黑了三天一晚的臉終于有了笑意。
看到只言旁邊的酒壺,還有熟睡的她,他悄悄的走近,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還好睡着否則不知道要逃到多遠。他慢慢抱起了她,出殿向合歡殿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季到了,該返校了。
這次間隔有點久了,自己都不太好意思。
☆、心口不一的浪漫
在宮女們羨慕的眼光和唏噓的議論中,皇上把只言抱進了合歡殿。他把她輕輕的放下,細心的給了蓋上被子掖上被角。看着熟睡中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初次相遇那晚的照顧,一樣的熟睡狀态,不過此刻的她臉頰紅潤,存留着些許酒意,更迷人了些,忍不住又在她額角落了記吻痕。
離跟周大人和晁大人約的時間還有些距離,就坐在床邊拖着下巴看她睡覺,給人一種情窦初開不善表達的假象。
只言的眼睛眨了眨慢慢睜開,看到身邊的他稍有喜意。最幸福的事不過是睜開眼睛心裏的人就在視線之內,陪伴不張揚但往往最浪漫。但只言的歡喜只持續了幾秒鐘就把頭邁向了裏側。她不是因為眼前之人不是心中的渴望,而是無法放任自己這種心理。
“你,喝酒了?” 皇上捕捉到她的變化自信而支吾的問道。
“你怎麽在這裏?不是應該在陪你的夫人花前月下,談情說愛嗎?”
可能只言自己不知道,這句話在皇上耳裏醋意滿滿,他很滿足。
夫人?皇上笑了下說:“朕倒是很想,但是不知道朕的夫人願不願意?你能幫朕要到答案嗎?” 他握住了她的手。
只言沒有像往常一樣把手抽出來,她看着他,一臉得逞的樣子。就這麽喜歡她?喜歡就喜歡不秀恩愛會死嗎?
“雖然我和她不熟,但是她确實很愛你,不用麻煩本姑娘親去問她了?”
“你怎麽知道,,,難道,你也愛朕,所以,感同身受?” 看着慢慢逼近自己的他,只言再次把頭邁了過去。
“皇上,兩位大人已經到了。” 安遠進來通報說,看着皇上沒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和與只言如此不接觸的親密,安遠知趣的退到了門口。
只言回頭,但他還在那裏,他們的鼻尖碰觸到,仿佛能聽到心跳聲。
他說:“我眼中的夫人只有你,你,,能給朕個答案嗎?”
只言看着他睫毛的閃動,“我,,我們既沒成過親也沒訂過婚。”只言竟被驚的忘記的皇上的金口玉言,她繼續說道:“她,她才是你的夫人不是嗎?” 皇上的唇瞬間而至制止了她的言語。
就在只言想推開再賜他一記耳光的時候,他知趣的離開,好像他已經把她應有的反應時間推算準确一樣。
只言還是一樣的盯着他忽閃的眼眸和閃動的睫毛,此刻的她不知所措。
“朕的眼睛很好看嗎?” 他的聲音又近距離響起。“啊?” 只言疑問道。
“朕的夫人,你這樣的反應朕很開心。有朕在,便沒有人再能傷害你一分一毫,此生朕只會圓你所有的心願。” 說罷他拉起只言的手很享受的吻上去。“夫人,朕晚點再來看你。” 他起身,把只言的手藏起被子裏,“睡吧。” 皇上出門臉上挂着滿足燦爛的笑容,安遠尾随他偷偷笑着。
只言有些錯愕了,夫人也是自己啊!這算是挖了個坑害自己吧。剛才的撩妹高手竟然是千年前的帝王!剛才的一幕幕在腦中回放,還沒徹底清醒的她頭更加痛了,把頭蒙進被子裏面,心中有清晰的萬千小鹿的翻騰,這下無論怎樣都睡不着了……
皇上沖出去後開陽就出了宮,雖說對他來說進出宮自由,但身為随身護衛的他還是應該向皇上禀報一聲的,可是沒有,他抱着去看一眼就回來的心态出去卻沒想到……
醫館門口就聽到有哭聲,他擔心極了,立刻沖了進去,見一切正常,而哭聲是從內室傳來的,他又沖了進去。看到了一個小女孩跪在一位老者身旁泣不成聲,很顯然老者去世了,栗玲也在一旁落淚。
“玲兒,怎麽了?” 開陽走近她問。
栗玲擡頭看他,眼中浸滿了淚水,看到他仿佛有了慰藉般躲入他的懷裏。親密的舉動,開陽并沒有沒有很開心而是細心的拍着她的肩安慰她。
“姐姐,我爺爺沒有死,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小女孩跪着扯着栗玲的衣服哭喊。這一動作讓栗玲更難過了。
她蹲下,撫摸着女孩的頭,“雲雲,對不起,姐姐以後會代替爺爺把你當成親妹妹照顧的。” 她把她攬入自己的懷中。
開陽陪着栗玲和雲雲讓老爺爺入土為安。之後小錦把雲雲帶回醫館,他們二人不知不覺走到了河邊。
“謝謝你,開陽,一直默默陪着我。”
“原來你知道啊,你都沒看過我一眼,我以為我瞬間學會了隐身呢。” 開陽調皮的口吻說,栗玲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隐身我還能抱到嗎?”
開陽美滋滋的笑了下,抓住她的手把拉到自己身邊從背後抱住,“我會盡力為你做到我能做的,就算你很難過,我也會努力讓你開心點。玲兒,能告訴我今天的事嗎?我想和你一起分擔。”
“爺爺是我衆多病人中的一個,也是最特別的一個。他的兒子媳婦早早去世,留下了雲雲一個小孫女,他們相依為命。爺爺有喘疾,第一次見雲雲是她獨自跑到醫館來拿藥,她說家中只有爺爺我不放心便随她一起去家中看爺爺的情況。當時爺爺已經昏迷了,我便把他帶到了醫館每日照料,但是我很清楚,爺爺将不久于人世,但到了接受事實還是會很傷心難過,雲雲從此也就孤苦無依。” 說到這她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開陽幫她擦去眼淚,“雖說生死在天,但誰都做不到對親人的離去欣然接受。你不是已經認了雲雲做妹妹嗎?那我就是姐夫了,我們不會讓她孤苦無依的。”
他抱着她,栗玲回味自己剛剛聽到的話,很感動,但是,,,她推開了開陽退步走着說:“我是她姐姐,姐夫是誰還不一定呢?”
開陽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難有的嬌羞,追着她問:“你說什麽?你是她姐姐,姐夫只會是我。”
他陪她一起回醫館陪她看診,抓藥,聽到雲雲叫姐姐,纏着讓她叫姐夫,跟她玩耍逗她開心。栗玲深情的看着她愛的這個懂她的男人。
皇宮裏,晁大人聽聞吳王蠢蠢欲動要皇上削藩,但是皇上回憶起先皇的話念及親情猶豫不決,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周大人見皇上周圍沒有開陽就詢問皇上說:“陛下,開陽不在宮中嗎?”
晁大人則調侃:“周大人對令子很是上心呢?”
“晁大人見笑了,犬子生性活躍,不愛受約束,我也是怕他整日待在陛下身邊冒犯了陛下。”
“周大人,朕與開陽從小結伴,在朕面前他大可保持本性。他在宮中,安遠去叫開陽來。”
皇上的自信臉對上安遠的尴尬與為難,他也明白了,就只好自圓其說。“哦,朕差點忘了,朕讓開陽去辦事了,周大人如果找他有要緊事,就等他晚上回家吧。”
“臣找他也無事。陛下下月出宮祈福必要加派人手保護,臣推薦栗大人與臣的軍隊一起暗中保護陛下。”
“準,栗大人本是長安守衛,就讓他全權負責吧,大人的軍隊對我大漢而言不僅僅是要護朕周全,而是佑我大漢太平。”
“陛下英明。”
兩位大人走後皇上問安遠開陽去了哪裏?是不是又私自出宮了?
安遠支吾着說:“周将軍,周将軍,陛下去合歡殿的時候就已經出宮了。”
皇上笑着哼了一聲,“他回來讓他立刻來見朕。走,去合歡殿。” 其實他聽到開陽出宮是有些惱怒的,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但是合歡殿讓他壓下了情緒。
只言睡不着但又确實很難受,起來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皇上那裏了,喬遷新居有些喜悅但是難免也有失落和些許無助。身在後宮,人生地不熟,雖有宮邸但能安然入住幾日?
幾間屋子看了看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在她看來只是換了名字而已。
“圓兒,我能出去走走嗎?”
“當然可以,夫人想去哪裏?圓兒陪你。”
“随便走走吧。”
皇上來找她正好落了個空,安順告訴他夫人說想出去走走,他便知道了她會去哪裏。
只言坐在禦花園的亭子裏賞荷花,婷婷玉立的荷花,縱有潔身傲骨在這裏也只是能換來過往行人的一眼欣賞罷了。在這權深似海的皇室家族裏哪裏會有那麽一眼是鐘情一世的?只不過是紅顏一閱而已,況且是權傾天下的他。
栗夫人看到亭下的她,嫉妒之心湧上心頭,慢慢走近她。
“栗,栗夫人,奴婢參見栗夫人。”
聽到圓兒的聲音只言回頭,端正了坐姿,看到圓兒跪在地上,只言站了起來。
她沖只言笑了下,但卻讓人覺得沒那麽簡單。她俯下身子扶起圓兒。“圓兒,怎麽自從跟着只言夫人後,每次見到本宮都這麽緊張。”
“奴婢沒有,夫人冤枉奴婢了。”
“圓兒,你是陛下的近侍,聽從陛下的差遣來侍奉只言夫人,自然是該盡心盡力。但是你這般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本宮要拿你現任主子怎麽樣呢?”
笑臉相對,卻句句不饒人。圓兒立刻跪下,說自己無心陷她于不義。只言想出面幫圓兒說話,圓兒給她使眼色,讓她不要,但只言話已出口,栗夫人也自不會錯過。
圓兒不同于只言,雖身份比不上剛來的她尊貴,但是皇上是太子時圓兒就待在他身邊,是他信任的人,自然是對栗夫人的個性有所了解的,在東宮時她都不把先皇後放在眼裏,對病中的她還處處針對斤斤計較,又怎會讓盛寵中的只言安然享受。
“姐姐,莫要為難一個宮女。有什麽話我們可以一起聊聊。” 果然是二十一世界的,說話這麽直接!
沒想到的是,她牽起了只言的手,笑眯眯道:“你既叫我聲姐姐,我就當你是妹妹,我本無心怪罪圓兒,但是在外人眼裏難免會有閑言碎語給我們的關系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會的,別人說什麽都抵不過當事人的親身感受。你說對吧?姐姐。”
這句話讓栗夫人收起了她輕敵的心,她本以為一個鄉野丫頭就算爬進宮中又能待幾日,卻沒想到她連話語都這麽強,不可小觑的對手。
“對對對,妹妹說的是,姐姐受教了,圓兒你快起來吧。”
“看這池裏的幾株荷花開的多自在啊,只言妹妹,來,我們一起賞花吧。” 只言任她拉着手走,因為她認為這麽大庭廣衆之下她不會做什麽,但是她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準備回頭看看,,,
☆、暴露的誤解
“妹妹剛來宮中,想必對宮中景物構造都還不太熟悉,以後姐姐慢慢告訴你。” 聽了這些話,只言覺得之前好像是自己想多了,開始笑着接受她的好意。
“妹妹,你看那片荷葉底下的金魚。”
“有嗎?我剛才怎麽沒看到。” 只言慢慢靠近沒有任何阻攔的亭邊,仔細看池水中确實有魚的影子。剛剛只顧借物抒情了,竟忽略了這池中的動物。
只言曾經在醫院裏,有位姑娘因為出差家裏養的金魚死了,她很着急的帶到寵物醫院,當然是無力回天。可是只言也因為這位姑娘對金魚的感情而感動。
只言蹲在岸上,看忽隐忽現的魚影。“啊。” 栗夫人假裝自己崴腳叫她的名字。紅萱擔心的走近她,但栗夫人眨眼示意她走開。
“姐姐,你沒事吧?” 只言起身向她伸手,栗夫人拉住只言的手慢慢起來,但她假作腳疼崴一下,順勢一推,只言便在岸邊搖擺掙紮了,但終究還是撲通一聲落進水中,栗夫人向前走了一步又倒下,“只言妹妹。” 她假惺惺的叫道。
“救命啊。” 只言呼喊着,雖然在此生活有諸多不便,但是要死她也不願在自己最怕的水中淹死。
圓兒很緊張的跑近池邊,栗夫人拉住她,“圓兒,本宮的腳崴了,你快帶本宮回去。”
“夫人,只言夫人還,,,” 圓兒看了眼紅萱,她沒有任何動的痕跡。
“放肆,你就這麽不把本宮放在眼裏?”
圓兒看着池中夫人的掙紮頻率越來越少,她很着急但是栗夫人卻緊抓着她的手不放 。 “夫人,可是,,,” 她看到不遠處的皇上正往這邊走,她大叫道:“陛下,,陛下。” 皇上往她們這邊看。
栗夫人看只言已經不在水面上了,她怒視圓兒說:“你還真是大膽,這麽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但皇上已經走過來了,圓兒在皇上身邊多年,她的聲音自然熟悉,而現在她又待在只言身邊。顧不了這麽多了,為救夫人拼了,她狠的一下甩開栗夫人跑向皇上。
“陛下,夫人她掉進水裏了?”
皇上聽到臉上的笑意全收,但此時進宮來的季翔也聽到了這句話,由于對宮中路不太熟,進宮又都是只身一人,所以他每次都會繞遠路從禦花園到長樂宮。
兩個人像百米沖刺一樣沖到湖邊,皇上離亭子比較近,他沒有猶豫的跳了進去。安遠趕緊叫人救駕,栗夫人呆呆的站在那裏。沒錯,此刻她腳不疼了,她震驚。
圓兒在水邊站着,突然有個人強拉她回頭。
“我問你是只言掉下去了嗎?”
“殿下。”
季翔發了瘋似得搖她,吼道:“是不是?”
圓兒吓壞了,她說:“陛下,陛下已經去救夫人了。”
季翔推開她,也立刻跳了下去。他本以為把只言先留在這裏等自己謀劃是安全的,他以為皇上會保護她,可是他想錯了。
水裏只言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任何力氣的任意沉浮,皇上游到她身邊把她拉到自己懷裏,看到只言無任何生命跡象他吓壞了,他吻向她給她渡氣,讓她稍微好一點。此時水中的季翔在他們身後,他還是晚了一步,看着他們在水中纏綿,就像初來之時給足夠時間讓他們相處一樣。
皇上抱着只言游上岸,把她小心的放在地上叫她的名字,但只言始終沒有任何反應,手已經冰冷冰冷的了。“太醫呢?太醫在哪裏?” 皇上着急的大喊。
季翔上岸看到躺在那裏的只言,他沖過去,一把推開皇上,皇上被推倒在一側,他被這一推驚到了,但最為吃驚的還是接下來一幕。
“只言,只言,你醒醒,你睜開眼睛看看啊只言,你快醒醒。” 季翔不停的按壓她,聲音抽泣,他已經急哭了。
終于,他加上了人工呼吸,雖說是救人但對身邊的哥哥來說卻是奇恥大辱。
“你幹什麽?” 皇上責怪道,季翔被皇上拽開。
只言咳了聲,吐出嗆到的水,她醒了,皇上把落在季翔身上的仇怨眼神收回。
他讓只言躺在自己身上,“只言,你沒事吧。”
“是皇上救了我,我,我以為我這次是真的活不成了。” 她用比感恩更深一層的眼神看着他說,季翔在旁邊心裏五味雜陳。
“妹妹怕是搞錯了,是梁王殿下救的你。”
只言看向季翔,但季翔看到的依舊是皇上能把他一口吞了的眼神,他逃開那個充滿殺氣的眸子,臉上充滿暖意看着只言說:“夫人沒事就好。”
只言看着他滿身濕透,她心中有疑問但什麽沒說,這更勾起了皇上的懷疑。若此時她客氣的道謝,君臣之禮想必皇上也就稍微能看開一點,但是刻意躲避反而讓人覺得是在隐瞞什麽。
皇上把只言放到長椅上,他回頭瞪着栗夫人。
“栗夫人這麽巧也在這裏?”
“皇上息怒,臣妾與妹妹一同賞花,臣妾腳崴了,妹妹是為了救臣妾才掉下水的。請皇上責罰。”
“栗夫人,你可知有些話該聽有些話不該聽,有些話是你不能出口的?” 皇上語詞讓人發冷,栗夫人當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麽,急忙跪下請罪。
“既然只言因你落水,你又主動請罪,那朕不降罪于你豈不也有些對不起你,你說呢?夫人。”
栗夫人是有多悲哀啊!她低着頭懊悔自己說了這麽一句話,想開口求饒又怕再次弄巧成拙。只言坐在一旁有些顫顫巍巍,她是第一次見皇上這樣,的卻與腦中的周陽有些不同,遇事挺有天子氣概的,但這好像确實與栗夫人無關。她本想出面求情,但實在無力說些什麽。
“好好在你的披香殿給朕好好反省。”
“臣妾遵命。”
他又再次抱起只言,“今日之事,有誰傳出一個字,格殺勿論。” 只言在懷裏聽他說這句話還在奇怪不就是落個水有什麽不能說的?
季翔看到圓兒一直都在盯着栗夫人,他覺得這件事絕沒那麽簡單。安遠很後悔叫來了這麽多人,如果沒有這些侍衛想必皇上的憤怒會少點。
皇上把只言放到床上,只言咳了兩聲,皇上微露關心,但想到剛才的事他收回了想碰她的手。
“安遠。” 他的聲音很大,是平時只言聽不到的聲調。“太醫呢?”
“回陛下,太醫馬上就到。”
聽到太醫快來了,他也就放心了,他擡步往外走。“你去哪?” 只言叫住他。
他停住沒有回頭,“朕還有事,你,好好休息。”
皇上出門走的很快,“梁王呢?”
“回陛下,殿下此時應該在太後那裏。” 緊跟着累的氣喘籲籲的安遠答道。
“去,讓他馬上來見朕。”
“只言你醒醒,只言,只言,醒醒啊只言。” 這些話一直在皇上腦中回放。他直呼只言的名字,他表現的很在乎,他濕着身想必也跳下去了,他自小在封地會與只言有什麽關系?難道只言對自己忽冷忽熱會不像開陽說的那樣嗎?
“啓禀陛下,周将軍回來了。” 安遠進來說。
“梁王呢?他來了嗎?”
“陛下,梁王殿下已經出宮了。”
“出宮了?” 皇上把奏折扔下站起來重複道。
“太後娘娘說殿下并未去過她那裏。”
“ 想必他此次進宮的原由并不是母後吧。”皇上的語氣突然緩了些。
“陛下,周将軍要見你,還在外面侯着。”
“哼,見朕?他幾次三番擅離職守讓朕幫他打掩護還想要見朕?讓他在外面跪着,什麽時候朕想見他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