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7)
說。”
安遠的神情似乎有些猶豫,平日裏皇上是最不與周将軍計較的怎麽今日反而?但也只能答個“諾”。
“陛下,是否還傳梁王殿下?”
“告訴他,朕有要事相商,讓他盡快來見朕。”
“諾。”
看到安遠出來,開陽笑着走向殿門。都說不讓通報了,而且平時都沒有過,非要多此一舉,自己見皇上還用得着通報嗎?除非他在後宮。
“将軍。”安遠拉住他。
“我說安公公,你這也通報過了,怎麽又拉住我了?”
“将軍莫要為難小奴,是通報過了,但是,但是陛下沒說讓你進去。”
“裏面有人?”
“沒人。”
“沒人怎麽會不讓我進去?我找他有事,我聽說我爹來了。”
安遠又拉住了他,“将軍,陛下說讓将軍跪在殿外侯着,什麽時候想見将軍了自會傳召。”
開陽的表情有些遲疑, “什麽?他讓我跪着。怎麽會?将軍,莫不是你假傳聖旨?”
“将軍,将軍莫再為難奴才,奴才也是奉旨辦事。”
看到安遠為難的樣子,他也就妥協了,但心裏卻沒有那麽容易接受。“跪就跪,身為臣子理應聽從陛下旨意。” 開陽說的很大聲,皇上也聽到了。
“哎,安公公,本将軍問你,陛下可是又在只言夫人那裏受什麽刺激了?”
“将軍,此話可不能讓陛下聽到,不然我們就不是在這跪着了。”
“這麽嚴重,看來刺激不小啊!像陛下這種從小姻緣都是靠聖旨得來的,怎麽偏偏到了只言夫人這裏卻沒有用了。聖旨沒用,咱們陛下追求姑娘的技能就大打折扣了。”
“将軍說的是,奴才看陛下也挺為難的。那,那将軍先跪着,奴才要去傳梁王殿下。”
“梁王殿下,他要見梁王?”
“奴才告退。”
“哈,要我跪在這裏,傳親弟弟來見,早知道就在醫館多待會了。” 為什麽這句話充滿了醋意……
季翔離宮後就已經問過孟叔怎麽才能從宮中帶人出來,雖然拒絕過很多辦法,但也算有個萬全之策,看來得提早計劃了。
“孟叔,本王問你,如果我想從宮中帶人出來,有什麽辦法?”
孟叔剛聽到是很吃驚的,“不知殿下想帶何人?侍衛?太監?”
“如果是皇兄的妃子?該如何做?”
入耳後孟叔立刻跪了下來,“殿下三思啊,雖殿下是陛下的親弟弟,但這也是死罪啊。”
季翔又何嘗不知呢?他突然靈機一動,扶起孟叔說自己在開玩笑,“如果是宮女呢?”
“莫不是殿下在宮中時看上哪位姑娘了,雖然宮女做王後身份有些低下,但殿下可以直接告知陛下,賜給殿下做一個妃子還是可以的。”
“有這麽簡單?可她又何嘗是簡單的讓他說放就放的宮女,看的出,他對她有感覺。” 季翔又問:“如果本王不想讓母後皇兄知道,還有沒有把她帶出來的其它辦法。”
“看來殿下确實是動情了,既然如此,老奴就告訴殿下一個辦法,下月初,陛下會出宮與大臣一起為國祈福,兩天內內宮人很少,太後娘娘也會去,殿下可以當時帶她出宮,宮中少一名宮女自然也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如果她和殿下也随駕就不是很好辦了。”
“這樣,我會盡快入宮辭行,我們先去客棧等皇兄出宮,然後我去帶她,勞煩孟叔準備回國之事。”
本來此次進宮就是要待上兩三日辭行和與只言商議,看來是得速戰速決了。
季翔回去換了個衣服,安遠就來了,公主不在府中,他很快見到了季翔。
宮門,他看到了跪着的開陽,安遠告訴他是因為周将軍擅自離宮被皇上懲罰。開陽向季翔點頭致意,即使再尴尬的場面也要保持君臣禮節,這宮中實在太多無可奈何的規矩。他慢慢走進殿內,皇上正背對他站着。
季翔走近他,向他行禮,“參見皇兄。”
“武兒,聽聞你武藝精湛已是将帥之才,不知可有心儀之人?告知皇兄,皇兄為你賜婚。”
季翔拱手道:“武兒,還小,心中并無男女之事,謝皇兄關心。”
“是嗎?但朕看你對朕的只言夫人卻很是上心?” 皇上回頭,盯着他的雙眼,季翔也毫不示弱的看着他,那雙這個時代誰都不敢直視的帝王之眼,他們眼中傳遞的太多,有憤怒,有嫉妒,但季翔一心為的卻只有她,無論怎樣,他只有一個信仰——護她周全。他告知自己不能硬碰硬。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有的路确實只能獨自一人去走,,,
新的開始卻覺得好多事都不一樣了,看來無論多小的開頭都要重新适應,,,望堅強以對,因為目标是女漢子,哈哈
☆、約定
季翔嚴肅的臉轉換成了微笑,“想必皇兄是對臣弟剛剛的行為有些誤會。如皇兄所言,臣弟自幼習武,對些急救措施也稍有了解,方才之事只是臣弟救人心切,還請皇兄莫要多想。”
季翔都已經這樣了,皇上再追問就顯得氣度還不如一個藩王了。他也發出了笑聲,“呵,是嗎?武兒果然正義淩然。” 雖然這樣說了,但皇上的語氣卻不是要輕易跨過。
“武兒實在不敢用這四個字,還是皇兄是它的真實寫照。上次在母後宮中見皇兄很在乎只言夫人,她落水想必皇兄也很着急,臣弟實在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的,望皇兄恕罪。不知皇兄召臣弟前來所說要事是指?”
這一問皇上還真挺尴尬的,還好預存了一事尚未說明。“你還記得朕說過讓你最近不要離開嗎?”
“記得,不知皇兄為何又提起此事?” 季翔滿心疑惑但從他的表情中卻絲毫都看不出,他還是一樣在稍露喜色後保持冷漠。
“吳王蠢蠢欲動,已派遣一支精英部隊秘密前往長安,你此次來是沒帶任何護衛隊的,朕是擔心他會對你下手,所以你最近最好不要出公主府。”
景帝與吳王的事季翔略有了解,但都是七拼八湊看到的,在他心裏準确率也不是很高。想不到他也念及骨肉親情的關心弟弟。“謝皇兄關心,不過臣弟此次前來就是向皇兄辭行的,皇兄放心,孟叔已經安排好了,梁國護衛隊也已到長安。”
“可是皇兄招待不周?母後可是很希望你留下的。”
“皇兄多慮了,臣弟本就是皇兄的藩王,理應為皇兄分憂,待在這裏也不是長久之計,臣弟也要幫皇兄治理好梁國。”
“既然你心意已決,皇兄也不好再做挽留,朕讓開,,讓開陽派些高手護送你回國。” 他想到被自己罰跪在門外的開陽,如果不是他回來這麽巧正撞槍口也不會把怒火燃到他身上。
“用皇兄的護衛軍不是更讓吳王有可乘之機,臣弟化作商人回國,可以隐瞞身份。”
“行,一路小心。準備什麽時候動身。”
“明天。”
“那去見見母後和皇祖母吧。”
皇上拍了拍季翔的肩膀說:“朕就你這麽一個親弟弟,梁國是我大漢最重要的藩國,有什麽需要告知朕。” 季翔有些驚訝,自己這會見的難道是兩個人?
“去吧,把開陽叫進來。”
季翔緩緩走出去,看到開陽,他在跪着,季翔實在不喜歡居高臨下的感覺,他的世界是平等的。他蹲下,他記得他們說過之前他都是叫開陽周哥哥的,但實在有些叫不出。“周将軍,皇兄他讓你進去。”
他瞥了眼殿內,“我知道了,殿下這是要出宮?”
“本王去看看母後。将軍快進去吧,皇兄在等着。”
他起身,憂慮的走開,開陽看着他竟忘了起身。為何梁王小小年紀覺得他心事比自己還要重,還真是權力越大承擔的越多,都是相對的。
“将軍,陛下傳你進去呢。” 皇上有些急了又差安遠來叫他。
“啊,哦。” 開陽起身走進殿內,雖說沒跪一天但也有一個多時辰了,他走的前兩步有些顫巍。
“臣,參加陛下。” 他的語氣暴露出了些許不情願但又無奈。
“不知周将軍私自出宮去了何處?為何語氣如此奇怪。” 皇上拿着奏章敲着自己的右手掌笑看他問。這笑的怪異讓開陽很是不适,這是在看笑話嗎?
“臣得知陛下去會佳人就去辦了點私事。私自離宮還請陛下恕罪。”
“會佳人?你還好意思說。” 開陽當即就想把剛剛那句話吞回肚子裏,一直都猜皇上為何發怒,卻還拼命去觸碰那個槍口。他的笑容全收繼續說:“朕問你,周大人是讓你在朕身邊任何職位的?還有朕命關喆做什麽?關喆是否是你帶的人?”
不管了碰到了就碰到底吧開陽心想。 “陛下,你為何怒氣沖沖的一連發問,發,發生何事了?”
“回答朕。” 他平平淡淡的說,但氣場卻讓人不敢說一個“不”字。
“回陛下,父親讓我跟着陛下磨煉一下,任禦前衛尉,陛下讓關喆保護只言夫人。是不是只言夫人出了什麽事?” 他的思維終于是連貫上了。
“朕讓他保護只言,只言落水後身邊竟無一人,周大人讓你待在朕身邊,你卻幾次三番讓朕見不到人影,還要替你欺瞞周大人,你致朕到如此地步你說朕是不是應該罰你。”
“是該罰臣,陛下息怒,臣不會再無故不告知陛下私自出宮了。”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只言夫人那裏是怒火的根源,自己也是人品差到撞到兩個槍口:父親的突襲;皇上受刺激。
“陛下,夫人可好些了?”開陽試探的問。
“朕不知。” 他回答的很快,沒有任何思考的痕跡。看開陽還在跪着就說:“你起來。” 開陽站起來後揉了下膝蓋,不知為何皇上笑了下,可能他自己也明白,開陽是被殃及的吧。
“陛下,臣其實一直有一個疑問。既然您已經封她為夫人,她就是陛下的妻子,為何陛下還如此焦慮?”
“朕何嘗不知,但一份聖旨帶來的不過是一個個對朕地位欽慕的女子,她是朕的第一份心動,朕不想拿皇上的身份去逼她,朕想要她的心而不是簡單的她的人,朕也想有一個像平常人家一樣可以與朕患難與共至愛不渝的妻子。”
“帝王之家相守容易相愛難,也多是癡心女子較多。難得陛下如此深情,臣看得出夫人心裏也并非沒有陛下的,只是可能是身份的間隔吧。在她眼裏陛下從不明身份與她經歷生死的人到将軍府的哥哥,再到這大漢江山的主人。別說她了,就連臣都有些喘不過氣,她需要時間。”
“但願她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
“嗯?陛下何意?” 開陽有些疑惑,這到底是受什麽刺激了?
“沒事,朕跟周大人說你去替朕辦事了,別說錯了,讓朕在大臣那裏失了顏面。”
“陛下英明。” 開陽反着眼與他對視,兩個人相視一笑,好像剛才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不愉快。
季翔并沒有去太後那裏,他來到老地方,很奇怪這裏沒有那些守衛了,連宮人都沒有。他很輕易的走進屋子而不是跳窗,空空如也,他想到上次說換宮殿的事,可這皇宮大大小小宮殿數不清哪裏才是只言待的地方?
他有些失落的走出來,卻看到了根“稻草”——圓兒。圓兒拎着藥包,他快步擋在她前面。看到他圓兒并沒有像前幾次一樣叫出來,因為已經習慣了,吃驚反變驚喜。他把她拽到适合說話的隐蔽地。
“圓兒,只言現在在哪裏?” 他直接開門見山問道,這是一個正常現代人都能接受的,也是這裏他擁有的身份所被允許的權力。
可圓兒像被自己傳染了一樣一臉憂郁相。 “殿下,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應過問殿下與夫人之事,但圓兒看得出,殿下跟夫人的關系非同一般,殿下很在乎她,,可是殿下,可曾想過夫人如今已是殿下的嫂嫂。”
不用她提醒,季翔又怎會不明白,但人都是有自己意願的,他知道只言愛自己,他們是男女朋友,這就夠了。“圓兒,只言掉下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話題轉變的速度超出了圓兒的接受能力。圓兒望着他,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直視一個男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心,但不屬于自己,一分一毫都不屬于。這也是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認真對待過。“是,奴婢看的很清楚,是栗夫人假裝腳扭傷推的只言夫人,也是她拉着奴婢不讓奴婢救夫人的。”
“真是深宮中的女子!!!不過這些再也不會發生了,由她去吧,你也別告訴只言了,我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不好的事情。”
“圓兒明白。”
季翔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目光誠懇的說:“圓兒,我知道只言入宮已來,你是對她最好的人,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她。”
這樣的王爺,一提到敏感人物就眼圈紅紅把所有感情都傾瀉而出,就算這深情款款的眼神不為自己,圓兒也拒絕不了,盡管有猶豫,但這過後她給的還是确定的答案。
“可是,合歡殿有周将軍手下的關喆将軍,恐怕殿下很難進的去。”
“合歡殿。” 季翔像見到縷曙光般的臉上有了分暖意,他放開圓兒,很快很冷的動作。“合歡殿,我知道了,你把我帶到附近,我自有辦法進去。”
多情男子執着,眼中女子穿街過河也有萬千,但唯獨只那麽一人能容于他的眼中;多情男子多半也傷人,繁星守候,他不是看不到而是自然過濾。一顆心只為一人而動,心心念念的不過她好而已,就算最後傷的最深的是自己也不會有後悔。
圓兒推開門把藥放下,季翔也到了,一樣不是走正門,明明自己是正牌小二卻搞得跟小三一樣。
看到季翔,只言咳嗽着從床上下來。
“圓兒,你去外面守着,謝謝。” 為了他的那件事必須只他們二人知道。
看到如此憔悴的她,他抱起她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邊。第一次見這樣的只言,他很心疼,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幫她理了理發絲,握住她的手。
“之前聽你說你幾次陷于危險之中,只是聽你說說而已,但也有心疼也有擔心,可是卻沒有親眼看到眼前憔悴的你那麽心痛,我不該這麽晚發現你,讓你陷進這裏。” 發現只言在流淚,他幫她抹去。
“你是不是也跳下水救我了?”只言哽咽着問。
“我?我嗎?哪有?你看錯了,你是知道我的,我各項技能都齊全唯獨游泳很差勁。”
雖然是開玩笑的話,他也在笑着,但在只言看來,聽來卻是滿滿的歉意,這份對不起來自她自己。明明他身上也是濕着的,他這麽好,但自己卻對另一個人頻繁有,,錯覺——這是她此刻的定義。
看着跟平時判若兩人的她,他很慶幸雖然穿越過來身份有差距,但起碼自己還是個王爺,還離她很近,還能盡力保護她。
“只言,皇上下月初會出宮祈福,那時內宮幾乎沒什麽人,那天晚上我會來帶你離開。你記得,如果皇上讓你伴駕的話你就以身體不适為由拒絕他,千萬不能出去,不然錯過了這個機會,就會很難了。你聽明白了嗎?”
只言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沒有力氣說話。“明天大家都會以為我已經離開長安,只有你一人知道我還在。”
他趴在她身上,抱着她,“只言,不論在哪我都會保護好你的,雖然我們會吵會鬧,但是我們都清楚我們最愛的還是彼此,我們分不開的。五天我們就能每天在一起了,即使沒有現代的交通網絡但是我們還能相依着看雲卷雲舒。你還可以養很多小動物,開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寵物醫院,你說好嗎?”
“聽你的。” 她告訴自己這是她必須要應允的。
聽到這麽少的回答,他起身笑對只言,“你累了嗎?那就多休息,我先走了。記得我說過的話,等我。”
開陽走後醫館的事很快就忙完了,栗玲帶着雲雲回了栗府,她想求父親把雲雲留在家裏。
她拉着雲雲到栗大人的書房門口卻被裏面的吵聲驚到停住了腳步。
“他周家高手如雲,窦老将軍又把軍中所有事都交給他打理,他兒子周開陽是陛下親封的骠騎将軍,陛下祈福竟讓我一個兼任的長安守衛中尉來護駕,你說,周亞夫是不是故意讓我難堪?”
“父親,這讓你護駕雖說有風險,但陛下又不出長安,這也絕非難事。說不定還能把這長安守衛從兼任變成永任。父親不必擔憂,雖說沒有周家的軍隊,那周開陽不是整天待在陛下身邊,況且咱們陛下也不是尋常人能傷到的。” 這是栗府大公子的聲音,他們父子倆在讨論祈福之事。
朝廷官員衆多,有周大人這種一心為國的,也有栗大人這種不走正當道路又整天想着升官,外人眼中的重臣中尉,但自己明白自己閑人一個,這個閑不是無事可做的閑職,而是把自己的事分出去,能往外推就往外推,然後獨享其功。如你所想,周大人也是了解之後想動用一下這位重臣閑官,改造一下他。
雲雲拉了拉栗玲的衣袖,“姐姐他們說的周,,周開陽是不是姐夫?”
栗玲悄悄把她拉開,既然父親和哥哥在議事那就另選時間吧,留一個女孩自己還是能先做主的。“周開陽,原來你是周亞夫的兒子,陛下重用的将才。”
她這句話說的充滿憂愁,她本不想涉足官場之中,在她眼裏達官貴人們多半薄情,就像母親這種賢惠癡情之人都只見過父親兩面,卻記了他一生。
“姐姐,你不喜歡姐夫是他們說的,,大将軍嗎?怎麽雲雲看你不太高興。”
栗玲低頭看着那個拽着自己衣袖的小孩,仿佛看到了自己,早早學會了獨立,早早知道了“察言閱色”這個詞,也早早就知道了要安慰人。她蹲下愛撫的狀态說是慈愛的姐姐不如說是一位母親,“雲雲,他不是姐夫,要叫哥哥。姐姐沒有不高興,你先跟姐姐回房間,以後跟姐姐一起住。”
作者有話要說: 落幕後的劇情你永遠不知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但又偏偏有“自欺欺人”這個詞。。。。
☆、疑惑
只言休息一天一晚後,感覺好多了,圓兒給她拿來了新衣服,她喜歡的淺綠色,沒有後妃的誇張招搖,久待宮中的人肯定會覺得耳目一新,眼前一亮,但只顧投其所好的季翔卻忘了此刻她身邊那個人是她沒有任何資格抗拒的。
“圓兒,這件衣服?” 只言喜歡的有些疑問。
“夫人,這是昨天殿下交給圓兒的,他說這是夫人喜歡的顏色,所以要送給你。”
只言把梳子放下,起身撫摸着那件綠色衣服。“那,就穿這件吧。”
“圓兒,我的這只發簪,幫我帶上吧。”
只言很愛護的拿出被她珍藏的發簪,圓兒幫她插在頭上。
“鏡中之人清新脫俗,慶幸的是她屬于朕,你說對嗎?夫人。” 皇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把手搭在只言肩上,目睹昨日之事的人都知道他此話別有他意,但唯獨只言對昨天的事一片空白。
只言回頭看到他,起身的動作被皇上攬下,他俯身坐在她身邊。只言盯着他的眼眸,這倒讓他把美色一覽無餘。
他嘴角維揚仿佛忘掉了昨日的不愉快,“只言,你就這麽喜歡朕的眼睛?” 只言低下頭捋着自己的頭發。“你這個發簪很美,是朕送的嗎?”
“發簪。” 只言用手摸了摸自己頭發上的飾物,“對,是的。” 她只能這麽說,皇上送了這麽多東西自然也察覺不出異樣。
“身體好些了嗎?” 皇上關懷的問,他決定不讓只言知道自己生氣的事。
“已經沒事了。” 唇色依舊發白的她努力瞪大了眼睛假裝很好的說。
“下月朕要代表大漢子民去園林祭祀祈福,會在行宮待一晚,你陪朕一起吧。” 這是夫人之上階品的妃子才能去參加的,但規矩都是人定的,最終名額當然還是由她們的老公說了算,而沒有皇後的他先向只言發出了邀請。
“啊?” 只言眼神有些游離,季翔跟她說過如果皇上說了要拒絕,但只言在心中想的是:自己有什麽資格陪皇上去祈福?受民衆叩拜?但萬萬沒想到他真開口了。
“只言,你怎麽了?” 皇上笑出了聲,回神的只言很是奇怪。
“怎麽了?皇上,笑我嗎?”
皇上緩了緩說:“你怎麽老是發愣啊?你把這當成愛好嗎?” 畢竟是正值青年又很是才俊,雖然身擔權力和責任的重負,也是會偶爾回歸本性開一下玩笑的。
只言打了他一下,沒想到皇上卻握住了拍在他身上的手秒變深情的說:“你終于回來了,不管朕擁有什麽樣的權力,身份如何,只要你願意我都是那個跟你經歷過生死的梅縣周陽。”
“皇上真的喜歡我?” 只言盯着他深情款款的眼睛,沒有逃,沒有閃而是問出來她心裏的問題。
兩人一臂之隔縱使沒有要到萬分肯定的答案,最起碼她開始正視自己的心了。皇上拉過她,只言猝不及防的撞到了皇上懷裏,她能感覺到皇上的心跳,她想皇上的身體也并非草木,他已經把自己看透了吧?
“你終于開始面對了,你終于不逃了。” 只言耳裏這句激動萬分的話足以證實她猜想的正确性。此刻雖不能再自欺欺人說對他沒有絲毫感情,但也不能傷了他,既然不是命中注定那就不要留太多希望,也就不會有太多心傷。
只言推開他迅速站起來,空留皇上一人坐在她的梳妝鏡前,他愣了一下回神側臉看了下鏡中的自己,尴尬萬分。為什麽?為什麽要一次一次的來這裏碰一鼻子灰,還從不罷休,難道這變成了自己的愛好?
“皇上,我身體不太舒服,祈福的事可能不能陪你了。對不起。” 內心掙紮的輕易說出這句話得要多大勇氣只有她自己知道。
皇上起身,發現只言竟背對着他,他在心裏冷笑:這個把自己真心捧到高處再幾次三番狠狠摔下的女子有什麽可令自己失落的?沒有過希望哪來的失望?
“你,随便。” 皇上離開了合歡殿,他出門的那一刻只言回頭望他,看得出他很生氣,感覺得到自己很難受,她再次蹲坐在梳妝臺前。
圓兒算是少有旁觀者中最明白的了,她猜到了夫人和殿下曾經肯定有關系,她也模糊看清了夫人如今感情的糾葛。
季翔去公主府向姐姐辭行,托她将信交給母親,因為他能體會一個母親在兒子很小時候被迫分開對兒子的愧疚與依戀,他不想經歷這種挽留和分別,他更不想的是欺騙別人的感情,他只是借着劉武身體的季翔。
公主把他送到城外,他的人又僞裝成各國通商者重回都城,在安排好的地方落腳。
皇上信心漸失,一向在感情路上平平順順的他幾次三番被打擊,被忽略。但是恨我愛你,在乎你和想去看你的沖動。看了一天折子一半時間腦子裏都是她,也因此處理到深夜。
說是出去走走,但不知不覺到了合歡殿,三個字很大,大的提醒到了他那作為天子高高在上的自尊心,阻擋了他的腳步。但愛情面前人本來就是卑微了,要想獲得正真的愛情就得放下身份,他腳步躊躇到門外。
“圓兒,這藥好苦啊。”
“夫人良藥苦口,你本來身上就有刀傷還中了毒這還嗆到了水,應該好好調理,這可是陛下親自吩咐的藥。”
“但我真沒那麽嬌弱,你把它倒了吧。” 只言嫌棄着說,但這句話對藥不對人。
皇上聽着圓兒細數只言受過的傷,好像每次都與自己有關,現在連藥都不喝了,他有失落,失落她輕賤自己的真心,他也生氣。已經跨上最後一個臺階開始伸手推門了,但又退了回去。
“陛下,不要進去嗎?” 安遠有些替他着急的問。應了皇上不急太監急有沒有?
皇上語重心長的說:“可能朕進去她更不會喝了,走吧,回去。”
正當他轉身時裏面又傳來聲音,停下再次客串起了窺聽者。
“等等。” 只言制止圓兒聽話拿藥澆植物的動作。
“拿來吧,我喝。”
只言歡喜的遞給她,看着只言喝完,圓兒說:“夫人還是在乎陛下的關心的,但是為什麽不讓陛下知道呢?”
只言放下碗看着這位天真的小宮女,“圓兒,我來這裏之後你一直陪着我,我的事你應該也了解一些。我知道他關心我,但有些東西知道不可能就不能陷太深,這樣就不會有太多傷心,我不想傷害他。”
圓兒覺得這句話是夫人的自我感慨但又像是對自己的忠告。就是“你和殿下不可能。”
皇上聽完這段話,他一直知道只言對自己有感情,所謂的不可能是開陽口中的怕嗎?但自己覺得做的已經夠好了,為什麽還不相信?還要往外推?
圓兒推門出來,皇上趕緊拉着安遠躲了起來。圓兒走後,他又重回他守望的地方,待到屋內沒有任何光點,只言睡下後才離開。
這之間安遠問他:這麽想見夫人為何不進去?他答道:她對朕處處躲避,只字不談感情,但卻頻繁暴露她對朕的心動,可能真需要時間讓她自己想清楚。
第二天開陽被父親罰的禁足令解除,雖然皇上替他隐瞞,但知子莫若父。他就以開陽生病為由向皇上告了假,實則是把他關在房間兩天,等着他坦白。
當然心急的開陽也是告知父親實情之後才被放出來的。父親一向不幹涉他生活方面的事,但有個前提是要合理。父親告訴他先好好跟人相處,想明白了再去給你提親。開陽也因父親的開明而感到開心,在父母之命婚約的年代已是不易。
可是早早見栗玲的願望也泡湯了,被父親拉着去了朝會。
“周大人,多謝周大人信任提攜,把護駕的責任交給我。” 栗大人迎上他們打招呼。
周大人笑道:“你我同朝為官,這任務責任嗎?當然也該共同完成,你說呢?栗大人?”
面對周大人的字字相逼,這回話像是威脅和忠告,他已經後悔前來搭話了,勉強擠出笑容看了眼開陽,“周大人說的是,到時還麻煩周公子多多協助。”
開陽心裏樂開了花,覺得在未來岳父眼裏形象還不錯,忙着說:“大人放心,開陽定會竭盡全力。”
周大人白了兒子一眼,心裏埋怨他還沒嫁出去就吃裏扒外,沒看出自己在教訓這位不做實事的閑官嗎?
“爹,您就不能注意一下您說話的語氣嗎?要謙和。”
“你懂什麽,朝中之事不要給為父添亂,這還沒嫁出去呢?就急着拍岳父馬屁。”
“什麽嫁?我是娶好嗎?”
“都一樣,有你這麽個兒子不如嫁出去省的給我添亂惹禍。”
開陽被父親氣的說不出話來,但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是如此,父親損他不亦樂乎,自己除了坦然接受就是再被損的體無完膚。
“走,去上朝,将軍也要了解一下國事。”
開陽掙脫他的手,“都沒穿朝服是對陛下不敬,再說陛下也沒傳我這個衛尉上朝啊,爹爹還是自己去吧,我去禦花園等陛下。”
看着開陽遠走,周大人不禁搖了搖頭。他就這麽一個兒子,對他的在乎只有自己明白,看着他胡鬧雖然生氣,但他如此開朗活潑是打心底高興。
去找安順要了魚食來喂魚,老遠就看到只言夫人坐在亭子裏,倚欄思考,她身着淺綠色服裝,發髻絲毫不像宮中娘娘,自然垂下,如果不是他每日跟着皇上聽他念叨還以為是哪家小姐。
他心不在焉的往池中丢魚食,看着只言的憂慮狀态。不一會栗夫人走向她,她們關系看上去很好,對了,這個栗夫人不就是玲兒的姐姐?
栗夫人關心的問:“妹妹可好些?” 圓兒看着她笑眯眯的表情,她很擔心,有些懷疑答應殿下不告訴夫人讓她有防人之心到底是不是對的?
“好多了,姐姐的腳也能走了嗎?”
“哦,多虧李太醫的藥,本宮覺得好多了。”
開陽在遠處看着她們親密的寒暄,他對這位栗夫人略知一二,這姐妹二人性格差別還真不小啊!難道轉性了?後背被人狠狠拍了一下,他急忙回頭,皇上立在他面前。
“陛下,參見陛下。”
皇上奇怪的打量着他,“你病好了?”
“好了,好了。陛下下朝了?”
“嗯,你在這發什麽呆?” 他順着開陽站的位置看到了栗夫人和,只言。
“她們怎麽在一起?” 皇上疑惑的問,但是在問開陽嗎?他怎麽會知道,畢竟兩個都是皇上的媳婦啊!
皇上走近亭子,只言看到了他,臉上的笑容立刻收了,皇上停住,“就這麽不想看到我嗎?” 栗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