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0)
翔,只言沉浸在皇上情況的猜測中,圓兒緊張的看着公主離季翔越來越近。
“武兒?”她的聲音把只言的思緒拉回來,季翔知道躲不過了,拉住了公主的手,笑着說:“姐姐。真巧啊!”
“武兒,你,你怎麽在這裏?”
“姐姐,我有些事還沒做完,我馬上就會離開。” 他裝作很開朗的說。
“武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出現在這裏很容易被扣上肆意謀反的罪名。我明明把你送出城了,你到底有什麽事要親自穿成這樣進宮辦?” 公主說着瞟到了旁邊的只言,“你怎麽跟陛下的夫人在一起?”
季翔見公主把只言拉進來了,他立即解釋說:“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太熟悉這宮中的路,碰到夫人了就讓她幫我指指路。”
公主看了看只言,有些暗,看不到清她的表情,還好看不清,才讓她對季翔的話半信半疑。
“那我問你,你連向母後親自辭行都沒有,進宮來還有什麽事要辦?”
季翔有些不知所措,他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啊,他來宮裏還會有什麽事呢?
季翔看了眼只言。“姐姐,武兒求你了,給我點時間,我有些話要對只言說。” 公主剛想反駁,他又說:“姐姐,您放心,武兒知道分寸。說完我,馬上離開。” 公主看到了弟弟眼中的淚光,也不忍心再阻止,只好走開。“我在宮門等你。” “謝姐姐。” 公主嘆了口氣,果真如她所料,她的目光最後打量了下只言然後離開。
“圓兒,你先回去吧。” 看清情況的她走近院內,她留戀了季翔幾眼,可能她覺得之後不會再見到了,但她錯了,她和這位殿下的羁絆遠遠不止這些。
“季翔,我們,我們走吧。” 只言望着他的眼睛。
“好啊,走,該走了。” 季翔握着她的手,“不過,是我該走了。”他擡頭淚已經流了下來,“只言,我告訴過自己,不管多久,我都不會放開這雙手。從你闖進我生命裏,我就沒想過要放手,可是,記得,今天,我後悔了,是我,放開了你的手。” 季翔的手指一根根的慢慢脫離只言,到了最後一根只言拉住了他,握住他四根手指,“季翔,你,我,對不起。” 只言哭了出來,她覺得此刻自己很對不起他,但面前這個男人為了他寧願自己做這個惡人,又讓她多了份內疚。明明是她喜歡上了別人,但在他的口中她卻沒一點錯。
“我跟你走,我們去梁國,去只有我們的地方。”
季翔任由她拉着,“只言,跟着你的心走。別逃避了,我一直都不明白我為什麽來這裏,尤其是醒來之後成了梁王,莫名其妙多了個哥哥。繞了這麽大圈我有些明白了,原來我遲這麽久出現在你面前,是為了給你和他牽線,我也明白了我來這裏應該就是為了要失去你。” 他說到這裏笑了一下,抽出他的手扶住只言的肩膀,看着她哭成了鼻涕蟲,用手抹掉她的淚,“只言,別擔心,你不會失去我的,別忘了,之前你都是叫我師兄的,我還是你的好朋友,你的哥哥。剛剛說的話還會奏效的。我好歹在這裏還是個王爺,保護你一個小女子綽綽有餘了吧。”
只言聽着他說,雖然他在笑着,還故意開玩笑,可只言心裏卻已哭的七零八碎。“季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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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言,別說跟我走了。” 他打斷她,“我不想你勉強,也不想看到你後悔。我走了,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不過,我會聯系你的。” 他緩緩轉身,身體僵硬的好像轉了很久才轉過來。
“只言,別留我,我怕我會後悔。”他故意說的帶着笑聲,讓她釋懷些。“對了,” 他忽然轉過身,看到只言跟了他幾步,應該是自己說那句話才停的吧,“你落水那次是栗夫人推的你,你以後少跟她來往。在這深宮中到處是事找上門來,希望他真的能保護你。”
他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開,走了幾步,聽到身後腳步聲,知道她在慢慢跟着自己,轉變成了跑開,他跑的很快。既然放手,就放的潇灑點,知道她心裏有自己就夠了,即使那不是愛了,但終究是份真摯的感情。
“季翔。” 只言追了會,哭着蹲了下來。“對不起。” 她恨自己,恨自己在逛街時多看了皇上幾眼,恨自己多管閑事與他經歷生死,也恨自己沒有一直認為季翔也來了這裏,更狠自己對他動了情。但是他又有什麽錯呢?錯的全是她,她傷了季翔,也注定要辜負皇上。
可能看到這裏很多人會不喜歡只言。當時她身處異境,無助害怕,是他的出現給了她撫慰,成為了她信任的人。只言并非無情所以會被打動,也就是因為她有情有義才會對皇上四處躲避。
季翔到宮門,公主已經給他準備好了馬車,看到弟弟的樣子她難免心裏難受,不過更多的是擔心。“武兒,你還好吧?”
季翔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沒事,都過去了,姐姐保重,武兒走了。”
他上了馬車後,掀開簾子說:“姐姐,拜托你一件事。” 公主本來以為他是要關心皇上的傷情,但他并不是這麽說的,此時她心裏只希望不要是和只言有關,她就這麽兩個弟弟,真心不想看到他們因為這件事傷了兄弟情。
“你說。” 她在心裏祈禱別提只言這個名字。。
“請姐姐多多關照只言,謝謝,武兒會報答姐姐這份恩情的。” 他看着公主的表情,期待她回答,可是沒有,不過能想到的是她一定會保密的,看得出她很在意這兩個弟弟。他放下簾子示意車夫出發,始終沒有回頭看一眼身後的宮殿,那裏放着他的愛,既然這樣,就埋在心裏吧。
公主望着馬車越走越遠,她心裏七上八下的。兩個弟弟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
只言憔悴傷神的身影走向宣室殿,寝宮裏皇上不知是睡着?還是繼續昏着?安遠看到只言很驚訝,但還是默默退了出去。
只言看着他緊閉的雙眼,用手撫摸着他的臉,淚水不經意就落了下來,來這裏幾個月好像把這三十年堅強忍下的淚水都償回來了。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們。”
皇上眼皮動了一下,伸手抓住她,睜開眼。只言看着他,滿臉心疼。“感覺怎麽樣?”
“還好。” 皇上眨了下眼笑着說。
“為什麽要瞞着我?” 她的淚水落到了皇上手上,熱熱的灼的他心很痛,最害怕的就是她哭了,尤其是惹她哭的是自己。
“你知道啦,別哭,我沒事的,我可是這大漢的天子,沒那麽容易死。” 世人都喜歡用笑來掩飾悲傷,為了不讓自己親近的人被自己影響到,卻不知在他們眼裏看你笑比看你哭還要難受。
“你會好的,你一定會好點的。”
皇上笑了笑,“只言,別走了,留下陪陪我。”
“好,我陪着你,你快些好起來,我們再一起出去逛街。” 皇上握緊了她的手慢慢睡下,他已經沒有太多力氣說話了。
公主在門口聽着他們的對話,她的心裏大概已經有些了解了。
季翔失魂落魄的走進客棧,推開孟叔的房門,沒有直視他,怕自己的悲傷被太多人看到,他說:“孟叔,我們走吧,現在就走。”
“諾,殿下。已經收拾好了。”
出城,季翔回頭看了看這座帝都,以為是徹底再見了,卻沒想到現實總是那麽的循環往複,難以捉摸。
第二天清晨,栗玲剛睡了一個時辰不到,聽到小錦開門,就拿了東西往外沖。
“哎,小姐,你昨晚就沒梳洗,現在要去哪啊?” 她的聲音根本叫不住。
她很快跑到了周府門口,為了采藥她的衣服弄得很髒,頭發也有些淩亂,影響很不好的被門口的守衛看到。
“您好,我找周開陽,能不能麻煩您把他叫出來?” 栗玲很禮貌的說。
“周開陽?你找我家少爺啊,我家少爺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看你穿的髒兮兮的,你誰啊?” 守衛很不好的語氣說,最後還推了把栗玲。
“我是栗中尉的女兒,栗玲,您家少爺是我朋友,我真的找他有事,麻煩您了大哥,幫我叫一下他。” 栗玲還是很友善的說。
“栗府的女兒不應該是衣着華麗的千金小姐嗎?看你打扮也不像啊,快走啊,別老站門口。”
“哎,,”那守衛又推了把栗玲,把她趕到了臺階下面。栗玲正在心裏罵周開陽沒給自己進他家的信物時,熟悉的聲音出現了。
“幹嘛呢?一大清早吵吵鬧鬧的。” 開陽要進宮,他走近時聽到了吵鬧聲。
“少爺一位髒兮兮的女人說是少爺的朋友,要見您,卑職已經把她打發走了。”
“髒兮兮的女人?說叫什麽了嗎?”
“她說她是栗中尉的女兒。”
“玲兒。她在哪呢?”開陽有些興奮的問。
“周開陽。” 栗玲在對面叫道,她站了這麽老半天他竟然沒看到。
“玲兒。”開陽很快走過去拉住了的手,“玲兒。你怎麽來了?你怎麽成這樣了?” 看到髒兮兮的她開陽沒嫌棄只是覺得搞笑。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我可剛被他們趕出來。”
開陽拉着栗玲的手走過去,“她是本少爺未來的夫人,你們竟然敢攔夫人回家!”
兩名守衛對視後,趕緊請罪, “卑職該死,請少爺贖罪。” 栗玲拉了拉開陽的手臂,“誰是你夫人?還不讓他們起來。”
開陽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走向自己的房間,“阿秀,去弄點熱水來。” 路過的阿秀張大嘴巴“嗯”了聲,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見少爺這麽開心,也是第一次見少爺對一個女人這麽親近。
“不了,不用進去了,坐這就好。” 看到她害羞的表情開陽就依她了,畢竟待在男人房間在那個時代對女子是有些影響的。他們面對面坐在門外的石凳上。
開陽還是忍不住問:“玲兒。你這是去幹嘛了?搞成這樣,昨天我去找你,他們說你去采藥了,你不會是掉河裏了吧?”
“我掉河裏你很開心?” 開陽聽她這麽問笑了笑說:“沒有很開心。”
栗玲把手裏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兩個很精致的瓶子,一大一小。“這是給你和陛下的解藥,我做了一晚上還差點掉下懸崖才弄好的。”
開陽沒有立刻顧及藥,看着那個為她而勞的女人,其實自己都忘了跟她說過毒的事,而此刻她卻一臉疲憊和狼狽的把解藥放到了他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慢慢□□拉進中,,,等待,
☆、現實與想象
“謝謝你,玲兒。” 開陽很感動的說。
“快把解藥吃了,然後給陛下送去,等解了毒了再來謝我。再說謝我可不是這麽簡單的兩個字就行的。”栗玲有些調皮的說,用手托着下巴掃着四周的構造。
開陽的表情不知是哭了還是笑了,應該都有吧。“我怎麽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中毒?還有你怎麽知道解毒方法的?宮中的太醫忙活了一整天都沒有頭緒。”
“你忘了那天晚上我給你包紮過啊,我知道你怕我擔心所以沒提中毒的事,但我是個大夫,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回去後我就用你的血找毒因,這種毒是加了毒蟲的毒液和毒蠍草融合在一起,不是很難解的毒,但很容易讓人找錯方向,這種毒最麻煩的是毒蠍草而不是那些毒蟲的融合。有一種叫雪花草的草藥可以解毒蠍草的毒,我聽說有人在城外的崖邊看到過,就想去碰碰運氣,結果真被我找到了。”栗玲很開心說到這裏。
“然後你就又做了一整夜的藥丸,沒睡覺吧?”開陽拉着她的手關心的詢問着。
栗玲掙脫他,拿起小瓶,“你快吃啊,你的傷口雖小,但也确實中毒了。”開陽聽她的話把解藥放到嘴裏,幸福的咽了下去,不管味道多怪,他的表情都很享受。
“阿秀,放這裏,去拿把梳子來。” 她把水放到開陽手邊,奇怪的盯了兩眼他們,然後去找梳子。開陽起身,拿起毛巾,站在了栗玲面前。
“你,你幹嘛?”她吃驚的問。
“不是說要感謝你,一句謝謝不夠用嗎?那本将軍親自幫你梳洗可好?”
“不用,不用。” 栗玲緊張的站起來。
“怎麽?害羞啦。”開陽又把她按下,拿起毛巾仔細的幫她擦臉,看到她臉上的劃痕,用手觸摸了一下,滿臉心疼的看着傷口繼續下去,然後拿着梳子幫她梳頭發。“玲兒,我這沒有女人的衣服,只好委屈你這樣走回去了。”
“沒事,我也是這樣走來的。不過開陽,看你梳頭,挺熟練的嗎?肯定經常給別人梳吧?”
開陽立刻連連否決:“沒沒沒,當然沒。不過你這樣走回去應該就不會有那麽多人看你了吧。”阿秀聽到笑而不語。
“你說什麽?”栗玲擡頭問。
周大人笑了聲走過來,“沒嗎?難道不熟練嗎?”
看到他栗玲立即站了起來,開陽走近他,壓低了聲音說:“爹,您說什麽呢?”
“我說什麽了,我說你小子長這麽大連給為父端杯水都很少有,現在怎麽這麽會照顧人?”
栗玲尴尬的笑了笑站在旁邊。開陽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杯水直接遞了過去,“給,爹,喝水。”
“你這什麽态度?心上人還在這呢?好好表現都不會?”
開陽着舉着杯子恭敬的說:“爹,您請喝水。”
“嗯。”周大人帶着得逞的笑容滿意的拿着水杯坐下,他示意栗玲也坐下。
開陽坐到栗玲身邊,“我說爹啊,您不用進宮嗎?”
“今天不進宮,陛下只讓送了奏折。”周大人停下了喝水的動作,“開陽,你還好意思說,你還不快去給陛下送解藥。”
“哦,對,送解藥。”開陽起身拿起瓶子,拉住栗玲的手就走。其實栗玲還在想“這兩位父子真搞笑,還有這位父親是聽了多久他們的對話啊?”這麽突然的動作有些驚到了她。
“玲兒,你先回去,我去給陛下送藥。”
“好,你快去吧。” 栗玲看着他走開,大男孩的背影讓她回憶起了剛剛的溫暖。
只言還是緊緊握着皇上的手墊在自己的腦袋下面睡着,皇上掙紮了下睜開眼睛,這次不是被光刺到而是手麻了,他嘗試着想擡手動動,還是一樣的動彈不得,轉頭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皇上笑着嘆了口氣,看着熟睡的她,注意到還有些濕潤的睫毛,她這是又哭過了嗎?這些天看過最多的就是她的淚水了,翻身撫摸她的發絲,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要讓她流淚,傷心。
“陛下,您醒啦?周将軍來了。”
“等會再讓他進來,只言還在睡着。” 他想到在宮外那次就是開陽吵醒的她。
“陛下,臣來給您送解藥。” 他以為皇上還沒醒就走了進來,卻聽到了他拒絕,不過解藥還是盡早服下的好。
只言迷糊中聽到了“解藥”兩個字,擡起頭,把手還給皇上,他的手卻還是一動不動的擺在原地。“解藥?” 皇上有些疑問。
“陛下,來,解藥。” 開陽把藥丸倒出來給他。“開陽,你哪來的藥?” 皇上沒有立刻接過去。
“哦,這是我朋友做的。”
“又是那天那位姑娘吧?”只言仿佛知道了他和她的一切。
開陽笑了笑說:“對,她是個大夫。”
只言接過他手裏的藥,“皇上,你馬上就會好起來了。”
看着兩位最信任的人,縱使他不知道他們口中的姑娘是何人,但也有中莫名的信任,他吃下了藥。
在衆人盯着他反應時,他突然口吐獻血,再次暈倒。開陽吓壞了,他沉默了幾秒後趕緊叫來裏面的太醫,只言害怕加擔心的抱着他。
太醫把完脈後,表情卻與三人的緊張截然不同,他笑着向只言說:“夫人,夫人放心,陛□□內的毒已經慢慢解了,剛剛吐出的就是體內的毒血。臣等找了一天一夜的□□都沒有成功,不知是哪位神醫的良藥啊?”
“他好了?” 只言喜極而涕的問。
“夫人,陛下确實已無大礙,只要好好修養,很快就能和之前一樣。”
只言擡頭看到開陽若有所思的帶着笑容,沖他說了句,“謝謝你,開陽,還有那位朋友。”
“夫人客氣了。”
衆人退去,只言獨自一人待在皇上的床邊。他熟睡着,終于不再受毒的困擾折磨,這會睡得應該挺享受的吧。而且可能在他心底認為這件傷痛過後,接下來的餘生都是和只言的幸福與纏綿。可是現實往往有很多無可奈何,有很多不由己不由心。
“對不起,皇上,我不能再這麽放任自己了。他為我付出了很多,我是個孤兒,從小就沒有家人,是他給了我親人的感覺,保護我,給我溫暖。可我卻傷了他,可能他心裏再也無法原諒我了。我不能看着他痛苦而自己卻在幸福的享受你的愛,這樣太殘忍太自私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走了,如果他再來找我,我想我會跟他走的吧。皇上,我不祈求你能原諒我。我會靜靜看着你幸福的生活的,你是這裏的君王,會有更好的女人來到你的世界,而我這個壞女人會永遠祝福你的。” 她把他的手放到被子裏,看着他熟睡的樣子,轉身離開。
“夫人?要回去嗎?”開陽在外面問她。
“對,開陽,照顧好他,他雖然貴為君王但信得過的能說得上話的人沒幾個,雖然我跟你說不上很熟,但我看的出你是他最信任的人。”
開陽看着她走開,感覺怪怪的,但又不好說什麽,也上不上什麽。上次說這樣的話是吃栗夫人的醋,他往裏面看了看,沒其她人啊?
只言走到禦花園,被公主叫住,第一次獨自面對讓她的心有些慌亂緊張。
“夫人,聽說陛下的毒解了?”
“是的,開陽送來的藥,太醫說已無大礙。”只言順着她回答。
“沒事就好。抛去君臣關系,我是陛下和梁王殿下的姐姐,我們一母同胞,感情自然是沒話說。我是很不希望我的這兩個弟弟因為任何事而受到傷害的,當然,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讓他們兄弟反目。夫人可明白我這話的意思?”
“我明白。” 只言很清楚,公主在說什麽,她希望的也正是只言所希望的,她不會讓那種事發生的。
“明白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了。夫人請便。” 公主本就對只言印象不好,因為她涉足兩個弟弟之間,猶如他們感情的□□。這些話把她的不滿表露的很清楚。
回到合歡殿,依舊是每時每刻都有圓兒在眼前晃,白天關喆做保護神。只言抱着僥幸的心态,以為季翔可能還會來,坐在那裏等他,很晚了都不去睡覺。
敲門聲終于來了,只言早就打發走了圓兒。她正準備開門,黑影卻走開了,門下的縫隙裏遞過來一個小錦囊。
只言打開,拿出一塊疊放整齊的布,她打開,一排排熟悉的現代小字。
“只言,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可能我已經到了梁國了。沒有我在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注意身邊的人,在那個地方權力代表一切,遇事不要沖動,如果需要我幫助,就去禦膳房找一個叫田螺的人,他是我安插的與你通信的線人。只言,跟着心走,別再逃避了,我在遙遠的梁國希望你幸福。
依舊是你的小哥哥,季翔 ”
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把傷痛自己吞下,只表現出笑臉祝福我嗎?你知不知道這樣比你怪我更讓我痛。是我負了你,在共同的時空中在你還沒出現的時候。對不起,我不能依你說的那般去做,不能把我的幸福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
皇上再次醒來已經晚上了,身上輕松了不少只留下了傷口的微痛感。翻看四周一人沒有,心裏有些失落,腳步聲響起,他的的心再次提起,擡身看到人影又重重落下。
“陛下,您終于醒了。” 安遠和安順一前一後走過來,安順又給他墊了個枕頭讓他的頭稍微舒服點。
“朕睡了很久?” 他把手拿上來,右手的酸痛感還在,作案者卻丢了。
“哎。陛下,您都睡了快一天了,快急死奴才了。”
皇上的嘴動了動,說:“朕這不沒事嗎。只言夫人她回去了?對,很晚了,是該回去休息了。” 他用左手揉了揉自己的右手。
“陛下,您睡下後夫人就回去了,可能是昨晚一直呆在這累了吧。陛下放心,明日夫人就會來看比陛下了。” 皇上聽到笑着還在揉自己的手臂。
“陛下,您手怎麽了?您的傷不是在背上嗎?難道太醫診斷漏了?” 安遠看了安順一眼,兩人瞪大了眼睛自以為是的猜測着。
皇上看了他們兄弟一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對了,朕的毒解了沒?”
提起這個開心事,兩兄弟又喜了起來,興奮的說:“解了,解了,周将軍不知從何處得到的靈藥,陛下吃完毒就解了,現在只要休息幾天傷也就好了。”
皇上嘴角揚起自言自語道:“開陽,這位朋友,朕也是時候該見見了。” 然後他讓他們拿來了奏折批閱完抱着明日只言會來的好心情睡下。
清早兩天沒上朝的皇上穿上朝服向前殿走去。此時失眠到天微亮的只言還在睡着。
開陽手臂上纏的東西薄了不少,傷口也在飛速愈合,他開心的去牽了自己的愛駒,因為想去見個人,騎馬能讓他在那裏多待會。
進門就看到了雲雲,她笑着迎上來叫“姐夫”,開陽很開心,起碼被認證了。
“開陽,你來啦。不用進宮嗎?”栗玲沒有糾正雲雲的稱呼,把他迎入自己的休息廳。
“進宮還早,先來看看你,順便幫陛下和夫人帶句謝謝。” 他癡癡的望着栗玲喝水的動作說。
“哦,姐夫是想姐姐啦。” 雲雲捂着嘴有些害羞的笑着說。
“雲雲,小孩子瞎說什麽?去找錦姐姐玩去。” 小錦聽到訓斥正經了一秒,瞟到開陽笑着對她眨眼睛又捂着嘴憋笑跑開。
栗玲知道有雙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她沒有回應,問道:“陛下毒解了吧?”
開陽把目光移走“嗯”了聲說:“太醫都說你醫術精湛,看來你可不僅是略懂醫術啊。”他的聲音表露出對她的驕傲。
“少爺。”門口的守衛集體鞠躬。
栗玲聽到,把沒開口的話憋回去,有些緊張的走去正廳。
“大哥。”栗玲向他行禮,開陽也站了起來。栗玲回頭望了望他,他還沒往這邊走,開陽心裏想的是畢竟是家裏人,就這麽唐突走過去不太好,可他不知道栗玲有他想象之外的身世。栗玲也不想他走過來,不想讓家裏人知道她與開陽的關系。
“我說三妹啊,你對你這個賺不了錢的破醫館還真上心,一大早就不見身影,你什麽時候也用用心學學你二姐給我找個王爺妹夫啊。” 栗友的語氣聽起來很不尊重他這個妹妹。但聽到最後一句話開陽沒忍住走近了他們。
“不知大哥來所謂何事?”
“哦,你給我開副滑胎藥,有個女的說是懷了我的孩子,非吵着讓本少爺娶她,怎麽可能?”
“大哥。你怎麽能?” 栗玲有些替他着急,雖然他視自己可有可無,還時不時挖苦甚至侮辱,但栗玲始終遵循母親的話,把他當哥哥。
開陽走過來,沖栗玲笑了笑。“栗公子,好久沒見了。”
栗玲抓住他的手,希望他別說話,卻被哥哥看了個正着。
“周,周将軍啊。周将軍是大忙人,哪有時間見我這閑人啊。” 其實他原意要叫的是“周開陽”。“不過,”他看着他們的手,栗玲察覺到立馬松開,不過他還是繼續問了下去。“周将軍來我妹妹這裏是?周将軍和我這妹妹是什麽關系啊?”
“大哥,我這裏沒有您要的藥,您請回吧。”
開陽意識到她的緊張,握住她的手說:“栗公子,令尊在朝為官,還希望不要因為您的過失讓他落人口舌。”說是勸告不如說是警告的一句話。
“周開陽,你什麽意思?”栗友的口氣有些急了。
“沒什麽意思,就是希望您懂得尊重人。” 開陽不緊不慢的應對着,實則是在報複他對自己女人的不禮貌。
“周開陽,你少在這給本少爺自以為是。”他說着就向開陽身上沖,栗玲實在不想看到這二人的沖突,擋在了開陽前面。
“栗玲,你,你不會是看上這個妄自尊大的家夥了吧。”
“大哥,我求求你,我一直把您當哥哥,他是妹妹喜歡的人,我不想看到你們發生沖突,您快回去吧。”栗玲用幾乎哀求的聲音說。開陽有感動有不舍也有疑問。
“栗玲,你別自作多情了,你們不可能。你還是乖乖的回去聽爹爹的話吧。”
“為什麽不可能,我們兩家門當戶對,我們兩情相悅,為什麽不可能?” 栗玲也不知道話題怎麽會變成這個,她努力按壓住的情感情緒仿佛在這一刻都要爆發出來。
栗友笑了聲,像是在嘲笑栗玲的傻。“別做夢了。”他把栗玲拉到自己身邊。“周開陽,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你們都不可能,離我妹妹遠點。”
“為什麽不可能,我跟他已經私定終身了,我這輩子非他不嫁,從我進你們家你們都沒管過我,這件事我為什麽要任由你們擺布。” 開陽還沒來得及反駁,栗玲這一大串句子就脫口而出,說出了對母親的憐愛與替她不值,也道出了自己這十幾年來壓抑的生活,她希望可以通過婚姻來擺脫,可是她錯了。
聽到妹妹第一次這麽沖撞他,而且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妹妹,他沒有任何愛惜的擡手打了栗玲一個耳光,很突然,很響亮,開陽沒看到就已經落到了栗玲臉頰上,走近她,臉上已現出了紅紅的指印和嘴角的殷紅。開陽擁着栗玲怒視着那個男人,“你想挑戰我忍耐的底線?”開陽幾乎是從牙縫中吐出的這幾個字,他聽出了栗玲遭遇的不同,也不屑于與小人講道理。
看到這樣的“周将軍”,他也有些怕了。指着栗玲說:“我這是替爹教訓你的,果然是野女人生的沒教養的東西。”
開陽氣急了想追他,讓他道歉,栗玲伸手拉住了他。開陽走到她身邊,攬着她坐在剛才的位置,采藥劃傷的“一”字傷口還沒好,現在又多了紅腫和指印,她低着頭躲着他的視線,不讓他看到她在掉眼淚。
開陽蹲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她擡頭,眼中的晶瑩被他看到,開陽不知該說什麽安慰的話。他抱住她,用力度和溫暖回應她剛才在家人面前對自己的堅決。可開陽不知道的是她也有份私心是想逃離那個沒有溫暖和感情的家,不過是建立在愛他基礎上的。
栗玲讨厭這樣的自己,她是堅強的,獨立的,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悲傷。享受着他的擁抱,說了句:“開陽,你走吧。”
開陽沒有反應的繼續抱着她,更緊了些。“你走吧,開陽。” 栗玲等了幾秒,推開了他。
開陽被迫站了起來,而她已經轉過身去了。“你走吧。”她收起眼淚,語氣變得堅定。
開陽掙紮了會看着她說: “好,我走,晚點再來看你。” 他倒着走出門,眼睛裏布上了層薄霧,她依舊沒轉身看一眼。看着她的強忍讓他更加咽不下這口氣了。
他坐上馬向皇宮相反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開虐了又,,,
好像就沒甜過吧,,,啊啊啊,不行啊
☆、正确的決定
他看到栗友走進一家酒樓,像是跟什麽人約好了四處張望,眼神最終定在一處,滿臉不耐煩的表情走過去,他是很不希望她來的。開陽跟着走進去。
“公子,您來了,您說了嗎?”她天真的認為他會照答應她的做,回家報備父母,不說明媒正娶但也會給她和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名分。可她信任的那個人在不久前還在找堕胎藥,只為幹脆利落的擺脫她。
他喝了口水,把杯子重重放下,挑起眼說: “萍兒啊,我爹最近不在府裏,你別再催我了,等我爹回來我一定會告訴他你的事的。”
面前的女子雖然穿着很容易看出是一名紅塵女子,但面容氣質卻高于他們。她眼含淚水的問:“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有些女人就是這樣,當真相明明白白擺在眼前還一遍一遍的詢問,心裏說給他一次機會,但這個機會卻在一直循環,直到聽到那句足以終止信心的絕情的話才肯轉身離開。沒辦法,就是愛。她們其實也讨厭這樣的自己,但卻心不由己。
又是一樣的問題,栗友聽了很多遍,在女人堆裏打滾的他根本沒耐心去回複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