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4)

我在梁國剛醒時滿屋的宮女要給我換衣服,當時我都吓壞了。”

兩人分享趣事哈哈大笑着,原來不提及感情他們真的能做聊得來的朋友。“只言,你變了。”他突然認真起來。

“生活環境都變了,适者生存,你不一樣,成了萬人敬仰的王爺,身懷絕世武功,又擁有最強的軍隊。”

“你就別打趣我了。”

“聽說你有了兩個孩子?”只言問。

“是,我被難民圍困時收養的兩個孤兒,買兒和明兒,我給了他們姓,為他們留字顧,念。”說這兩個字時他的眼睛一直在她身上,而她卻在逗琪兒沒有發覺。“如果哪天我,,也好有個人繼承。”

只言迅速反駁道: “不會的,你想多了。”

只言的反應讓他感觸頗深,她不想他離開。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沒了我你在這裏就沒了依靠,我現在自卑到以你哥哥的身份自處,假如沒有哥哥的保護,默默陪伴,你,可以嗎?

梁國,應處托人給圓兒遞了封書信,她看完眉頭緊鎖獨自在外面坐了很久,還是去了應約地點。

☆、紅顏之禍

溪水嘩嘩流着,順着流水的痕跡左右看過去,并無一人,圓兒以為自己是上當了,繃緊的心稍微放松了些,轉身準備原路返回,他卻站在身後。

“你果然來了。”他很自信的說,一步步走近她。

圓兒心裏有些怕,她忐忑的問:“你沒死?你想做什麽?”

他笑着靠近圓兒,“我做什麽完全取決于你。”他走到了河邊,站在岸邊,“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跟我合作,限制住梁王不壞我的事;二是,”他笑了聲繼續說,仿佛能篤定她絕不會選這個,“我告訴他,你跟栗夫人的事,我想你的殿下應該很樂意聽吧。”

他嘴角高高揚起把圓兒盯的神色慌張,“你好卑鄙。”圓兒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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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卑鄙是一種誇獎。”

“考慮好了嗎?據我所知殿下今日就會回宮,而他在路上可能就會知道他不知道又很願意知道的事。皇後在他心中的地位你比我清楚,你做的那件事可是傷了皇後不少啊。”

“不要,我求求你,不能這樣做。”圓兒哀聲祈求他,緊張到抓住他的手,而他卻只簡單笑了笑, “王後是聰明人,那我們現在就是盟友關系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說的牽制會傷害到他嗎?”

“我是讓王後幫我牽制,你會傷害他嗎?”這個反問,讓她放心。

宮門口巧遇已經回來的殿下,他微笑着向她走過來,圓兒站在原地,緊張的攥緊了手,原來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最難受的會是自己。

“你怎麽在這裏?是出宮了嗎?”季翔的聲音多了份耐心,聽着暖暖的,見過了只言他是真的很開心,也是真的把圓兒當成了親近的人,有着王後身份的妹妹。

“哦,臣妾出去透透氣。殿下沒事,臣妾先回去了。”說完她快步進了宮門。

細心的他發現了她的異常,詢問孟叔他也無從作答。女生的心思往往是最難猜的,可能是遇到心上人了吧,想到這裏他心裏開心了下,期待着圓兒的坦白,在他宮中他最期望的就是圓兒能有個好歸宿。

應處有義父給的兵符,雖然吳國已被皇上收回,可也有很多盡忠之人願意追随于他,他自己還有幾支隊伍藏于民間,加上收歸的一些他國逃兵,他的隊伍也能算的上壯大。

他騎着馬從暫寄的地方帶着軍隊去往梁國,樹林中隐約可見一女子身影,是那麽熟悉,他曾跟着她一起去采過藥,每一個動作都如此熟悉。

“停!原地休息。”

他下馬走向叢林深處的她,靠近至她身後,她’正蹲在地上拔着棵藥材。

“栗玲。”他叫她的名字,這個聲音對她來說也很耳熟,畢竟一起共事了這麽久。

她起身看到眼前的他,退後了幾步,“應處?不,是劉應處?”

“栗玲,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是我騙了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他嘗試着靠近。

栗玲冷笑了聲,背對他說:“我在這裏多虧了劉公子,你覺得我這個窩藏叛賊的人還待在将軍府合适嗎?”

“他把你趕走的?我去殺了他!”

栗玲轉身制止,“跟他沒關系。”應處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是我自己選擇的,既然你沒死就隐姓埋名好好生活下去,從此之後你我就是陌生人。我還要采藥,恕不奉陪。”栗玲向更遠處走去,一句話的情分,不客套不寒暄,冷的人心寒。

“公子,我們該出發了。”他走出去可眼神還留戀着裏面,縱使沒有任何回應。

“長安那邊是誰在盯着?”他冷冷的問。

“公子,長安是卑職親自在盯。”

“周家出了什麽事?”

“公子,眼下為王爺報仇才是重中之重。”

“說!”他已經快沒了耐心,沒想到他的身份會傷到自己心愛的人。

“栗大人說周家窩藏叛賊,易昕公主獨自承擔了所有。”

“栗家?公主不也是栗家的女兒?”

“據卑職所知,栗玲姑娘并非栗家嫡生女,在家族很不受重視。”

“可惡,非将軍,你在義父身邊已久,你先帶兵去給義父報仇,我先去長安。”

“公子你要做什麽?沒了你我們豈不是群龍無首?”

“我去還個人情。你把這個交給他的王後她會幫你除了劉武,切記一定要交到她手裏。”

有軍隊往梁國來,他怎能沒察覺,可出兵禦敵需要的是皇上的诏令,面對越來越近的軍隊他還是傳出信件,因為整個梁國不只他一人,他要為全國負責,而不是單獨的随他所想,況且皇上對他早已心生芥蒂,不能落人把柄。

“應處沒死,武兒殺了吳王,他肯定心生仇怨,你趕快率兵前去相助,并把這份允許出兵的诏令拿給他。”

“諾,臣立刻整裝出發。”開陽立刻退出了殿,這些日子,他憔悴削瘦了不少,可公事卻盡心盡力。

在皇上的眼裏梁王不僅是弟弟,還是幫自己平定禍亂的功臣,這件事他是主導,不能看着複仇者進軍置之不理,也不會不擔心弟弟的安危。

梁國,圓兒給着急等待的季翔端來杯茶,裏面放了應處交給她的東西,據說可以控人心智,能讓殿下愛上她,并且能暫時應她所求。她知道應處會出兵她不想讓殿下迎敵置身危險中,她想帶着他遠離這些喧嚣,過平凡的生活。

“殿下,喝杯茶休息下吧。”

“皇上怎麽還沒回應?我梁國馬上就大兵壓境了。”

“殿下,莫要着急,這是臣妾親手泡的茶,用的殿下最喜歡的茶具,殿下嘗嘗。”

看着如此殷勤的圓兒,季翔笑了笑,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看着他喉部下咽,圓兒很緊張。他放下杯子,笑着打量圓兒。

“殿下,為何這樣看着臣妾?”她面露羞澀的躲避着,難道這藥這麽有效?

“圓兒,這裏并無外人,不用拘謹,本王看你最近很高興,還常常出宮,本王說過如果有一天你有心上人了,本王會為你做主。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訴本王?”

看着他的微笑,原來這些天突然的暖意是這個意思,圓兒忍住眼淚。殿下你錯了,我不會再對任何人動情,因為我心裏占滿了你,這麽久了你滿心想的竟還是如何擺脫我。

圓兒遲遲不作答,他問:“怎麽了圓兒?”

孟叔急沖沖的走進來,“殿下,不好了,他們已經到城門口了。”

“什麽?快去召集精兵随本王出城。”

“可是,殿下,陛下還沒有下發诏令。”

“等他下發诏令就什麽都晚了。”季翔冷靜了下,想了想又說:“集合本王的親兵,本王堂堂梁國之主難道用自己的親兵還要他的允許。”

“殿下。”圓兒知道很危險,不想他去,抓住他的衣袖卻不知該說什麽來挽留。他還是微笑着看着圓兒撥開她的手說:“沒事,我很快回來。”圓兒放他走了,她怎麽也不會想到這會是他最後一次這麽看自己。

“公子,你要做什麽?”非将軍不放心讓五位騎手跟着他,應處快馬到城門口,進城門時其中之一問。

“去殺人。”

“你是吳王義子叛賊劉應處。”沒想到城門被認了出來,他的随護殺死了那人,可已經驚動了長安所有的守衛,準備帶兵出城的周将軍得到消息立刻回頭尋找他的蹤跡,在他眼裏皇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應處沖進了栗府,周将軍帶着衆人也很快知道了他的去處,他很奇怪應處為何會來栗府,難道栗大人與吳王早有勾結,可看到門口被殺的守衛也不像是盟友該做的事啊。他帶人沖了進去,親眼看到他手刃了栗大人,裏面的栗友沖了出來。

“栗玲是你們逼走的吧?”他滿眼血腥的問。

“你們竟敢在這裏行兇。妹夫,快把他們抓起來。”栗友招着手喊道。

應處回頭看到了熟悉的周開陽,應處回頭看了眼他,舉着劍刺向栗友,開陽也本能反應的去制止他,而他成功後回頭不幸正好迎上開陽的劍,看着他,不知為何開陽覺得他好像沒有很壞,他松開了握劍的手,他的護衛在跟開陽的兵較量着。

他拔出身體內的劍支撐在地上,“我帶着特定的目的來到長安,本想單純找到一個藏身之地卻不料竟會對她動情,動的這麽徹底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周開陽,我很羨慕你,你能娶她,可以讓她為你付出,為你們掃除阻礙也算是我,我為她做的唯一也是最後的事情,她在梁國邊境,找到她,好好的,好好在一起。”他用完最後的力氣,說完最後一段話,孤獨的倒下。

孤獨的愛着孤獨的死去,深埋在心中的感情往往是最重的,它強大到能使一人改變,十年隐忍,卻因一人之樂,放下刀劍。開陽看着躺下的他突然覺得很心痛自責,他能為栗玲死,而栗玲跟自己在一起卻獨自承受了一切。

應處已死的消息并沒有立刻傳回梁國,開陽以為應處就這麽幾個人,打着進攻梁國的旗號讓殿下祈求陛下出兵相助是為了迷惑長安這邊放松警惕,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出于有這樣的想法,開陽并沒有立刻趕去梁國,而是把長安城重重守護起來進宮向皇上彙報。

“什麽?應處去栗府大開殺戒。”

“是的,陛下,應處現已伏法。臣在想他是不是在打着進攻梁國的旗號來哄騙我們,他出現在長安就是最好的解釋。”

皇上想了想确實有些道理,“好的,你派人加強戒備,他們絕不會就簡單這幾人。”

季翔走出城門,對方氣勢确實很強,隊伍也挺壯大,可他找尋四周并無數月前臨陣脫逃的應處的身影,他沖着像是主帥的人很不屑的笑了聲。

“梁王,你滅我國家,殺我國君,今日定讓你以命相抵。”看到對方輕蔑的眼神他很憤怒。

“你是誰?你們公子呢?”

“我乃王爺生前最親近的非同将軍,取你的性命用不着我們公子出手。”

季翔對對方的挑釁很不在意,來到這裏別的沒學到,可這仗還是打過幾場的,聲勢浩大的場面他見多了,還在七國之亂中手刃過兩個王爺。他把手中的劍往上提了提,腹部傳來一陣劇痛,他眉頭微皺,本能反應的用手扶了扶,馬兒一陣嘶鳴,他強忍放開,治住馬,這次該換非同得意了,他确定公子給的藥王後确實給梁王服下了。

“殿下,你沒事吧?”細心的孟叔發覺到他的不适問。

“沒事。”他淡淡答道。

非同大笑了聲,“沒事?吃下斷腸草怎能沒事,殿下,在下還是勸你趕緊為自己挑選一處好地方吧。”

“斷腸草?”他看着非同重複問,喉部一股血腥傳來,他吐血了。

“殿下。”孟叔靠近他,季翔伸手制止他。

“是的,這得多虧了我們的王後娘娘,看來我們殿下的後宮很不和睦啊,是不是因為殿下惹的桃花太多了,先是皇後替你扛下罪名被囚禁,又有因愛而瘋殺的王後。”

“你說什麽呢?”季翔不明白,什麽叫替他扛下罪名?

“殿下,你不會真不知道吧,看在你是将死之人的份上,那就讓你死的明白吧。我們殺了程姬想嫁禍于你,讓皇上治罪替我們把你牽制在長安卻不料皇後為你擔下了這殺人的罪名,真是用情至深啊!還有你的好王後,多虧她讓你吃下了我們給的□□。”

只言,原來那次在南殿你着急叫我走是因為,我錯了,我誤會你了。可是圓兒?他來不及計較太多了,看着不遠處他的奸笑,忍無可忍,強忍着腹部傳來的陣陣劇痛,他沖了上去,他的劍法極其娴熟,讓對方看不到招式,三個會合不到,非同就死在了他的劍下,他接着又斬殺的幾名叛賊,他感覺到了眼前的昏暗,手下像是沒了知覺般,從馬上摔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殿下。”孟叔擔心的大叫道,看着他倒下衆人圍了上去,這些人不求複國,可能是知道沒有那個能力,可他們都有一個信念就是殺了梁王為王爺和非同将軍報仇。

孟叔的聲音叫醒了他,他掙紮着不讓自己的眼睛閉上,還有那麽多擔心他的人,還有只言,沒了他只言該怎麽辦?還有誰能在她傷心難過時保護她?他動了下手撿起掉落的劍逃離了包圍圈,上馬奔跑起來,本來帥氣的騎馬英姿現在變成了趴在馬背上幾乎沒有力氣了已經,劍也從手中掉落。看着他跑走,自己人和叛賊都朝他追趕過去。

都說人有一個神奇的能力,在不久于人世的時候自己都會有預感,而且心裏會想着那個對你來說最最重要的人,馬兒像是猜到了季翔的心思,沒有他的控制卻跑的很快很快,他只能緊緊抓住他,不讓自己掉下去,不要失去見她的機會,最後一次,最後一眼的留戀關心。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只言也在默默付出為他承擔着,他微微擡頭看着太陽慢慢下去,消沉,不見……為什麽這麽久還沒到?只言等着我好嗎?明天你會比見到太陽先見到我,你的男朋友季翔,哥哥梁王,他緊抱着馬兒的手慢慢滑落了,只剩一只手還在緊緊抓着缰繩,縱使沒了直覺,他也不放棄唯一到她身邊的希望,直到很累的眼睛沒了繼續支撐的力氣,他才由着它閉上,最後那一眼好像是看到了想見到的人,因為他是在微笑着,很甜很美。馬兒望着月亮又是陣長長的嘶鳴,它也不知道自己追尋的地方到底在何處,它覺得很累很累,而背上這個口吐鮮血的男子也需要跟它一樣的休息,謝謝您!月光,給了我們指引。它向前跨了幾步,沖進了崖底,季翔像被抛起了般随着馬兒一起掉了下去。

“殿下,殿下,殿下。”衆人一路追尋,殺了些叛兵,可還有躲起來的,逃走的,這讓他們更加擔憂身中劇毒的殿下了,朦胧中孟叔拿定了主意。

“王将軍,你帶着人去找殿下,我去求陛下,讓陛下派人全力搜救殿下。”

“可是孟叔,陛下他連讓殿下出兵都不許,會派人找殿下嗎?”

“骨肉至親,難道他真的要看着殿下死嗎?”他語氣很憤怒,揚起馬鞭飛奔至長安。

“孟将軍?”剛剛出逃的叛賊竟也有往長安方向去的,虎視眈眈的圍着孟将軍,五對一,孟叔遭偷襲受了很重的傷。

到達長安天已經亮了,而他走後不久,王将軍随着馬蹄印找到了墜崖的痕跡,率人下去碰碰運氣,很快找到了他們要找的一切,可是……他安排完後飛速上馬,去追趕孟叔,看到路上躺着的五具屍體和滿地血跡他更擔心了,加快了速度。

孟叔也算是夠幸運的,他進出長安很順利,并且宮門口又遇到了現在的椒房殿衛尉關喆,與梁王一起迎過敵,對孟叔也算的上熟識。孟叔滿身血跡關喆要帶他去看太醫他拒絕了,說要馬上見到陛下。以他的經驗,皇上此時應該剛下早朝,在皇後娘娘那裏,關喆攙扶着他去了椒房殿,皇上果然在那裏。

王将軍卻在宮口被人刁難,他說有要事向陛下禀報,還是沒被放行。他很心急,也很傷心,但他始終記得殿下說過的,身為軍中将士,拼勁和沖勁要有,但絕不可莽撞行事,還有殿下在軍隊與他們共同練習,幫助窮苦将士等等這一系列事,自視為粗人一個不會困于任何情感的他竟掉了眼淚。他亮出了自己的将軍令牌說:“梁王殿下薨世了。”攔着他的人也愣住了,梁王現在倍得人心,武功蓋世,怎麽會?這個消息在任何人耳裏都能算得上噩耗,王将軍趁機跑了進去,去了宣室殿,安順公公說皇上在椒房殿,他不識宮中之路,讓安順公公帶他去見皇上。

皇上在看奏章,只言幫他研磨,看到滿身傷痕的孟将軍,他們都很震驚,只言多了份擔心,可能女人想的都會比較多吧。

“孟叔,發生何事了?你為何滿身傷痕?”

他跪在地上,掃了眼皇後,看着皇上問道:“請問陛下可否收到殿下的緊急信件?”

“收到了,怎麽了?”只言把眼神移到皇上身上,緊急信件?是什麽?

“那敢問陛下,殿下在信中說的如此清楚,應處帶人入侵梁國,而沒有陛下的旨意殿下不能發兵,陛下看到了為何遲遲未下達準許發兵的诏令?現在殿下身中劇毒,生死未蔔,難道陛下真的要置親兄弟于死地嗎?”

“身中劇毒?”只言上前緊張的詢問。

安順帶着王将軍進來,王将軍跪在孟叔身邊。“孟叔,陛下,殿下找到了,殿下身中劇毒,跌落崖底,已經,已經薨世了。”

“什麽?”皇上退後了幾步,他不願相信,也沒想到,真沒想到會這樣。他感受得到身後的一雙眼睛在盯着他,那眼神中失望滿滿。

☆、不是我

“季翔。”只言的眼睛朦胧起來,從那個背影身上挪開,她拉扯着王将軍問:“他在哪裏?他現在在哪裏?” 王将軍被吓到了,任由她沖自己叫喊着,看了看一旁的皇上不知該做何表現。

皇上拉住了她,看着她哭的很傷心失控的樣子,他也很傷心,那是他弟弟啊。可是只言你這個樣子,把我置于何地?

“只言,你冷靜點!”只言被他拉回來,可她現在卻極其厭惡這雙手這個冷血的人。她掙脫開他反手給了他一記耳光,衆人面前啪的一聲落在皇上的臉頰,衆人驚愕,他自己也愣住了。

“是你,是你,你為什麽不能放了他?為什麽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他是你弟弟啊。你怎麽能這麽冷血?”

聽着這一連串的質問,他讓自己面對她,那雙眼睛裏滿滿的淚水,在他面前幾次三番為別人傷心流淚甚至發狂,這樣的你,扪心自問,對他的感情是否從沒忘記過?他望着只言,自嘲的笑了笑轉身走去,她這麽大動作讓他在衆人面前已顏面掃地,一步兩步,期待着有雙手拉住他,為他鋪一席臺階,讓他能暫時收下他的高傲順着走下去,可是沒有,卻傳來了她倒下的聲音。

“娘娘。”聽到聲音他還是抛下傲氣極速回頭,抱着她,“只言,快傳太醫。”他抱起她跑進內室,這個皇上和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他很不一樣。安公公飛快跑去叫太醫,關喆這個衛尉沒有傳叫是不能擅自進入殿內的,他退了出去,兩位将軍相對視,也決定出去等消息。

把她放到床上,看着她眼角處未幹的眼淚,皇上用手幫她抹去,之後他自己卻哭了。他決心不讓她受委屈,保護她,讓她開心,可是,她卻屢屢為了別人傷心流淚,那是他弟弟,什麽樣大的反應和感情都應由他來。還有這不給解釋機會的誤會,為什麽你讓我這麽生氣,失望,傷心,我還是在這裏緊握着你的手,關心你?

太醫說并無大礙只是情緒激動所致,看着她睡着,皇上走出去,他知道外面還有大堆的事和人在等着他,而已經混亂的他已經忘記了他身在椒房殿。

“孟叔,武兒為何會中毒?”他問。

“陛下,現在計較這個還有何意義?殿下他已經死了,他最信任最器重的哥哥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并沒有救他,而他卻在陛下你被圍時帶着傷前去營救。”

“孟叔,現在讨論這個并無意義吧。”他潛意識裏想逃避那次失手傷到武兒的事。

“難道陛下是想否認得知殿下與娘娘關系後刺殿下的那一劍嗎?”孟叔咄咄相逼,梁王是他看着長大的,相當于是自己的孩子般,面對他英年早逝,孟叔也算的上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原來他想讓季翔死的念頭一直都有,冰冷的皇家,琪兒,母親帶你來這裏到底是對是錯,只言醒來不願相信自己暈倒前聽到的話,出來找他确認,卻無意中聽到。季翔是我負了你,你走了,被他害死的,我要為你報仇,我要去陪你。皇上的佩劍就在她眼前,那是從楚國回來後她說不喜歡看到殺戮,他就把劍放在了她的寝宮,說以後沒她的允許他是不會動它的,現在想來真是可笑,這一切的花言巧語不過是為了囚住她而已,連親兄弟都容不下的人何以談什麽感情。

“放肆!孟将軍朕念你忠心護主,你竟然如此對朕說話!”除了在只言面前,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皇上。”只言握着劍柄,劍身被她的衣袖遮蓋着,安遠看到她來了,并沒多想,她拎着重重劍走到了他身後,聽到她的聲音,知道她醒了他有些驚喜的回頭,卻是不一樣的她,而那把劍随着他轉身也進入了他的身體。

“陛下,小心!”安遠看到劍的提醒還是晚了些。

“只言,你!”他看着只言吓的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傷口溢出的血,可這能抹去他真實出現的傷口和刻骨銘心的痛嗎?

“發生了何事?如此喧嘩!”栗夫人帶着太後走進來。看到血從他身體流出,只言看着他望着自己傷心的樣子,覺得鼻子酸酸的,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為他傷心,可她不知道眼淚已經不聽使喚的流了出來,那雙手也掙紮着前前後後想去關心他。

聽到太後的聲音,他拔出了劍,支撐在地上,他已經低下了頭,沒有信心再去面對她。

看到劍上的血,栗夫人急忙上前扶住他,關心的詢問,“陛下,你怎麽樣?”她是真的愛他的。

她眼睛很犀利的盯着只言,“皇後,你竟敢對陛下下此毒手,虧得陛下對你寵愛有加。”

見兒子受傷,是被他最心愛的女人傷的,雖不知為何,但也極其憤怒。“來人,皇後刺殺皇上,把她壓入大牢聽候發落。”

“等等,等等,母後,不,不是皇後,是兒臣不小心,自己傷到的。”他握着自己的劍盡量笑着對太後說以減少她的擔心。

“皇兒,你,”太後很憂心,可又拿他沒有辦法。

“母後,兒臣沒事。”他重複道。就算是練武的身子中了一劍也不可能沒事,他的臉色暴露了他的謊言,即使他是笑着的。

“陛下,你傷口還在流血,得趕緊回去看太醫。”聞言,只言的眼神掃過去,碧雲看得出,娘娘想扶着皇上關心他的人是自己。

“你先送母後回去!”

“可是,陛下。”

“快退下!”他不知自己還能這麽站着支撐多久。

太後無奈,只好随着她先行離開,她了解自己的兒子,感情的事還得他親力親為,看到孟叔太後覺得很奇怪,對視後孟叔跟着她走了出去。

看着皇上沒有人扶,有些前傾後仰的痕跡,安遠趕緊上前扶住他,他緊握的劍松開了。他一步一步退了出去,只言的眼睛目送他離開,她看到的地上沾滿他鮮血的劍,她俯身撿了起來,關喆及時趕來和碧雲一起制止了她輕生的念頭。

皇上臨走時對關喆有交代,寸步不離的守着她,出了任何問題唯他試問,門外的開陽看到受傷的他吓壞了,本來聽開陽說剛剛發生的事就已經夠震驚的了,現在……

太後無力承受兒子的死訊,又因皇上遲遲沒發出的诏令,傷心至極,跑去宣室殿質問皇上。為證明自己清白,一向不愛解釋的他傳召來了開陽,這個當事人,還有自己确确實實已經寫過的蓋着大印的诏令,只是真的沒發出。

“殿下中毒,是王後所為。殿下去世也是中毒所致,身上并無任何其他傷痕。”冷靜後的孟叔說出了實情。

“母後,武兒的死兒臣卻有責任,是兒臣思慮不周,兒臣不求母後原諒只求母後要保重身體,節哀順變。”

太後沒有理會皇上說的話,她唯一知道的是她最疼愛的小兒子死了,而面前站着的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兒子了,她走了出去。沒了父皇她的背影孤獨的不少,沒了武兒,她又顯得蒼老了。

“孟叔,你且回梁國處理武兒的後事,此外把王後帶回宮,朕要親自審問。”皇上不想計較他的失禮了,他對武兒的感情勝似親情,他理解。

“陛下,娘娘她?”開陽問,他知道皇上傷心中。

“朕還有事要忙,你先出去吧。”他實在不想提及了,如果可以,他想忘掉剛剛發生的所有事,可身上和心上的傷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

開陽牽着鳴淩到了周家附近的巷口,沒有燈火通明,卻被月光照的很亮很亮。可前路清晰,卻通不到心裏向往的地方。“還好有你陪着我走夜路。”他替馬兒順了順毛。感情太複雜,皇上和皇後走到這裏實屬不易,本來以為剩下的會只有歡聲笑語的幸福日子,可不料磨難層出不窮,讓人喘不過氣。

把馬交給下人,走上臺階,剛剛想的太入迷,沒有注意,為什麽覺得身後有人呢?他轉身,才剛動了下腳,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開陽。”她的聲音開心中夾雜着悲傷。

“玲兒,”确認真的是她,他沖下去抱住她,“玲兒。”他緊緊的抱住她,用臉頰去感受她發絲的溫柔。

“開陽,我父親死了,雖然我恨他可他是我唯一的家人。”看着燈光下她眼中的晶瑩開陽心疼極了,他又把她拉到自己懷裏,用手摸索着她的後背給她安慰,“玲兒,我永遠會是你的家人,回家吧。”感覺到她在自己胸前點了點頭,他帶着淚光激動的笑了。

開陽帶她來了錯兒和辛兒的房間,許久未見,母親應該很牽挂孩子。兩個孩兒已經睡了,她在他們臉頰上親了下,開陽牽着她的手走回房裏。

“開陽,我已經不是公主了,是曾經處于鋒尖浪口處的人,你真的還願意拿我當夫人嗎?如果你說你承認那封休書,我不怪你,真的。”

開陽停下,轉身到她面前,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握在手中,看着她認真的說:“玲兒,那封休書我沒有參與,也不會承認。你聽好了,我要娶的從來都不是什麽公主,而是單單你這個人而已。還記得新婚當晚也是因為這個公主是你我才同意的嗎?”她被他真摯的玩笑逗笑,點了點頭。

辛兒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全名翎辛,是因為開陽親自取的名字,與栗玲的名字和封號有些淵源,他說用他的姓他就夠占便宜的了,名字應該用她的。

孟叔回到梁國,才得知,王後知道殿下中毒的消息後已經出宮找他了。她以為那只是簡單的藥,也是對他的愛太渴望了,等的太累了。

只言一夜未眠,呆呆的坐在床邊,眼淚也全都凝結在了臉上,手裏握着那枚發簪,清晰記得前不久他們還一起聊天分享樂事,現在他去世的消息已經舉國皆知了。如果能重來一次,她會選擇在那天晚上就跟他離開,那樣的話這一切是不是都會改變。

公主出游回來,卻被告知小弟弟已死,她心痛不已,而她把這一切全都歸咎在只言身上,她覺得如果不是只言她兩個弟弟就不會鬧成這樣,武兒也不會死。

她憤怒傷心的沖進宮中,直達椒房殿,皇上得到消息,來阻止她,他了解,依照姐姐的性子,護弟心切的她,沖進去殺了只言都有可能,而不争氣的他卻還是不舍得她受傷。

“公主,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關喆率着護衛攔住了她。

“若我說我必須要進呢?”公主眼睛紅紅的,氣勢強大到可以殺掉關喆,他知道這樣的姐姐除了他沒人能攔。

“皇姐。”皇上沖到她面前。

“怎麽,陛下親自來攔了?你明不明白這個女人她就是個禍害,如果不是他你們兄弟怎會鬧到這般田地,你還留着她做什麽?還是真的你是為了她才故意不去救武兒的?”

“姐姐,我知道你傷心,武兒的事朕也一樣難過。”明知道是在為了她解釋,可聽到聲音的只言卻冷笑了聲走到了聽不到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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