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金牙

男人的眉頭緊促,兩手顯然有些招架不住,“老二,你他媽在旁邊還墨跡個屁啊,還不出來幫忙!”

話音剛落,栀香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奸笑。聲音由遠及近,不斷地充斥着她的耳膜。她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光線模糊着逐步前來的影子,還沒等栀香叫出聲。一股強烈刺鼻的氣味刺扯着栀香的神經,擺蕩的手臂緩緩下垂,栀香眼前一黑,斜倒在男人的身上,昏睡了過去。

“金哥,這次的小妞兒不錯啊,這小臉蛋嫩的。”這個叫老二的男人,滿臉橫肉,正色眯眯的盯着栀香,視線不由自主的慢慢往下移,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的淫猥。伸出手放蕩不羁地在栀香胸前游動着,嘴裏還不住地漬漬稱贊道:

“喲,這妞兒,還挺有料的,又大又軟。”

“少他媽在這浪了,還不快把人擡上車,再不走,一會讓人看見,我看你還騷什麽。”大金牙罵罵咧咧的催趕着老二把人擡上車。

老二還不舍的隔着衣服又捏了幾下圓滾起伏的地方,一把扛起栀香朝舊工廠走去。

大金牙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拿了一只放在嘴裏,懶散的靠在牆上。擡眼示意一下剛才躲進屋子裏的小男孩出來。小男孩唯唯諾諾的走過來,見大金牙擡起手,以為要打自己,吓得退後好幾步。

“跑什麽跑,你看你那慫樣,老子還能吃了你不成。”說着拿出口袋裏的錢仍在地上。睥睨着前面的小男孩語氣不善的說:“下次機靈點,麻利點。老子都在這等的快長虱子了。”見小男孩沒吱聲。又嚷嚷道:“老子問你話呢,聽到沒有!”

小男孩身子微微發顫,沖大金牙點點頭。

大金牙這才滿意的嘬了嘬牙花子,點燃了煙,抽了起來。

小男孩畏畏縮縮的撿起地上的錢。髒兮兮的小手在錢上留下淺淺的灰痕。反反複複的數來數去,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大金牙。又看看小手裏的錢。半晌,挪動了一下嘴唇,小心翼翼的說:“怎麽少了一張?”

大金牙呼出一口煙,斜着眼看向小男孩,左手摸了摸臉上的劃痕。“讓老子等了這麽久,喂了這多口蚊子,不得扣點錢讓老子好好補補血。”

“可是,咱們明明說好的…”

“毛還沒長齊的小崽子,還敢跟老子讨價還價。趁現在老子心情好,拿錢滾蛋,要不,一分錢也甭想拿走。”大金牙陰着臉惡狠狠地把煙扔在地上,直起身子瞪着小男孩。

小男孩恐懼的看了一眼大金牙,拿起錢拔腿就跑了。

“小兔崽子,跑的倒挺快。”大金牙回過頭,慢悠悠的走向舊工廠。中途看到摔落在地上有些變形的飯盒,擡腿一腳,踢得很遠,“啪”的一聲清響,飯盒裂開,扭曲的躺在地上,裏面的湯一滴一滴的撒落在地上,水汽被陽光慢慢蒸發,留下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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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貨車轟隆隆的馬達聲仿佛一聲驚雷響徹整個小廠房。老二開着小貨車出來,停在大金牙面前。大金牙利落的擡腿上車關上車門。就這樣。人和車一同駛向太陽的另一端,那一條布滿了人性貪得無厭陰暗醜惡的歧路。

栀香墜入一片冰冷的世界中,冷冽的寒風侵蝕着身體的每塊骨骼,她瘋狂的奔跑着,緊随而來的一只無形的大手,無限伸長,逐漸擴大,緊緊地包圍而上,狂傲的俯視着這個嬌小的身軀,最後,湮沒一切,寧靜如初。

“紹安——紹安——你在哪——你在哪裏——”。一行清淚滑過臉頰。

半夢半醒中,栀香感覺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的,耳旁響起細微的哭泣聲忽遠忽近。她試着睜開眼,試着擡起手,卻使不上半點力氣。夢中她靜靜地聆聽着四周的回聲,臉上突然感到涼涼的,什麽東西掠過了面頰。“她哭了麽,是自己哭了麽”。栀香默默呢喃着。

突然那種強烈刺鼻的氣味又湧了出來,栀香試圖睜開眼,可意識又沉沉的往下墜落着,感知也漸漸消失…

“還是找不到?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都已經四天了,已經四天了,栀香已經失蹤四天了,你們不是警察麽,為什麽連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你們都找不到!”陳紹安拽着眼前警察的領子不斷地嘶吼着。

旁邊的女警察表情嚴肅的解釋道:“陳先生,我能理解您現在的心情,但是,請您注意您的說話方式和行為,這裏是警察局,不是街邊大馬路上,我們的隊員已經開始全城搜捕了,如果搜捕不到,我們還會派遣其他人員到別的地區巡查,相信馬上就會有結果,還是請您耐心等待,還有請放開這位警察,您現在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法規了。”

“四天了,你知不知道,她已經失蹤了四天了,這四天,我都不知道她是在哪裏走丢的,被什麽人拐走的,又拐到哪裏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現在需要我,而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栀香你在哪,你在哪——。”陳紹安的手松落下來。慘白無色的臉上,雙眼通紅,發幹的嘴唇慢慢蠕動着。他退回到座椅上,頭深深的抵在倆腿之間。

驀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把陳紹安從痛苦中脫離出來,回到現實。他急忙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神色黯淡下去。

“紹安啊,怎麽樣了,栀香有消息嗎?”

“葉伯父,還沒有消息,不過警察已經擴大搜索範圍了,相信馬上就會有…”

喬靜從葉國邦的手裏奪過電話,嗓子由于哭的用力而變得沙啞枯澀:“紹安啊,你替阿姨和警察好好說說,不管花多少錢,費多大力,求求他們一定要把栀香找回來,你一定替阿姨好好和他們說說,栀香,栀香,我的女兒,你到底在哪?。”葉母情緒激動,已經哭的泣不成聲。

陳紹安的心如同被刀豁開一個大口子,聽着葉母哀痛欲絕的哭聲,愧疚自責之感令他不能呼吸,絞的胸口痛不堪忍。

挂斷電話以後,喬靜趴在葉國邦懷裏哭,聲音越來越小,身體卻依舊顫抖着。葉國邦抱着懷裏的喬靜,安撫了半天,喬靜才慢慢合上眼睛。葉國邦輕輕拭去喬靜眼睑旁的淚痕。看着這個空蕩蕩的家,眼裏也不經閃過一絲霧氣。

這幾天,他心力憔悴,而喬靜更甚。白天和喬靜去貼尋人啓事,晚上回到家也是想盡一切辦法去尋找栀香下落。倆個人幾乎都不曾合眼。

為人父母,自己的親生骨肉,自己這麽疼愛的骨血,現在卻不知道身在何處。這種煎熬就是在挖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叫他們痛不欲絕。擔憂與恐懼不停地交彙着。不知道栀香現在餓不餓,想不想家,有沒有遭人欺負,現在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的痛苦不已,躲在哪裏哭泣,還是說已經遇害…

葉國邦不願意去想,也不敢去想。此時,那張刻滿滿飽經風霜的臉早已淚跡斑斑。

安頓好喬靜,葉國邦拿着尋人啓事,繼續去尋找栀香的下落。人群中,那蒼老孤寂的背影,是一位父親用那顆凄惘無助的心堆砌起來的痛愛。

小貨車兜兜轉轉繞過高速公路,來到土道上開了近一天的時間。大金牙斜坐在駕駛座上,看着遠處漸漸分明的一座座大山,勾起唇,點了一支煙快意的抽了起來,左手時不時的還扣弄着搭在駕駛臺上的腳。

旁邊正在開車的老二,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話:“金哥,咱們這次還挺順的,沒出什麽糟心的事。這次的貨,質量還挺高的,個個細皮嫩肉的,看的我心都直癢癢,金哥要不咱…”老二歪着頭,故意湊近大金牙,嘿嘿的壞笑着,滿臉春色。“要不咱們先玩玩,洩洩火,我這都憋了好久天了。”說着還用手指了指下面。

大金牙眉毛一挑,眯着眼。冷言道:“這一路上沒出什麽事,你他媽的別給老子整事兒,到時候整出事來,別指望老子給你擦屁股,上次的教訓看來還沒把你小子拍醒啊。”

老二撇撇嘴,讪讪的道:“上次也不能怪我啊,誰知道那小娘們這麽不禁弄,老子還沒爽夠了,就要死要活的。”

大金牙哼了一聲,掐掉手中的煙。神色狠辣的看着老二:“我告訴你,這批貨,你要是敢動,別怪老子和你翻臉,不念兄弟情義。這些可都是上等的貨色,老子可是指望着這次狠狠地賺上他一筆。”

随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說:“先忍忍,等這次完了,哥帶你去個好地方,還愁你找不到漂亮的妞,到時候就怕你小子折進溫柔鄉,爹媽都不認識了。”

倆人臉上寫滿了□□污穢之事,互相看了一眼一拍即合,随即放蕩的大笑了起來。

“那幾個小妞,怎麽樣了,還沒醒。”

“沒醒,還暈着呢,上次我又給下了點藥,估計再醒來,就直接洞房了。”

“你小子悠着點,別整過了勁兒,這次買賣可都是老主顧了,定金都給了這個數。”大金牙嘴角一勾,舉起扣完腳的手沖老二比劃了幾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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