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我們再假設,你說的是真的,”稷祥将歪向一邊的若依的臉扭正,重新與他面對面,“既然你不是奸細,而身為郡主的親信,卻告訴我這麽大一個秘密,僅僅是為了我好,那我是不是可以說你之前說過的話都是胡扯,實際上你就是私戀我,不想我受傷!”
若依咬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是聰明的,怎麽可能騙得了他。
她的心像是掉入了冰水裏,又像是泡在滾燙的開水裏,冷熱相間,苦痛交加。
幾乎在頃刻之間,若依便被抱了起來,放在了高桌上,這樣稷祥不用低頭也能與她對視。
若依還恍惚,稷祥已經含住她的雙唇,深深吻了起來。
天旋地轉,昏天黑地,若依原本抵在兩人中間的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感覺肺裏最後一點空氣耗盡了,他才停下來。
若依靠在他懷裏大口大口的喘氣,卻也聽到了稷祥快速的心跳聲。
原來他在緊張。
上一次他們接吻,還是在前一世,她決定赴死前的中午,她摟着他,像是摟着一件稀世珍寶,吻得難舍難分,本來被她引出來情-潮的稷祥不肯她離開的,她愣是騙了他,投了井。也不知道上一世得知她死訊的稷祥是什麽反應……
往事歷歷在目,反倒讓這一刻的甜蜜顯得不真切。
若依擡起頭來看了看稷祥,而後又摸了摸他的臉頰,想要确認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只是這兩下,又引來稷祥的深吻。這一次,他溫柔了許多,捏住她的下巴,不讓她亂動,輕輕啃咬吮吸她的唇瓣,僅僅發出的細微聲響都讓人臉紅耳熱。
好在,若依還是殘存一點理智,兩人最後還是收住了。
停下來後,若依從桌上跳了下來,和稷祥拉開了一點距離,以免再被抓住。
氣氛陷到沉默的流沙裏,簡直快要将兩個人淹沒。
稷祥咽了咽口水,冷靜下來的他,似乎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吻她,只覺得這那一刻,看着她凄楚的樣子,只想擁有她,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便任憑本能指引了自己。
“對不起,我剛才,有些沖動,但我是真心的。”
“別……別道歉……我……我也是情願的。”
稷祥臉上漾出了笑容,他說:“那你也是對我有情意的,對嗎?這份情誼是從何時開始的?”
若依點點頭,又是用那深情的眉眼看着他,那一刻稷祥覺得她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他的這一點,并不重要了,只要她願意承認就夠了。
“若依久聞太子賢名,無意中見過太子一面,便……便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稷祥走近的她,想擁着她拍拍她的背。
但是若依卻警惕地後退了幾步。
稷祥大笑,“剛才真是吓到你了。你別躲,我不再那樣了。”
若依這才停住不走了。
稷祥上前去擁住了她,滿懷的軟香瑩玉,他還是沒忍住低頭輕輕索了一吻,嘴唇分開時又在臉頰上親了親。
“可能要辛苦你先做我的填房了。”
若依一聽,退出了稷祥的懷抱,臉上有些畏懼,“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求一切名分,僅僅希望太子重視奴婢剛才和您說過的話,左将軍可能要對您不利。”
“這麽說你還是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這不是重點。”
稷祥有些頹喪,“搞半天,還是原地踏步。”
“我們來日方長不是嗎,何必急于一時。”說這話的時候,若依的眼睛裏沒有堅定的希望,反倒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切。
稷祥也不想再難為她,便緊緊抱住了她。
許久後,若依說:“我該回去了。”
稷祥恍然間想起問她:“你怎麽過來的?”
“偷偷跑出來。”
“守衛這麽森嚴,你怎麽進的來?”
“遇到了景侍衛。”
“我是問你怎麽從女眷這邊過來的。”
“爬山了。”
稷祥捧着她的臉,仔細端詳,這個小女人的行徑真是讓人難以相信。真不想讓她走。
“我讓景風給你塊令牌,不管是宮裏,還是這裏,你都可以自由出入了。”
“不,不要。”若依似乎意識到失态了,“我是說,給我,我也不會用的。這樣太張揚,太明顯了。不适合,別人會知道的。”
“知道什麽?”
若依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你不用,那我們如何見面?”
若依沒有說話。
“你的意思是我們便維持着之前的狀态,當作互相并不認識?”
若依點點頭。
“不行。”原因是,初嘗她的鮮甜,怎麽可以一下就沒了,他無法接受。
“可這是唯一的辦法。”
稷祥沉吟,冷靜地想了想,現狀确實如此,即便是要将若依收作填房,他也不能保證過程是一帆風順的。
哎。
“那你答應我,一有機會就要來見我。需要任何東西,都可以和景風說。”
若依乖巧地答應,畫面甜膩得讓稷祥想甩掉身上所有的頭銜,只求與她在一起。
“那你也要答應,一定好好提防左将軍,不能枉費我這一番心意。”
稷祥想再抱抱她,但她卻推開了,擡着頭懇切地看着他,仿佛他的答案比一切都重要。
稷祥理了理她的頭發,“相信我,我不會讓這種日子持續太久。”
“那我走了。”
景風将若依安全送到後,便返回了稷祥的帳內。
他以為他跟在太子身邊這麽多年,已經算是了解太子了,但是太子對這名宮女的上心程度完全出乎意料。不過好在他也會看臉色,沒有将雲姑娘拒之門外,看到太子爺送雲姑娘出帳外的模樣,他就知道自己這件事一點也沒做錯。
雖然不知道雲姑娘和太子爺說了什麽,但從太子叫他送好人後速速回來,他可以猜想,定是有要事。
果然,他進去後,黑衣統領與死士營中的高手喬裝成的侍衛已經在帳內候着了。
為了防止隔牆有耳,見景風進來後,稷祥一行人都進到他的內間裏來。
“你們四處走動之餘,是否發現左将軍處有任何異動?”
“回禀太子,屬下等人未發現異常。只看見左将軍傍晚時分,去了慶安郡主那裏,呆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就出來了。随後他便一直在營帳內未出來。”
“今夜你們不用夜襲左将軍的營帳了。”
原本的黑衣統領臉上有不解的神色,他問道:“屬下不明白,原本不是計劃趁着左将軍的兵馬不齊備的情況下,刺探虛實嗎?”
“計劃有變。不用我們去找他,他會自己送上門來。”
“那屬下能為太子做什麽?”
“你們只需要在我身邊守株待兔便可。”
“敬尊太子旨意。”
益文帝這個人雖然有些渾渾噩噩,但确實是心胸寬廣,昨日與稷祥鬧了不愉快,他今日便像個沒事人一般,待稷祥如往常一般親厚。熱切地招呼稷祥與他并肩而行。
此時太陽已經完完全全從山的另一面升起來,陽關照亮了整個林場。益文帝意氣風發,似乎想念這土地想念得真切。
定邊王爺沒有同皇上在同一條線上,而是故意地落後了幾步。稷祥看見澤遲也跟着來了,不遠不近地跟在定邊王爺身後。
女眷則一個都沒有來,畢竟女眷無法騎馬射箭。
稷祥也因此看不到想念的身影。
一行人聲勢浩蕩地穿過草坪地界後,随着益文帝的一生令下,便湧進了狩獵林裏。
益文帝有一群人擁簇,稷祥便不去湊熱鬧了,而且,如果他不落單,怎麽能某些人乘機下手呢?
稷祥驅動馬兒往少有人煙的另一邊去了。
稷祥還沒騎上幾步,便聽到身後稚嫩的聲音:“堂哥~堂哥等等我。”
稷祥及時拉住馬兒,等着澤遲追上來。
澤遲的是匹果馬,非常矮小,适合他這樣年齡的孩子。
但是他的臉上明顯不喜歡,他滿眼豔羨地打量稷祥的高頭大馬,他說:“父親說我的再長大些就可以騎和堂哥一樣的馬了。”
“你那匹也不錯,敦厚,能走得很遠。”稷祥壞壞的,“就是走不快。”
澤遲氣惱了一下,但也不是真的介意,跟着說:“堂哥看起來心情不錯,難道是好事将近?”
稷祥搖搖頭,但笑意更盛。
“澤遲想和堂哥一起狩獵……”
稷祥本意是拒絕的,但是澤遲這孩子真摯的眼神打動了稷祥,他望了望四周,想着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有動作,便答應了下來。
一大一小便慢悠悠往林子深處去了。
這片林子歷來是皇家獵場,內裏的動物是有人專門養護的,稷祥和澤遲很快就看到了跑動的兔子。稷祥也不知道澤遲從哪裏掏出來一副特制的弓箭。
他瘦弱,連滿弓扣箭都做不到,但還是一本正經地拉着那張弓。
稷祥看了又是想笑,又是無可奈何。
只得勸慰他:“你也不用太着急,等你有臂力了再來也不遲。”
話沒說完,澤遲的箭就飛出去了。
毫無疑問,并沒有射中,而且兔子飛快地逃跑了。
澤遲認定了這只兔子,根本不聽稷祥的勸,竟然策馬追了起來。
稷祥本是想勸他,說這兔子太小了,射中不容易,但也顧不得這些,只得無奈笑着追上去了。
☆、十八章
不知不覺間,他們兩個人到了林場深處。
這片地方雜草有馬蹄高,四周連飛鳥都沒有,天空中似乎拉着一根看不見的線。雖然看不見,但是稷祥感覺到了一觸即發。
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動手,稷祥攔在澤遲前面。
“澤遲,你先回去。”
“為什麽?空手而歸好丢人。爹爹估計都要笑話我。”
“聽話。”
澤遲沒來的及抱怨幾句,面前就出現了四個壯如鐵牆一般的黑衣人。
澤遲看到稷祥堂哥臉上沒有一絲害怕,反倒滿是蓄勢待發。
兩方對峙良久。
澤遲心裏幾番掙紮後,“堂哥,我們走吧,他們沒有馬,應該沒我們快。”
稷祥笑出了聲,“你先走。我會會他們。”
澤遲也沒有太過猶豫,便離開了。
他心裏盤算過了,他全速去叫救兵,以堂哥的功夫,應該可以扛過一陣,他留在這裏只能添亂。
很快,稷祥的死士也從暗處隐現,不多不少,也是四個。
他們面色剛毅,如堅硬的盾立在稷祥前面。
稷祥知道左将軍應該就在某個地方,正看着這裏。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他問:“你們是何方神聖,竟敢私闖皇家之地。”
但這話卻成了導火索,四個壯碩的黑衣人直殺過來。
死士們也不是吃素的,見招拆招。
如果澤遲還沒有離開,那麽他現在也能看見這場精彩的生死搏殺。
稷祥的眼睛裏卻冷得像寒冰。
左将軍的這四個人下盤非常穩,應該是從小紮紮實實練武之人,雖然招數說不出多出彩,但是虎虎生風,非常有氣勢。
相比較之下,他手下的人,雖然狠戾,但是看起來有些過于花哨,鬥久了,肯定要落于下風。
至此,稷祥才不得不承認,在養兵方面,他确實略遜一籌。
稷軒對狩獵興趣缺缺,皇上身邊圍了五六層的人,他的箭射到樹上了,都有人鼓掌叫好。
本想借着這種不在朝堂之上的場合和皇上親近親近,看到所有人都與他有同樣的想法,他忽然覺得特別沒意思,便退了出來,在草場附近閑逛。
正在考慮要不要回營帳,忽然看見皇叔的兒子騎着一匹果馬,颠兒颠兒地過來了。
他氣喘得嚴重,“王……爺……有人……行刺太子……”
“哪裏?”
“林子裏。”
“你去叫禦林軍統領,我先去看看。”
即便看得出澤遲已經很累了,但是他還是沒有任何遲疑,策馬而去。
稷軒忽然有一種想法,如果林子裏被刺客圍攻的是他——一個不得勢的王爺——澤遲會這麽賣力地來求救嗎?
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連稷軒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如何産生的。
稷軒趕到之時,稷祥的侍衛已經落于下風。
但是稷祥巋然不動,絲毫不慌張。
“皇兄?”
“是澤遲那孩子把你叫來的嗎?”
“正是,禦林軍一會就來。這些賊人真是神通廣大,竟能混進這被包圍得猶如鐵籠一般的林場。”
此時,已經明顯處于上風的黑衣人齊齊收了手,一聲不吭地逃走了。
“不叫人追嗎?”
“不用。”
死士們此時穿着是侍衛服,看到有外人在,一時有些語拙,站在原地四顧相看。
“你們先下去吧。”稷祥說。
死士們這才解脫,快速地離開了兩個人的視線。
“皇兄這幾個侍衛,一看就是好身手。想來是皇兄精心栽培的。”
“哪裏,刺客都打不過。”
稷祥這種泰山崩頂但是卻不動聲色的淡定,讓稷軒覺得他很陌生。似乎從未真正認識過他。
“看來要讓父皇盡快回京。”
“也不用。”
“為何?”
“或許只是一個惡作劇。”
稷軒心裏想,是因為皇兄是儲君,所以他才能臨危不懼?
兩人慢悠悠回到了草場的地方,臉色慘白已經快喘不上氣的澤遲再次出現了。
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千軍萬馬。
禦林軍不會集結起來救他,這是稷祥意料之中的,左将軍在行動之前肯定已經部署好了。
“唔,堂兄……”澤遲大口大口呼氣,“沒事了嗎?”
“沒事了。”
“那就好。”說罷,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稷祥眼疾手快,趕快飛身扶住了他,事不宜遲,他趕緊抱着他上了自己的馬,飛馳着去了定邊王爺的營帳。除了讓人找太醫,他還派了人找來定邊王爺。
太醫大概想不到救治的會是一個暈倒的人,而不是什麽跌打損傷的病人。
清理過現場後,太醫開始給澤遲把脈。
多翻查看後,太醫臉色緩和了很多,他說:“世子無大礙,只是從小氣血虛,不适應劇烈的運動,劇烈的運動讓他內息不穩,暈過去只是因為身體需要休息。不過,往後不宜再這般勞累才好。”
澤遲蒼白的臉映在的稷祥眼中,這個孩子為了他的安危盡心盡力到如此,不免讓他有些動容。
“是否需要開些安神養眠的補品?”
定邊王爺已經趕了回來,看到孩子安全無恙後,他替太醫解了圍:“太醫恐怕是沒有備着這些藥品吧?”
“正是正是,帶來的都是活血化淤的藥。”
定邊王爺叫人泡了參茶,吩咐了世子一醒過來,就讓他喝完。
緊接着,就同稷祥出了帳子。
稷祥還沒說話,定邊王爺倒是先道了歉:“澤遲是早産兒,體弱,從小就要喝參茶,給太子添麻煩了。”
“皇叔千萬別這麽說,是我沒有照看好他。”
“回來的路上聽到将領在說,遲兒曾跑去禦林軍那裏,說是有人行刺你?”
稷祥尴尬地笑笑,“已經處理好了,皇叔不必挂心。”
“這裏被禦林軍裏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了,外人根本不可能進來,必定是這林場裏的人。”
“可能是哪位想試探下我的功夫的人,又礙于我的身份,不敢直接向我挑戰,無可奈何用了這個辦法吧。”
定邊王爺沒有理會稷祥的插科打诨,接着推理,“遲兒以世子的身份驚動了禦林軍,但卻禦林軍連一支隊伍都沒有派出來幫助他,這個人在軍中地位肯定很高。”
稷祥暗自心驚皇叔活得如此明白。
“上次和太子說過的話,不知太子是否認真思考過?”
“皇叔也認為只有那樣才能穩固江山嗎?”
“古往今來,歷來如此。”
“或許現在不同。”
“這一次是試一試你的功夫,那下一次呢?誰能保證不動真格的?”
澤遲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同行的宮女給他喂了參茶。
宮女讓他好好靜養休息,但是他不放心堂哥,堅持下了床,要去太子營帳。
出了帳篷,看到遠處的草場有篝火,遠遠一望,像是一盞溫暖的燈。
澤遲憑感覺認為堂哥不會去那麽熱鬧的地方,便直接往太子營帳去了。
可是營帳門口的侍衛卻攔住他,不讓他進去。
“還請世子見諒,太子殿下吩咐了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能進去。”
“那你去通報一下吧。”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這段時間不見外人。”
澤遲往裏看了看,頗有些無語,便對侍衛說:“那我過一會再來吧。”
澤遲昏過去以後,對之後發生的事情就一無所知了,他當時慌不擇路,抓住一個禦林軍統領便要他派人去救太子。那個被他抓住的統領,臉上一臉茫然,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後來他用的世子的身份脅迫了那統領,統領才答應他們向上級彙報。
他等在那裏等了許久,那統領也沒再次出現。
後來他出言訓斥了他們,他們才說馬上集結一支十人的隊伍。
他等不及,便想着先走一步,給他們帶路。
還沒到地方,堂哥就完好無缺地出來了,他心一個放下,老毛病就犯了。
最後那些賊人是否找到,以及堂哥是如何脫險的,他都不從而知。
在禦林軍的地方走了兩圈,澤遲随便抓了兩個人問了問上午的情況。
答案卻是驚人的相似,“并沒有發生行刺。”
澤遲難以相信,他親眼所見四個活生生的黑衣人,不是刺客是什麽。
反倒是他暈倒了這件事傳得人盡皆知,衆将領還都勸他,趕緊回去,這裏夜裏風大,莫要又倒下了。
澤遲憤憤不平,衆人都将他看作三歲小兒了。
左将軍的營帳內燈火通明,四個如百年大樹般粗壯的漢子正立在他面前。
“你們都練着鐵布衫的功夫,竟然和普通的禁衛軍侍衛纏鬥不休,半天沒能近得了他的身?”
“回将軍,那人心機很深,我們現身後,他的侍衛馬上也現身了,像是早有防備。”
“哼,這次就算他走運了。”
“他身邊的那些護衛不像是宮裏那些沒用的禁衛軍,功夫了得,所以屬下才沒有完成任務。”
“罷了,這次也只是想給他教訓。你們下去吧。”
帳內只有留了個跟了左将軍的老侍衛了。
“上午聽了世子的話的士兵都處理好了嗎?”
“将軍,一切都辦妥當了。世子逮住的那個,正好是我們的人,很機靈地糊弄過去了。幾乎沒有人其他人知道。”
“好。你辦事我放心。”
澤遲闖進來的時候,稷祥剛剛結束與死士們的談話。
他一絲錯愕後馬上又恢複了常态。
他讓死士們退下後,便讓澤遲坐。
“堂兄我不坐。你和我去禦林軍那裏幫我評評理,他們欺負我上午暈倒了,愣是說上午沒有人行刺。我們明明親眼看到了是嗎?”
稷祥笑了笑,“告訴堂兄,你為什麽一定他們承認有行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