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門也被迅速地關上。
屋裏沒有點燈,一片漆黑,若依能從熟悉的味道裏辨認出正啃咬她脖頸的人是稷祥。
本以為一會就好,畢竟場合不對。
稷祥這方面的本事無師自通一般,幾個來回後就突飛猛進了。若依酥麻得說不出話來,感受到前面濕涼一片,又輕癢難耐,才發現衣服已經被敞開了大半。
若依攏衣服,外帶輕輕推了推稷祥。
“怎麽了?”若依問,“我們不是說好了在外面不這樣嗎?”
稷祥不管,反倒是手嘴并用,将她的上衣悉數褪幹淨,雙手在柔峰裏肆虐。除了他自己被進一步激發了獸性,低吼不斷,若依亦是癱軟無力。
末了,若依推拒他的手變成緊緊抓到了他的胳膊,以免自己掉下來。
以前兩人也親密,但總還是有些收斂忍耐的,但此次稷祥火力全開,正值壯年的兩個人漸漸迷失在了原始的召喚裏。
他修長的手指觸到濕潤的黑森林時,若依輕顫着往後躲了躲。
真的要在這裏發生了嗎?若依問自己。這床板硬邦邦,四周的環境也算不上美好,她甚至沒有沐浴更衣。但是身體的反應卻如此誠實,不停地迎合他,想要更多。
“依依,我好想把你含在嘴裏。”
唔,不好吧,若依無遺是想歪了,她扭了扭身子,“別,先一起快樂。”
稷祥将她的手按在一個熾熱直立的地方。
“我沖動了些,但我全然真心。我要把你含在嘴裏,裝在口袋裏,這樣你就完完全全只屬于我一個人。”
若依反映了半天,才隐約感覺,他是在吃醋嗎?因為她和錦明大哥說話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能在這關鍵的時候停下來,還讓她按着那個地方,有種在摸着良心說話的感覺。
若依的手一動不敢動,只好糯糯地說一句,“我是你的。”
稷祥進屋後給自己沏了一杯茶,只是還沒來得及喝便看見若依從慶安房間出來,便随手擱在了床頭邊的櫃子上。
櫃子和床緊挨着,床在搖晃,櫃子也跟着一起動了,晃動得猛烈了,茶杯碰茶盞的聲音,混雜在年輕男女此起彼伏的悶哼和舒暢裏,像是一首協奏曲。偶爾杯裏的水還會濺出,就如愛到最深處的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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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稷祥将昏眠的若依抱回了屬于她的房間。他并沒有離開,而是與她相擁入眠。只是第二天他起得額外早,費了好大勁才拜托人找來了一輛簡易的馬車。
雖然稷祥也是第一次,但是他明顯感覺到若依太嬌嫩,稍微大力一些,就會緊張地摟緊他,仿佛是一場碩大的考驗。但她越是緊張,他的感覺越是緊致美妙,他非常禽獸的要了一次又一次。
第二天如若還要若依挎着腿騎馬颠簸,那他真的不是人。
稷祥面對生人一般都是面無表情的,但是那天早上送車來的車夫有幸看到好幾次他莫名其妙笑出聲來的場景。
出發時,慶安看見有馬車,有些奇怪,問了問,“不是說騎馬嗎?”
稷祥咳了咳,解釋道:“不想騎馬的可以坐車。”
“我想騎馬。”
慶安回頭看了看,看見自己帶來的宮女縷了縷那破車的帷帳後爬了上去。樣子有些滑稽,像是邁開腿會抽筋似的,小心翼翼的。
還是騎馬神氣。
可惜事實卻是長時間騎馬趕路非常枯燥,不僅要聚精會神駕馬,而且鑒于和太子如影随形,她根本連和軒哥哥搭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後面幾天的路,慶安都選擇縮在馬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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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事房。
貴春這幾日都快忙瘋了。益文帝要去明徹園小住,幾乎是整個禦用标準的吃穿用度都要挪到明徹園去。聖旨來得太突然,貴春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所以沒有防備,原本去找左将軍高密的計劃都被打亂了,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挪駕的工作裏。
等他事情都辦好了,只等聖上起駕了。
待他閑下來了,他特意換了身鑲金邊的衣服,出了一趟宮,去左府中求見左将軍。
貴春已經上了年紀了,像只老蝦米一樣,脊背佝偻了,雖然穿着不菲,但在氣度上仍然沒能入左府看門人的眼。貴春也懶得跟他們扯皮,望了望左府門前的風景,幽幽地說:“去通傳吧,你們将軍會賞你們的。”
兩侍衛面面相觑,不明白這人單槍匹馬的到左府來,哪裏來的那麽大的自信。
但他說這話的底氣讓他們屈服了。
通傳的出來的時候,是一臉得意的笑容。
“走吧走吧。”那人不停往外推手,“将軍沒空。”
“你到底有沒有按照我給你的那個說法去禀告?”
那人也上臉了,“我怎麽沒有了?一五一十說了
‘敬事房貴總管有要事求見,懇請将軍面談。’”
貴春心裏已經罵娘,這個老賊子,真是迂腐,宦官怎麽了,能成事就行了,有那麽多門地觀念幹什麽?礙不礙事?煩不煩?
然則,這樣改變不了左世龍不肯見他的事實。
“回去吧,下次打聽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再來求見。”
真是!看來只能冒險去找越貴妃了,貴春心裏想着。這麽一想,他的腦子裏馬上又布局了下一個計劃,皇上要去明徹園,越貴妃同行,到時候趁着大陣仗出行,宮中禮節沒那麽重時,去跟越貴妃說幾句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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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文帝這幾天胸腔裏越發緊縮氣悶了,總是不自覺地捂住胸口,不然這口氣就吸不上來了。他沒有跟任何人講,以為過幾天就好了。
這幾日上朝也沒有什麽精神,好在移駕明徹園的日子總算來了。他可以好好歇歇了。
越貴妃依舊與他同辇,見益文帝沒精打采的,她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肩上,輕輕拍着他的胸口,給他順氣。
從皇宮到明徹園,需要兩個時辰。這次的隊伍比狩獵時的規模小得多,随行的只有益文帝貼身的随從。
等到了明徹園,越貴妃扶着益文帝進到寝宮。
接到聖旨那一刻,貴春便派了人來這裏打掃,所以益文帝進入宮殿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清幽的果香味,他的氣悶有過一陣子的好轉。
他說:“賞。”
越貴妃機敏,“陛下要賞誰?”
“這裏打掃得好,賞太監。”益文帝用力吸氣,“朕先休息了,愛妃幫朕賞賜可好。”
“遵命。”
越貴妃招來管事的太監,說道:“陛下皇恩浩蕩,要給你們打賞。”
那太監正是桂春,看到皇上不在,他馬上上前一步,說道:“奴才受之有愧,貴妃娘娘不用破費。”
“你這奴才有打賞還不要,真是稀奇。”
“奴才想和娘娘借一步說話。”
越貴妃在深宮中多年,她認得那樣的眼神,那是只有掌握了大秘密的人才有的。
她不動聲色,懶懶散散地站起了身子,“聽說這明徹園裏養了幾只可人的鹦鹉,本宮想去看看,還請這位公公給帶帶路。”
一衆的宮女、太監都想跟随,但是越貴妃只帶了最信任的貼身随從。
路上桂春在感慨,這宮裏的女人就是不一樣,他一個眼神,她就懂了。
到了稍微安靜些的地方了,越貴妃就喊了停。
“這位公公,你想說什麽。”
桂春看看四周,小聲說道:“奴才能幫左氏稱霸朝廷。”
越貴妃呵呵一笑,認真打量了一下桂春,思索了片刻後,終于想起了他是敬事房的總管。
“桂公公是吧?”越貴妃走得離他遠一些了,“正好本宮閑着無事,便聽聽你如何個幫法吧。”
桂春說:“奴才有當朝太子的把柄。”
越貴妃被吸引了過來,不由自主拉近了和桂春的距離。
雖然有些不相信,但還是問了:“說清楚些。”
桂春示意越貴妃左右兩邊的人退下。
越貴妃只是片刻思索,便讓下人退到一旁去了,她實在是太想知道稷祥的事情了,自從稷祥成了太子以來,她竭盡所能地去查他,但是都一無所獲,他愛民如子,他才華卓着,他潔身自好,幾乎就是一個完美的繼承人,沒有一點毛病。
桂春滿意地笑了笑,“娘娘還記得當年柔妃的事情嗎?”
“柔妃是宮裏的禁忌,本宮一向謹記,桂公公無故提起,是為何?”
“娘娘您先放下防備,待奴才滿滿道來。”
“柔妃的事情,本宮當然記得。”
“太子殿下在即位的時候便找了奴才,查當年的事。”
越貴妃臉上不悅,太子為柔妃所生,身居高位後,想查明當年的事情完全是情有可原,即便是告到皇上那裏去,也驚不起任何水花。
“如果只是這樣,我想,桂公公,你可以走了。”
“娘娘別急啊,奴才還沒有說完。 ”桂春走了幾步,又到了越貴妃眼前,“柔妃的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太子仍舊念念不忘,可見太子極為在乎生母。奴才最近又查而得知,太子私寵宮女。”
桂春故意頓了頓,柔妃當年是宮女出身,宮裏人都知道。
“這名宮女,正是慶安郡主的近侍。”
柔妃當年就是月貴妃手底下的宮女,越貴妃臉上出現了桂春意料之中的難堪和不甘。
“太子殿下似乎有意效仿皇上當年的做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