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若依是打算将上身都擦洗一下的,終歸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她準備速去速回。但是終歸還是怕人看見,若依幾乎是一步十回頭到的那裏。
摸到水便趕緊将帕子扔了進去,擰幹後,開始脫衣服。越是急,越是亂,上面的扣子怎麽解不開。
忽地她感覺被人從背後圈住,雙手也被拿了下來,由他的大手抓住,而他的另一只手,輕而易舉地解了那顆扣子。
他的手游蛇一般滑過柔嫩的脖頸,想要更進一步,但卻被若依推拒開來。
稷祥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怎麽啦?”
“身上全是汗,髒,想洗洗。”
稷祥會心一笑,又将她拉了回來,在黑暗裏摸索到她的唇,幾近溫柔地親吻了一番,末了還用那撩-人濕潤的舌尖舔了舔若依的耳垂。
“不要嫌棄我嘛。”
若依一陣無語,明明她說的是她身上髒。
稷祥成功逗樂了她,便不再開玩笑,帶着她幾個快步穿越了那汪湖,去到了更遠地方了。
“這是去哪裏啊?”
稷祥笑而不語。
稷祥用輕功帶着她大概行進了一刻鐘,兩人來到了另一邊。
這裏有一汪更大的湖,湖面的面積幾乎是剛才那片湖的兩倍大,在暗夜中,水面反射着瑩瑩的白光,似乎是瑤池仙境。若依回頭去看稷祥,像是在問,來這裏做什麽。
“不是想洗澡嗎?這裏沒人。”
若依從他身上下來,帕子已經丢在前面那片湖裏了,她伸手探了探這湖裏的水溫,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這水竟然是溫的,适宜泡澡。
若依站起來,嗫嚅着說道:“那我洗澡了……”
若依已經走得老遠了,“你不許過來……”
稷祥笑得額外有深意,一直看着她,見衣服一件件掉到地上,她光溜溜的背影映照在了他的眼中。那一晚黑燈瞎火的,沒有好好看過的她的胴體,現在這般遠遠的望着,只覺得眼前那些柔美的線條用世上任何語言來形容都是蒼白的。
她的肌膚如雪,在這暗淡的光線裏,帶着一圈柔和的光暈。
看着她一點點沒入水中,他的喉口緊了緊,身體也不自覺發熱。
他也需要冷靜,便乘着若依不注意,脫掉衣服下了水。他知水性,便潛入了水中,悄無聲息地接近若依。若依只打算的簡單洗洗,所以三兩下就搞定了,正當她回身,尋找稷祥身影,卻發現岸邊一個人影都沒有了。那一剎她以為自己被抛棄了,可是下一秒,稷祥便從水中鑽了出來,緊緊圈住她。
若依被吓了一大跳,看他好好的,還一臉戲谑,心裏來了一陣委屈,頓時眼圈就紅了。稷祥不知道自己玩過頭了,看到若依難過,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只知道緊緊抱住她。
湖面的水位到若依胸口附近,卻只到稷祥肋骨附近。
稷祥覺得身體發燙,便松開了若依,低着頭,捧着她的臉親個不停,波動的水面映襯出若依前面的高峰時隐時現,稷祥的動作更是急切了。
若依卻是轉過身去擦淚,不再理人。
稷祥心急身也急,有些上腦,就勢從後面摟住若依,雙手也從柔軟的腹部往上。從水面往下看,能影影綽綽地看見他的手覆于那柔峰之上。深夜裏也沒有任何聲音,稷祥難耐的低語特別清晰。
“依依,怎麽要哭了?”
明明是在生氣的,不想理人,身體卻被喚醒了,若依說話斷斷續續的,時有時無,總歸是沒一句完整的。但是稷祥卻是聽明白了,她在怪他胡鬧,讓她擔心了。
稷祥去親她的耳朵,順便說了一句:“誰讓你這麽誘-人?”
若依氣惱,轉過身去錘他的胸口。稷祥大手一帶,便将若依抱入了懷中,兩片雪膩壓上他時,稷祥滿足地低呼了一聲,“依依,在這裏給我好不好?”
若依感受着他的溫度,摟緊他的後背,貼着他的胸膛就點頭,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
水裏的兩個人本就已經蓄勢待發,達成共識後,便兩情相悅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溫的關系,若依覺得他的吻特別溫柔,一點點消弭她的理智和意識,只餘下迫切。
若依也不知道怎麽開始的,只記得換了好幾個位置,最終她四肢并用,挂在他身上才保證不會掉下去,上身時而會被頂着出水面,夜風一吹,沁人心脾。若依時而也會頭枕在他肩上,那樣便可以借着月光,看到他強勁有力的腰背。呈線條狀的肌肉上上下下運動,她也被一次次帶入雲端。
他一向時間長,上一世就是這樣,一次就能折騰得若依精疲力竭。
或許是水裏實在不方便,他把她壓在了岸邊,迅速動作,最後的那時刻,他呢喃:“依依,我不想這天亮。”
末了,兩人還是下到了水裏泡着。
稷祥抱着她,讓她将全部重量都放在他身上,盡量讓她舒服些。
月光為被,水為床,就這樣是永久,該多好。
他們不會知道,稷軒已經在不遠處看了許久,并将所有的內容都看在了眼裏。起先他只是淺眠,又想着馬上要見到軍師了,心情有些複雜。
他給稷祥說起軍師的時候,關于他和軍師的關系,輕描淡寫了一番,實際上,他與軍師的關系要更為親密,軍師于他來說,亦師亦友。他離開之時,軍師的風寒剛好,馬上又沾染了咳嗽的毛病,也不知道軍師的身體好些了沒。
如此一來,這夜裏的風吹草動輕易便驚醒了他。他沉住氣,靜靜感受。便是在那腳步聲漸行漸遠之時,他倏地睜開了眼睛,遠遠跟了上去。
水面折射出的月光照在了稷祥的臉上,稷軒看清的那一刻,着實詫異了一番。
但當他看見稷祥抱住那名他喜歡的宮女時,他即刻便炸毛了,他想沖過問你那個宮女,說好的宮外有人等着你成親呢?現下躺在另一個男人懷裏是什麽意思?
但是耳邊随即響起軍師說過的話,遇事要沉着冷靜。
他便強壓下怒火,繼續看着他們。
他們轉移地方,他便跟在後面。
直到看到他們倆人交合在一起,那股子情-欲隔得老遠都影響到了他,他真正接受,那宮女是真心喜歡的他皇兄的。
宮裏哪個女人不是削尖腦袋往上擠,如果不是真心待皇兄,怎麽會願意在這荒郊野外交合?
稷祥将白條條的身姿看在眼裏,除了也面紅耳赤喉嚨發緊以外,他也在問,為什麽不是他,而是皇兄?他明明也喜歡那宮女的,為什麽選擇了皇兄?
最終,稷軒推翻了之前的結論,就如慶安所說的,軍-營裏的士兵可以因為他是太子而刻意更改了射箭比試的結果,那這宮女為什麽不能因為他是太子而對他傾心。
什麽真心待皇兄,都是假的吧,不過是以退為進,先順遂了,抓牢了他的心,再伺機而動,等皇兄登基了,她再謀一個妃位。
一切都是因為皇兄是太子,而他只是個不得勢的王爺。
稷軒落魄地回去了,一夜無眠,稷祥回來之時,他豎起身來問了他:“皇兄這麽早去了哪裏?”
“睡不着,去湖邊走了走。”
慶安是醒的最早,她還一無所知,洗漱過後,照例嫌棄早飯難吃,由于起床氣的緣故,她還沖着若依發了一頓脾氣。感覺脖子上很熱,便随意撇了一眼周圍,只見太子像是要吃人一般,盯着她的後腦勺。
慶安嘟囔了一下,默默說道:“本來就是,她笨手笨腳的,手腳發軟,連東西都拿不穩,罵罵怎麽了,再說,這是我的宮女,我想怎麽罵,怎麽罵。”
重新出發後,慶安明顯感覺到速度要比前一天更快了,她坐在車上的軟墊上也被颠得七葷八素。
軒哥哥一馬當先,在前頭帶路,馬兒跑過而揚起的灰塵讓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模糊,但依舊挺拔。
以這種速度行進,到下午時分,便經過了原本打算留宿的哨卡。
慶安好奇今天怎麽這麽快的行進速度,但是想睡在寬敞平整的床上的想法勝過了一切,所以她也嘟囔着喊累。
可是入夜後,慶安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骨頭都被震松散了,正要發脾氣了,就感到馬上漸漸慢了下來,沒一會,便停了下來。
慶安撩開帷帳,肅殺的邊境軍-營已經到了。
隊伍駐紮在邊境一座小城裏,有些官銜的住城裏的房子,普通的士兵便是在外圍的帳篷裏過夜。
他們要來的消息早已經傳到了這裏,所以迎接的隊伍煞有介事,站了兩排。左邊為首的是稷祥認識的一名将領,叫做葉都令,而右邊為首的,看起來很臉生,從稷軒恭敬向他行禮的行為推斷,這可能就是稷軒曾提過的軍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