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有個聲音告訴他要保持冷靜,要忘掉自己正在鎖鏈下赤裸得走着,面對着另一次鞭打的折磨,但是剛才在沙龍裏他可以看得見,可以自由得揮動他的手,但現在他被再次鎖住蒙住了眼睛。一陣幽閉的恐懼感席卷他的全身,冷汗湧出,心跳聲淹沒了周圍所有聲響,他感覺到自己漸漸滑入一個緩緩的砰砰做響的世界。腿拒絕再工作,他癱倒在地毯上。有人強制拉起他腰帶上系着的鏈子,但他在地上縮成一團,躺在那兒,逃避着那些喊叫,顫抖着,戰栗着。從心底剝離開的冷靜告訴他,他正處于休克狀态,大概是過低的體溫引起的,他詛咒身體的虛弱。如果因為身體原因倒下了,他如何能夠保持足夠的堅強去玩勞倫斯設下的這個游戲?他在抽搐,整個身體抖動不停,躺在那兒,突然意識到自己可以移開眼罩。他把臉向地上蹭去,聽到警衛在大聲喊人,幾秒鐘過後有腳步聲傳來,但那時他已經把眼罩移開了一點,足可以瞥見一條長長的走廊,裏面燈光幽暗,鋪着豪華的紅地毯,還有遠處的一扇門。接着他的眼光落到了面前一雙锃亮的黑皮鞋上,心髒在恐懼中緊縮了一下。他知道這是誰的鞋子。

“ 莫德,我親愛的孩子,”一只蒼白纖細的手進入他的視野,布滿了老人斑,伸向他的肩頭,他厭惡得向後縮去。“乖些,我很抱歉。”枯瘦的手臂抓住了他,把他拉過去,硬生生抵在冰涼的襯衫上。他一陣作嘔,依舊顫抖着。“這是我的過錯。你很傷心,因為你希望由我來親自執行這次責打,我理解。我們有協議的,我和你之間的協議。”

如果凍得“咔咔”做響的牙齒能夠張開表達出自己心中的奇怪感覺,莫德幾乎能笑出來:“我……我……根本不想被……被打。”他設法喊了出來。

“你當然不想,但你明白這是必要的。”

“不……”他搖搖頭,為自己的虛弱而沮喪。

“乖,你當然需要,我親愛的孩子,你凍壞了。”那雙令人厭惡的手充滿色欲地愛撫着他的身體。“你剛才應該過去烤烤火。我會讓你暖和一些的,只要你提出請求,我一定會抱緊你的。驕傲的傻孩子。”

勞倫斯輕輕責備着,把莫德緊緊抱在懷裏,年青人甚至可以清晰得感覺到折磨他的這個人的根根肋緣。莫德發覺自己的顫抖稍稍減輕了些,不禁痛恨起自己的身體竟然對“溫暖”這種基本需求起了反應。

“把你該死的手拿開。”他轉過頭,大吼。他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貼近他的施虐者。勞倫斯散發着淡淡的熏衣草的芳香,還有一些其它的味道,苦澀的氣味,這種貼近幾乎讓他難以忍受。那雙紫羅蘭的眼睛僅距他少許,眼光裏流露出關心,混合着殘酷——還有一種東西,帶着戰栗與厭惡之情,莫德把它稱作是——情欲。

“我們必須帶你回你的房間,這樣我可以更好得照顧你。你的眼罩還滑開了,親愛的孩子,在那兒。這樣就好了。”

黑暗再次降臨,失敗的憤怒令莫德發出低低的嘶吼,但緊接着他就發現自己被警衛們強有力的手臂拖了起來。腕上的帶子解開了,兩臂挂在警衛的肩頭,他被半拖着送回了房間。

根據氣味和腳下的質感他認出了那個房間——要是把血腥味沖洗掉反而更好,他在心底對自己說。他被強行按倒在臺子上,被再次綁住——緊緊的綁着——兩臂放在一旁,寬寬的塑料帶子纏繞在身上。他感覺到有手抓住了他,把他兩腿強行分開,讓柔嫩的大腿內側暴露了出來。想到即将要發生的事,他徒勞得反抗着身上的禁锢,在憤怒和沮喪中尖叫起來。

“很好,我真想知道什麽時候你會屈服,”勞倫斯的聲音響起。莫德感覺到一只手落到了額頭,撫摸起他的頭發。“人們經常是在剛開始發現自己被囚禁時進行掙紮,”勞倫斯輕輕得說:“而你不同,你非常沉靜無聲。當你認識到自己失去了自由,明白發生了什麽時,你的表現非常好,但很快,或者稍晚一點時間,你就會屈服于自己的情感。沒人能永遠否定自己的情感。”

“別他媽的這麽肯定。”莫德嘶喊,反抗着那些正用繩子綁住他的腿的手。他們正試圖把他的腿固定在适當位置,為鞭打做準備。

“啊,聽起來你似乎是根據以前的經驗說的。否定情感……是對那個優雅的史卡莉博士嗎?”

莫德開始沉默,肌肉漸漸變得無力起來。他不再能反抗那些抓住了他雙腿的手。

“你愛史卡莉博士嗎?”勞倫斯繼續問道:“你和她一同工作了很長時間,她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你和她睡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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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莫德從牙縫裏擠出回答。

“那些壓抑的情感,都無處發洩。別擔心你的性無能,我們會治愈它。”

“什麽他媽的治愈。如果你不知道我告訴你,我根本沒興趣。”莫德嗤之以鼻。

“是的,你當然沒有興趣,現在還沒有。”勞倫斯再次撫摸着莫德的頭發:“現在,放松些,親愛的孩子。剛才在沙龍,是你令自己變冷的,那是你自己的過錯,我可是提供了取暖的機會。這個房間很暖和,但是我要加快一點過程——我要你完全能夠去欣賞我将加著你身上的責打。我将把這次鞭打變成一種親昵的舉動。”手指在他大腿內側輕輕劃了條線,他幾乎吃了一驚。“鞭打可以變得非常親昵,不會象昨天一樣。這次會有更長時間,更加密集而熱烈。哦,只是還一樣的痛。但你知道,我想我會讓你看得見。這樣我們就能真正分享這一刻。安靜些,我要讓你暖和起來。”

細長的手指落在他的身體上,莫德陷入了絕望的黑暗。帶着一點點懷疑,他意識到,自己正被做着按摩。勞倫斯的動作很慢,用輕快而仔細的按摩來弄暖他,同時還說個不停。

“你真美啊。”勞倫斯輕輕按壓着他的肩,他的頸,然後是他的臉頰,他扭過頭去避開了。“非常美麗。”頭被轉了過來,唇被再次覆上。手指沒有停下,在所有能觸及的範圍內,在綁住他身體的帶子的周圍,溫暖着他冰冷的肌膚。“你有一個漂亮的屁股,我可以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的屁股。留在你的體內是最令我興奮的體驗——一邊還看着你無拘無束的反應。”

“那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和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嗎?”莫德輕柔的問道,成功得打斷了那個男人的流暢的動作。一陣輕笑響起,手指深深壓進了他的胳膊,這甚至令他的肌肉更加的放松。

“哦,我知道。我喜歡你的痛苦。”勞倫斯輕聲笑了:“我喜歡這些。知道這些帶來的傷害,聽到你的哭喊……非常令人滿足,令人興奮。”

“他媽的變态,”莫德不屑:“你對多少人做過這樣的事,勞倫斯?你總是只從痛苦、羞辱和折磨開始嗎?你被愛過嗎?真正的被某人愛上?”

“哦,當然有。我打破的每個人都會來愛我,你也一樣。你怎麽樣,莫德?你曾經被什麽人愛過嗎?”

莫德咬着血染的唇,拒絕回答。他沒有想到,一記狠狠的耳光落在了臉頰上,那種意外比疼痛更令他驚呼出聲。

“這兒不是沙龍,莫德,這是這裏的懲罰。”勞倫斯告訴他。

“是的,我被愛過。”莫德回答。

“被除了你母親之外的人愛過?”勞倫斯譏笑他:“當然還除了我,”他溫柔地補充:“你母親和我。我們是唯一曾真正愛過你的人吧,莫德?”

“不是。”莫德喃喃得說,在黑暗中掙紮着。

“那麽還有誰愛你?史卡莉博士愛你嗎?”

“我不知道。我想她是……喜歡我。她容忍我。”

“而大多數人不這樣?”勞倫斯問着,手指找到了莫德的腹神經叢所在,開始慢慢的、慢慢的按摩那兒。

“我是個要去慢慢品味的人。”莫德回答。

“也是我最要去品嘗的味道!”勞倫斯說着,雙唇用力吸吮起莫德右側的乳頭,令特工扭動起身體,喘息起來。“一種獨特的滋味——很有異國風情,同時卻特別樸實的滋味。我喜歡。”勞倫斯撚弄着剛才品嘗過的小小蓓蕾,“所以告訴我為什麽你覺得自己很難去愛?”

“我才沒這麽說過。”莫德反駁。他說過嗎?

“你說你是個要慢慢去品味的人。是指人們發現很難喜歡上你?也許是你激怒了他們?到底是哪個意思,莫德?”

“為什麽你不去看看我的檔案?所有的答案都在那裏面。”莫德把臉轉開,低聲說道,希望能休息一會兒。

“檔案?”

“別告訴我他沒有給你我的檔案。”

“‘他’是誰?”

“煙鬼那個婊子養的……”手被解開吊了起來,莫德攥緊了拳頭,随即就發覺勞倫斯在試圖把他緊握的手指掰開。

“啊,你提到了我們共同的朋友。沒錯,他是給了我你的檔案,但我還沒有打開。你知道的,在你被送來之前我早已對你了解很多,莫德。這些年來,有很多男人在追蹤你之後來到我的沙龍尋求發洩,你被很仔細得描述給我聽,通常都是用這些詞來形容你:頑固、倔強、礙事。他們中的一些人想幹掉你,但被禁止了。所以現在你在這兒了,改為被打破,這樣更好,不是嗎?”

“對你來說是的。”莫德咬牙切齒,仍是毫無用處的反抗式的緊握住拳頭。他被再次重重得扇了個耳光。

“松開手,莫德。我希望能按摩這些美麗優雅的手指,”捕獲者聲音輕柔,宛如歌唱般的愉悅。莫德攥緊了手指,緊緊的,他相信指甲已經把手心劃出了血。“啊,毫無意義的反抗。這能讓你覺得自己不那麽軟弱(注:emasculated我覺得在這裏有閹割的雙關的意思,)?”勞倫斯問,“更象個男人?”

“強暴一個無助的俘虜讓你覺得更象個男人?”莫德反問:“你捆綁他們強迫他們,是否這是別人和你發生性關系的唯一方式?”

“為什麽我還需要其它方式的性愛?“勞倫斯笑起來。

“因為你會得到從沒有過的驚奇感覺,”莫德低語:“你就會了解那種不是靠恐懼靠命令得來的愛。你控制着一切——過了一段時間你不會疲倦,甚至厭煩嗎?”

他的手突然無力地垂下。

“好了,我想鞭打的時間到了。”勞倫斯的聲音依舊優雅且彬彬有禮,從聲音裏絲毫聽不出莫德受到過什麽傷害,但按摩這麽快停下仍令莫德感到少許的安慰。他的手被再次系牢了。“你現在已經很暖和了,而鞭打會更令你的血沸騰。下面……讓我把你的頭擡起來,這樣你就能看見。”莫德感覺到身下的臺子在做調整,肩頭擡高了幾寸。眼罩被取了下來,他眨眨眼睛,第一次打量起這個房間——立刻就倒抽口冷氣,驚訝于落入眼簾的景象。整個房間光線朦胧,無數的蠟燭閃爍着幽幽的紅色和橙色的光,令房間仿佛是為情人幽會準備的,而非一個折磨和強暴用的地方。

“很迷人吧?”捕獲者環視着房間,說道:“我在這兒消磨過很長時間,而我希望自己的工作環境是個令人愉快、希望停留的地方。”

“很惡心。”莫德淡淡地說。他幾乎可以看清四周那些模糊的東西。他可以看見那些橫棒和柱子,昨天他就是被綁在那上邊的,還有四角的架子上其它各種東西的大致外形。那些形狀令他戰栗。他可以确定那些是什麽東西——雖然四周很暗——但他的想象力告訴了他眼睛所看不清的東西。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馬上把注意力轉回了所能看清的範圍裏——也就是他所躺着的聚乙烯的臺子周圍大約兩步遠的距離。一個很大的可調節燈就放在他身體旁邊,照亮着他的身體,令房間的其它地方落下了巨大而生動的條條陰影。

“你的鞭子一直放在臺子的上方,要記住這點,你有時會被要求去把它取來。”勞倫斯伸手從他身體上方的鈎子上取下挂在那兒纏成一團的東西。

莫德面無表情地看着勞倫斯把鞭子纏在手上接着又松開,似乎在測試它的強度,也許是在向他的俘虜炫耀一番,看起來也更象這點。與其說是鞭子,那東西更象一根長長的、扁平的帶子——也許這樣更靈活。勞倫斯把鞭子折起來,輕輕甩打在手上,發出單調的拍擊聲。莫德閉上了眼睛。

“掙開眼。”勞倫斯吻上了他的面頰,莫德遲疑着不想順從,又是一記重重的耳光。莫德睜開了眼睛。“我要你看着我鞭打你。這樣我們可以分享這種體驗,這會加強我們之間的親昵。”

“你是個該死的瘋子,你自己不知道嗎?”莫德幾乎有些厭倦了。

“不,我親愛的孩子,你才是。當我打破你後,你會很清楚地認識到這點。現在,你一點也不能動,所以不必做毫無意義的反抗,只要看着就行了。”

當那個纖細的男人站到他被系起而打開的兩腿之間時,莫德毫無辦法。勞倫斯細細地吻了那兒的皮膚一會兒,還不時的擡起頭對着他的俘虜微笑。

“大腿內側的皮膚非常柔軟,這也是為什麽鞭打那兒會非常疼痛的原因之一。我會很仔細得去做,但這要花費很多時間,所以我要你充分體會我帶給你的這種疼痛程度。”勞倫斯聲音低柔,雙眼因某種病态的快樂而爍爍生輝,令莫德感到一陣惡心。捕獲者舉起了手,鞭子落下,冷酷得落向呈現在面前的柔嫩肌膚,那一刻,這個燭光閃爍的房間似乎染上了幾分惡魔的氣息。鞭子抽在大腿上,莫德在震驚中嗚咽。這次是一種很迅急的痛楚,所帶來的痛苦不同于以往他被鞭打後背時經受的那種拍擊的鈍痛。這種灼痛、刺痛,每次鞭打時劇烈的傷痛,都令他的意識漸漸抽離出自己的身體。鞭打很規則,每一下都按照精确的間隔落下。勞倫斯進行得并不快,他總是在每一下鞭打的灼痛消退後才再次落下鞭子,一鞭又一鞭.莫德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快,他徒勞得再鐐铐中掙紮着。

“好了,好了。”勞倫斯低柔的聲音響起,做着手裏的工作,他紫羅蘭色的眼睛在熱烈地燃燒。“我知道你的感覺很糟糕,因為你一直在試圖阖上你的腿以躲避疼痛,可惜你做不到的。我知道這有多辛苦,但如果你接受這一切可能會感覺輕松一些吧?”

莫德并沒有注意到這些話。鞭子舉起又落下,落在他大腿內側柔嫩的皮膚上,他的大腿火辣辣的,每一次鞭打上去的痛楚都令他尖聲嘶叫。勞倫斯相當細心而且有條不紊,認認真真得從腹股溝鞭到膝蓋,接着回到另一條腿,然後又從剛才的地方重新開始。“嗖嗖”的風聲襲來,一條劇痛的鞭痕落下,然後,狂亂的心跳随着刺痛的消退而漸漸平複,然後,又是一次風聲襲來……莫德死死咬着嘴唇。

“請……”在他還沒來得及阻止之前,哭喊聲已溢出了雙唇。

“很好,親愛的孩子,盡情地叫吧。尖叫,争辯,乞求吧。随心所欲得都說出來。”勞倫斯鼓勵道:“告訴我那種絕望,莫德。告訴我象那種不為人所愛、那種知道別人不喜歡你的感覺,告訴我這些,莫德。”

莫德試圖張開嘴說他以前并沒有說過這種意思,但出來的卻是痛苦的嗚咽。

“你寂寞嗎,莫德?你一個人住,從不去度假,沒有親戚,按你自己說的最後一次性經歷是次可憐的失敗。這是你心頭的重負嗎,莫德?或者還有別的事在困擾你?也許,你的工作?在工作上你很受重視嗎?或者你有點被看成笑料?啊哈,從你的表情看出最後這點是真的。真悲哀。我的客戶都怎麽稱呼你?怪物?不是嗎?你有點象卡珊德拉(譯者注 :卡珊德拉, 希臘神話中兇事預言家, 不為人所信),那個女預言家,命中注定從未被相信,一個嘲笑的對象。這種感覺如何,莫德?”

在無聲的痛苦中莫德嚎叫起來,為了這些年所遭受的羞辱,為了那些蔑視,為了他的特工同事看待他時始終帶有的混合了同情和嘲弄的眼神。怪物莫德,是個在事業上一團糟的特工嗎?他曾經有過某種希望。沒有人曾經相信過他,甚至史卡莉。甚至斯金勒也沒有……盡管他知道有幾次他們兩人都想去相信,甚至有時他們真的相信了,但是那次數太少太少了。

“他們就是這樣稱呼你的嗎?‘怪物’?他們就是用這樣一個詞貶低你的工作?”鞭子舉起又落下。“這對你來說一定非常痛苦。我想你一直都是個聰明的人,無論去哪兒都得到尊敬。畢竟你能聰敏到可以進牛津學習。可以結束被嘲笑的情況?太悲慘了,這一定讓你很苦惱,可憐的孩子,我可憐的親愛的孩子。”

鞭子抽打在大腿上,莫德因今生的憤怒而窒息,這憤怒來自于自己和自己的工作受到不公平看待。鞭打現在已加快了速度,他又開始在鞭打中嘶喊起來。

“沒關系。我不需要……我不需要得到重視!”叫聲蓋住了鞭子抽打在肌膚上的聲音。

“你當然不需要,但是能一直拒絕下去嗎?當你知道自己是好樣的,知道自己是他們擁有的最好的調查員,是對的,而仍不能得到認真的對待,你還能堅持嗎?甚至得不到你所愛的人的肯定?他們是誰,莫德?”莫德感到自己正在地獄之中,屋內紅色的燭光在閃爍,令人頭暈目眩,疼痛中的他似乎周圍一片模糊的血紅的薄霧,而惡魔就站在他打開的兩腿間,在傷害他,那傷害已超過了他可能接受或者忍受的程度。汗水在胸前彙成涓涓溪流,他笑了起來,想起了一些充滿諷刺意味的小細節,就是勞倫斯曾許諾說會溫暖他。

“誰也沒有,我不愛任何人!”他嘶喊,鞭子落下得更急更重了。

“這是句謊言,莫德,而謊言總是要受到懲罰的。你愛的是誰?你愛史卡莉嗎?”

“是的……但不想你想的那樣……是作為朋友……作為搭檔……作為一個總是和我在一起從來不抛棄我的人……”

“誰抛棄了你,莫德?”注意到莫德從未想過要洩漏出來的一個細節,勞倫斯的眼亮了一下,他燃燒着的雙眼是莫德現在能看見的唯一的東西。紫羅蘭色的眼睛,天鵝絨般柔滑的聲音。

“沒有誰。”

“你父親?”

“沒人。”屏氣聲,不誠實的。

“你的情人?你在書店裏遇見的男人?那個律師?他抛棄了你?”

“我操!”

“是他嗎?”現在有的只是鞭打和他飽受折磨的身體。

“是的!我操,是的!”

折磨結束了。

莫德在恍惚中動了動頭,立刻漸漸清醒了:有手指落在了他的手上,松開,然後,慢慢地柔和地按摩起他自己的手指。

“什麽?”他迷迷糊糊地問道。

“我正在完成剛才中斷的工作,按摩你的手。我做事一直是自始至終的,莫德。你将會認識到無論做什麽小反抗,你都不可能誘導我偏離我的目标。看,你現在順從多了,這些手指也很可愛。我喜歡撫摸它們。”勞倫斯垂下頭親吻那些手指,然後一根根放進嘴裏吮吸起來。莫德,還在自己的痛苦中迷茫着,也就讓他做了下去。“真可愛,還有點汗水的鹹味。你現在很暖和了吧?”勞倫斯結束了按摩,站起來低頭望着他的俘虜,一種喜愛的表情出現在紫羅蘭色的眼中。

“所以,早在你二十幾歲時,你就和書店裏遇見的那個律師有了同性戀的經歷。”他低語,莫德沒有做出回答。勞倫斯立刻動了,右手扇在莫德火辣辣的大腿上,莫德發出痛苦的喘息。“在這個房間必須回答。”勞倫斯說。

“是的,我是。”他哽住了。并沒有洩漏太多,沒關系,他是太累了。

“他的名字是什麽?”勞倫斯問,手指撫摸着莫德澀澀發抖的肩膀。

“我不記得了。”在手指突然落下之前他畏縮了,痛苦已包圍了他心靈的核心,留下的餘震令他戰栗。

“那是很多年以前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發生了兩個月,我已經記不清了。”他低聲說:“我很累,你答應過讓我睡覺的。”

“我可沒做出過這種許諾。”勞倫斯的食指閑閑得繞着莫德的乳頭劃弄着。

“你對警衛說過,你說我被鞭打之後可以睡覺的。我想睡覺。”莫德乞求。

“那不是對你的承諾——那是對他們的指令。而且情況變了,指令也不再有效,莫德。當你在走廊上差點暈倒時我的計劃就改變了。我是個非常容易變通的人,我喜歡調整我的步調來配合每一個新手。他的名字?”

“我不記得了,真的。”莫德幾乎說不出話了。

“你和他之間發生過什麽,但是你從未讓他進入你的身體?昨天我要你時就非常清楚你是個處子。”

“是,我們沒有……因為我那時很年輕。他喜歡……他喜歡我去……我有時候……對他……他喜歡那樣。”記起了昨天那些看不見臉的男人如何刺入他的身體,莫德瑟瑟發抖,那和他與戀人之間是如此的不同。他們曾經用整晚的時間慵懶地做愛,他喜歡戀人溫暖的屁股包裹着自己的感覺,就着那個體位,戀人擡眼望着他,黑色的眼中充滿激情與誘惑。

“那他是唯一的一個嗎?你唯一的同性經歷?”勞倫斯繼續施壓。

莫德舔了舔雙唇,“是的,那時我很年輕,性取向還有點混亂……所以他是唯一的一次,我想。”

“他還比你大?”

“是的。”

“他離開了你?”

“那是共同的決定。”又是一掌拍在大腿上,他在劇痛中嗚咽。

“你剛剛說的不是這樣,你說他抛棄了你。給我解釋一下。”

“我記不清了。那已經很久了,已經結束了很長時間,從此後我再沒同其他男人睡過。”

“直到昨天,”勞倫斯輕笑:“現在你已經和其他三個男人睡過了,現在我們都和你連為一體了,莫德。”

“不,那是強暴。我只和他睡過。”莫德堅定地回答。勞倫斯笑了。

“只是文字上的區別,你也知道的。在我完成你的調教之前,你将會同上百個男人睡過,親愛的孩子,而且你甚至将學會喜歡這樣。你會跪下,為朝你打個響指的任何男人張開你的嘴或者屁股。”

“然後我就會同其他所有你調教出來的的妓女一樣,沒什麽不同,只是一個軀殼罷了,不再是我了。這麽想讓你很高興嗎,勞倫斯?”莫德問道,下一秒他知道自己正中要害。他不理解這其中的意義,或者甚至還不明白如何應用這項認知,但他只是看到了極微弱的陰影出現在那雙冰冷的紫羅蘭色的眼中,然後就發生了。

“你錯了,你将仍舊是你,帶着你所有可愛的矛盾之處。正是一個快樂的你,親愛的孩子。一個按我的意願和奇想調教的人,一個更順從于正确的判斷、順從于長輩和上司命令的人。”

“這些決不會發生。”莫德斷言。

“其實早就開始了。”

勞倫斯移開了點,退到莫德被吊起來的兩腿下,把一根手指放進嘴中吸吮了一下,然後就用這根濕潤的手指撫上了莫德火辣辣的肌膚。莫德又畏縮了。

“很好,非常痛的——你會發現大約有一天時間走路将很辛苦。好了,你到底明白你的性向嗎,親愛的孩子?沒有其他男人了,但你同女人睡過嗎?”

“有的。”莫德絕望地認識到勞倫斯仍站在他伸出的兩腿間。

“有過長期的交往嗎?”

“沒有,其實沒有……有幾次短時間的放縱……和女人。”

“不再想要其他的男人?”

“是的。”

“為什麽?你不喜歡這個?”

“不……不是這樣。我……從未有過……”莫德精疲力盡,可以感覺到汗水順着臉頰緩緩流下,他蜷縮着,等待下一次落到大腿內側疼痛肌膚上的責打。

“噢,我明白了。”勞倫斯的聲音突然充滿了憐憫。“我可憐的孩子,我以前竟不知道。”他再次移開了,象貓般的沉靜、緩慢而優雅,如同屍首一樣瘦骨嶙峋的身體,隐隐約約得走到陰影之外。“噢,莫德,”他把莫德的臉置于兩手之間,深深地凝視着他的雙眼,莫德也回望過去,怔怔的,無助的,絲毫不能移動。“我可憐的莫德,”勞倫斯輕輕拭去莫德臉頰上的淚和汗水:“你從未找到過另一個男人能愛得象你愛他那麽深。仍沒有其他的男人适合你,不是嗎?”莫德閉上眼睛,向黑暗中沉去。臉兩邊的手仍傳來陣陣壓力,他仍獨自同這個邪惡的怪物在一起,獨自同自己的悲哀與寂寞在一起。

“不。”最後他終于低聲說了出來。

一陣沉寂。勞倫斯放開了他的頭,莫德精疲力盡地癱倒下去,漸漸恍惚了。

“談論這些感覺不錯吧?”勞倫斯的聲音很柔和。他拾起眼罩回到了臺子旁。

“根本不是。”莫德回答。當勞倫斯把眼罩重新蓋回他的頭上,他心中無比歡迎。他希望現在自己能被獨自留下,即使只是一小會兒也行,這樣他就能重新組織起混亂的思緒,找回一些冷靜,弄明白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需要時間去讓傷口愈合,需要時間睡眠。突然他意識到自己的手被解開了,這令他極其驚慌,因為這意味着他将不能實現這個願望,勞倫斯還沒有結束。

“你剛才做得非常好,莫德,現在我要獎勵你。撫摸自己。”手被放到了自己萎縮的陰莖上。

“什麽?”莫德簡直無法相信所聽到的命令,遲遲沒有動作。

“撫摸自己。我允許你做。”

“這麽做對你來說也許是件令人刺激的事,但對于我來說,在這種心境下我可不會淡然處之。”莫德回答,指尖下的陰莖充滿彈性,不真實的感覺,沒有一點點的活力。

“喔,這是項憐憫。因為你知道,經過昨天的行動後我希望給你時間讓內部的傷口愈合,如果你不想撫摸自己并且達到高潮,那我會用自己的高潮來代替。”莫德聽見了橡膠手套熟悉的啪啪聲,接着,一根冰冷的潤滑過的手指在肛周劃着圈。

“不,等等!”他立刻喊道。

“你想試試?”勞倫斯問。

“是的,我要試試。”什麽冰涼的東西擠到他的掌心。是潤滑油。然後手又被放回到柔軟的陰莖上。

“想想吸引你的人,”勞倫斯愉快的聲音傳進耳朵:“告訴我你的那個律師什麽樣子?”

莫德強忍着,開始套弄自己的陰莖。他知道經過昨天的強暴,他不能再讓後面被刺穿了。他的後庭已經擦傷了,除此之外他不能确信疲倦而虛弱的自己在心理上可以承受得住。他要努力,他必須想些什麽……

“他很高,比我還高,他有烏黑的頭發——鬓角有些卷曲,有雪白的牙齒和最美的嘴唇。”莫德腦海裏映出了那優美的唇在他的陰莖上滑動的景象,還有他的手同時重重得按摩着那兒。他的陰莖仍堅定得垂着。“上帝,都沒有用!你無法理解——我在屋裏看色情電影都幾乎不能讓它立起來。”莫德咒罵。

“那是因為你把自己壓抑得太久了。你自慰的時候想過他嗎?”勞倫斯問。

“沒有!”莫德斷然說道。大腿內側的傷痛上又挨了一掌,他不禁痛得哭了出來。

“不要撒謊。”

“我沒有……其實是……我有時候會,但我盡力不這樣了。我盡力不這樣。”莫德低聲抽泣。

“為什麽?你愛他,你覺得他富有魅力。他令你興奮,是嗎?”

“是。”

“那為什麽自慰的時候不去想他?”

“因為……這太痛苦了,”莫德呼吸急促起來:“沒有了……不再有了……”

“我明白,”勞倫斯的聲音聽起來微帶困惑:“盡管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的。”

“如果是你自己摒棄這種快樂,我毫不奇怪你會興奮不起來。這是一種壓抑和逃避,莫德,我們必須解決它。你可以想着你年輕的律師,在這裏你可以自由地做這些,我允許你這樣。”

“我告訴你,這樣做不會産生另一個結果。”莫德嘲諷地評論,緊接着就在疼痛中發出凄厲的哀號,這次落在他打開的大腿上的不是勞倫斯的手,是鞭子。

“下面我将做的就是拿着你的鞭子站在這兒。你如果失敗了,我會用到它,還會再次和你做愛,這完全取決于你,莫德。你在自慰和被貫穿中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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