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那天傍晚時分,查爾斯又來了。我讓艾米莉去準備,但他來拜訪的似乎是我而非其他受訓者,和他相識這麽久,這還是頭一次。他看上去衣着有點零亂——似乎被招待進沙龍後就一直在喝酒。我不喜歡酒精——我自己從不碰那東西,那令人感覺遲鈍,會把那些有趣而生機勃勃的人變成懶散的傻瓜——或者更糟,變成自悲自憐的讨厭鬼。查爾斯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酒量,但即便如此,很明顯他現在心情很差。我從銀煙盒裏取出一根香煙遞給他,他接了過來,我又為他點燃了相配的銀質打火機,他狠狠吸了口煙,仿佛是個溺水的人正在用力呼吸。我同樣不喜歡抽煙,那在身體裏留下了太多的污染物,就象大批汽車開過,把廢氣灌滿我的肺內。讓我不寒而栗。

“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麽,查爾斯?”我平和地問他。他心神不寧地注視着爐火,襯衫的領口張開了,領帶有點歪斜。

“我想知道莫德那件事進展如何。”他問得很直率,我驚疑地挑了挑眉毛。

“現在只有兩天時間。進展很……順利。” 我歪了下頭。

“那他被打破了嗎?”他急切地問道,我差點揚聲笑起來。他轉過頭盯住我,目不轉睛,象一條蛇在打量自己的獵物,我的笑聲隐沒在喉嚨裏。我絕對不能忘記他是個多麽危險的男人。

“沒有,當然沒有,查爾斯,”我用一種撫慰的語氣說:“打破一個人可能要花上幾天甚至幾周——有時候要幾個月時間,你可愛的助手就是個例子。”

“幾個月!”他倒吸口氣。“我們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我想你不了解這情況有多危險,勞倫斯。”

“我沒有意識到任何危險,”我溫柔地回答:“你指的是什麽,查爾斯?”

“莫德是一個FBI特工——他們會竭盡全力找他。你可能不會有那麽從容不迫的幾個月時間花在他身上。他不一樣——你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但我仍不明白你把他交給我時的時間限制。你說過他有一周的休假……所以直到休假結束他的失蹤才會被發現。”

“沒錯。”

“而我不認為有人膽敢質疑集團,即使是FBI特工——我想你手下有人位居高位以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我們是有,”查爾斯頓了一下,“但是莫德有朋友,那些人不會接受我們的命令。就算命令是局長親自下達的,史卡莉特工,斯金勒副局長未必肯放棄找他。”

“啊哈,他們喜歡他。”我可以理解,人們很容易喜歡上他。我皺皺眉頭,一個想法襲上心頭。“特工史卡莉我能理解——她是他的搭檔,我聽說警察都會非常依戀自己的搭檔。這的确容易理解,工作在最危險的環境,時刻生活在生死關頭,讓人們變得非常親密。然而,副局長斯金勒是莫德的上司,不是嗎?告訴我為什麽他願意為自己的下屬冒上斷送自己的前途的風險?”

“我不知道,但他以前的确這樣做了,”查爾斯的聲音很苦惱:“我第一次遇見他時以為他很容易對付——他是個官僚,有向上爬的野心。很遺憾,他只是表現出了這種可氣的錯覺。”

“非常可惜,”我喃喃自語,灌下一杯水,細細思索起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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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在我給你的檔案裏。”查爾斯指指我的桌子,莫德的檔案堆在上面,還沒被打開。我聳聳肩,喝了口水,沒興趣向這個人解釋我調教的複雜技巧。“他在做什麽?”查爾斯突然發問,我挑挑眉毛。“他在抵抗嗎?”

查爾斯慢慢變得急切起來,雙眼閃動着好奇的光。他并非一個不起眼的男人——我可以想象出他年輕時一定非常迷人。他很高,非常引人注目……實際上他讓我立刻少許想起了那個被我綁在交接室的男人。同樣忠于自己的事業,同樣銳利的才智,甚至長的都有點類似。非常令人疑惑。我盯住查爾斯好一會兒,極想知道那些沒有被說出來的真相,于是,不管是否喜歡,我都決定尋找出這個真相。那些檔案可能值得一讀——但完全不是他想的原因。

“抵抗?是的,用他自己的方法。”我回答着這個問題,那個新出現的小問題仍困擾在腦海裏。

“這是該死的什麽意思?”查爾斯問。他不是個暴躁的人,相反,他正變得異常冷靜,而且更加危險得多,似一條蛇正準備向獵物發起攻擊。

“意思是他與衆不同。我知道他會這樣,他也的确是這樣的。他反抗的方式是盡力和我鬥智,盡力不洩漏太多的東西。”

“他嘗試逃跑嗎?”查爾斯看着我脖子上的瘀痕,一陣甜美的暖流襲過我的身體。我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撫過那個印痕,驚訝于我竟如此高興把這個展示給他看。

“是的,他在這兒做了次小小的無用的嘗試,把我抓住當作人質,但失敗了,不值一提。”

“但是他的确努力了——他掙紮,亂踢,甚至打起來,是嗎?”查爾斯對詳細情況相當好奇,這簡直令人不快。他的眼神熾熱,福克斯*莫德在對抗調教,這念頭把他完全迷住了。

“是的。”我愉快地點點頭。這些事非常複雜,解釋起來要花費太長時間,我不認為他真的能夠明白幾分。”

“我想去看看他。”他發話了,讓我徹底無言以對。

“我不能同意。打破的過程需要極精确的平穩而和諧。這個時期很重要,我要讓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所能接觸的也僅限于我——我不希望他分心。”

“我并不想和他交談,”查爾斯很不耐煩,“我想去看看他——只是看他。”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熱切。我很疑惑為何他想看到莫德赤裸得展開身體的痛苦模樣,這令我相當好奇。

“好吧。我想他現在正在睡覺,我們下到觀察室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查爾斯點頭同意,又深深吸了口煙,仿佛那是某種生命源泉。我站起來通知觀察室的人先行做好準備,然後打開門,臉上挂着禮貌而虛僞的微笑招待查爾斯出去。這件事讓我很不自在:這完全在意料之外,意外其程度甚至超過了我頸上的那條瘀痕。以前從沒有一個精英分子幹涉過我,盡管曾有一回,那時詹姆士送來一個他深深迷上的年輕女孩,一個拒絕他提攜的女孩。打破她令人相當愉快,但是詹姆士總是固執得要知道何時她已準備就緒,這是在令人厭煩。我想當他最終享用到她時是有些不安的,因為她很容易也被其他集團成員所享用。當然,這是打破的最終結果。他希望她只為他一個人所打破——我也可以做到這點,但是,這會是對集團工具的錯誤應用。所有的受調教者都是共享的——這樣可以避免小小的嫉妒和争執,這種紛争甚至可以破壞最自律的組織。

走向地下室的路上,查爾斯沉默無語,但他的肩膀比以前弓得更厲害了。我真心希望他能挺直了背驕傲地走過去——我讨厭邋遢的樣子,而一個人的儀态是給他人留下好印象的關鍵,我經常向剛打破的受訓者強調這點。我們來到了觀察室門前,我打開鎖——即使在使用期間這兒也一直是鎖着的。裏面負責的助手立刻立正站好,查爾斯和我坐進那兩張扶手椅中。

“他怎麽樣?”我問那個助手,他聳聳肩。

“主要在自言自語,還有咕咕哝哝的。”他回答。

“真的嗎?沒什麽有趣的事?”我望向窗口,但移交室很黑,我只能勉強辨認出臺子上莫德身體的輪廓。

“是指咕哝還是說的話?”助手很緊張地問,他們的确很害怕惹我生氣,因為他們知道我極的精細程度。

“都有。”我輕笑。

“哦,說的主要是關于想睡覺的事,聽起來好象他很矛盾,在為這件事自己同自己争論。他的咕哝聲簡直讓我發瘋,所以我很高興他贏得了這場睡覺的争論。”他笑起來。

“真有趣。”我微笑着掃了眼查爾斯。

“我看不見他。”查爾斯低聲而急切地說道。他不同于我,不清楚之前的來龍去脈,所以無法理解有趣之處,這也是我為什麽在觀察之前叫助手對他做次小小的修正的原因。

“我們馬上開燈。”

我打開控制面板上的開關,移交室的燈亮了。光線不是很強——如果他睡着了,我不想把他弄醒,即使雙眼被覆在眼罩下,他也可能感覺到光線的變化。于是,他展現出了所有的光輝。查爾斯立刻倒抽口氣。莫德仍躺在以前的位置——他別無選擇,因為他被緊緊綁着根本無法移動,打開的雙腿直接展示在我們眼前,可以清楚地看到大腿內側肌膚上血紅的擦痕,但是因為他平躺的姿勢,從這個角度完全看不見其它的傷痕。

“你們對他做了些什麽?”查爾斯的聲音低沉,仿佛被人猛然扼住了脖子。

“唔,他當然被貫穿了幾次,還有拷打。”

“在大腿上?”查爾斯的臉色有點發青。

“是的,那是非常痛的地方,他現在相當痛苦,在開始階段這是必需要做的。”

“還有什麽?”查爾斯問。

“沒有別的了。”我詫異地回答。他究竟在期待什麽?“他和我還在爐火旁悠閑地聊天,他是個很有趣的男人。”

“他告訴了些你什麽事?”查而斯在往口袋裏找煙,我立刻上前奉獻出我的銀煙盒。

“很多——但我們還僅是開始,他還有更多要說出來的。”

“他提起過他母親嗎?”查爾斯問。真是個讓人好奇的問題。我掃了他一眼籠罩在淡淡煙霧裏的模糊輪廓。

“還沒說到任何很深入的話題,不過他會說的。要我說出詳細的內容嗎?”我把頭轉向他,他咽口唾沫,搖搖頭。

“不用了,我只是好奇。說起過他的父親嗎?”這問得恰恰有點太随意了,有點太不經意了,聲調有點太高了。這是他來到這裏後一直想問的問題,就在以為我沒注意的時候抛了出來,但我一直都在留心,這是我的工作。

“沒有,盡管我覺得這方面有些什麽東西。”我坐了回去,期待地看着他。

“我認識他的父親,比爾*莫德……”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一個好人,我們之中最好的一個。”

“所以你派你的助手殺了他?”我微笑。他盯住我,眼神如刀鋒般銳利。

“哦,亞歷克斯上次來時對我說的,他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畢竟是你送他來做矯正處理的,而在這期間讓他們訴說是很必要的,這樣才能看出對他們的調教可能出現了什麽問題。你知道那些話不會傳到這四面牆之外的,我是個極謹慎的人。”

“沒錯,你是這樣的人”他嘀咕一聲,狠狠掐滅了手中的香煙,似乎希望我的臉就是那個煙灰缸。“比爾*莫德起了二心,成了我們所有人的威脅。必需殺掉他。”

“你不必向我做任何解釋,”我聳聳肩:“我只關心我的新手和受訓者——我把重要的工作留給象查爾斯你這樣的人,能理解、能決然地選擇并且能夠完成那些困難工作的人,所以,不必我去關心。”

他暗自嘀咕了一聲。

“莫德同他父親關系融洽嗎?”我又遞給他一支香煙,問道。他接過來,點燃,望向靜靜地躺在隔壁房間臺子上的那個男人,那人靜靜的,就象在板子上擱置的一具屍體,生殖器和屁股丢人得展示着,這時只有專家才能看出查爾斯的手在微微顫抖。我就是一個專家。

"不,他們并不親密。我常去他們家……比爾非常寵他女兒,她是那種真正的爹地的掌上明珠。莫德完全不同……”他聳聳肩,雙眼微微眯了起來:“我想比爾的确不明白他兒子為什麽那個樣子。他的小女兒,薩曼塔,和他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烏黑的頭發,同樣的臉型。莫德,唔,始終不同,你和他交談過,知道他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我發現他相當讨人喜歡。你知道……”我做出了個瘋狂的猜測,興奮的火花在血液中奔流急走。“我很奇怪他的父親竟然不欣賞他,他很優秀,你想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為有這樣一個兒子而驕傲的。”

出現了,只是下颌一陣輕微的繃緊,還有捏緊香煙的手指一陣微微的顫抖。他沒有回答,但神色黯然,一動不動得坐在那裏,凝視着隔壁房間那個被強暴了的年輕人,煙灰越聚越長。我暗自微笑。哦,真有意思,把自己的兒子貢獻出來受這種折磨的是怎樣的男人啊?而你還有臉問我晚上如何睡得着覺,查爾斯。我想弄明白他的動機。我早就猜測他把自己很大一部分身心融進對莫德的調教中去,他把自己同兒子看成一體,一方面驕傲于這孩子的倔強不屈,希望把這份倔強看成來源于他——兒子繼承了他自己的力量,另一方面,又希望這孩子被打破,能對父親順從而尊重,這是查爾斯無法公然要求的做為父親的權利,因為,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告訴這孩子親生父親是誰,這樣他就可以得到尊重而不必盡相應的做父親的義務。這種暧昧并且更為複雜的現象我稱之為“老雄鹿綜合症”。年輕的雄鹿用犄角頂住了父親,好鬥的老家夥拒絕退讓,他們之間必須分出個勝負。而查爾斯不是個喜歡失敗的人——甚至到了寧願把兒子送到這裏的程度。哈,這個人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實在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啊!

莫德仍然沉靜無聲,可能睡得很香,起碼是在打瞌睡——也許夢見了多年前那個年輕英俊的律師。我不得不承認這整件愛情故事激起了我的興趣,最令我困惑的是他靠那份回憶來自慰。象他說的,這件韻事發生在多年以前,那為什麽在此時此地他還如此痛苦?如果他愛的人還在身邊随時提醒着他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我還可以理解,但現在這件事已經永遠的過去了了……我能明白為什麽這會讓他痛苦了……恩哼,可以預見到在這個問題上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我要你加快調教的速度,”查爾斯站起來。表明這場會面已漸進尾聲,我也跟着站起來。“我希望他能被快點打破。”他的視線從移交室轉了過來,我想他甚至可能有點厭惡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就象個想弄死一條蟲子以取樂的小孩子——只是這條小蟲子仍然不屈不撓地爬着不願意去死,現在已經失去了興趣,只是想早點結束這件事,以免總提醒自己有一個怎樣的私生子。

“我做不到,”我聳聳肩:“該多長時間就要多長時間,我沒辦法加快速度。”

瞬間,他的臉憤怒地扭曲了,但最後還是接受了我陳述的這個事實。“其他的精英成員希望……”他頓了一下,移動的喉結洩露了內心的矛盾。“他們想把他帶到辦公室享用,把他置于手中,有幾個人表示出了濃厚的興趣——這些年他着實激怒了他們。”

把剛調教好的新手送到集團主樓去消遣是慣例了,在那種環境下被介紹給他們的主人,是調教中重要的一部分。集團召開大型會議時,我送去的人經常多達二十幾個,當會談結束,精英們喜歡在一張熱情的嘴裏,或是女人的身體裏,或是一個屁股裏舒解心情。那時一次通常有兩到三個受訓者在手邊,以提供給一個精英成員所需的性方面的松弛。當然,他們大多寧願來拜訪這兒,在這裏可以得到精美的食物,私人的房間,并且可以在提供的受訓者中精挑細選,但我相信,一直以來,至少有一個以上的男孩和女孩在主樓裏日日夜夜得做着舒解壓力的工作。這都是調教好的受訓者——不是未打破的新手,後者在打破進程的任何時候,沒有我随時的監督,都不能讓人放下心來。

“打破後我會送他過去的。”

“他們可能不準備再等下去了。”緩慢的語調,毫不讓步的話語。

“如果我在他同意之前把他送過去……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我們也許能把他送上舞臺讓他至少做到不反抗,但是如果還沒被打破,沒有我在場,他不可能合作到能取悅別人的程度。他需要持續的威脅和鼓勵,而我是他被打破之前唯一願意回應的人。”

“那時候你可以帶他過去。”查爾斯傲慢地命令道,銀褐色的的眼中閃着惡意的光。他笑了,笑得很惡心,顯然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後不耐煩的示意助手打開門,最後掃視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快步走了出去。我仍跟在後面,盯着他的後背,心情沉到了谷底。

見鬼!我握緊了拳頭,感覺胸部正在繃緊,喘不過氣。我所能做的應該是回到扶手椅上恢複我的冷靜。在向外走去……我真是痛恨自己正在向外走去。我掃了眼四肢攤開躺在隔壁房間臺子上的男人,看起來我在我們的小游戲上下的賭注已經升值了,而他還沒有意識到這點。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寶貝,如果現在能留在沙龍。我一定會打破他,把他單獨密藏起來,如果我無法留下,那除了陪伴他走進這個肮髒的的世界我別無選擇。這一切真讨厭啊!

在這種情況下讓我去午睡一會兒是不可能的,而且游戲又發生了變化,因此我認為可以繼續施加壓力。這比我原先的打算缺乏一點計劃性,但他不會知道這些。我點頭示意負責的助手繼續觀察,并打開通往移交室的門。莫德一定還睡得很熟,因為他一動不動的。我走到他身邊,凝視着他好一會兒。他睡着時顯得非常年輕,即使被束縛着,身體仍帶有一種奇特的優雅。我差不多放棄了用陰頸環——他幾乎沒顯示出不用相當的強迫就可以興奮的特點。這是個難題,我們還要一同繼續努力,而我相信當我解放出他的自我壓抑後,陰頸環将再次發揮作用。我解下他的眼罩,但他仍沒醒,他實在是精疲力盡了,可憐的羔羊。現在看着他,我驚訝于自己竟然沒有早些意識到他的父親是誰。他長的非常象查爾斯,我幾乎可以肯定他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這給了我一件可以威脅他的有力武器,可能順利加快打破的速度。該死,偏偏我想進行得慢些!我希望用無盡的關心和精力去打破他,我希望給他時間,讓他休息,希望能盡情品味他燦爛的智慧發出的耀眼光輝,但現在我被剝奪了這一切。不過也許還是有比查爾斯想象的更充裕的時間,因為我不相信這個斯金勒會真的會有入虎穴摸老虎屁股的膽子,所以才敢這麽說。即使他懷疑到莫德被綁駕與我們有關,在調查中也會處處碰壁,得到的誤導信息會讓他追查上好幾個月。我們精于這個。不,不必僅僅為了幾個精英成員急切地想把手放到莫德漂亮的屁股上而匆忙,當然對于他們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并且心有同感,他們會發現,無論如何,比起一個反抗着、唾棄着他們的人,在一個默默的、心甘情願的、屈從的身體裏抽插,無疑有更多的樂趣——尤其是這個身體屬于他們最頑固的敵人。短視的白癡!要知道最甜美的是從一只溫順的杯子裏飲水,是知道他們心頭的那根刺已經被真正徹底拔除了。好吧,我就傾盡所能去做吧。

我鐘愛地拍拍莫德的臉頰把他喚醒,他閃動着腥松的睡眼看着我。

“什麽……”他用力眨眨眼。

“該醒了,親愛的孩子。”我柔聲說。

“你說過讓我睡覺的,”他不滿地抱怨:“你答應了,你讓我睡覺的。”

“而我也做到了。你已經睡了三個小時,足夠了。”我再次拍拍他的臉,另一只手撫弄起他的乳尖,滿意地看到這刺激讓他完全清醒了。

“不夠。”他使性子似的嘀咕着。

“不能再多了。”我把他的手用帶子系上,接上鎖鏈,然後把他從臺子上解開,拖起來。他動作很慢,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鎖鏈末端,嘗試行走時,大腿發炎的皮膚令他疼痛無比。他下巴上已經冒出了一層青茬,這其實并不容易注意到,他身上的氣味也是如此。

“我要給你一個選擇,是在這兒用冷水管澆,還是同我一起洗個熱水浴——你更喜歡那一樣?”我問他。

“哦,選擇,選擇,”他的口氣頗為嘲諷,“你知道的,老家夥,我想我要澆次冷水。”

真是美妙的挑釁!我取下了他的鞭子,他的眼睛瞪大了。這一刻的工作就是要他在鞭子下在地板上扭動嗚咽。

“讓我們重新選擇,好嗎?”我蹲在他旁邊,又撿起鎖鏈。“是冷水管澆,還是熱水浴?如果你選擇前者我會非常粗暴的,如果是後者我則很溫和,我還會把你的傷口包起來敷上藥膏,你會被允許使用止痛劑,你選擇冷水澆下來那就什麽都得不到了。如果你選擇去浴室,我會和你在一起,與你一同享樂——當然你要毫無怨言并且愉快地順從每一項指令。你選擇什麽?”

“冷水管,”他立刻回答,富含表情的淡褐色眼睛始終沒從我的臉上移開:“我不是個很好的演員,我想我無法表演到你需要的“毫無怨言并且愉快”的程度。”

“你很快會學會的。”我告訴他,粗暴得把他上半身壓在臺子上捆住,草草檢查了他體內恢複的情況,然後取下水管,在噴上他身體之前還核實了一下水溫的确是夠冷。我故意把他的頭浸在水流裏讓他無法呼吸,他喘息着幾乎透不過氣來,直到我把水管移向他的身體。水噴上他發痛的肌膚,他一陣哀鳴。最後,我把管口戳進他的肛門,留在裏面,他哭喊着掙紮起來。一切結束後,他拼命想蹲下,可惜做不到,因為還被牢牢得捆着。我丢下被束縛在臺面上不停顫抖的他,取來罐子,引導他坐在上面。在這之前他從沒有親眼目睹我注視着他排洩的樣子,羞慚令整個皮膚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暈紅,可惜除了服從身體的需要外他別無選擇。至始至終我都盯住他,很明顯他懊惱極了。

他做完後我立刻誇獎了他的表現,在把他綁到橫木上塗滿剃須膏之前,還寵愛地吻了他一下以做獎勵,。我掌住他的頭,慢慢地、仔仔細細地給他刮臉。他凝視着剃刀,我知道他在考慮想猛得扭過頭讓刀刃切斷頸上的動脈,但他暫時還不會自殺的,從他的眼中可以清楚地看出這點,他已決定把這個念頭留給更危難的時刻。他的臉被刮得清清爽爽後,我再次把他前前後後,從頭到腳用軟管澆了一遍,用的是最大的水流。水流猛烈地沖刷着他的身體,如果對着一處噴上很長時間一定會弄傷他——尤其是被鞭打過的地方。我慢慢地做着,刻意延長他痛苦的時間,直到最後這場沖洗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他嘴唇發青,牙關凍得“喀喀”做響,兩腿再也站不起來,憑着手腕處的鐐铐了無生氣得挂在橫木上。

“下次,也許你會明白選擇去浴室是個明智之舉。”我厲聲說道,揪起他的頭發把他的頭向後拉起,狠狠吻上他的唇,狂暴地噬咬着這個我早已開發過的甜美之地,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從舌尖傳來。我冷漠地甩開他的頭,他晃了晃,頭被甩向後面,又無力地落下,搭在肩上。我反複摩挲着他的身體,沉醉在眼前的動人景象。那極蒼白的肌膚,愈發顯出後背和雙臀還有大腿內側豔紅的鞭痕。可憐的寶貝,去淋浴一定愉快多了。

我重新撿起鞭子,他睜大了眼睛憂懼地盯住我。鞭子再次重重打向他的胸膛,他尖叫,緊接着就開始為不能控制自己的反應而自責,并且試圖恢複原先的沉着。鞭子落在濕漉漉的皮膚上總是更加疼痛,我可以看出他震驚于我竟然鞭打他身體的前面,但他身上沒有哪部分是我不能打的,他很快會發現這點。

“你看起來很生氣,勞倫斯,”有氣無力的,幾乎是平板的聲音,令人驚訝的極其酷似查爾斯:“要麽是你一定非常想去淋浴,要麽就是起他的什麽人激怒了你,我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麽讓你如此憤怒的事。”

我停下來,想了想,真的嗎?我是被查爾斯激怒到無法冷靜理智思考的程度嗎?不,當然不是。我是個專家,而他正是個要多花些心血去打破的人。

“恰恰相反,莫德,我只是請你接受那些必需接受的東西。這并不帶有任何感情因素——要說有就是我的确有一點厭倦,但讓你去感受盡可能頻繁的鞭打非常重要,所以這是個我不得不執行的乏味的小任務。”

“哦,請便,無需在我身上費神。”他說道,而我笑了,舉起鞭子,狠狠抽過他大腿前面,他的尖叫聲在我耳中如音樂般美妙。

“哦,沒問題,”我喃喃低語,一只手撫慰着他,另一只手在準備着下一輪鞭打。“完全沒問題。”

這是場嚴厲的鞭打。他拒絕我去淋浴的邀請,但我堅決要他屈服順從,要他可以和我在沙龍裏安靜地交談。我冷酷地落下鞭子,他大口喘息着,淚水不斷滑下雙頰。

“哦,親愛的,我們兩人又是一身汗了,我想該再洗一次。”我又拎起軟管噴向他,直到他安靜下來,留他一個人吊在那兒。“你會被帶到沙龍一會兒,”我告訴他:“你可能願意想想如何配合些。要是不打算交談我會直接把你送回來再打你一頓,好好考慮一下。我個人認為你不可能再經得起一次鞭打,但這完全要你自己選擇。”

“您真是太好了,勞倫斯,一個真正的紳士。”喃喃自語聲。随着疼痛的加深,他的挑釁也變得越來越不能自已。通常都是這樣——開始時人們以為可以隐藏起自己的頑強,但當你敲碎他們堅硬的外殼直擊內心深處,就可以清楚地看出什麽是在做戲,什麽是真實的。他的确是在盡力堅持——此時他的自尊也已是懸于一線岌岌可危。

“我是很好,親愛的孩子,非常好,請試着并且記得稱我為‘先生’。如果你真想做到的話這非常容易。”

一記耳光落在他的下颌,這可比鞭打親昵多了,我喜歡這個,所以又掴了他一記耳光,這次更高些,落在臉頰上。他的皮膚殷紅了,在掌掴下還裂開了一點,極其賞心悅目。我把他濕漉漉的冰冷身體拉近,溫柔地吻着剛才制造的印痕,然後把他仍在那兒,漫步到廚房去看看廚師準備了些什麽。身體的劇烈運動讓我有些餓了。

我帶盤食物回到自己的小窩,随意翻動起莫德的檔案。我并不想了解每件事,只想看看只言片語,查爾斯的來訪激起了我相當的興趣。兩個小時後我命令助手帶莫德過來,他顯然很憔悴——他們解開他,取下眼罩,把他扔在屋子中央,他跪在那兒無力站起。我最後的那記耳光打得他一只眼腫了起來,半眯着——我剛才并沒有意識到我打得很重,但是那兒的确有個污穢的瘀痕,還有道血肉模糊的傷口。我不得不承認這給了他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就象一個在搏鬥中被打傷的拳擊手。我喜歡他現在的樣子。

“瘀痕很适合你,莫德,”我低語,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把他的頭揚起以便更貼近地觀察。我把他的臉轉向燈光,手指撫向那道瘀痕,他畏縮了。“看看挑釁給你帶來了什麽?”他沒有回答,劇烈地顫抖着,身體在寒冷和打擊中抖動。“你願意坐在哪兒進行我們的閑談?”我問道:“這兒,我身邊,還是你原來的座位。”他透過腫脹的眼睛望住我,然後,慢慢地,盡可能表現出自己尊嚴的樣子,徑直走向那張椅子。

“我寧願和一條蟒蛇坐在一起,”他說道,俨然是這點無需再進一步強調了的口吻。“先生。”

我不禁大笑起來。這就是莫德,多麽可愛的人啊!我說過疼痛會剝掉一個人的僞裝,讓我們直擊內心深處,而莫德,最真實的他,是頑強的、聰敏的、野性難馴的,同時也是有自毀傾向的。

“請吃吧——非常美味的,廚師把自己的手藝發揮得淋漓盡致。”我告訴他,點頭示意他身邊的那碗湯和幾片面包。

“這是什麽?午餐?晚餐?”他問道。他現在沒有時間概念,所以我可以很容易的騙過他,而且我希望不僅限于此刻,還能有更多的幾次機會。

“晚餐。”我微笑着告訴他。

現在已經很晚了,度過了漫長而疲倦的一天,但此時他身上的壓力莫名其妙地松弛了下來。在以後的幾小時裏,通過對他不斷施壓我會取得突破的。他盯着湯碗好一會兒,然後慢慢端起碗聞了聞。

“蒜苗和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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