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二十一·掌門
在敞開的大門後，展現在玄辰面前的是一個無比廣闊的廣場——在迷幻陣法外尚且看不出，淩華派居然把整座雪山的山頂給削去，鋪上地磚做成了廣場。
廣場中央有一高臺，高臺上有長階懸空而設，一直延伸入廣場上方彌漫的雲霧中。可以看到諸多樓閣長廊于雲霧間交錯，飛閣流丹，精美而雅致。最高處則是一座雄偉莊嚴的大殿。因為距離遙遠，更顯得巍峨和高不可攀。
那層樓疊榭繞以雲霧的景色，幾乎與《九天落仙》宣傳動畫中仙宮的模樣相差無幾。
玄辰和曦琰簡直看呆了去。
# 我原本以為淩華派已經夠大手筆了，沒想到壕的炫富是完全沒有上限的。#
以陌看着被撲面而來的壕氣息石化的一人一鳥，問大門另一側的女童，“湘如，哥哥現在沒有在撓首弄姿，我可以在意他們發呆時花費的時間嗎？”
被喚作“湘如”的女童淡然道，“以陌，你忘了嗎？掌門大人說，第一次來淩華派的人，要體諒他們沒見過世面，給他們點時間緩沖下。”
“哦，是這樣啊。”以陌點點頭，但很快又問道，“可是，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呢？我聽玄碧師姐說，有些人的反射弧很長，做事情會比大家慢好多拍。”
“她說的就是掌門大人吧。”湘如慢吞吞地開口，“啊。出來之前掌門大人還說希望快點見到貴客。不如直接拖走這位哥哥？”
“掌門大人說了希望快點見到貴客？”以陌驚叫起來，“湘如！你怎麽不早說！”
“依掌門大人的反射弧，只要天黑之前能見到都是在‘快點’的範圍內。”
“好有道理……湘如你真聰明！”
“過獎。”湘如謙虛地笑了。
以陌又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讓掌門大人等太久比較好，雖然他自己不覺得。
正在驚嘆淩華派財大氣粗的玄辰突然覺得左手被用力一扯，整個人差點一頭栽到了地上，那力氣的主人看他快摔倒了，給了他的手一個向上提起的力道，硬是把玄辰拖着踉跄走了幾步。他從【壕氣的威懾】狀态中清醒過來，訝異地發現拉他手的是男童以陌。
這孩子看着不過五六歲，居然有這麽大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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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陌見玄辰把目光投向他，便指着最高處的大殿嚷嚷，“哥哥，掌門大人說想見你！我等二人是掌門大人的侍童，也是記名弟子。掌門大人讓以陌和湘如帶你上去！”
後面的湘如悠悠地補了一句，“順便給你簡單介紹下淩華派。”
——
以陌拉着玄辰的手在廣場上小跑，湘如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這片廣場是給外門弟子們操練用的，不過有時候內門弟子也會下來舞刀弄槍。那邊是外門弟子的居所和倉庫，未辟谷的外門弟子可以在倉庫用貢獻值換取辟谷丹或者米面，不過後者要貴一些。”以陌指了指廣場外圍的建築，一些在做灑掃的外門弟子好奇地看過來，“現在不是晨練時間。而且哥哥你登上長階之前，明遠師弟剛下來給外門弟子進行了講座，他們這時候大概都在房間裏參悟吧，所以廣場上才會這麽冷清。”
“師弟？”玄辰有些好奇。居然還有比以陌還小的弟子嗎？
“師兄弟的稱呼，不是按照年齡的。首先要看輩分，師父收的弟子和徒弟收的弟子輩分自然是不一樣的，三代弟子要無條件管二代弟子叫師兄師姐。同輩弟子之間的師兄弟稱呼則是按照入門時間定的。”湘如解釋道，“別看我和以陌這麽小，其實我們入淩華派已經三年了。”
三年？！兩三歲左右就開始修真？！
玄辰肅然起敬。這倆孩子将來一定前途無量。
曦琰百無聊賴地卧在玄辰的毛領裏。玄辰貌似比較樂意和小孩子打交道？神色比往常要輕松很多，而且也老半天沒看她一眼了。
啊啊她也有好多東西想問的，比如長階的漂浮原理啊，浮空樓閣的設計理念啊……但是現在又不是和玄辰獨處，有誰會在意一只鳥呢？
真是讓人郁悴的事實。
沒人聽到曦琰的心聲，以陌還在興致勃勃地當導游，“接下來我帶哥哥上天梯！要是日出的時候登天梯，那景色可美了！日光就好像被我們踩在腳下！”
“淩日華，踏虛空，近仙居，行天道。”湘如補充着，“這是我們淩華派的宗旨。淩華派大部分樓閣宮殿都設立在空中，其中最高的淩華殿甚至能夠俯瞰半個中原。”
半個中原啊……
玄辰咂舌。雖然不知道半個中原具體是多大，但《九天落仙》模拟出的陸地版圖想必也不會小到哪去。
談話間，以陌已經領着玄辰來到了廣場中央的高臺。
“哥哥，小心臺階。”以陌說。
“尤其是漂浮着的那些。”湘如說。
“要是踩空是沒人會救你的哦。”合聲。
玄辰登上高臺。在大門口的時候看着不大，站在上面的時候倒是覺得挺寬闊的，有點像所謂的祭壇。高臺周圍有一層矮矮的雕花護欄，看這高度大抵也就是個裝飾，并沒有防止人摔下去的作用。
在高臺偏西的地方懸浮着第一塊玉石板，第二塊浮得比第一塊要高些，也更靠西，然後是第三塊，第四塊……就這樣一直通雲中。
玉石板的顏色是剔透的翡翠色，帶着點朦胧的霧狀白紋，若是放在市面上，也是價值不菲的好玉。放在淩華派，卻是只能做臺階的份。每一塊玉石板都有半指厚度，一想到這天梯用了多少塊玉石板當臺階，玄辰就覺得自己窮酸的不像話。
湘如以陌已經一前一後地上了天梯，正站在第三階的位置居高臨下地看着玄辰。
“喂——哥哥，你快上來啊。”
玄辰試探着把腳踩上玉石板，結果玉石板猛地往下一沉，吓得他立刻又把腳縮了回來。
湘如以陌上去的時候都沒事，為什麽他準備踩的時候偏偏往下沉了？難道是因為他太重了？不會走到一半整個玉石板掉下來摔死他吧？！
也許是玄辰的表情太過簡單易懂，天梯上的雙子“咯咯咯”地笑起來。“別擔心啦哥哥！”“天梯從來沒墜下來過。”“在人踩上去的時候會下沉只是掌門大人的一點小情趣。”
兩人一唱一和地解釋完後，以陌還在他站着的玉石板上跳了幾下，石板果然下沉，而後很快又浮到了原來的高度，“看吧！很好玩的！”
玄辰看着在玉石板上蹦蹦跳跳，俨然是把天梯當彈簧床來玩的以陌，不由地感嘆無知者無畏——他也不怕哪次跳歪了摔下去。湘如倒是異常淡定，任由以陌把玉石板弄得上上下下也不為所動。
兩個半大的孩子都不害怕，他要是再猶豫就顯得很矯情了。當下心一橫，擡腿跨上了玉石板。
玄辰的腳踩上去之後，玉石板大概向下沉了三寸左右，然後就開始慢慢上浮。他心底松了口氣，快步趕上了走在前面的湘如以陌。
天梯雖看着高不可攀，但實際走起來比上雪山的長階要輕松多了。不過五分鐘，玄辰已經走入了雲霧間。可以看到雲間有個和之前的高臺差不多大的懸浮平臺，平臺周邊分出幾條臺階，分別通往不同的建築。
湘如和以陌簡單地和玄辰提了下各建築的用處和名稱，玄辰聽得津津有味，曦琰倒是有點想飛到那些建築附近去瞅瞅，可惜她和玄辰有萬惡的距離限制，而玄辰此刻正要往最高的淩華殿去。
明明是正午，在這個高度陽光應該很強烈才是。曦琰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燥熱，周邊的氣溫還是很溫和，光線也不刺眼。曦琰擡頭看了看天空，上面籠罩着一層薄薄的雲，既可以讓淡金色的陽光透下來，也不會讓它太過刺眼。
一般的雲才不會這樣一直停留在原地呢，想必都是陣法的功勞。
周邊所有的建築都介紹了個遍，以陌終于提到了淩華殿，“那是掌門大人和諸位長老議事的地方，關于淩華派未來的動向，弟子的獎罰等，都在這裏進行決策。”
長老嗎……把李大媽驅逐出去的，似乎就是個長老吧。曦琰在心底“嗤”了一聲。一旦沒有利用價值就扔掉什麽的，真是個人渣。
“雖然淩華殿是議事的地方。不過近來中原和平，弟子和睦，淩會議也好久沒召開過了，大部分時間都是作為掌門大人的居所存在的。”湘如說着，指了指前方，“我們到了。”
淩華殿已近在眼前。
“去喊一下。”湘如拍了拍以陌的肩膀。以陌似乎很興奮，迅速地竄過剩下的幾級臺階，上前去推開了殿門。
“掌門大人——掌門大人！貴客帶到啦！”
咦……為什麽在門口就要喊？掌門應該是在比較裏面的房間吧？
似乎是看出了玄辰的疑惑，湘如微微一笑，“要給掌門大人一個反應時間才行。”
——
三人一鳥進了宮殿。玄辰跟着雙子左拐右拐，穿過幽深複雜的長廊，來到了一處小院。院子裏花草繁盛，有一種清新的草木氣息撲鼻而來。甚至有些不是當季的花卉也盛開着，讓人不由得啧啧稱奇。
在一棵梅樹下，擺放着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一個人影正背對着玄辰等人立在石桌前，慢條斯理地傾倒着茶水。如瀑的銀白色發絲垂落下來，末尾只用一條簡約的青色緞帶随意束起。長長的青色袖擺逶迤到地上，上頭落了幾朵鮮豔的梅花。
以陌跑過去，拽住那人的袖子輕輕搖晃，“掌門大人，掌門大人，貴客到了！”
看那人側臉的弧度，似乎是輕輕笑了笑，然後他轉過身來。
曦琰說不出這是什麽感覺。
掌門有一張清逸俊雅的臉，雖然說不上有多俊美，但卻是很容易讓人感到安心的容顏。尤其是那雙眼睛，只是這樣看着，似乎就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掌門看着玄辰，唇角帶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歡迎來到淩華派。”
作者有話要說： 軍訓後黑了一圈……高中生活也好累，根本不想碼字啊躺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