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和悶油瓶的情況還好,側着身子身前身後都還有一個拳頭可以放,胖子已經幾乎到了極限了,要縮着肚子才能在這夾縫裏移動了。我看的出這給他的壓力頗大,就安慰他,說脂肪的壓縮比還是很大的,只要牆壁不頂到你的骨頭,就不算有事情,他聽了臉都青了,擺擺手叫我別廢話。
我們從最外面開始,一直往裏爬了十幾米,但是什麽都沒發現。其實橫着爬比爬高更消耗體力,我的腳已經開始發軟起來,幾次都差點滑下去。我知道如果兩面牆再合攏一點,我的膝蓋就要沒辦法彎曲了。那時候移動起來更困難。前面又黑漆漆一片,不知道那個盜洞究竟開在什麽地方,如果真如悶油瓶說的,萬一在那走道的另一端,那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種死亡。
早知道這樣,也許還是被海猴子咬咬死的痛快多了。人多說粽子鬼怪有多麽多麽可怕,現在我倒是寧可遇到十幾只粽子,也不想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在這裏活活給壓扁掉。
這個時候,前面的悶油瓶突然用手電照了我一下,示意我們過去。我和胖子以為終于找到了,大喜過望,忙拼了命地擠到他身邊,擡頭一看,不由一愣,只見頭頂上的青磚上,寫了一行血字:“吳三省害我,走投無路,含冤而死,天地為鑒——解連環。”
我看得心驚肉跳,心說這又不是武俠小說,問道:“這……這是什麽意思?這個人又是誰?為什麽說三叔害他?”
悶油瓶說道:“這個解連環也是考古隊的人,就是手裏捏着蛇眉銅魚,死在珊瑚礁裏的那個。”
我啊了一聲,腦子又是一亂,悶油瓶推了我一把,說:“他既然在這裏留了字,又沒有被夾死在這裏,說明盜洞肯定在附近,現在沒時間想他的話是什麽意思,我們快往前走。”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三十六章 脫困
我稍微一回憶,就想起解連環是誰了,說起來解家和我們吳家還是有點淵源的,可能要扯到表親的表親那一份關系上了,俗話說一表三千裏,到了我這一代,和他們也并不是很熟絡了,但是他們也是一個歷史很悠久的倒鬥世家,解連環,似乎和三叔走的比較近的一個二世祖,我最多見過幾眼,不過爺爺責備三叔的時候,經常提到解家的事情,就說因為三叔,我們吳家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在解家面前擡起頭來,可惜了解連環這孩子,跟着你還出了事情!
現在想來,原來解連環是這麽死的,難怪我老頭子不讓我跟着三叔混,原來三權以前有前科在。
胖子在後面推我,我也沒辦法再細想,咬緊牙關又往前挪了幾步,磚頂上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胖子開心的大叫,他其實大限已經到了,前後都被青岡石蹭的血紅血紅的,好象剛洗了土耳其浴一樣。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腳都有點用不上力氣。不過現在也不急這一時半刻,悶油瓶先往上一探,鑽了進去,踢了踢盜洞的兩壁,确定夠結實,才把我也拉了進去,胖子就有點麻煩,我一個人還扯不動他,就看他發起狠來,大叫着用力就往上拱,背上的皮都磨掉一大塊才脫身。
我們站穩之後再看下面,不由後怕,兩面牆之間已經夾的只剩下一條窄縫,我不敢去想如果我還沒脫身現在是什麽群子,這一次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再遲幾分鐘,就算發現了盜洞,我們也爬不進去了。
我又擡頭往上看了看,只見這盜洞垂直向上打了大概只有一人多高,馬上變了個角度,傾斜着往東邊打去。估計應該是和上面的那個盜洞相連,我的腳直發軟,已經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催着悶油瓶快點向上,三個人爬到傾斜的那一段,吃不消力氣,往洞壁上一靠就直喘大氣。
這時候下面傳來了石牆完全閉合的聲音。我長出了一口氣,揉着腿,敲着蹦緊的小腿肌肉,盡力放松下來。剛才實在太緊張了,現在人一松就覺得有點發懵,直打哈欠。胖子靠在那裏面如死灰,身上都是破皮,一邊喘一邊說:“這次算是長了記性了。回去之後怎麽樣我也得減幾斤下來,要不然我王字倒過來寫。”
這磚頭盜洞剛才聽他們說過了,打的非常的好。看群子這個解連環也不是等閑之輩,我往上照了照,看着整個盜洞是之字形向上的,在建築學上說,這樣打法,就算發生小規模的坍塌,也不會造成很大的危險,如果為了節約力氣一個直井上去。上面的磚頭整個兒塌下來,結局和被一只打樁機打了一下沒區別。
胖子歇了一會兒,就問悶油瓶:“我說小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怎麽二十年前走這備道還是好好的。這次就差點被夾死,你是不是帶錯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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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油瓶在閉目養神,想了一下說:“這個可能性不大,除非那石碑裏指示生門的記號被人調過了,你看剛才情況這麽險惡,估計我們是進了死門了。”
胖子就納悶了,問道:“會不會是那個女人發現我們沒死,又來暗算我們?”
我搖搖頭,要說她狠毒那我是承認,但我不認為她有這個能力去改動幾百年前的古墓機關,這實在離譜,但是這裏又沒有第五個人了,我想了一下,不由有點懷疑,難道是三叔?(前面情節修改後,三叔是在這個古墓裏失蹤地。)
悶油瓶看出了我的憂慮,拍了拍我,說:“其實我對于這個事情也有一個假設,你如果這麽介懷的話,不妨聽我分析一下。”
他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而且可以說親身經歷了最主要的部分,他能提供點意見給我,表當然不會拒絕,于是點點頭,請他說下去,悶油瓶說道:“先假設,二十年前,三叔和謝連環是認識的,甚至關系非常好,但是他們沒有表現出來,在我們第一次拖尋的時候,解連環可能已經發現了海底墓的存在,但是他沒有對任何人說,只告訴了吳三省。”
他們兩個都是倒鬥出身,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于是他們趁別人不注意,找了一個時間,偷偷潛入了這個古墓,他們兩個人都是高手,這應該一點也不難。然而他們進入了古墓之後,發生了什麽意想不到地變故,導致三叔起了殺心,想設計殺掉解連環。
具體過程我們無法知道,但是可以确定解連環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在這走道的磚頂上留下了血書,卻突然發現這面磚頂是空心地,他随身必然還有一些工具,就極快的打了一個盜洞,保住了性命。
我點點頭,分析到這裏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他繼續說道。
謝連環脫身之後,想借這個盜洞脫身,他憑借自己的經驗,在幾次失敗後,終于逃出了這個古墓,之後他當然馬上想去找吳三省算帳,沒想到碰到吳三省後,卻反被他殺死。将他的屍體僞裝成被珊瑚礁卡住意外死亡的樣子。
我聽到他這樣分析,心裏有點不舒服,可是我找不出理由來反駁他,而且他也說了是假設,我定了定,繼續聽下去。
之後,吳三省為了某一個目的,或者真的是為了躲避風暴,将我們全部帶進了海底墓穴,然後自己假裝睡覺,這個時候,我發現了瓷器的秘密,将所有人都帶到那個水池的底下,這可能是他沒有想到的,他沒有辦法,只好裝成被女鬼附身,将我們引進了放置模型的房間,然後在那個鏡子後面的通道裏,把我們全部迷倒。
他在我們昏迷之後,應該對我們做了一些事情,之後我是怎麽出來的,其他人怎麽樣了,我都無法判斷,但是我肯定其他人也應該像我一群,失去了記憶,在過去的二十年裏,就算見到對方,也只會覺得眼熟而已。
我聽到這裏,反問他道:“為什麽三叔當時不幹脆殺了你們,這樣不是一了白了?”
悶油瓶說道:“我也想不通,不過,也許他當時認為沒有殺我們的必要,因為畢竟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他這樣的假設,幾乎是把三叔想象成一個處心積慮,早有預謀的大魔頭,我實在無法接受,在我的印象裏,三叔不會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胖子聽到這裏,好象有所頓悟,對我說道:“小吳,我倒想起個事情,可能能解釋這個事情,不過我說了你們可別笑我。”
我一聽,現在真是集思廣益的時候,胖子腦子直,說不定能想到啥我想不到的事情,忙叫他快說,他故做神秘,輕聲說道:“我看,這事情其實很簡單,你三叔到了這個地方以後,也許碰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就中了招了,小哥剛才不是說你三叔學女人梳頭嗎?你想啊,他這不是提示你們找天門的辦法嗎?這事情誰知道的最清楚?那就是這墓裏的老鬼啊,我看,你三叔肯定給這墓主人的冤魂給控制住了,要是找到你三叔,你直接一盆狗血澆上去,把那鬼逼出來就沒事情了。”
我看他說的越說越懸乎,說道:“你這解釋他娘的都趕上聊齋了,我和我三叔生話了二十幾年,從來沒覺得他像個女人過,你這個不算。”
胖子說道:“我可沒說這鬼也一定是女人啊,這神經病還分發作和不發作的時候呢,說不定你三叔人前的時候很正常,人後就塗着個胭脂在做刺繡呢,”胖子說了就翹起個蘭花指頭,我看着好笑,說道:“你以為是東方不敗啊,還刺繡,你這個說不通。”
悶油瓶聽着胖子說話,說道:“不,他說這個,我看的确有可能,在古墓裏,的确有過這種事情發生。”
胖子見有人還同意他的意見,馬上牛起來,說道:“你看,我胖子他對不會瞎掰,我估計着,這和這墓在海底很有關系,風水風水,所謂風聲水起,遇水而止,你知道為啥水鬼要找替身嗎,因為他的魂魄出不去,這古墓建在水裏,風水雖然好,但是對墓主人就大大的不利。”
我聽他說的一套一套,也不由的不相信,說道:“要不,咱們先記着,要真能找到三叔,我搞個開過光的佛印往腦門上一印,看看有沒有效果。”
我們又各自提了一些想法,這時候我們都緩過勁來了,胖子看了看表,說道:“咱們也別在這裏開代表大會了,要真像我說的這樣,我們要是在這裏餓死,魂魄也肯定出不去,到時連胎都投不了,那就虧大了。”
胖子說到這裏,撓了撓後背,又問我:“小吳,你有沒有覺得,進了這個古墓之後,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身上癢的厲害?”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三十七章 盜洞
我正準備開爬,聽到他問,不由也縮了縮脖子,剛才實在太緊張了,也沒有注意。其實在甬道的時候,我已經感覺被蓮花箭割破的傷口,有點發炎的跡象,但是癢着癢着,又似乎好了點起來。我撩開衣服,看了一下傷口,發現傷口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下去,也沒有什麽異樣的感覺,說道:“有感覺,不過現在已經不癢了,這裏濕氣這麽重,可能是過敏吧。”
胖子癢的厲害,說道:“那這過敏有什麽辦法可以暫時治一下,我剛才出了一身冷汗,現在癢起來沒完了。”說着還不停地往牆上蹭。我看他後面都有血條給他蹭出來,覺得有點不對勁,忙讓他給我看看。他一邊扭動着身子一邊轉過來,手還不停的撓。我拍開他的手,用手電一照,看見他背部被蓮花箭刮破的傷口上竟然長出了很多白毛,惡心的要命運,随口就說道:“胖子,你多久沒洗澡了?”
胖子啊了一聲:“洗澡?問這個幹嘛,這屬于個人隐私,我不方便回答。”
我說道:“你他娘的有日子沒洗了吧。我告訴你,你也別害怕,你背上好象發黴了,白黴,天下奇觀啊,估計你再堅持個幾個月還能種個靈芝出來。”
胖子聽得雲裏霧裏的,說道:“什麽,白煤?煤還有白的?你說話別這麽費勁,到底怎麽加事情?”
我看着悶油瓶皺了皺眉頭,似乎情況不妙,也不敢再開玩笑下去。悶油瓶擠過來用手按了一下,一按就一包黑血,輕聲對我說道:“麻煩了,剛才那蓮花箭裏有蹊跷。”
我覺得奇怪,但是我剛才也中箭了,按道理應該和他一樣才對,難道我爺爺遺傳給我的體質真的這麽特別,我忙把自己的傷口露出來,表示我的疑問。
悶油瓶看了看我的傷口,啧了一聲,也搞不清是怎麽回事。這時候胖子怕起來,轉頭問我道:“什麽毛!他娘的別沒頭沒尾的,哪長毛了?”說着又用手去摸。我趕緊抓住他,說道:“別動,你好象得啥皮膚病了,讓我們再給你仔細看看,你可千萬別抓,再抓可就留下疤。”
他癢得厲害,哪裏忍得住。我對悶油瓶說道:“這樣下去不行,得想個辦法,我聽人說過,有些人收不住皮膚病的癢,自殺的都有!”
胖子叫道:“我他娘的現在就想自殺!可癢死我了,要不你就學學關公刮骨療傷,把那兩塊肉給我剜了得了。”
我小時候也得過皮膚病,土辦法是有一點,就是有點惡心,對他說道:“挖肉是不用,你真以為你肉多啊。我也不是華佗,不過我身上還有點爽膚水,給你先塗上,可能有點疼,你可忍着。”
悶油瓶楞了一下,胖子也啊了一聲,說道:“所以說你們城裏人就是嬌貴,他娘的倒鬥還帶着爽膚水,下回你幹脆帶副撲克牌下來,我們被困住的時候還能鋤會大D。”
我當然不可能帶着這種東西,呸呸兩口唾液就塗在胖子背上,帶上手套就給他塗開了。沒成想胖子這麽礙不住疼,口水一塗開他慘叫了一聲,人直往前逃去,大罵:“你他娘的塗的什麽東西!我的姥姥,你還不如剜了我呢,我下子胖子我真的要歸位了。”
我一看,這疼就是管用了,說道:“看你那點出息,疼比癢好熬啊,你現在還癢不癢?”
胖子在那裏手舞足蹈了一陣子,算是緩了過來,奇道:“诶,小吳,行啊,你那什麽東西這麽靈,還真舒坦多了,那爽皮水什麽牌子的。”
我看他要知道我是口水塗上去的,非宰了我不可,忙說道:“別跟個娘們似的,我們快走。”
悶油瓶看着好笑,也直搖頭,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不是苦笑,不由也覺得他變的似乎有點人情味起來,看樣子人之間還是要多交流的嘛。
不過他笑了一下之後,又變成一張撲克臉,招呼我們跟上。三個人順着盜洞迂回着向上,爬了大概有半根煙的時間,悶油瓶在前面說道:“分叉口。”
我擠上去,果然,左右各打了兩條通道。我往左邊那條照了一下,看到只往裏面一點,就有磚頭壘了起來,是條死路。看來磚頭外面就是悶油瓶他們從右耳室到左配室的那條道,不知道為什麽被他給封了起來,難道怕什麽東西從那棺材那裏過來?
不過他既然封起來了,那最後脫身的盜洞口必然是在右邊。悶油瓶和我想法一致,對我指了指,三個人二話不說,繼續開爬。
說實話我長這麽大還沒有爬過這麽長的時間,已經汗流浃背。一般的土洞爬起來還沒這麽累,主要是膝蓋沒東西頂着,不會疼。現在下面都是磚頭渣子,爬在上面像受刑一樣,直覺得兩條膝蓋滾燙滾燙,看樣子做人還是有好處的,下輩子還得争取做人。
我胡思亂想着,悶油瓶已經停了下來,做了個叫我不要出聲的手勢,胖子看不到前面,輕聲問我:“又怎麽了?”
我讓他別說話,這個時候悶油瓶已經關掉了手電,我和胖子很知趣,也馬上關掉,一下子我們陷入到了絕對的黑暗之中。我這個時候非常的冷靜,心跳都沒有加速(事後想起來,剛才差點被牆夾死的經歷對我的影響很大,我在心理上已經克服了對古墓的恐懼)我還不知道他的是什麽用意,不過在古墓裏,聽他的總是沒錯的。
我們安靜了一會兒,呼吸平緩下來,身上的汗也幹了。這個時候,我聽到上面的磚頂之上,有什麽東西走了過去,似乎是個人。我心中一驚,看樣子我們上面應該已經是後殿或者是甬道了。這人是誰,會不會是阿寧?或者是三叔?
正在猜測,我突然感覺到後背脖子上癢癢地,心裏一個激靈,心說難道我也長出毛來了?忙回手摸了一下,正摸到一團濕嗒嗒的東西,貼在我脖子上。我以為胖子擠過來了,暗罵了一聲,用力一推,把那東西推了回去。手伸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指甲裏粘呼呼的,還有股淡淡的香味。
我惡心的把這些東西搽到邊上的磚頭上,心說胖子的刺猬頭上肯定噴了不少發油,呆會兒要是找到水源肯定得好好洗洗,這胖子頭上的頭油還指不定是幾個月前的呢。
正想着,脖子上又癢了起來,這死胖子不知道又在搞什麽稀奇的名堂。我不由無名火起,一把拎住那團東西,把他按到牆壁上去。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怎麽這胖子的臉這麽小起來。我小心的支起身體,摸了一下,心裏咯噔一下,那些濕嗒嗒的東西怎麽好象都城是頭發。我又摸了兩把,發現這些頭發全部都纏在一起了,手伸進去就被絞住。我咽了口吐沫,開始冒白毛汗,胖子肯定沒這麽多頭發,這些頭發是誰的!
我想起水墓道裏那團吃人的頭發,呼吸開始困難起來,不敢打開手電。那東西好象就離我幾個公分,我一開肯定給他對上眼,這種刺激我可頂不住。正想着,我就感覺到一只纖細的濕手一下子摸到了我的臉上,冰涼冰涼的,手指甲非常的鋒利。我頭皮開始麻起來,臉上的肉不由自主的發起抖。
那手的手指甲刮着我的脖子,然後收了回去。不一會兒,我就感覺到那東西的頭湊了過來,那團濕漉漉的頭發,一下子貼到我的臉上。我惡心的只咬緊牙關,已經準備爆起了,突然這個時候,那團頭發裏突然有個女聲,非常的輕,她在我耳朵邊說到:“你是誰?”
那聲音真的非常的輕,但是我卻聽得很清楚,不由大吃了一驚。同時這個女人的身體就靠了過來,硬是擠進了我的懷裏,纖細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然後摟住了我的脖子。我本能的發起抖來,只覺得這個女人非常的嬌小,她的嘴巴貼上我的耳朵,呵出的氣都是冰涼的,我徹底懵了,只聽她又說道:“請抱住我。”
我聽到這句話,就像是着了魔一樣,雖然手還在不停的抗拒,但是卻根本不聽我大腦的命令,一下子摟住了她的腰。這一下更不得了,我一下子感覺到,這女人竟然什麽都沒穿。皮膚冰涼但是出奇的光滑。我不由心裏一亂,臉就紅了起來。這個時候,那女人的嘴巴已經移到了我的下巴上,一碰一碰的,好象在暗示我去吻她。我完全失去控制,剛想一頭吻下去,突然悶油瓶的手電就亮了,我一下子就看到了我摟在懷裏的‘東西’,不由頭皮一炸,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三十八章 禁婆
我的眼羊一個手掌不到的地方,赫然是一張慘白的巨大人臉,上面的肯膚不知道在海裏泡了多少年了,全部都腫成透明的顏色,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兩只妖眼竟然沒有眼白,黑色的眼珠幾乎占滿了整個眼框,咋一看像極了一具被剜去雙目的猙獰的腐屍。
這一下子把我吓的幾乎要瘋了,我歇斯底裏的大吼一聲,一把把它推開,拼命往前爬去,腦子裏只有一個字:逃。可是那走道很難通過兩個人,我和悶油瓶卡在了一起,動彈不得,我看擠不過去,一把抓住他,大叫:“鬼!有水鬼!”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巴,輕聲問我:“別叫!水鬼在哪裏?”
我轉過身子狂指後面:“就在後面,就……”
話說了一半我就一呆了,心裏啊了一下,只見我身後竟然什麽都沒有。沒有人臉,沒有頭發,連一點水漬都沒有,我的手指幾乎戳到了胖子的臉上,把他型得莫名其妙,說到:“去你媽的,你才是水鬼。”
我這下子懵了,忙探頭去找,東看西看,真的不見了,但是不對啊,剛才的感覺這麽真實,不可能是幻覺啊。難道我真的給這古墓逼出心裏問題來了?我心髒還在狂跳,腦子裏又一團迷霧,都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好了。
胖子看我臉都綠了,就安尉我道:“怎麽回事情,你別急,慢慢說。”
我結巴道:“剛才我看到很多頭發,裸體女人,還有水鬼!還想親我!”
我思維很混亂,說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胖子最後不耐煩了,說道:“小吳,你該不會是做夢了吧,要真有水鬼,那也得先從我身上爬過去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說道:“不過你二十好幾了,夢見個裸體女人正常,你胖爺年輕那會兒,也夢見過不少,沒事。”
我罵道:“你他娘的別寒蟬我,我剛才那肯定不是做夢!你看我脖子還濕着呢,就是給它蹭的!”說着我就把脖子露給他們看,悶油瓶和胖子用手摸了一下,都皺了一下眉頭,胖子還擡頭看了看盜洞的磚頂,以為上面水漏了下來,我和他說這是不可能的,磚頭縫裏都抹了白膏土,水密性非常的好。
胖子奇怪道:“這就怪了,這裏就一條道,按道理要是有什麽東西爬到你身上,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我說道:“該不會是你睡着了吧?被人從你身上爬過去都不知道。”
胖子沒好氣道:“去你的,胖子我就算是睡着了,別人從我身上踩過去還能不知道?況且在這裏地方,你能睡得着嗎?你要是不信,看看我背上有沒有腳印!”說着他就一轉身,讓我們看他的背。
我當時已經緩過勁道來了,也沒想到那東西竟然會趴在他背上,胖子一轉身,那東西就轉過頭來,嘴巴直碰在我鼻尖上,我吓得喉嚨都抽筋了,吱了一聲拼命就往後退去。可是才爬了兩步,突然腳上一緊,低頭一看,發現小腿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纏滿了頭發。我用力想将腳扯出來,但是根本掙脫不開,同時大量的頭發開始往我身上纏繞過來,直往我嘴巴裏鑽,我平生最怕就是嘴巴裏有毛,忙用手亂擋。慌亂間,悶油瓶一把扯住我領子,将我向他那裏拉去。
他才拉了沒幾步,自己的手也被攪在了頭發裏,再也拉不動,我回頭一看,胖子已經被裹成個蛹一樣,在裏面直扭,可那東西卻又不見了,整個墓道裏面都是頭發,就像進了黑色的盤絲洞一樣。
悶油瓶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來,連忙問我道:“身上有沒有火源?這東西怕火!”
我一摸自己腰裏的腰包,摸出一只防風打火機來,不由大喜,這東西是在船上吃魚頭火鍋的時候,問船老大拿來點煤油爐的,點完後直接就給我揣兜裏了,想不到還真成了救命的家夥,想着忙打起來就去燒身上的頭發,那些頭發雖然很濕,但是火一燒就能燒斷一大把,我幾下子就掙脫了現來。忙沖到胖子身上,剛想拉他,突然就從邊上的頭發堆裏探出一張巨臉,幾乎一下子就趴到了我背上。
我一看完了,根本沒時間躲,頭一低,竟然一拳就打了過去,那完全是人到了極端恐懼的時候的條件反射,這一拳我也不知道有季多少力氣,只聽啪一聲,把的鼻子都打的凹了進去,打出一團的黑水。還虧了我手裏的是防風的打火機,這一下子竟然還沒熄滅,我咬緊牙關想給它再來一下,卻發現那東西一個哆嗦,竟然往後縮了一下。
我一看,突然心中一亮,有門啊,他娘的,果然是神鬼怕惡人,這鬼還怕拳頭,我想着腦子也糊塗掉了,竟然興奮起來,擡腳就朝它面門一踹,把它的臉都踢歪了,直踢回到頭發裏去。我怕再一腳就要被他纏住了,忙回退了幾步,把打火機舉起來,和它對峙起來。
那臉藏在頭發裏,露出一個非常怨毒的表情,但是它忌諱着火,不敢貿然上前,這個時候悶油瓶不知道從那裏掏出來幾只濕的火折子,往我的打火機蹭了幾下就燒了起來,這火大多了,那怪物尖叫了一聲。竟然開始往後逃。我看它幾下子就縮的很遠,把胖子給讓了出來,忙趁這個機會把纏住在胖子頭部的頭發燒掉。
悶油瓶一直把那怪物逼到消失在黑暗裏,才把手放了下來,這個時候火折子都快燒到他的手了,我低頭去看胖子。只見他的鼻子和嘴巴裏全是斷發,臉都憋的青了,忙用力槌他的胸口。直把他打得突然一口氣上來,鼻孔裏噴出一大團黑色的東西。
我長出一口氣。幸虧胖子肺活量大,一下子自己就把氣管通了,不然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犧牲自己去給他做人工呼吸。
胖子喘了一會兒,把氣管裏的剩下的東西都咳嗽了出來,才半死不活的問我們:“我的姥姥,那東西到底啥玩意啊?”
我把一直捏在手裏不肯放手的打火機按滅,只覺得那打火機已經滾燙滾燙,手上的皮都燙掉了,悶油瓶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他甩着手,對胖子說道:“這是應該是禁婆。”
我聽英雄山的老海說過這東西,不太相信,啊了一聲,問道:“真的有禁婆這東西?”
悶油瓶點點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麽産生的,不過這一帶傳說很多,應該不會錯。”
我覺得奇怪,就問他詳細的情況,但是他也只搖頭,只說:“禁婆是水裏孕育出來的,我知道它肯定怕火,其他我真的不清楚,就像粽子一樣,從古至今我們只知道粽子怕黑驢蹄子,但是他為什麽怕誰都不清楚,我只是沒想到這東西還有思想,我們一定要小心,它肯定還躲在我們後頭。”
胖子心有餘悸,往我們這裏靠了靠,問道:“奇怪了,這墓的風水這麽好,怎麽裏面有這麽多希奇古怪的東西?”
這個墓風水好不好,我現在還真不敢肯定,不過對于禁婆,我倒是查過一些資料,這禁婆在山區的少數民族裏其實代表的是巫師和靈媒,可是在海邊的老傳說裏就是天下間最惡的鬼,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差異,不過禁婆的下場一般比人慘,要是被人抓住,一般都是直接切斷手腳,然後活埋,一說禁婆的起源,一般都是和孕婦有關,放養屍棺的那個耳室恐怕和這東西脫不了幹系。還有三叔說過的大肚子壁畫,禁婆在這裏應該并不是偶然,說不定還是墓主人故意安置的。
我想着,悶油瓶擔心等一下那東西又跟過來,擡手讓我們繼續前進,我聽了聽盜洞頂上,已經沒了聲音,不知道剛才走過去的到底的到底是誰,我們在下面折騰動靜這麽大,說不定已經被他聽見了,此地不益久留,還是快點開路。
我看了看胖子,他表示沒問題,我看他也不想呆在這裏,就讓他手電打起來,挂在自己腰帶上,這樣後面我們也能随時注意。我把打火機纂在手裏,就繼續前進。
我們再往前爬了一段,盜洞突然又開始之字形的向上,我看了看邊上,原來他一路打過來到了這裏,再往前就是墓牆,估計外面就是海水,他只能改變方向,向上找出路,可能這個解連環的思路也和我們一樣,想從墓的最頂端出去。
我們從進這個盜洞開始,一直到這裏,大概也就半個小時時間,看樣子這個海底墓穴并不大,一路過來,我有了一個大概的感覺,其實這個墓室的長度和寬度并不長,主要的問題還是在它的高度上,現在我能估計到的高度就有将近三十米,那如果按照現在的标準,三米一層樓房的話,這座墓深入海底應該有10層樓這麽高,雖然雄偉,但是也不算奇跡。
我們現在沒有辦法走回頭路,只好繼續往上爬,又爬了有一只煙的工夫,突然悶油瓶不動了,我推了他一下,他回頭,輕聲說:“沒路了。”
我一楞,不可能啊,忙擠上去看,只見上面果然到了盡頭,被幾塊很大的青崗岩板擋住了,我用手推了一下,這些石板非常的重,但也并不是推不開,我和悶油瓶兩個人試着用力往上一擡,擡起來一小條縫,馬上,我們就發現上面的那個墓室裏竟然有光漏下來,正在納悶,手上一松,我們頭頂上的那塊石板突然消失了。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三十九章 混戰
我銷微錯愕了一下,馬上意識到頭頂上的石板肯定是被什麽人擡了上去,那一剎那我還以為是三叔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