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這樣說來,倒也有這個可能。”悶油瓶想了想,說道:“他早看是幹什麽的,誰也不知道,而且又精通風水,他要是盜墓,應該游刃有餘。不過,我記得他家世比較顯赫,他們家幾代都是風水大家,衣食不愁,總不會做這種下賤的工作。”

悶油瓶說起下賤來,面不改色,似乎沒意識到把我們也罵了進去。我說道:“我覺得不太可能,倒鬥的,肯定會在自己墓裏留下個什麽标志,好讓後世的進來的時候,有所避忌。你在這裏看到這種東西沒?”

悶油瓶搖搖頭,“我剛才也有留意,确實一點跡象都沒有。”

他在這方面的造詣深不可測,他說沒有,我知道必然是真的沒有,說道:“那這樣何以解釋這裏會有這麽個東西,會不會他本身就好古董,把自己心愛的藏品也拿來陪葬?”

“我們一路過來,也沒看到其他的古董,你說的也不對。我看,可能是另一種情況。”胖子似乎想到什麽,面露得意之色,“其實除了倒鬥的,還有另外一種人也經常會碰到古墓,你們知道是什麽嗎?”

我聽了馬上就醒悟了:“你是說,他是在做工程的時候,在工地上挖到這些東西?”

胖子點頭:“這人可說是當時最大一包工頭,很可能會碰到這種情況,只要回去查一下資料,就能知道那個時候,他有沒有去過山東的瓜子廟。”

胖子的說法合情合理,我不由又有些佩服他,不過這東西決計是不能碰了。我猜想可能阿寧就是碰了這棵珊瑚樹,這麽多鈴铛一起響起,才會變的精神失常。只是不知道這些鈴铛在她大腦産生什麽景象,會有這麽厲害的效果。

本來人就很容易受到暗示,現在又是在這麽一座古墓裏,氣氛神秘,神經稍微脆弱一點,自己就會瘋掉。我覺得,甚至悶油瓶的失憶,也可能是這些東西造成的,因為我發現這些鈴铛的挂繩都用銅絲很精确的綁在珊瑚樹上。珊瑚本來裏面就有空洞,傳音極佳,這東西擺在這裏,就像一件樂器,發出的聲音可以有千萬種,難保裏面有一種就能讓人忘掉一切。

不過我這些想法有點天馬行空,也不好意思說出來,三個人呆立了片刻,胖子就說道:“看來這洞底也就這麽點花頭,這蹊跷還在這些鈴铛上面,要不扯呼?”

這看這洞也沒什麽妖魔鬼怪,心裏也放松不少,現在走不走倒也無所謂了。不過看表,退潮的時間也快到了,在這裏呆着也沒意思,四個人就向後退去。

我邊走邊想,心裏還有兩個疑問,第一是悶油瓶二十年前進這個牆洞的時候,是被三叔引進去的,和他一起暈倒的那些人,現在在什麽地方?是不是三叔把他們運了出去?

第二是悶油瓶當年進去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非常奇特的香味,現在卻沒有了,難道這表示,二十年前,這洞可能還有什麽其他東西在?

這些答案,必須要找到三叔的時候才能知道。

而三叔又不見了,要找到他,不知道猴年馬月,說不定他就此不再出現,這些疑問就要變成千古之謎了。

如果真如胖子說的,三叔是被這墓裏的冤魂給纏住了,那他會到什麽地方去呢,他看到悶油瓶的照片時,說的“我明白了”,到底是明白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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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我就覺得整個事情還缺一點東西,只要再給我一點線索,我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連起來,而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東西應該和魯王宮有關。

我想着,四個人已經走出了那個矮洞,胖子把阿寧放到地上,就說道:“現在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們怎麽樣也該動手了。”

我想到現在出逃的事情還是頭一等,就收回心神,開始交代事情,因為我從來沒真正開過明墓的寶頂,所以心裏也沒有什麽把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說完之後,三人依計行事,胖子老早憋了一肚子勁,抄起家夥就在一根柱子上鑿開了,可他小看了金絲楠木的質地,幾下子下來,已經喘得不行,可柱子上就被他劈掉一點。

他看不對勁,說道:“小吳,這柱子也太結實了,要照這樣弄法,一個禮拜也梯子也搭不起來。”

我說道:“你先別急,只要你劈掉最外面那層,裏面就好對付。”

胖子半信半疑,拿着家夥使上十二分的力氣,才勉強有了點起色。幾下過後,胖子已經撥開外面鐵一樣的木質層,掏出一個可以容納一腳的空間。

我現在知道了那洞是死路,海水進來,只能透着磚縫往下漏,不用擔心會産生旋渦,就抄起家夥去幫胖子。砸了兩下,才發現這活還真得他幹,他力氣大不說,耐力還好,這一路折騰下來,只見他生龍活虎,沒有一點疲态。我自己在他邊上一點,同樣的時間,已經累得幾乎手都擡不起來。

我們幹得昏天黑地,三個小時後,終于在一根柱子上碼好腳洞。這底下的尚且好弄,一直到上面,要踩着已經碼好的爬上去,懸在半空中,力氣都使不上,最後只有淺淺的弄出一個可以放進一個前腳掌的印子。不過不管怎麽樣,還是給我們搞定了。

我們把自己的褲子衣服都脫下來,因為都是潛水的衣服,很有彈性,索性割成一條一條的綁成一要繩子,像墨西哥爬樹人一樣做了一個繩套,圍着這根柱子圈起來。三個人三個方向,将繩子繃直了,就向上爬去。

這一路也不知道是怎麽爬上來的,每上去一點都像死一次樣,胖子累得真叫喚:“你們兩個跟上來幹啥,我上去鑿了就行了,反正水下來,你們能浮起來,現在這皮繩都快把我扣成東坡肉了。小吳,你他娘的還是給我下去,不然我頂不住了。”

我說道:“你以為我想上去,我是沒看到實際情況,不想你送死。這上面不知道有沒有夾層,如果有的話,你一家夥下去,流沙下來就直接把這房間整個兒埋了。”

我那是實話,墓牆裏的流沙層是最常見的反盜墓措施,前面也說過了,是比較有效的。一個有流沙層的大墓,如果要順利進去,就要在下盜洞的時候開一個下沙井,把流沙先放出來,有時候放空一面牆就要幾天幾夜,說明這流沙量的驚人。我們現在沒這個條件,如果碰到這種墓穴,就只好另想辦法了。

如果上面不是流沙,而是強酸或者火油,那就更糟糕了。

胖子倒的鬥多了,自然知道我說的不假,揮了揮手示意那就爬吧。

我們咬緊牙關,又花了半個小時,才到了最上面,胖子站穩之後,幾乎力竭,抱着那柱子一動也不動,說道:“他娘的,要再這樣折騰我,我可就歸位了。”

我讓他喘口氣先,等一下鑿磚還得靠他,自己小心的試探着敲了敲寶頂。悶油瓶示意我不要停,自己把手指按到頂上,感覺了一下,說道:“實心的。”

胖子聽了,他也實在不敢休息,二話不說,就開始鑿頂上的白膏土,他不敢太用力氣,因為到底這繩子不結實,萬一斷了,全部都得摔成重傷。

我們都伸着手,搭在他肩膀上,萬一這繩子一斷,還能拉他一下,不至于直接從十米高的地方摔下去。不過他一身的油汗,估計真要掉下去,要抓也抓不住。

白膏土很脆,他鑿了幾下,就剝下來一大塊,露出了裏面的青磚。胖子看了一眼,突然叫不好,忙叫我摸。我用力探過手去,一摸,傻了。

這些磚頭之間,竟然澆了鐵漿。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四十三章 炸彈

我們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臉色都很不好看。

磚頭用鐵漿澆死後,就和現在鋼筋混凝土一樣,就算在平地上給你只大錘子,也無濟于事,更不要說現在這種情況。

在這上面,最起碼還有七層這樣的結構,而且互相錯落,要鑿開這裏,沒有現代化的設備,已經絕無可能。

我心裏懊惱,只怪自己怎麽沒想到這一層,平頂的抗壓性大不如拱頂,那上面的磚頭肯定要用東西加固,明墓裏對這一套東西沒什麽辦法,都是千篇一律的用鐵水澆死,自己憑借一本筆記加上三腳貓的建築常識,紙上談兵,滿口噴糞,現在總算吃到苦頭了。

胖子看着我,問道:“建築師同志,現在怎麽辦?你給拿個主意。”

“那能怎麽辦,死馬當活馬,先抄家夥上,”我還想碰碰運氣,說道:“二百多年了,我就不信它還這麽結實。”

胖子看我也沒怎麽慌張,以為問題不太嚴重,就去敲那些磚頭,空心的磚頭很好敲碎,但是磚頭碎掉之後,邊上鐵漿凝固成的鐵條還在,胖子十分力氣打上去,也只是在上面敲出幾個印子,他一看就知道不對勁,說:“不行,這鐵漿條子往上都有一個巴掌厚,你開輛解放卡車來都不一定能撞得穿。”

我也敲了幾下,整得虎口發麻,知道這的确不是蠻力可以搞定的東西,不由洩氣,“看樣子我們小看古時候的建築工藝了,這鐵條子純度很高,根本砸不動。”

胖子說:“要不磨磨看,古人不是說嘛,只要工夫深,鐵杵磨成針。”

“拉倒吧,那麽厚的鐵漿條子,你磨到猴年馬月去,”我說道:“還有二十分鐘就是退潮了,等你磨完了,我們早圓滿了。”

胖子火了,“那你說怎麽辦?你沒聽那女的說過嗎,這一帶不久就是風季,起碼要持續一個禮拜,我們現在出不去,就只能在這下面呆上七天。”他着重強調,“七天!他娘的我們不悶死也餓死了。”

我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對他們說道:“你們這方面的經驗要比我豐富得多,就這種墓牆,如果是在平時碰到,你們會用什麽辦法?”

胖子和悶油瓶想都沒想,一齊說道:“炸藥!”

胖子看我楞了一下,解釋道:“你不用奇怪,這種牆的結實程序超乎你的想象,老子以前倒這種鬥,洞一般都開在底上,如果非要在這種牆上硬打進去,只有用炸藥。”

我聽了心裏悲涼,他說的情況我也知道,但是在這幾百年的古墓裏,叫我到哪裏去弄炸藥?想來又不由後悔,我記得在下水前。那阿寧還問我要不要帶一些下去,當時我因為給魯王宮裏那一炮給炸懵了,對這東西十分的抗拒,直接就給扔回倉裏了,如果三叔當時在場的話,肯定就會帶上。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想法太幼稚了,如果還有下次,絕對不能這麽兒戲。

我看從上面出去是沒希望了,只好放棄:“那看樣子這法子行不通了,我們還是從長計議。”

“他娘的還從長?我們只有二十分鐘都不到了……”胖子說道:“我看,要實在不行,我們還從原路摸回去,說不定那放着我們潛水設備的那個墓室已經回來了。”

我點點頭。雖然我很不想再進那盜洞,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如此一來,又要面對盜洞裏那怪物,實在是頭疼的事情。

這個時候,悶油瓶突然說道:“等等!我們先呆在這裏別動!我想到有一個地方可能有炸藥!”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就就突然一松繩子,滑下了柱子。

胖子看了看我,一臉的迷惑,我朝他搖搖頭,表示我也不明白。

悶油瓶性格一本正經地,不可能開玩笑,但是又實在想不這裏什麽地方會有炸藥,他現在和我們一樣已經脫成光條了,就剩一條內褲,也不可能藏在什麽地方。我盯着他,只見他一個飛身就跳上了房間中間的天宮石盤上,順着他的手電光,我就看到他蹲到石盤中心的一具打坐的幹屍前面,不停的摸着什麽。

這具屍體應該就是他說的坐化金身,只是不知道他到那裏去找什麽,我想着,突然間,我心裏就啊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這個時候悶油瓶已經把整具幹屍小心翼翼的擡了起來,幹化的屍體幾乎就只剩下骨頭的重量,并沒有廢多大力氣,胖子問我:“他到底在幹什麽?”

我說道:“我也只是猜測,那幹屍體內,可能有一個機關,由八寶轉子擊發,裏面可能有炸藥。如果對屍體不敬,想取屍身內的寶物,可能就會直接引爆。”

胖子聽了咋舌:“他怎麽會知道這種事情?”

“二十年前,他摸過這具屍體的時候,那個時候可能已經知道了,你看他剛才只是說‘可能’,就是說他也不确定。”我說道:“只是不知道,這幾百年的炸藥,還管不管用。”

我說着,悶油瓶已經把幹屍搬到了柱子底下,對我們說道:“下來一個幫忙。”

我看胖子下去實在太麻煩了,就讓他呆着,自己爬下去,悶油瓶的把那幹屍過到我背上,用繩子捆住,說道:“千萬別撞到,如果裏面的機關還管用,一觸即發。”

我近距離看到這具坐化金身,只覺得悶油瓶剛才的描述不及這真實的萬一,這屍體全身發黑,黑到發亮的感覺,好像不是肉身,而是用什麽光滑的材質雕刻成的,肌肉都已經凹陷,特別是嘴角,似笑非笑,看了直出雞皮疙瘩,總之一句話,這屍體,根本不像在寺院裏看到的那些高僧,反而讓人感覺十分的不祥。

我看着實在不敢碰,問他:“你确定這屍體沒問題嗎?我總覺得,他好像有什麽詭計,你看他的表情,怎麽這麽的……這麽的……”

“妖異!”悶油瓶接着我的話說道:“我也不明白,這具屍體的确給人不舒服的感覺,但是他已經幹化了,無法屍變。”

我點點頭,冷汗都冒了出來,問他:“那就好,你确定這裏面的炸藥還能用?”

他說道:“只要八寶轉子能用,炸藥肯定能用,現在就怕這機關老化了。”

背了具幹屍在身上,我深身不自在,特別是看到他的指甲這麽長,橫在我的面前,鬼森森的,腳都有點軟,我想起湘西的趕屍匠,就是像我這個樣子把屍體背在背上,但是人家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起來的,我倒好,幹屍裸體,我也裸體,肉貼肉,那種幹巴巴的感覺真他娘的別提多寒人了。

不過現在也沒辦法,還好光線還可以,我還能看得清楚,不至于胡思亂想,我咬緊牙關,就當着身上背着個麻袋,開始一步一步向上爬,悶油瓶爬在我後面,防備着我如果腳滑,失足掉下來。

我爬了有五六步,突然覺得那幹屍屍體有點不對勁,因為我的後背就貼着它的屍皮,所以感覺得非常清楚,那屍體好像突然變大了一點。我停下來仔細感覺了一下,又感覺不出什麽特別的異樣了。

我回頭看了看悶油瓶,他在我下面,如果屍體有什麽異化,他應該能馬上看見,但是他好象什麽都沒發覺,難道是我自己多心了?

也難怪,背着具這麽妖異的屍體,很難不多心。

想着,聽到胖子在上面催我,我只好繼續向上,因為過于緊張了,腳都有點抖,我想早點結束這情況,三步并兩步,好不容易爬到頂端。

胖子可以說閱屍無數,不過看到這具屍體後也露出不了不太舒服的表情,畢竟,這用綁屍繩挂着屍體的時候,還有兩三拳的距離在,現在就像跳貼面舞一樣,感覺肯定難受。

我硬着頭皮,對他說到:“你把這個固定到寶頂上去,然後馬上下來,我們在下面引爆,如果裏面的機關還能運作,應該沒有問題。”

胖子看了看寶頂,說道:“你唬我呢?我他媽的怎麽固定?你想讓老子學董存瑞嗎?”

我一擡頭,寶頂上面沒什麽可以鈎挂的地方,如果要把爆炸的力度全部發揮出來,必須把整個屍身緊緊貼着寶頂,這的确是個問題。

我想了想,說道:“實在不行,就把它頭朝下綁在這柱子上,快一點,時間快到了。”

胖子把屍體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擺了擺,問我道:“哎,真奇怪,這屍體怎麽還有條尾巴?”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四十四章 脫皮

“哪裏來的尾巴,我剛才怎麽沒看見?”我以為他在拿我開涮,說道:“你可別拿我開心。”

“這不就是”胖子一本正經指給我看:“你眼神也太‘神’了,這麽突兀一根東西,都看不見?”

我順着胖子的手指看過去,看見坐化金身的尾骨上,真的有一根突起,三寸長,兩根手指粗細,黝黑黝黑的,看上去與屍體本身的幹化程度一樣,看上去有點像硬化了的牛尾巴,向上彎曲着。

我覺得奇怪了,剛才搬動的時候,好象沒見過這東西,難道是剛才長出來的?

回憶了一下,也沒個頭緒,剛才人高度緊張,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也記不請楚了,我心裏陡然升起一股寒意,突然有一種十分不吉祥的感覺。

随即我提醒自己,現在不是忙力亂神的時候,而且就這麽一根幹巴巴的東西,也不能肯定這是尾巴,于是對胖子說道:“你結論也別下的太早,人身上怎麽會長尾巴,別是人的雞巴,你仔細再看看。”

“去你媽的”胖子大笑:“雞吧能長在屁股上?再說了,誰死了還這麽——這麽——”

我知道他想說什麽,馬上打斷他的話:“得了得了,你管他是什麽,反正呆會兒炸完後連渣都不會剩下。你再研究,過幾年就該別人研究我們了。”

胖子被我一句話提醒,當下反應過來,也不去管那根奇怪的東西了,忙下手幹活。

我幫着他把屍體倒了個轉,把本來用來輔助爬柱子的繩子取下來,艱難的把幹屍固定到柱子上去,現在還沒辦法估計爆炸會有多劇烈,不過我記得聽三俠五義的時候,那裏面的九子連環炮已經可以把十層的金剛岩崩裂。這玩意照道理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綁好之後,我用力扯了一下,慌慌張張的。弄的也不甚結實,但是應付一段時間應該夠了。

當下我也不想再呆在上面,檢查一遍,見一切妥當。就準備下去。

一想到爆破的時間就要到了,我心裏就禁不住的緊張,現在行不行就看這一招了,只求上帝保佑,這其他的事情,出去了再說,我也不奢求什麽都順利,至少給我小命保住。

正胡思亂想着。胖子拉住我,說“等一下,我迅缺一點沒弄好。”

我剛才全部檢查過一次了。聽了一楞“缺什麽,這不都齊了?”

胖子讓我先別下去,然後轉過頭去,對那幹屍體說:“這位尾巴前輩,不管你是人是猴子,你都已經歸西了,這臭皮囊對你也沒什麽用處了。雖然我們拿來當de-tona-tor包是過分了一點,但是實在是形勢所逼迫。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們計較,等一下你就當蒸個桑拿,與世無争,百無禁忌。”悅完給那金身象征性地拜了拜。

我大怒。扯着他的內褲就往下拽,罵道:“他娘的,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玩這一套!”

他直溜一身就滑到我邊上,說道:“你不懂,這東西看着就邪,難保不會找我們晦氣,而且人家在這裏坐的好好地,我們把他拿來當de-tona-tor包,本身是我們不對,怎麽樣過過場子的話還是要說的。”

我邊爬邊罵:“少來,你搬十二手屍的時候幹嘛去了?也沒見你給人家磕頭?現在他只不過長條尾巴,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這南北兩派的矛盾就是這樣産生的,可以說是意識形态的不同,胖子聽地不爽,悶哼了一聲,轉頭去不理我了。

我們下到地上,悶油瓶背起阿寧,招呼我們到墓室的角落,我們把其他幾面銅鏡搬到自己面前,當成盾牌一樣,萬一等一下BoB!!!威力太大,不至于被碎石誤傷。

一切就緒,就等時間一到,靠悶油瓶精準的技術,将一根鏡腿,甩過去引爆金身肚子裏的機關。他在魯王宮裏飛刀幾乎就把胖子定死了,這一下子應該不成問題,而且這個時候考慮其他方法也沒有用,我一邊祈禱,一邊集中精力看表。

海水漲落潮規律是:每天漲潮有兩次,相隔12小時。高潮時間一般能維持一個多小時才開始退潮,最低潮時間在兩次高潮中間的時間。這個時候海平面最低,有的時候甚至會露出海底。

不過這裏的海底應該不會這麽淺,不然這裏擱淺的船,會比現在多的多。我估計,如果能降到二米以下,那是非常理想的。

我不知道低潮能維持多久,在我記憶裏,應該是非常短的時間,我們需要等水把上面的破口沖大,會耽擱一段時間,所以剛開始一分鐘都不能耽擱。

這還是比較樂觀的估計,其他可能還會有突發情況,到時候只能随機應變,我想着越來越沒底起來,到底是自己胡亂說出來的,如果等一下情況沒我想的那樣發展,而是整個頂整個兒塌下來,那可真對不起他們幾個了,我想着,人也不由感覺到緊張起來。

胖子看我表情,大概知道我有點心虛,不安的問道:“兩位,實話告訴我,你們是不是也沒啥把握?”

我不知道怎麽回他,敷衍道:“現在這情況,都不好說,反正箭在弦上,你等一下看着就是了。”

胖子嘆了口氣:“真是,你越說我越覺得慌,你說等一下要是這東西不爆?你們還有沒有其他對策?先說出來,也讓我心裏安一點。”

我說道:“辦法倒是有,就你剛才說的是一條,原路回去,看看我們進來那墓室,有沒有重新出現。要不然,還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就是在這裏呆着,等第三撥人進來救咱們。”

胖子說道:“那哪能等的到,他們要不進來,我們怎麽辦?等一輩子?那不變成西沙海底活死人墓,摸金校尉絕跡江湖。”

我安慰胖子道:“我的意思,這裏雖然險惡異常,我們一時走不了,也不會馬上死,只要有時間,我們再從長計議,總能想出辦法來,你看這裏的空間大,空氣還夠好幾天的,我想一個星期問題不大,我們多睡覺,少運動,盡量節約着用。”

胖子不吃這一套,說道:“空氣夠,你也得吃東西啊,這裏又不是深山老林子,啥也沒有,連西北風都沒的喝,我寧可悶死也不想餓死。”

我笑了起來,說道:“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你看這身膘,餓個個把星期也餓不死。你要真餓的不行,還有只海猴子呢,吃了海猴子,要還不頂餓,那就把下面那禁婆也逮來剝了。”

胖子聽了也樂了,這家夥只要有人跟他擡杠他就起勁,拍我的肩膀道:“行,你這句話說的頗有胖子我的風格,幹革命就要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看樣子這一次的确長進了不少。”

我話出口也挺吃驚的,怎麽我也開始說起這種不着邊的話起來了,看樣子是給胖子影響了,不成,絕對不能變成胖子那樣。當下我就不在扯皮,繼續注意我的手表,還有五分鐘,這個時候如果要引爆,應該也沒多大的區別了,我對悶油瓶說,讓他好準備一下,別等一下失手了,那金身綁的本來就不牢固,呆會兒掉下柱子,在下面爆了,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悶油瓶掂了掂手裏的家夥,點頭同意,這個時候,突然胖子叫了起來:“吓?那幹屍呢?”

我們一聽壞了,猛擡頭,發現柱子上的那屍體竟然沒了,我第一反應就是剛才沒綁結實,掉下來了,往下一看,地上也沒有,不由大罵,這下子真邪了門了。

這節骨眼上出這種事情我可真沒想到,剛才預備着随機應變,都是自己安慰自己的,沒想到這麽快就應驗了。

“你看你看,我說吧,他娘的有尾巴的東西肯定邪門。”胖子叫起來:“快找找在什麽地方。”

我們一齊沖了出去,一眼就看到,我們要找的那東西正扒在柱子後面的寶頂上,用指甲緊緊抓着上面的浮雕,身上的黑色硬皮已經盡數龜裂,正一片一片的掉下來,裏面血淋淋的,不知道是什麽。

我看到繩子還綁在它的腰上,因為那是幾股潛水服的材料做起來的,綁一個人還是非常的牢靠的,所以它也一下子沒掙脫開,不過看這情況,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胖子看了叫起來:“快,趁他還沒逃了,先引爆了再說!!”

悶油瓶哪用他提醒,胖子話才起了個頭,我就聽一聲破風,同時一道青光已經飛了過去,直插那幹屍的肚子。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四十五章 脫出

我大叫不妙,這悶油瓶也動作太快了,我們都還沖在外面,這樣一下子,萬一爆炸,我們肯定得遭殃。

可等我想到已經來不及了,就見眼前突然白光一閃,胖子已經一把把我撲倒在地上,然後就是一聲巨響,整個墓室猛然巨震,一股滾燙的氣浪直接把我們掀了起來,我足足在空中打了六七個轉,被炸到三丈外,一頭撞在牆上。

這下子真是實實在在挨了,好在胖子把我撲倒,不然脖子肯定就斷了。我撞上牆的一瞬間失去意識,什麽都看不到,就聽到耳朵嗡嗡直響,還以為自己死了,不過過了一會兒,眼前突然就有光了,我試着睜開,馬上就看到天旋地轉,滿眼的黃灰,頭暈得只想嘔吐。

我艱難的爬起來,已經聽到很多亂七八糟的聲音,但是我沒辦法去分辨它們,只覺得吵得厲害,頭痛欲裂,混亂間悶油瓶咳嗽着從煙霧裏跑了出來,問道:“有沒有事情!”

我說話都咬到自己的舌頭,對他擺手,表示還行。我們兩個捂着嘴巴去找胖子。我跑了兩步,一下子就看到胖子坐在那裏,肩膀被一塊碎磚削去一塊皮,看到悶油瓶,破口大罵:“我操,你他娘的動作也太快了,至少等我們先退幾步,老子再往邊上挪兩公分,一只手就要報廢了。”

悶油瓶一攤手,讓我們看他手裏地鏡腿:“你弄錯了。剛才不是我!”

“啊!不是你!”我們兩個同時大吃了一驚。

剛才那勁道,那準頭,絕對是極其厲害的人,不是他會是誰?胖子剛才就在我身邊。而且看他那樣子,準頭絕對沒這麽好,我就更不可能,要說其他人,只有一個——我心裏靈光一閃,忙回頭去找阿寧。

胖子和我想得一樣,我們兩個跑到角落裏一看,哪裏還有她的影子。胖子罵了一聲:“是那婆娘!他娘的她果然是裝的!”

悶油瓶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看樣子他對自己剛才的判斷很有信心,沒想到會出錯誤。我對這個女的又要重新估計,說道:“這女的真是個高人,我看像江湖上的老油子了,我從來沒見過一個裝傻能裝得這麽像。”

胖子說道:“我看哪只是老油子,簡直就是他媽的奧什麽卡的影後,下次逮到她,她裝什麽我都不信。”說完抄起家夥就要去找,悶油瓶忙拉住他,說道:“沒時間了。算了。”

我也勸他:“不要節外生枝,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去看看有沒有把寶頂炸開!你要咽不下這口氣,也等出去再說吧。”話音未落,突然從頂上傳來一聲十分悠長凄涼的聲音,似乎又是一根什麽東西正在緩緩斷裂,這聲音不大,卻讓我一下子把心吊到嗓子眼上去了,心說不會吧,就這樣一個炸,你就要塌,你也太給我面子了。

胖子本來還很不甘心,一聽這聲音臉也白了,問我:“這他娘的什麽聲音?小吳,看這情形,好像比你說的炸出個洞要嚴重得多啊?”

我擡頭去看那炸出來的洞,不由咂舌,那幹屍肚子裏的炸彈威力頗大,超乎我的想象,那上面的鐵漿條子已經全部都炸斷,足炸出一個直徑半米不到的地洞,磚頂上方的防水層被炸裂,海水湧進來,形成了一個小瀑布,我剛才聽到的奇怪聲音,就是瀑布不斷變大的水聲,估計再過不久,洞口就會被完全被沖垮。

而邊上的金絲楠木柱子已經被炸斷,一條巨大的裂縫一直從上裂到底部,并且有傾倒的跡象,這根價值不菲的柱子,算是徹底報廢了。

看到就是因為斷了根柱子的原因,上面有一條橫梁受到了影響,可能真的會塌下來,聽這聲音,這橫梁必然已經出現了裂縫,就選現在不塌,過一段時間肯定劫數難逃。

我安慰胖子,說道:“沒事,你放心,這墓比一般的墓要結實多了,只要現在不地震,肯定塌不下來。”

話還沒說完,腳下的地面突然開始震動起來,我早就預料到這個海底古墓的氣密結構被破壞,下面的海水肯定也在不停的湧上來,只是沒想到動靜這麽大,不由緊張得有點暈眩。

那震動越來越劇烈,非常的恐怖,而且這恐怖實實在在,更加的真切,如果再按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恐怕這寶頂還沒塌下來,我們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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