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說那狗是預謀的?”
“好,”我冷笑了一聲,“那你起來,我們繼續往前走,甭管這暗門,出去直接就回西安,你肯不肯?”
老癢正理直氣壯地瞪着我,我這話一出,他突然一愣.臉色閃過一絲驚慌,但是他随即就恢複了過來,頓了一下道:“憑什麽聽你的,老子就要開這門,要走你自己走.”
我搖搖頭:“你他娘的到了現在還在裝蒜,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你真的以為這種破話能蒙混過去?”
我說完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狠狠盯着他:“老癢,你聽好,我吳邪雖然不算什麽正人君子,但是我當你是我的兄弟.從來沒糊弄過你什麽,也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不管你是什麽原因要騙我,現在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們幾十年的交情就算完了.”
我說這話時,心裏難受得厲害,心裏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抗拒,在魯王宮的時候也好,在海底墓的時候也好,我每進一步,都發現其實自己每時每刻都被人騙着,無論是計劃還是陰謀,我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個人.但是和那些人比起來,我的确嫩得太多,被騙了無可厚非,但是想不到這一次,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我仍舊還是這樣一個角色.難道我對于別人,只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人嗎?
老癢默默地看着我,臉上逐漸露出一股黯然的神情,最後,他嘆了口氣,“何必非要到這一個地步呢?老吳,人....到底是會變的,就算是我也...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雖然我是騙了你,但是,我真的是把你當朋友,最好的朋友...”
“朋友?”我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把我當朋友才騙我,騙我是看得起我是吧?”
我很露骨地諷刺他,想他的脾氣,肯定是要翻臉了,誰知道他竟然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是!”
“放你媽的狗屁!!”我幾乎脫口而出,幾乎要沖上打他,他馬上擺手道:“不!不!你不要沖動,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件事情,若是成功了,你也有天大的好處,這種好處,比世界上任何好處都要強一百倍,一萬倍!”
我忍住暫時沒有發作,哼了一聲,幾乎從牙齒縫裏發出聲音來問他:“好,那你說,是什麽好處?”
老癢搖了搖頭,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我不能告訴你,告訴了你,你絕對不會再跟着我了,因為,這件事比較的...怪異,就算說出來你不會相信的,我把你引到這裏來...就是因為有這些顧慮.”
我打了哈哈,狠狠地瞪着他:“你怎麽知道我不會信?我現在連僵屍都信了,還有什麽我不能信的?”
“那不同,粽子你是不得不信,這件事情不一樣.”老癢毫不示弱地回瞪着:“首先,你就不相信有陰人,沒有這個前提,講什麽都沒有用.”
我本來還以為他會說什麽特別的理由來,結果他卻提出了這麽滑稽的兩個字,我不由叫了起來:“你搞清楚,什麽是陰人,陰人就是給閻王爺辦差的人,我相信陰人,我就得相信有閻王爺,那連帶要相信的東西就多了,你是不是要我連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都要相信?”
“我不知道,不過,陰人的确存在,這一點我深信不疑.”老癢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冷笑一聲:“你說得這麽肯定,難道你見過陰人?”
此時此刻,我已經不想和老癢争論下去,陰人這種東西,實在離現實太遙遠,一想到如果鬼魂有自己的社會形态,我就覺得象在看衛斯理小說,根本無法接受.
我本以為這樣一問,他就無話可說,我可以趁早結束這種争論,可是老癢卻斬釘截鐵的點頭道:“是!我見過陰人!“
我一愣,随即想到他以前說過的事情,搖頭說:“對不起,如果你是說你的老表,那他只是一個瘋子,我不會相信瘋子說的話.“
老癢擺了擺手,說到:“不是,不是我的老表,其...其實,在這件事情上,我撒了一個很大的慌.“
我哼了一聲,心說誰知道你現在說的又是不是真的.
他接着說道:“當年,我的老表,根本沒有和我一起進山,他其實是我的遠房.沒幹過這一行,本來以為我是說着玩,看我認真,他也就不跟我拼命了,我是跟着另外幾個臨時碰到的遼邊佬進去的,我們一共有二十幾個人,那條路實在是太兇險了,一路上死了不少人,最後還他娘的遇上落石,幾乎所有人都被埋了,我被埋在石土堆裏,被一塊石頭壓着肩膀,怎麽也爬不出來,眼看着其他人都給掉下來的石頭整個兒砸成肉泥,把我吓的幾乎尿了褲子.就在這個時候,我趴着的那個地面,整個陷了下去.下面就是我說的那個古墓.“
我聽到這裏,心理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那...你說的那銅棍的事情,是怎麽一回事?既然你老表沒去,那...該不會...“
老癢揉了揉臉,點了點頭:“是,我說的老表,其實就是我自己.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我這麽相信陰人了,因為我自己就是...“
我先是愣住了,足有一分鐘沒反應過來,然後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你?陰人?那你不是能看見鬼?“
“不,不能看到,那是一種感覺,你不明白,但是我真的可以感覺...到一些東西.“
我笑這問道:“你老表不是寫給你一封信嗎?那是怎麽回事?也是騙我?“
“那東西,的确不是老表寫的,但是只有前面的幾句是我添上去的,後面的那些我就不知道了,這些我真的沒有騙你.“
我搖搖頭,決定再也不相信他任何話,說道:“這些東西,我們暫且不要說了,你他娘的到底把我弄到這裏來幹什麽,你要騙我,大可以一開始就編好故事來套我,何必這麽大廢周張呢?“
老癢突然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地上的暗門:“這個,我不能說,你下到這個裏面就知道了...“
“那麽,這暗門下面是什麽?“我問他“你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裏?“
“是,“他摸了摸口袋,從裏面掏出一只煙來,叼到嘴巴裏,“既然已經被你識穿了,有些事情我可以告訴你,這裏是我三年前出來的地方,那個時候古墓的出口被石頭堵死了,我沒有辦法,只好另外打洞,那鬥是開山出來的,我碰巧就打到礦眼裏去了,這下面,通...到那古墓裏...這條路,相對起來,比我們碰到山崩那條,要好走一些,所以我才選的這條路.“
我隐約又感覺到些什麽,似乎他說的“相對“不是很吉利,那就是說,這下面,應該還有蹊跷在.恐怕不是什麽好事情等着.
他的煙還是濕辘辘的,點不着,他只好把濕掉的那些摳掉,然後點上剩下的部分,狠狠吸了一口.
他吐了幾口煙圈,看着我:“怎麽樣?我基本上都攤牌了,都已經到這個份上,我敢說,你到了那個地方,絕對會感謝我帶你去,他娘就算我們不是死黨,算是臨時搭夥的,我覺得你也沒理由不去.不過你要是不想去,我也不勉強你,我們就回西安,我以後再來過,這下面的路,一個人走不過去,不然我就自己一個人來了.“
我真的猶豫起來,倒不是我膽子小,我是怕這小子這些話又是他娘的胡說,那我不是傻到家了,我嘆了口氣,正在思前想後的時候,有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說道:“不用考慮了,我們替你們考慮好了.“
我被這突然起來的聲音吓了一跳,剛想回頭,一把冷冰冰的東西頂住了我的後腦勺.
《盜墓筆記》 秦嶺神樹 第13章 地下河
從黑暗中走出幾個人,我看不清楚他們的臉,但是認得剛才說話的聲音,正是我們先前跟蹤的那個泰叔。
我心裏暗叫糟糕,這幾個都是亡命之徒,落入他們的手裏恐怕兇多吉少,這裏這種地方,簡直是殺人的最佳地點,屍體恐怕幾百年都不會被發現。
我身後那人用槍頂了頂我的頭,讓我*邊蹲着,說道:“你他媽的別亂動啊,動一下我打爛你的腦袋。”
我轉過頭去看他,只見一個臉上有一大塊刀疤的大個子很很瞪了我一眼,一把把我按到地上。
泰叔打量了我們一眼,搖了搖頭,對那個大個了說道:“我說二麻子,你就不能說話客氣點,這兩個小娃娃比你可能幹多了,你在他們那年紀他媽的還什麽都不知道捏,把槍收起來。”
二麻子咧咧嘴巴,把手槍插回到褲腰帶上,走到一邊。
我看了看那個泰叔,不知道他在玩什麽花樣,他卻不來看我們,蹲下去摸了摸那只鐵環,對邊上一個人說道:“王老板,你看是不是這個地方?”
一個有點胖的中年人,吃力的蹲下來,拿出一本簿子看了看,說道:“對嘛,就是這個地方啦,想不到藏的确良客觀隐蔽。”
泰叔給二麻子使了個眼色,二麻子點眯頭,就去開那個石門,泰叔轉向我們,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給老癢,問道:“小娃娃,你剛才說什麽天大的好處,是啥玩意啊?”
老癢吓的夠嗆,抖抖縮縮的接過那煙,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些瓷器和銅器……”
“哦?”那個泰叔給他點上煙,雙問道“那墓是啥年代的?”
老癢不知道所措的說道:“那……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看上去是清朝的,因為那粽子身上,套道個鬥笠一樣的帽子,還有根辮子。”
“哦。鬥笠一樣的帽子?”泰叔站了起來,若有所思的來回走了幾步,問另一個人:“涼師爺,清墓裏有這樣的地葬法嗎?”
那個人躲在黑暗裏,我看不到他的樣子。只聽一個頗年輕的聲音說道:“沒有。”
“沒有?那小娃娃說的這墓是哪個年代的?”
涼師爺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曉得,得去看了才知道。”
泰叔站了起來,走到二麻子邊上。這個時候,那地上的石頭門已經被翻了起來,露出一個一米見寬的入口,裏邊黑幽幽一片,似乎有一道十分陡峭的石階一直通到下面。我聞到一股古怪的氣味從下面彌漫了上來,有點熟悉,但是想不起是什麽。
二麻子用手電照了照,就想爬下去,被泰叔攔住了,他用下巴指了指我,對二麻子說:“你沒腦子?這沒名沒姓的地方敢随便闖?讓這個小娃子先下去。”
我一聽,知道他想拿我去趟雷,心中暗罵。
對于他們來說,老癢以前去守那個古墓,留着興許有用,我是愣頭青,死了也關系不大。這時候老癢朝我點點頭,輕聲說:“沒事情,盡管下去。”
我心裏稍微安了一下,看到那二麻子過來拉我,一擺手,對他們說:“別碰我,我自己下去!”說完就把手電綁到手上,雙手撐住一邊,小心翼翼的先用腳探了下去,下面的石階頗穩,我踩了幾腳,知道老癢說的沒錯,這條路是安全地。
我深呼吸了一口,先用手電住下一照,發現這是個幾乎筆直的礦道,深的看不到底,四周泛綠的石壁上不知道為什麽非常的潮濕手按上去有點打滑。可是下面又沒水,不知道濕氣是從哪裏來的。
我想下去,那泰叔拍了拍我的頭,遞給我一只哨子,說道:“到了低,就吹一下,半個小時要是聽不到聲音,俺就宰了你哥們。”
我知道他怕我自己跑了,心裏冷笑一聲,把哨子接了老祖宗來,就縮頭下了坑道裏。
這種幾乎筆直石階爬起來十分吃力,他們開鑿的時候并不仔細,有些淺有些深,大部份只能踩住小半只腳,我下去了十幾步,已經開始喘氣,腳尖開始痛起來。下去了大概六十多步,我的腳開始出現抽盤的預兆,只好停下來休息。
這個時候,我擡頭望去,上面的石門已經變成一個小小的方形光點,四周的黑暗像墨汁一樣擠過來,我看到幾個隐約的影子在上面閃動着,顯然他們不停地在往我這邊看,心裏暗自盤算:現在老癢在他們手裏,至少在到達古墓之前,他是安全的,但我就很難說了,雖然現在沒殺我,但是趟雷的機會還多的是,老癢說過這裏的下面肯定還有蹊跷,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現在我所有的,只有是比他們先到達下面的時間優勢,要是能夠利這幾分鐘做一些準備,說不定能夠逆轉整個局勢,問題是下面有沒有什麽東西給我利用呢?
幹想也沒有用,還是快點下去再說,我越早下去,時間越充分。
我想着繼續開爬,十分鐘之後,礦道走勢一改,逐漸開始出現角度,階梯也好爬起來,我看到這一段的岩石明顯變成了紅褐色,照上去還有很多細小的反射,知道他們碰上了岩精,這種石頭大概是花崗石,裏面有一些雲母,非常駐的堅硬,他們将礦道改向,大概是想避過這一條岩精。
我順道逐漸變緩的礦道繼續下行,發現這條岩精不是一般的長,以至于礦道的陡峭程度一直變緩,最後竟然的平行的趨勢,走着走着,我隐約聽到礦道貌岸然的更下面似乎有水聲,經過幾個彎後,那水聲大了起來,聽上去萬馬奔騰一樣,似乎這低下還有一處瀑布。
我估計如果再往裏去,哨子的聲音可能就傳不到上面了。只好拿出哨子先吹了幾聲,礦道的傳音效果非常好。聲音一路盤旋上去,很快,上面也傳來一聲哨音回音。我知道這些個人會馬上跟下來,立即轉頭,繼續向下走去。
往下又十幾米之後,礦道已經完全平緩下來,我可以很舒服的像走樓梯一樣向下走去,這裏的水聲已經很大,不時有一股暖流從礦道的底端吹來。帶着一股很濃的硫磺的味道,我心裏非常詫異,難道這裏竟然會有那種東西,不可能啊。這不是火山啊。
我懷着疑問繼續走去。突然,前面地礦道邊寬闊起來,我疾走幾步,前面吹來了一股強風,幾乎把我吹的跌倒,我擡手用手電一照,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個天然的洞穴裏面。
這個洞穴大概有一個籃球場那麽寬,有大概五六米高,左右兩邊無限延伸開去,不知道通到什麽地方。說是個山洞,不如說是條地下通道。山洞的頂上沒有鐘乳,但是四周的石頭經過多年的沖刷,變得很圓滑,我看着這洞的規模,知道不是人工開鑿出來的。整個洞底是一條地下河,水流非常湍急,剛才我在上面聽到的巨大水聲,就是因為這裏的洞穴結構好像一個擴音器,将流水的聲音擴大,我往中間走了走,發現水溫頗高,有點下不去腳,而且越往前走水越深,幾步就沒到我的膝蓋了,于是趕緊退了回去。
這裏應該是一條岩脈,就像人體內的血管一樣,是大山的血管,想不到這個礦眼竟然直接打到岩脈裏,真是一個不幸的巧合,老癢當初肯定是順着岩脈裏這條地下河出來的,我往兩邊看了一下,發現兩國賓地下河道似乎呈現出收縮的趨勢,在左邊的那條河道中間,似乎還立着什麽東西,但是我站在邊上,手電光打不到那邊,依稀感覺竟然是個人。
正在奇怪的時候,二麻子已經怪叫着從礦道裏走了出來,一腳踩在水裏,大叫:“我操,這麽燙!”
我回頭看去,看到另一個年輕人跟着他後邊走出來,這人帶着副眼鏡,看上去文绉绉的,應該就是那個涼師爺,他走近的時候,我才發現其實這人也上了點年紀了,并沒有遠看那麽年輕。第三個出來的是老癢,後面跟着一個有點發福的中年人,然後就是泰叔,我以為後邊應該還有一個人,卻發現沒人跟着了,心裏納悶,進山的時候,他們不是五個人的嗎?
他們幾個全部都打起手電,幾條光柱在岩脈裏來回掃蕩,那涼師爺低叫了一聲:“喲何,這裏不是岩脈嘛,還是條暖的,這少見。”
二麻子往水裏走了幾步,也皺了皺眉頭退了回來,對那幾個人說道:“他娘的還挺深,泰叔,這裏難走,不好淌。”
泰叔看了一眼老癢,笑道:“小娃子,你說你是從這裏出來的,你是怎麽出來的?游出來的?”
老癢被他看的有點發悚,忙說道:“那水下面有兩條鐵鎖,一直摸着那鐵鎖就行了!”說着忙跑到前面,在水裏摸開了,馬上他就将一條大概手腕粗的烏黑鐵鏈拉出了水,叫道:“就是這個。”
二麻子走過去拉了幾下,拉不動,有點不安的看了一眼前面的,說道:“泰叔,這樣走水路,恐怕不太妥當吧,剛才琵琶死的那麽……要是再碰到那東西,我們全部都得交代了啊。”
涼師爺摸了摸水,說道:“沒事,這裏水這麽熱,絕對不會有魚,有也焖熟了。”
二麻子咧了咧嘴巴,似乎不太相信,問道:“真的?”
涼師爺拍了拍他的肩膀,剛想說什麽,突然二麻子背後的水裏炸起了一個巨大的浪花,幾乎是一瞬間,我們就被沖的摔進水裏,渾身濕透。我心裏大叫,他娘的不會是遇到超級哲羅鲑了吧,慌亂間把手電轉回去一看,只見一道水柱沖出水面,碰到洞頂,滾燙的水變成雨一樣的灑落下來。
涼師爺吓個臉色慘白,坐在水裏直發抖,不知道有沒有尿褲子,那泰叔到底是見過風浪的人,站起的時候一手已經将槍撥了出來,對着涼師爺大叫:“他媽的這是啥玩意!”
《盜墓筆記》 秦嶺神樹 第14章 瀑布
地下河水水流湍急,水溫極高,原來以為裏面肯定沒有生物,沒想到話還沒涼,水裏突然沖出一股白色的木柱,直騰上洞頂,将所有人全部沖倒在淺灘上。
混亂之下我也沒看清直接給水柱沖到的二麻子情況如何,只聽到泰叔大聲的問涼師爺水裏是什麽東西,後者給吓得屁滾尿流,連話也說不出來,根本無法回答他,我轉頭去看,也只看到一大片水花,水底下到底有什麽東西,連個形狀也分辨不出來。
那水注子沖上洞頂片刻也不見衰落,反而有越來越兇猛的勢頭,讓我想起海裏的鯨魚,可這山勾勾裏怎麽可能會有鯨魚,要真能碰上這麽離譜的事情我也不想活了,可除了鯨魚,什麽東西還能撲騰出這麽大的動靜,我轉念一想想到一種東西,這家夥生活在淡水裏,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那種有二十多米長,頭發解放卡車的成年哲羅鲑?心裏直叫命苦,這年頭菩薩閉眼,什麽妖魔鬼怪都出來溜達,這鬥恐怕是倒不成了。
這時候二麻突然撲騰了幾下從水裏鑽了出來,不知道為何渾身通紅,才走了幾步就跌倒在水裏,一動也不動,泰叔不知道什麽事情,狠狠踢了我一腳,讓我去把他拉回來。
我心中暗罵這老家夥不是東西,可是後脊梁有槍頂着也沒有辦法,只好硬着頭皮沖進水花裏,水柱噴上洞頂的水正下雨一樣淋下來,我一給淋就發現不對,這水燙得離譜,沾到身上就是一個水疱,慌忙間只有拉起衣服遮擋,另一只手去拉那王二麻,沒想到手一碰到二麻子的身體,我就給燙得一縮手,他娘的這孫子已經熟了,沒救了。
這時候,忽然又是一聲巨響,水柱子那裏又噴出到一道白氣,我一看不對,這他娘的絕對不是魚,任何生物在這麽高溫度的水裏活動,早熬成老湯了,老癢沖我大叫:“你他娘的發什麽愣呢,快潛到水裏去,這是間歇性的熱噴泉,燙死人不償命的。”
我看這水柱越來越大,滾燙的水開始向瓢潑大雨一樣灑下來,心說不好,忙貓着腰鑽進地下河裏,其餘的人被越來越大的沸水雨燙的跟殺豬似的,一看我往水裏逃,也紛紛紮猛子跟了過來。
噴泉水和地下河水混合在一起,河水的溫度也高了很多,一猛子孔下去,簡直就是游進了沙鍋裏,全身越燒了起來,我游出幾米探出頭來,回頭一看,泉眼四周的水已經沸騰了起來,熱流迅速蔓延,幾乎整個我能看到河面都開始冒出水氣,再不找個地方出水,就要和那二麻子一樣的下場了。
這時候再往回進出來的礦道已經不可能了,那邊的水是溫度最高的,幾乎已經沸騰了起來,只有硬着頭皮順着地下水道去了。我看着水流的方向,心裏後悔,剛才下水的時候應該選擇逆流的方向,這樣水流會把熱水帶到相反的方向,現在我們和熱水一起順勢而下,在水中和水比快,簡直是開玩笑。
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方法,難道就在這裏等死嗎?我對老癢打了個招呼,一馬當先游在最前面,後面幾個也不管我是誰了,全部跟着我游了過去。
接着水流的速度,我一下子就沖進去好幾百米,感覺上水溫已經不再上升,當下松了一口氣,回頭仰泳同時拿電筒一找,看見老癢正在給我拼命地招手,對着我大叫:“停下!停!前面——”
他話沒說完,突然就給什麽東西撞了一下,嘴巴給壓進了水裏,後面幾個字沒聽到,這個時候我已經聽到身後傳來了轟鳴的水聲,轉頭一照,只見前面不遠處水花翻騰,赫然是一個大的斷崖,水流從斷崖處傾斜而下,懸崖的下方是打雷一樣的轟鳴,這肯定是一個巨大的瀑布。
我一下子就麻瓜了,這下子不得了,給沖下去那是死無全屍啊,老癢這個時候又探出頭來,大叫:“*邊!*邊!前面是瀑布!!!”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游向水道邊緣,用力扒住洞壁,一連給水流帶出去三四米才将自己停了下來,剛想松一口氣,突然那個涼師爺就一邊叫着救命一邊從後面撞了上來,一下子把我撞了出去,兩個人在水裏滾成一團,我火到了極點,一腳就給他踢了出去。
我再探出頭來的時候已經給沖到瀑布邊上了,當下再沒有可以應變的時候和辦法,我下意識地伸手亂抓,突然就給我抓到一根跌鏈,我一咬牙撲過去死抱住鐵鏈,終于在瀑布的邊緣停住了身體,向下望去,雙腳已經蕩在懸崖下面,下面水聲隆隆,漆黑一片,不知道有多少高。
正慶幸自己命大,誰知道下面有人推開我的腳,我用手電一照,原來涼師爺正挂在另一根鐵鏈上,我的腳正踩在他頭上,我用力踹了他兩腳,把他踹到一邊,往邊上一摸,發現四周的水下有着大量的鐵鏈條,交錯在一起,好像一條欄杆一樣将從上游沖下了的東西攔住,只不過現在有些鐵鏈已經斷了,從瀑布上挂了下去,出現了不少缺口。
老癢漂到我一邊,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我身邊,同時間泰叔和那個胖老板也全部在另一邊抓住鐵鏈停了下來,二麻子的屍體從我們身邊漂邊,在鐵鏈上打了個轉,卡在了兩條鐵鏈屑洌?涎鹘?稚旃?ィ?郵?宓難?洳Τ鍪智梗?緩笠喚漚??呓?似俨枷旅妗?
我看他拿到槍來,努力伸出水面就想去打泰叔,忙一拉住他,罵道:“你他娘的想什麽呢,快看前面!”
他轉頭一看,前面一片蒸汽騰騰,沸水已經到了,經過幾百米的冷卻,這水絲毫不見降溫,我在幾十米外已經能感覺到熱浪沖了過來,老癢看着那水,哭道:“他媽的,沒想到我吃了這麽久涮羊肉,今天自己也要給涮一回了。”
我不想就這麽送命,急得大叫:“你他娘的別給我裝摸作樣,現在還沒到哭的時候,快給我想想辦法!!”
挂在我下面的那個涼師爺突然就朝我叫道:“我有辦法!!”
我和老癢,還有泰叔和那個胖老板同時問他:“什麽辦法!!快說!”
“你先把我拉上去!”那涼師爺大叫:“拉上去我再告訴你,不然我們一起死!”
我一聽趕緊探手下去,将他拉上來,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快說!”
他緊緊抱着鐵鏈,看了一眼洶湧而來的沸水,不由咽了一口唾沫:“燙水是漂在冷水上頭的,我們潛水下去,等上頭的燙水漂過去了,如果能閉氣熬得過那段時間就還有一線生機!”
我一聽對啊,馬上放開他,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水裏,拉着鐵鏈條一直往下,這地下河非常深,我一直潛到二米左右,感覺四周的溫度諒了很多,當下屏氣寧神,準備等上面的熱流通過。
這個時候,我的手突然碰到一團東西,好像有什麽挂在鐵鏈上面,我拿手電一照,突然就看見鐵鏈上一張極度猙獰的臉出現在鐵鏈後面,吓得我一口氣沒憋住差點把水吸進肺裏去。
拿手電仔細一照,原來這水下的鐵鏈上纏着一具腐爛的屍體,身上的肉已經泡爛了,兩只眼洞直勾勾的瞪着我,年直去分外的猙獰詭異,我仔細一看,發現他穿的是一件冬天的登山服,身後還背着一只背包。
看樣子是個登山者,怎麽會給沖到這裏了?我用嘴巴咬住手電(登山戰術手電後部有專門供身體其他部位使用的零件),在他的身上找了一下,發現他脖子裏面竟然有一個挂墜,是一只穿山甲的爪子。
我當下覺得奇怪,馬上又打開掉在鐵邊上的背包,裏面竟然有一把已經生鏽的洛陽鏟頭,一團繩子,鐵鈎子,一大包火折子百寶盒,蠟燭等等一看就知道是幹什麽的東西,我心裏明了,這家夥也是個倒鬥的,真是時運不濟,死在了這裏,可能也是看到那洞進來看看的,或者說不準山崖上那洞口就是他炸開的。
這時候,四周水溫一熱,滾水已經到了,我馬上就覺得渾身刺痛,馬上就意識到涼師爺這方法行不通,這沸水的水量太大了,潛下去只不過是燙全熱和燙七成熟的區別,邊上和我一起潛水下來的老癢給燙得抓了狂,用力踢了我一腳,指了指瀑布那邊,意思是潛水沒用,要燙死了,不如跳下去痛快!
我看了一眼屍體,心說哥們,老子馬上就下去陪你了,呆會兒你可別嫌這地方太擠,想着突然一股沸水湧來,我一咬牙,一松手就順着水流滾下了斷崖。
《盜墓筆記》 秦嶺神樹 第15章 千棺洞
我朦朦胧胧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四周一片漆黑,我摸了摸手腕,綁在上面的手電已經不知去向。
身上是一塊冰冷的平板,邊上好象還有流水的聲音,這是什麽地方?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記憶開始一點一點的出現在腦子裏,瀑布,滾燙的泉水,鐵鏈上的屍體,忽然一道白光閃過,剛才的情形浮現在我的腦子裏。
我剛才好象是順着水流直墜下斷崖,然後就掉進了下面的水池裏,那水冰涼冰涼的,和滾燙的泉水有着天壤之別,入水的那一剎那,我覺得耳朵突然一靜,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估計是因為落水的時候沖撞到了什麽東西,把自己磕暈過去了,從幾十米高空摔到水裏,如果姿勢不對,和摔在水泥板子上是沒有區別的。
我摸了摸身子,還是濕的,難道我掉下瀑布之後,和下面的水流繼續沖到了這裏,還是幹脆我已經死了,來到的陰曹地府?
我試着站起來,才微擡起頭來,突然咚的一聲,腦袋撞在了什麽東西上,疼的我眼冒金星,忙用手一摸,上面好象是一塊平板,心裏奇怪,怎麽這裏這麽矮。難道我給沖到了什麽岩石的縫隙裏或者石頭下面了?
我四處摸了一下,發現并不是這樣,自己的四周圍一尺內都是粗糙的木扳。敲了敲,後面是空心地。這樣小的空間,我只能躺着轉身,連擡個頭或者伸個懶腰都不行。
我撐了撐上面,想看看這些木板的厚度,卻發現上面的木扳可以活動,用手一撐,嘣一聲,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光。我頂起膝蓋。輕輕的将上面的木板移開,坐起身子來。一看外面,不由一愣。
這裏是一個漢白玉的石室,四個角落裏都點着火把,将這個周圍照的通亮,我看了看頭上的寶頂,是兩條互相纏繞的蟒蛇,而我竟然是坐在一只棺材裏面,棺材的蓋子被我翻在一邊。
*!這是什麽地方。誰把我放到棺材裏去了?
我走出棺材,觀察四周,心裏越來越奇怪,漢白玉的材質,雕刻着蟒蛇的寶頂,和海底墓的墓室幾乎一樣,難道這裏也和汪藏海有關系?
四處走動了一圈,發現古怪的事情還不止這麽點。我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給人換了,換成了一件類似于潛水服的橡膠衣服,就是那種八十年代潛水員穿的衣服。心裏更加奇怪了,這麽老款式的衣服他娘的是哪裏搞過來的。
我拔起牆角的火把,從這個墓室的門口走了出去。外面是一條甬道,我只是一看,就“啊”了一聲,我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