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漢白玉的直甬道,一直通到盡頭的三道玉門,和海底墓一模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回來了?我的頭皮炸了起來,思維開始混亂起來,這裏到底是一個很像海底墓穴的墓室,還是我根本就沒有從海底墓出來過?我的天啊,到底是怎麽回事情?

我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把火把擡高,仔細的看了看這裏的環境,想找出什麽破綻來,如果是一個相似的墓室,肯定有什麽東西會有區別的。

甬道之上架着一個木頭架子,就像腳手架一樣,上面鋪着木板,成為通過甬道的一道簡陋的天橋,可以防止觸發機關,不知道是誰架在上面的,我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走到了甬道的對面,中間後殿的玉門裏亮着火把的光芒,左右兩個配殿一片漆黑。

這時,我想起了老癢,他在瀑布之上和我一起跳了下去,我掉落潭中,昏迷了那麽久,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他的處境怎麽樣了?

我一面想,一面向著有火光傳出來的門走過去。亮光相當明亮,從玉門下面的門縫下透出來。來到門口,我聽到門內有聲響傳出來。當我将耳朵貼在門上時,聽到了一下咳嗽聲。

接着,便是一個人的聲音道:“怎麽辦?開不開棺材?”

另一個聲音,聽來十分為難:“三省說暫時不要動這裏的東西,我們還是聽他的吧。”

一聽到這兩個人的聲音,我便怔了一怔,第一個講話的人是悶油瓶,第二個講話的卻聽不出來。怎麽,難道他也來到了這個地方?

而令我驚訝的更在後面,我立時又聽到了第三個人的聲音,那人道:“吳三省現在還在睡覺呢,我們只是打開看一下,又有什麽關系,我站在小張這一邊。”

我不是十分聽得懂他們的話是甚麽意思,但那第三個人,毫無疑問是個女人。

他們這幾句話,是甚麽意思呢?聽起來,好象是悶油瓶想開一個棺材,而另一個人因為三叔的警告猶豫不決,這個時候有一個女人站出來支持了悶油瓶,我當下覺得一頭霧水,怎麽,悶油瓶已經找到了三叔了?

我一面想着,一面趴到門縫裏,想看看裏面說話是誰,可惜門縫裏所能看到範圍有限,我只看到一個女人的背面,穿着和我一樣顏色的潛水服,身材很嬌小,梳着一條大辮子。

這時,我聽到了第四個說道:“齊羽怎麽辦?這小子也真能耍,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難道我們就将他丢在這裏嗎。”

我聽得他這樣說,不禁陡地一呆,齊羽,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好象是三叔筆記裏面,寫在前面的名單裏的人之一,等等,不對?

我忽然感覺到非常地不自在。齊羽。這個名字不是熟悉這麽簡單,好象經常聽到,我心裏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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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門縫裏的那個女人移了一步,讓出了一個空間,我陡然看到悶油瓶子正站在一只黑色的棺材邊上,手裏拿着撬杆子,這個時候有一個女人走了過來。我一看到她的臉,驚訝的幾乎将手裏的火把掉落到了地上。

這人,不是文錦嗎,老天,怎麽回事情。我雖然沒見過她的真人,但是三叔有很多她的照片,我經常看到,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絕對沒錯。

我心裏的疑惑到了極點,幾乎就要推門進去。向他們問個清楚,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男人說:“這座海底墓這麽大,我們想要找到他談何容易,我看還是算了,我們沿路刻下記號,他看到了自然會跟過來。”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那既然沒人反對。我就開棺材了,看看這個墓主人到底長什麽樣子。”悶油瓶舉起橇杆,就要下手,這個時候,突然從左邊的配室裏。傳來了一陣轟鳴的水聲,把我吓了一跳。

後殿裏的人全部都轉過頭,一個男人問道:“什麽聲音,好象是從隔壁傳來的!”

“走!去看看!”悶油瓶放下撬杆,向門口跑來,我一看不對,忙一個轉身,躲進了右邊的配室裏,将火把放在地上踩熄滅,幾乎是同時我就看到一行人跑出了後殿,接着就有一個女人驚叫道:“快看,這裏有個水池!!”

我這個時候,已經可以确定這就是張起靈和我描述的,他們在三叔睡着之後發生的故事,可是這一段他沒有說的這麽詳細,我怎麽好象親身經歷一樣,難道是幻覺嗎,還是通過時光隧道回來了,或者我的靈魂回來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一個人舉着火折子從甬道上的天橋處走了下來,偷偷的躲到了左配室玉門的後面,往裏面看了看,我稍微一看,就發現那是年輕時候的三叔,他好象非常懊惱,眉頭皺的很緊。

過了一會兒,張起靈他們的聲音逐漸變的遠去,應該正在走入池裏地盤旋樓梯,三叔吹熄了火折子,閃進了玉門內,我看的心驚肉跳,心說難道這一次真的能通過這種方式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了,當下不管自己在幻覺還是做夢了,忙跟了上去,才貼上左配室的門,想偷偷往裏看一看,忽然眼前一閃,三叔突然又從門裏走了出來,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輕聲說道:“原來是你跟着我!”說完突然手一緊,死死扣住了我的喉管。

情急之間,我想大叫:“三叔!我是你侄子啊!”可是怎麽也叫不出口,不得以一下子抓住他的領子,也想去掐他的脖子。

掐着掐着,有一個聲音說道:“老吳,醒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打了一個激靈,突然眼前一黑,發現周圍的東西突然都消失,老癢正在抽我巴掌。

我嘆了口氣,原來是一個夢,轉頭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鵝卵石灘上,邊上點着篝火,涼師爺正在篝火邊上取暖,看見我醒了,很尴尬的朝我笑了笑。

我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心裏非常奇怪,自己怎麽會做了一個這麽奇怪的夢,難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是不對啊,最近我也沒怎麽考慮這些事情。

老癢看我混混沌沌的,還想抽我,被我一腳踢開,大罵:“你姥姥的打上瘾了是吧,快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

老癢從邊上一只不知道是誰的包裏掏出一把信號槍來,指了指後面,我回頭一看,發現鵝卵石灘非常小,後面又是一段,有一個懸崖,看樣子這條地下水道所在的岩脈可能是一個階梯形向下的結構,有些地方發生過山體運動,造成一系列的斷層。老癢對着懸崖的上方“砰”一聲打出一發信號彈,将懸崖下面的情景顯現了出來。

我一開始還沒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麽,等我明白了,人也蒙了,張大嘴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懸崖下面十幾尺的地方,是一個天然的大洞穴,裏面密密麻麻排滿了棺材,一片挨着一片,有些地方還累了起來好幾層,足有上千只,簡直可以說是壯觀。

“這…這是什麽地方!!”我驚嘆道:“我的天啊,簡直就是一棺材倉庫啊!”

涼師爺走到我的邊上,對我說道:“按照我的經驗,這裏可能是一處高坡苗人洞葬洞。

高坡苗人?高坡苗人不是在貴州的嗎?

涼師爺搖搖頭,說道:“這裏在解放前,附近有不少的小村莊,裏面生活着很多少數民族,其中有很少一部分的苗人,說明在歷史上,這裏曾經有過苗人聚居,你看這些木頭棺材,都是随便用木板定起來的,和漢人用的棺材有很大的不同,我相信我的判斷沒有錯。”

我對這種習俗了解不多,只知道有一些苗族,一直沿襲着“洞葬”的喪葬習俗,以天然洞穴作為墳茔,将死去親屬的靈柩,不論男女,都有規律的放置洞穴中,一層桑一層,下面的松垮腐爛了,上面的繼續疊加上去,這樣越往上的靈柩的年代就越近。入洞的死者需是本家族中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且已婚,非兇死、傳染病死及異地死老人才可葬在此處。

這裏的棺材數量驚人,可能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最下面的棺材已經全部腐爛成泥土了,最上面的一些也非常老舊,大概是因為推行火葬,從解放後,都沒有新的棺材添進來的緣故。

他說話間,在空中的信號彈已經滑行到了弧線的盡頭,在光線熄滅的一剎那,我好象看見在這些棺材的中間,還有一些特殊的東西。

《盜墓筆記》 秦嶺神樹 第16章 休息

老癢重新裝填了一發信號彈,朝剛才第一顆信號彈熄滅的地方開了一槍,将那裏重新照亮,我看見那是一塊沒有堆放任何的棺材的空地,位于整個洞葬的東北角,大概有二三十平米,信號彈的光線不足以讓我看清這塊區域是否有特別,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塊空地是向下凹陷的,應該是一個坑。

老癢指着那地方對我說道:“看到沒有,我就是從那坑裏出來,坑底上有一個窟窿,是我出來的時候打的。下面就是我們要去的那個墓室。”

我心裏覺得奇怪,為什麽整個千棺洞裏全是棺材,惟獨那一塊沒有擺放,是特意而為還是有風水上的講究?

一般來說古時候的苗人并不篤信風水,洞葬裏棺材的擺放一般是以家族為尊位,祖先在最下一層,新屍陸續而上,在位置上并沒有太大的講究,這裏空出來一塊,就顯的非常的不可思意。

我問老癢是不是他挖洞出來的時候,将那塊地方給挖塌了,導致那裏的地面陷入到古墓裏。老癢發誓說不可能,古墓之上有雙七層青磚,他按照我說過的方法橫取三縱取四,上去的時候那裏已經有一個坑在了,絕對和他沒關系。

橫取三縱取四,是在明清地宮裏走“反”時候必須遵循的法門,一般是被機關困在古墓之中的盜墓者脫身時候從下往上破頂采用的,不這樣拿取磚頭,墓頂會整個兒坍塌,把盜墓者壓在裏面。

但是在明清地宮中,走“反”的順序應該是先是底,後是牆,頂是最堅固最危險的,一般是放在實在沒有選擇的時候,老癢破頂而出,難道當時沒有別的選擇子嗎?

此時照明彈的光線衰竭,洞穴裏又恢複到一片漆黑,老癢還想再裝填一發,被我攔住。現在該看的我們已經看的差不多了,無謂浪費不必要的資源。

要到達那塊空地,無法避免的要下到懸崖下面,從棺材中穿過,下面的棺材間隙大概可以容下一個人走動,到那塊平地大約也就是二百米左右。問題是如何爬下這二十幾米高的懸崖,我們的裝備全部都丢失了,徒手爬下去的可能性,還要從長計議。

另外就是這下面有沒有粽子。洞葬用的棺材非常簡陋,不僅不密封,有時候縫隙粗的老鼠都能鑽進去,下面保存完好的屍體應該不多,但是剛才照明彈照耀下,我看到很多棺材的蓋子都已經翻開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情,照道理在這裏是不會有人來搞破壞的,難道是裏面的粽子睡相不好把棺材板子給端掉了?

我和老癢回到篝火的一邊,正看見涼師爺縮手縮腳想往黑暗裏逃去,老癢喀嚓一聲給手槍上了膛,喝道:“再往後走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然後把你丢下去。”

涼師爺一聽到他的聲音,吓的拔腿就跑,老癢朝天開了一槍,霹靂一樣的槍聲頓時響徹整個山洞。

涼師爺給槍聲吓的停了下來,縮着脖子轉身說道:“別開槍!!別開槍!!我不跑還不行嗎?”

老癢罵道:“鬼才信你,給回來好好蹲着,再跑一次,我就把你料理了!”

涼師爺灰溜溜的走了回來,蹲到篝火邊上,哭喪着臉對我們說道:“兩位小哥,你看在下只是一個知識份子,跟着老泰混口飯吃,糊弄一下那廣東客人,按判起來也是個次犯,你們還是放過在下得了,你們現在要去做大買賣,在下手無縛雞之力,跟着你們也是累贅,萬一一個手腳不利索,連累你們就不好了。”

老癢見他手裏正抱着那只背包,用槍指了指,對他說道:“你要我們放過你也行,把那包留下,你愛上哪兒快活去哪兒快活。”

涼師爺為難的看了看那包:“可這包是在下的…有道是君子——

老癢揚了揚手裏的槍,說道:“我不是君子,我是畜生,甭跟我講道理。”

我覺得,這涼師爺頗有點道行,要是把他放回去,碰上泰叔他們,等于給自己增加了一個敵人,留下興許還能起個牽制的作用,我陰止老癢說下去,轉頭對涼師爺說:“我們現在處境還不明朗,你一個人走掉,就算給你全套裝備,沒有經驗也出不去,不如這樣,你跟我們下去到那古墓裏看看,如果有好東西,泰老頭給你多少,我們也給你多少,三個人一起行動,生還的幾率大一點。你看這裏陰氣沖天的,要是碰上個孤魂野鬼,誰也救不了你。”

老癢馬上接着說道:“你要是不想去也行,不過把該留下的都留下,把衣服也給我脫下來…”

他聽到我說也給他留一份明器,頓時就露出動搖的神色,又加上老癢一吓唬,馬上說道:“別別,有話好商量,既然兩位這麽看的起在下,那在下也不便推辭,其實以在下的學識,能和兩位的經驗配合在一起,實在是珠聯壁合。

我一聽敢情這小子還是棵牆頭草,兩邊倒,變卦變的這麽快,心裏覺的好笑。爺爺說的對,人心險惡,這個世界上真是什麽樣的人都有。

我們将涼師爺包裏的東西倒了出來,尋找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比如說繩索和照明工具,但是他的包裏主要是食物和衣服,涼師爺說他們重要的裝備都是由泰叔和二麻子這兩個骨幹背着的,他這把信號槍也是在走散的時候用來求救的。

沒有繩子,下懸崖肯定要學壁虎游牆,這裏這麽陡峭,也不知道适合不适合攀爬。我問老癢當初是什麽爬上的,他告訴我這面懸崖雖然看上去光禿禿的,但是要攀登起來還是比較輕松,有很多地方可以落腳,雖然從上面下去會比爬上來難一點,但是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照明的工具是必須的,不然黑燈瞎火的,踩到別人手上都不如道。

這裏附近有一些幹的樹枝,做幾個火把照明應該不成問題,爬懸崖的計劃就這樣定了下來,現在只剩下什麽時候開始的問題。

我看了看表,從我們下來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六個小時。老癢估計他上次從古墓裏出來的時候花了十個小時,也就是最起碼還有整整一天要折騰,我們身上的燙傷都很嚴重,在下去之前一定好好休息。另外我也得好好想想,下一步應該怎麽幹,再這樣沒頭沒腦下去,接下去的路也不會順利。

最主要的,是要搞清楚老癢要我來這裏的目的,說什麽對我有天大的好處,我這個人雖然比較揮霍,但是并不是把錢當成心肝的那種人,對于古董,我也僅僅是因為家族的關系,要說我有多喜歡,也不過是這個樣子,對我有天大好處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他如何知道?

另外泰叔和那個胖胖廣東人現在是死是活,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手裏到底還有兩只槍,碰在一起免不了又是一番惡鬥。還是要提防一點。

我對涼師爺和老癢說,現在在外面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了,我們一路上都沒停過,今天晚上我們就不下去了,好好休息一下,把傷口也處理一下,等到明天再下去,不然在疲勞狀态進入古墓,如果裏面有什麽情況,疲勞的狀态肯定會出披漏。

老癢點點頭表示同意,他說他倒不是擔心古墓裏有什麽,而是以現在的體力去爬懸崖,太不安全,下面這麽多棺材,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整個就摔進棺材裏,太不吉利了。

我們将一只罐頭撈空,放在篝火上燒了點水,将一些幹糧泡軟吃掉,又吃了一些巧克力,老癢就困的不行了,我讓他們先睡一會兒,我來看着火,老癢說這裏也沒什麽野獸,不用這麽上心,我偷偷告訴他,我主要還是要看着那涼師爺,這種看上去越窩囊的人,往往越是深藏不露,我們兩個都睡着了,說不定他就會露出本來面目來了。

老癢說道:“要你不放心,我們不如把他給綁起來。”

我說既然和人家說好了,面子還是要給他,你這樣做了,等一下需要他幫忙的時候,就不好做人了。

老癢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自顧自睡覺去了,我掏出藏在衣服內袋的拍子撩,打開保險插在皮帶上,然後又燒了一罐水擦拭自己的傷口,我手上的燙傷很嚴重,如果處理的不好,肯定會造成感染。

等這些都處理好了,我叫醒了老癢,自己才睡了下去,這一覺睡的極其不舒服,渾身酸痛,傷口又癢又疼,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才睡了五個小時,身體難受的鼻子都塞住了。

老癢給我燒了燙水洗臉,我感覺好了一點,吃早飯的時候,我就問涼師爺,他們這幫人,到底是什麽來歷?

涼師爺睡的不錯,現在精神飽滿,他對我說道:“小吳哥,既然咱們現在是一夥的了,我也不瞞着你,我們來的時候是五個人。其中只有泰叔和二麻子是專門幹這個的,在下是跟着那李老板和王老板來的,一來想見識一下鮮貨是怎麽出土的,二來兩位老板讓我把墓裏最值錢的東西先挑出來,所以說實在的,在下真的是一個很冤枉的角色。”

老癢聽到他這樣說,就問他:“奇怪,剛才看到你們的是四個人,那第五個人呢?”

涼師爺說道:“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李老板,剛才我們從礦道下來的時候,他去一道水坑去洗臉,結果把自己腦袋給洗掉了…”

我和老癢正在吃東西,忙讓他別說了,下面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再說我們就吃不進東西去了。

我又問他那兩個老板的背景,涼師爺站了起來,說道:“說起那兩個老板的背景,不說不如道,一說可要吓你們一跳,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古董商人,你們且聽我細細講來…”

《盜墓筆記》 秦嶺神樹 第17章 爬

涼師爺當下放下手裏的食物,将這兩個人背景簡略的向我們敘述了一遍。

那兩個廣東來的老板,姓王的叫王祈,好李的叫李琵琶,兩個人都是佛山人,在當地的古董界裏有很大名氣,其中李琵琶的背景我們已經知道了,祖上的是鐵頭骁騎,發家全憑半本記載大量古墓位置的《河木集》。

而我之所以知道這些,原因是我和老癢曾經偷聽過他的說話,不過他所說的一切都是他的一面之詞,其中有幾份誇張,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如今聽起涼師爺說起來,言之确鑿,可信得多。

而王祈的家世就沒有李琵琶顯赫,但是卻更加真實,它的祖上從事的職業,叫做朝奉。

何為朝奉?朝奉就是指在當鋪中幹活的夥計,坐在高高在上的櫃臺上,在短時間判斷一件東西的價值與真僞,就是他們的工作。

其中,負責高級物品鑒定與日常行政事務的,叫做大朝奉,一個大當鋪的大朝奉,可以說是世界上見識寶物最多的人,什麽希奇古怪的東西他都見過,王祈的祖上,就是一個有名的大朝奉,叫作王憲初,他在晚年的時候寫了一本筆試,叫做“古毓齋奇劫餘錄”,這本東西,堪稱奇書,上面記載了他一生所遇到的他認為奇異的物品,并詳細記錄了物主的說明,他的判斷等等,對考古工作有很強的橫向參考價值。

王祈本身文化不高,但是他的記載力非常好,這本“古敏齋奇劫餘錄”裏的東西,他看過多次,不知不覺中全部都記了下來,正巧有一次,在一街頭的交流會上,他看到一只白玉獅子,與“古毓齋奇劫餘錄”裏記載的一種藏頭盒很像,他當着衆人的面,按着“古毓齋奇劫餘錄”裏的記錄,将這只白玉獅子放進茶水裏,沒過多久,那只獅子竟然自己張了嘴巴,從裏面吐出了一枚金葉子,從此王祈便名聲大躁,一發不可收拾。

至于這兩個人什麽時候走到一起的,涼師爺也說不清楚,只聽說是因為一個女人,這些有錢人,風流債從來從也不缺,他們做師爺的也不好過問。

聽到這裏,我就問涼師爺,為什麽這一次他們兩個要親自來這裏,這些人養尊處優慣了,怎麽受得了這種折騰?

老癢說道:“這有什麽想不通,這就叫做閑錢燒腦,是錢多了給鬧的,這些有錢人,錢多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都要去尋找自己的人生價值,有些人家裏家財萬貫還要出去要飯,這不希奇。”

涼師爺呵呵一笑,說道:“我剛開始也這樣想,但是後來我發現不是,這一次他們兩個非常堅決,按照我的估計,這裏面可能有隐情,我想,可能和這位小哥說的‘極大好處’有關。”

我看涼師爺提到這茬,乘機就問老癢:“我說,都到這份上了,你就告訴我吧,到底這墓裏有什麽東西,那天大的好處,到底是什麽啊?”

老癢對我說道:“我真不能告訴你,我要告訴你了,就算你都下到坑口你也得折回去,但是這事情對你絕對有好處,真的,你就信我這一次。”

我心說這話怎麽聽上去這麽有別扭,怎麽竟然會有一種天大好處我回避之不及,這好比說冰是熱的一樣。

既然老癢堅持不肯說,我也不勉強他。我們吃好早飯,拾起散落在卵石灘上一些樹枝,一頭纏繞上衣服,然後澆上燒酒,點燃之後當成火把使用,不過我們吸有一瓶燒酒,只能做一把。

這些樹枝都是順着水流從上游給沖到這裏的,給擱淺在卵石灘上,正好為我們所且。

我背起背包,将自己衣服脫下系在腰間,系緊鞋帶,三個人各自準備完畢,就開始嘗試着向下攀爬第一步,令人覺得諷刺的是,在三個人裏面,我可能算是體力最好的,所以火把就由我拿着,想當日我在魯王宮裏,可完全是屬于添頭的檔次,怎麽這一次就擔當了這麽重大的責任,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情。

話雖這麽說,對于現在這種狀況我也沒有話好說,我們一步一步,緩慢的将自己的身體放下到懸崖下面,向漆黑一片的洞底爬去。

這一路爬得很艱苦,有幾次我幾乎從懸崖上滑落下去,但是總體來說,老癢說的沒有錯,這裏雖然陡峭,但是并不難攀爬,膽大心細,就是小丫頭片子也能爬下來,只不過是多消耗的時間而已。

下到一半的時候,涼師爺的腳已經抖得不行,看樣子這人不太習慣爬山,我看他實在太弱,就對他說:要是頂不住,就上去等着我們,我們很快就出來,東西不會少你的,他死活不肯,大概是怕我們去了就不回來了,堅持要和我們同進退,我們為了遷就他,不得不爬爬停停,大概足足花了大半包煙的工夫,我的腳才踩到了久違的地面。

從地面上去看那些棺材,感覺并沒有從上面俯視那麽壯觀,不過那種感覺也絕對不是一種很愉快的經驗,棺材是簡易的木板訂起來的,略微有點漢人棺材那種一頭大一頭小的樣子,但是和真正的漢棺要差去很多,加上常年累月在太陽曬不到的陰冷潮濕的洞裏,棺材呈現出一種黴變的黑色,空氣中的更是彌漫着很濃的黴味。

我把涼師爺從懸崖上扶了下來,他一個蹒跚就叭到了一只棺格上,将早已經腐配的棺材壓塌了一個窟窿,被我拉住才沒陷進去,他好不容易站穩了,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真是讓你們見笑了,在下自小就體弱多病,見風就倒,就我這身子骨,這倒鬥的買賣恐怕是沒有下次了。”

我對他說道:“沒事,社會分工不同嘛,你是你也像印地安那瓊斯一樣,那我們這些人都不要吃飯了。”說着擡高火把照亮四周,看看這路該怎麽走。

棺材間一條小徑直直通向前面,不過火光有限,我們只能看到十幾米外,再遠就看不到了,不過我們在懸崖上面看的時候,已經看準這條路就是直通到那塊平地上的,估計着只要往前就能到地方。這裏味道太難聞,我琢磨着呆太久可能會有中毒的危險,馬上招呼他們開路。

涼師爺體力透支得太厲害,看我一下來就要走,忙一把拉住我,說道:“不…不行了,我實在走不動了,你讓我在這裏先喘口氣,也順便看看,這裏到底是不是洞葬,我…我覺得,好像有點不對?”

我聽了涼師爺的話,就轉頭去看邊上的棺材,我們一起湊向那給他壓出來的窟窿,可惜火把的光芒不是集束性的,裏面的東西基本上看不清楚,就問他:“我看不出什麽不對,我在網上看洞葬介紹的時候,圖片裏的棺材也就是這個樣子的,你說不對在什麽地方?”

他對我說道:“棺材倒是和洞葬的一樣,不過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看,這些棺材邊上沒有木頭架子,苗人的棺材都是用井字型的架子隔起來的,男女的架子形狀都還不一樣,這裏卻像堆集裝箱一樣,這與理不合。”

我聽他這樣說,也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只好問他如果這裏不是洞葬,那會是什麽?

涼師爺對我說道:“現在看也看不出來,要想知道實際情況,我們必須要打開這個棺材來看看。”

老癢打了個哈哈,說道:“你說得倒是輕巧,開棺材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要是開出只粽子來,我們也沒帶黑驢蹄子,你又不能蹦不能跳的,弄不好,恐怕三個人都得交代在這裏,而且這種棺材裏必定沒有冥器,打開也沒大意思。”

我和老癢的想法一樣,覺得開棺還是免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進到墓裏,這種閑事情,以後等有機會再來研究,如果沒機會也就罷了,咱們也不是非要什麽事情都要搞得清楚,我就對涼師爺說:“那什麽的,棺材我們就先不開了,說歇就好好地歇,這種地方,其他東西能不碰還是少碰,老癢說得不錯,我們現在手上沒裝備,這裏又是人家的地盤,還是收斂一點。”

涼師爺給我說得心裏也直犯嘀咕,估計早先也聽過不少粽子的事情,點頭對我們說:“那行,聽兩位小哥的,咱位歇一會還往前走就行了。”

我看火把燒得很快,火焰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心裏也着急起來,在這種地方如果火把熄滅,想要再想辦法制作照明的東西就非常困難,最差的情況,我們不得不摸着棺材走路,于是也不讓多歇,蹲了幾下就催着他們上路。

我們沿着小徑向前走去,兩邊是一排又一排的棺材,洞穴的底上是泥土,這讓我覺得很驚訝,走在上面并不是很塌實,想起這些黑色東西也許都是死人與腐爛的棺材混合而成的,我就覺得有一種腳底板發涼的感覺。

走了一會兒,火把的火焰就小了下來,光照的範圍逐漸縮小,我們加快腳步,開始向前小跑,跑的時候我就開始覺得奇怪,從懸崖上面看下來,這裏距離也就二百多米,腳力最差五分鐘內肯定就到了,怎麽走了将近一刻鐘還是沒看到那坑的影,難道這裏黑燈瞎火的,在什麽地方走了岔口了?

我們又向前跑了一支煙的工夫,還是老癢子,前後都只能看到棺材,再遠的地方就是一片黑蒙蒙的,我不由暗罵,這下子失算了,沒有想到下到底下來,這裏的視野被棺材所限制,哪裏看來都是一樣,現在不知道跑到那個角落裏去了。

這時候涼師爺實在不行了,一把拉住我大喘氣,說道:“小吳哥,別…跑了,沒…用,我們可能中招了。”

《盜墓筆記》 秦嶺神樹 第18章 棺材陣

我們跑了半天頭昏腦漲,卻怎麽也不見到目的地,心裏早就已經在犯嘀咕了,一聽涼師爺突然這麽說,老癢便停下來問他道:“師爺,什麽中招,怎麽個說法?”

涼師爺一邊揉着胸口一邊指了指地,對我們說道:“兩…位小哥,你們看這棺材,是不是很眼熟啊。”

我聞言把火把擡高,果然看到邊上有一只棺材,上面有一個窟窿,好象是老癢爬下懸崖的時候壓壞的那一具,我心中暗暗感覺不妙,回頭一照,果然後面就是那塊懸崖。

老癢看了看四周,埋怨道:“老吳,你怎麽帶的路,這不剛才我們下來的地方嗎?”

我對他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地方哪裏都看起來一樣,他娘的一直走也沒有注意,不知道是不是進了岔口,給繞了回來。”

涼師爺氣順了過來,對我們擺了擺手道:“不對,你們都沒注意,在下記的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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