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真是把我搞糊塗了。”我說着就想探頭過去,看看是不是因為光線的關系,看走眼了。
涼師爺忽然擺了擺手,讓我別碰屍體,自已小心的站直身子,将他手裏的面具翻轉過來,我看到面具的後面,嘴巴的位置,竟然有一個拳頭大小猶如蝸牛殼一樣的螺旋突起,上面有一個小洞。涼師爺那面具對着自已的臉比劃了一下,轉頭對我們道:“這面具好象得張着嘴巴才能帶。”
老癢奇道:“張着嘴巴,那是嘴裏像塞了個呼吸器一樣,多難受啊。”
我看到幹屍樣子,嘴巴張的很大,對涼師爺說:“難不成這塊蝸牛殼裏有什麽蹊跷,你砸碎了看看,這些面具都是長進這些猴子子肉時的,嘴巴眼睛都遮住了,它們肯定有其他方式來進食和看東西。”
涼師爺用自已的鋼筆插入那個洞裏,用力一撬,“蝸牛殼”就碎裂開來,露出了裏面一段似于螃蟹腳的東西。涼師爺将這東西扯出來,發現是一條從來沒見過的蟲子,已經變成化石狀,如果稍微一用力,就會斷成幾段。
“看來這面具不會是自願帶上去的。”涼師爺皺着眉頭說道:“不過這東西的确是人造的,你們看面具裏面的紋路,和樹上的雲雷紋大致相同,肯定和鑄造這棵銅樹的人有關系。”
老癢将面具接進來,饒有興趣的看了半天,說道:“這條應該就是西周時候的老蟲子,說不定現在已經絕跡了,難怪我們不認識。哎?你們看,這蟲子好象只有半截。”
說完他看了看我們。問道:“另半截到什麽地方去了?”
這只蟲子蜷縮在面具嘴巴部分的突起空腔裏,按照這麽說。這條蟲子的另一半所在的地方只有一個,我想這一點,下意識的往幹屍的嘴巴裏看去,果然看見,在黑洞洞的大嘴裏,另有半條蟲子附在舌頭的位置上,幹枯的蟲體一直插進屍體的喉管裏,不知道進入了什麽器官。因為幹屍體萎縮的肌肉和化石化蟲體很像,所以不仔細看會以為這條蟲子是幹枯的舌頭。
涼師爺看到這付情形。臉色一變,叫道“快扔掉,快扔掉!我的老天,快扔掉!這面具可能是活的!”說完他就一掌拍了過去,将老癢手裏的面具打落,面具飛速墜入黑暗之中。撞在枝桠上面,啪的一聲,摔的粉碎。
老癢給他吓了一跳,差點抓不穩摔下去,忙問他發什麽神經,什麽叫面具是活的?
涼師爺咳了一聲,似乎很懊悔的樣子,又是撓頭又是捏眉頭,說道:“在下真是慚愧,怎麽就這麽笨呢,早先怎麽就沒想到,這。。銅樹,這祭祀的方法,擺明了就不是咱們漢人的東西,哎,我真是蠢貨,蠢到家了!”
“你他媽的在掰些什麽啊?”老癢火了,“什麽蠢貨,和面具有什麽關系?有什麽話直說好不好?”
涼師爺擺了擺手,說道:“不是,你耐心點聽在下說,這事情我還得從頭說起,不過,怎麽說好呢?那還得從剛才咱們說的血祭的事情開始。。”
原來,血祭這種祭祀方式,在西周時候,主要是用在少數民族的祭祀活動中,當然那個時候的少數民族和我們現在完全不同,這些民族大部分已經消失或者溶入到漢族中來了,大規模的血祭,在漢族正史中并沒有記載,但是在一些少數民族遺址中有零星的發現,可惜由于語言文字的失傳,沒有更為詳細的資料。
涼師爺認為,這一棵巨大的神樹,可能不是出自當時西周統治者之手,而是出自少數民族首領。那個時候,西周王朝四周,有着肅慎,山戎,鬼方,羌,濮越等大量少數民族,大部分還處在奴隸社會,這些少數民族接受了西周先進冶金技術,學習了西周的文化,其青銅器有着十分明顯的西周特征,所以一開始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回頭再想,奴隸社會對于勞動力的高效能支配,對于建設這種超常規的東西,倒是便利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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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數民族的祭祀聖地,都是非常神聖的,不僅有人把守,并且還會由祭祀施下某種異術,以保護自已的神不受搔擾。在少數民族傳說中,施法的過程非常的神秘,這種異術流傳到現在,給神化成小說裏無所不能的蠱術。
涼師爺又說,蠱術自魏晉南北朝那時候起分了一分,到宋代又是一分,秦之前的蠱術非常厲害,簡直和現在的超能力差不多,但是所有的蠱都是由蟲而起,蠱術在那個時候就叫做皿蟲術。這些帶着面具的猴子和幹屍,詭秘莫名,可能就是這種遠古蠱術的産物。
他曾今聽說一種蠱術,叫做螭蠱,可以将人變得非常的有攻擊性,而現在藏在面具背後的嘴巴位置空腔裏的,那種深入人喉嚨的蟲子,可能就是古老的螭蠱原形,這種蟲子也許可以影響動物或者人的神經系統,攻擊外來的陌生人。所以當我将他們的面具擊碎後,那只猴子就恢複了本性,開始本能的遠離我們。
螭蠱能夠在宿主體內繁殖,等到宿主死亡之後,他們會依附在某個地方,比如說這種面具的空腔時,等待下一個宿主的*近,然後通過某種方式寄生過去。
這具幹屍,說不定就是當時在這裏挖礦的工人,不走運碰到了休眠狀态的螭蠱,結果中了招,給這種古老邪術給害了。
當然,這種東西完全沒有記錄可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面具之中藏有蟲子,且深入人喉,是不争的事實,這絕對不是一件平常的事情,要小心防備。
聽到涼師爺這麽說,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說這不是和美國電影的橋段一樣嘛,想不到老美的科幻片還得借鑒我們老祖宗的技術,真不知道該說光榮好還是慚愧好,轉頭看去,詭異的幹屍仍舊一動不動挂在那裏,慘白的面具似笑非笑,似乎正在等待我們*近。
老癢臉色有點難看,犯了嘀咕,問涼師爺道:“你說的也太恐怖了,那如果給這螭蠱附上了,馬上扯下來總沒事情吧,不會有啥隐患吧?”
涼師爺說:“我也沒中過,螭蠱很難解,我想要是給附上了,絕沒辦法簡單的扯下來了事。這種事情,咱們還是預防為主,這些幹屍,我們盡量別*近了。泰叔也是從這時掉下去的,他這樣的老江湖,估計總不會是失足,要小心一點。”
老癢皺了皺眉頭,想說什麽,又沒說出口,我就問他,現在這樣子的,還要爬多少時間,如果上面全是這樣密集的枝桠,估計累死也到不頂,老癢對我說,上面還會稀疏起,當時他爬的時候,只有一只小手電,照明很差,沒有注意到這些幹屍,不過反正自古華山一根柱,你往上爬總不會爬到其他地方去。
我感覺此地不宜久留,就招呼他們先過了這一段再說,和涼師爺一起的還有一個胖老板,此人不在,大有可能還在我們上面,要是給他先到了頂上,就麻煩了,要是埋伏起來,我們三個說不定就死的不明不白。
老癢說:“說的有道理,你等一下,我打一發照明彈,看看上面有什麽埋伏沒。”說着拿出信號槍,對着上方,筆直的開了一槍。
信號彈飛到頂端,并沒有撞到頭,我心裏噔一聲,這種子彈最起碼能打到200多米的高度,難不成還有200多米要爬,呵呵,那真是要命了。
信號彈燒了起來,向上看去,果然再往上不遠的地方,枝桠又稀松了起來,想不通為什麽要這麽設計,而且從下面看上去,200米的範圍也不是無法目極,我還是可以看到一些東西的,雖然無法說那是什麽。
信號彈落下來,老癢注視了一段,說道:“看樣子那胖廣東老板沒埋伏在上面,說不定就泰叔一個人活着進到這裏來了,畢竟外面那棺材陣不是那麽好。。哎,那些是啥東西?”
信號彈落到離我們還有六十幾米的時候,我們看到那一段的表銅樹杆上,有不少突起的東西,仔細一看,我後腦就一麻,冷汗直冒到腳底--整個足有十米的一段距離,青銅樹杆上,附滿了一張又一張的臉,應該說是那種詭異的面具。
《盜墓筆記》 秦嶺神樹 第28章 淩空
信號彈墜落下來,劃過這一段區域,這些臉動了起來,紛紛避開灼熱的光球,看上去,就像一只又一只長着人臉的甲蟲.
這些應該就是涼師爺口中所說的螭蠱的正身,古人将它們養在特殊的面具裏,竟然繁衍了下來,剛才我還半信半疑,想不到這麽快就碰上了,還是這麽一大群.
臉依附在溝壑橫生的青銅樹上,給流動的光線照射,呈現出不同的表情,或痛苦,或憂郁,或猙獰,或陰笑,我從來沒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看得我寒毛直豎.
涼師爺說起來慷慨,一見到真東西也不行了,顫抖着對我說道:"兩....兩位小哥,這些都是活的,那些螭蠱在面具底下附着呢,怎麽辦,我們怎麽過去?"
"別慌,"老癢說道:"你看它們對信號彈的反應,這些東西肯定怕光怕熱,我們把火把點起來,慢慢走上去,他們不敢碰我們."
我搖了搖頭:"別絕對化,信號彈的溫度和亮度非常高,他們當然怕,火把就不一樣,你別忘了剛才那些猴子,碰到信號彈都逃了,但是你用火把吓它們,它們只不過是後退一下而已,我估計你打着火把上去,不但通不過,還會給包圍起來,到時候要脫身就難了."
"那你說怎麽辦?"老癢問我道:"你是不是有啥主意了?"
我說道:"現成的主意我沒有,只一個初步的想法,不知道成不成."
老癢不耐煩道:"我知道你鬼主意多,那你快說."
我指了指幾十米開外的岩壁,說道:"直接這麽上去太危險了,如果真的像涼師爺說的.這些活面具肯定有什麽法子能爬到我們臉上來.硬闖肯定會有犧牲,我們不如繞過去,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們蕩到對面的岩壁上去,上面這麽多窟窿,也不難爬,我們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老癢看了看我指的方向,叫道:"這...麽遠?蕩過去?"
我點點頭.比畫了一下:"我腦子就這麽一個想法,我們不是還有繩子嗎?你拿出來看看夠不夠長,如果這招不行,我看只有下去,下次帶只噴火器過來.
老癢拿下盤回腰間的繩子.這是從泰叔身上扒下來的裝備之一,上面有U&aa标簽.世界上最好的登山繩,特種部隊都用這個,看樣子他們也挺舍得花錢買裝備.
我早在去魯王宮之前,曾經幫三叔采購過裝備,查了大量的資料.所以我知道這種繩子,如果直徑在10mm以上,幾乎可以承受三噸的沖擊力(就是突然墜下).支持我們三個人的重量,綽綽有餘..
強度足夠,只是不知道長度夠不夠,老癢将它垂下樹去,目測了一下,不由叫了一聲糟糕,繩子總長只有十幾米.要到達對面,還差很長一截.
"怎麽辦?"他問我:"就算把我們的皮帶接起來也不夠."
我捏了捏繩子,發現這是十六厘米的雙股繩,不由靈機一動,說道:"沒事.咱們把這繩子的兩股拆了,連成一條,就夠了."
"小吳哥,行不行啊?這繩子這麽細,不會斷吧?"涼師爺問道:"你看,這簡直比米面還細,您可別亂來啊."
"國外登山雜志上是這麽說的,總不會騙我們."
我将繩子外面的單織外網層撸起來,抽出一條非常細的尼龍繩,自己也咽了口唾沫,真他娘的太細了,按照常識來說,這麽細的繩子肯定沒辦法承受我們的重量,不過國外的資料上确實是這麽說的,八毫米直徑的這種加強尼龍纖維,已經可以用來做登山的副繩,只要不發生大強度的墜落,是不會輕易斷的,當然,使用這種繩子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一般都是兩條一起用,我們只有一條,還要請上帝多保佑.
還是相信高科技吧,我想到,總不會這麽倒黴.
我将接好的繩子遞給老癢,他從背包裏拿出一只水壺,用一種水手結綁好,用來當做重物體,用力甩向對面,失敗了好幾次後,終于繞住了對面的一根石筍,一拉,繩子繃緊,固定得非常結實.
"行了"老癢說道:"他媽的總算搞定了,老吳,這繩子不去說它,對面這些石頭*不*得住?"
"我不知道."我說道,一邊想着如果石頭*不住會怎麽樣,我大概會給蕩回到青銅樹這一邊,運氣好一點撞到樹幹上,撞個半死,運氣不好就直接給樹上的枝桠插成篩子.
繩子的這一邊也給綁在一根青銅枝桠上,老癢打了有個比較特殊的結,好讓我們過去的時候,可以在對面将這個結解開,這個結非常複雜,看得我眼花缭亂,我問他哪裏學來的這種本事,他說是牢裏.
一切準備就緒,我最後扯了繩子,确認兩邊都已經結實了,就招呼他們開爬,結果他們兩個人都沒勁,我看了他們一眼,發現他們正用一種打死也不第一個爬的眼神看着我,顯然第一個上這麽細的繩子,需要非常大的勇氣,我又叫了兩聲,兩個人都搖了搖頭,我只好暗罵一聲,硬着頭皮自己先上去.
上去之前,我将身上的拍子撩,背包分別轉交給老癢和涼師爺,盡量減少自己的重量,這些東西可以綁在繩子的那一頭,等一下老癢隔空解繩子的時候,将它們一起蕩到下頭,再拉上來就行了,老癢對對面的那些山洞也不太放心,就将他的手槍塞給我,如果碰到什麽突發情況,也好擋一擋.
我感嘆一聲,大有烈士赴死的感覺,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就轉頭向繩子爬去.
腳離開繩子的一剎那.我的神經幾乎和這根繩子繃得一樣緊.眼一閉牙一咬,就準備聽繩子斷掉的那一聲脆響,結果這繩子竟然支持住了,只是發出了一聲讓人非常不舒服的"咯吱"聲,那是兩邊的結突然收緊發出的聲音.
我心裏念着別往下看,可是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向下瞟了一眼,我的天.我呻吟了一聲,馬上轉過頭,閉上眼睛,念阿彌陀佛.
老癢叫道:"喂,老吳,你磨蹭什麽?快爬啊.你呆在上面更危險."
我問候了老癢的祖宗一聲,深吸了一口起,移動手腳,開始向對面爬去.這種繩子有一定的彈性,每走一步,都會發生非常劇烈的抖動,我爬得萬分驚險.加上繩子實在太細,非常摳手,不一會兒.就感覺到有點力不從心.爬到後來我的腦子一片空白,連自己的怎麽踩到實地,我的腳馬上一軟,抱住那石筍就攤成一團,在那裏大喘.
火把在我這裏.我點起來插到一邊,看了看老癢他們,看見涼師爺正抖抖梭梭地爬到繩子上去,老癢拉住他,讓他先別爬.叫我先看看這邊的情況如何,如果不适合攀爬,或者有別的危險,可以省點力氣.
我看了看四周幾個岩洞,都只有半人高,人工開鑿出來的,不過經過千年雨水滲透,上面也出現了不少剛開成型的鐘乳,裏面很潮濕,這些岩洞開在這裏,可能和當年鑄造這根龐然大樹的工程有關系.
往上看去,這些岩洞之間的距離只有三四尺,雖然爬起來不會太連貫,但是也不至于很困難,岩洞裏面空無一物,沒有什麽危險,剛才在樹上,看到洞裏有什麽東西,大概是光影變化造成的錯覺,在這樣幽暗的地方,神經難免會有點過敏.
我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爬出山洞,擡手給老癢打招呼.
老癢拍了拍涼師爺,讓他先走,後者用裏揉了揉自己的臉,爬上了繩子,向我移動過來.
最後就是老癢.他深吸了口氣,将手電綁在自己手上,又把那邊的結檢查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繩子,他爬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繩子的中段,這個時候,我這裏縛繩子的石筍突然發出了一聲怪聲.三個人同時不動,老癢一臉驚恐地看了我一眼,我回過頭一看,心裏咯噔一聲--石筍上面出現了一道裂痕.
要倒黴了!我轉頭大叫:"快爬!這裏頂不住了!"
我叫了幾聲,老癢卻一動不動,直勾勾看着我,然後竟然開始後退,一邊退還一邊打手勢,好象讓我也回去.
幹什麽?我心裏想到,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老癢拼命的指着我們頭頂,一邊小聲叫道:"快跑..."
涼師爺和我奇怪的擡頭一看,我一下就驚呆了.
剛才還空無一物的岩壁上,竟然已經爬滿了那種人臉面具,相互簇動着,一邊發出悉數地聲音,一邊潮水一樣向我緩慢的圍了過來.咋一看下去,就像無數的人帖着牆壁俯視我們.
我這時候真想抽自己一個巴掌,真他娘的笨,樹上有螭蠱,怎麽就沒想到岩壁上也會有,這下子完蛋了,難不成我的下場就是變成像那些猴子一樣的東西,在這裏幹死?那還不如一頭跳下去痛快.
老癢看我們發呆,大叫:"別發呆了!回來!把繩子割了!"
我一聽反映過來,幾步跳回到石筍邊上,用力一縱,跳上繩子,沖擊力将繩子猛地往下一扯,石筍發出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開裂聲,沒等我抓穩,涼師爺也跳了上來,繩子一下給拉長了十幾公分,繃到了極限.我馬上聽到一種非常不吉祥的聲音,然後啪的一聲脆響,世界上最結實的繩子,也終于晚節不保,斷成兩段.
《盜墓筆記》 秦嶺神樹 第29章 覺醒
八毫米的繩子果然無法承受三個人的重量,随着一聲脆響,銅樹那一邊的打結處拉斷,我們象蕩秋千一樣劃過一道大弧線,重重撞到了一邊的崖壁上,給撞的七葷八素的,幾乎吐血。
最下面的老癢撞的最厲害,一時抓不住繩子,向下滑去,他慌忙扒住了邊上的石頭縫隙,才停住身子,我和涼師爺也好不到哪裏去,我的腦袋劃過一道岩棱,給磨出一道口子,鮮血之流。涼師爺垂直吊在那裏吃不住力氣,繩子在手心裏打滑,一下子就吱溜到底,幸虧下面還有一個老癢,才沒掉下去。
上面石筍繼續的開裂的聲音,随時有可能斷裂,我趕緊伸手,抓住邊上的鐘乳柱,跳了過去,然後把涼師爺也拉了過來,涼師爺吓的夠戗,擡頭就直說謝謝,才說了一句,突然一張面具就從上面蹿了下來,一下子抓在了他的臉上。
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面具底下,幾只螃蟹腿一樣的爪子伸了出來,涼師爺發出“嗚”的一聲慘叫,想用手掩臉,但是已經晚了,面具已經蓋了上去。他拼命想扯掉面具,可是那面具好象貼在他臉上一樣,幾次扯出來又吸了回去。我想去幫他,可是他發了狂一樣的亂撞,還沒*近,就被他一下子頂翻了出去,我一手重新扯住繩子,滑到老癢邊上才勉強定住。
我看了看腳下面的萬丈深淵,心裏暗罵,剛想再上去幫涼師爺。一擡頭,一只大手一樣的黑影從天而降,一下子抓在了我的臉上,我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見。只覺得幾只毛絨絨的東西直往我嘴巴裏鑽。
慌亂間,我只有一只手抓住岩石縫隙,一手去掰那個面具,同時咬緊牙關,不讓那東西進來,才掰了一下,那面具竟然自己掉了下來,我趕緊把它扔了出去,結果不巧正扔到老癢屁股上,老癢大罵一聲,忙不疊一槍柄将它砸了下去。
我舒了口氣,一轉頭,又是四五只螭蠱跳到了我的頭邊上,吓的我一個哆唆,擡手就是四槍,可是根本不管用,一下子又是十幾只湧了過來,我和老癢向下退去,這時候就聽到“嗚嗚”的慘叫,擡頭再看,涼師爺已經遭了殃,身上爬滿了螭蠱,他一邊大叫掙紮,想将螭蠱拍下身去,可是他拍掉一只,就有更多的竄上來。
我一邊後退,一邊開槍一直把子彈打完,形式一點改善都沒有,潮水一樣的螭蠱從我們兩邊直圍過來,轉頭一看,四周岩壁上面已經爬滿了這種東西,互相觸動,一時間滿耳都是詭異莫名的聲響,簡直讓人頭疼欲裂,一個分神,就有幾只竄起來,直往人臉上撲,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中招。
我們一直向下退去,可是不可能快的過這些東西,很快就給圍了個結實,幾乎要絕望的時候,老癢開槍了,拍子撩一聲巨響,将我們頭定上的螭蠱掃飛了一片,最近的幾只面具馬上給打的粉碎,碎片象下雪一樣從我頭頂上落下來。
可是不到一秒鐘,給拍子撩轟開的一段空白岩壁馬上又給後面的螭蠱覆蓋了,老癢一看沒用,趕緊用衣服包住自己的頭,對我大叫:“老吳!!我掩護你,你快把嘴巴包住,然後去拿火把!”
我擡頭一看,火把還卡在當時我順手找的一處突起上,周圍一圈沒有螭蠱,顯然這些東西的确怕火,可是我和火把之間的這段距離,密密麻麻全是螭蠱,根本沒可能爬上去,我對老癢他大叫:“不行!爬不上去!太多了!”
“我沒招了!搏一下吧!”老癢一邊大叫,一邊用拍子撩亂砸,“真他媽的倒黴,怎麽上次來就沒這些東西!”
我看着這些東西,心裏直發抖,這些螭蠱,并沒有多大的攻擊力,只是數量實在太多了,又有堅硬的面具保護,很難完全殺死,而且這些還只是幾千年繁衍後幸存剩下來的,當年為了保護這棵銅樹,古人到底制造了多少這種東西,就無法想象了。
老癢又一次甩開身上的螭蠱,想爬到我的身邊來,可是在擡頭看我的時候,他突然呆住了,叫道:“老吳,你怎麽回事?”
我看呆在那裏,幾只面具在他肩膀上直往他臉上的衣服裏爬去,大叫道:“什麽怎麽回事!小心!”
老癢才反應過來,慌忙把肩膀上的螭蠱拍掉,然後對我道:“老吳,我說你——沒發現?這不對啊!”
“什麽不對!”我将他拉過來,不耐煩地大叫:“什麽時候了,有屁快放!”
“你看看你,身上一只面具都沒啊!它們怎麽不爬你身上去!!不可能啊!”
我低頭一看,自己也啊了一聲,又看了看涼師爺和老癢,他們身上都爬滿了螭蠱,怎麽甩都甩不掉,可是我身上,的确一只也沒有。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馬上回憶起,從剛才到現在,除了飛到我臉上的那只外,身上的确也沒有爬上來過。剛才一路混亂,一直沒有發現,還覺得自己運氣不錯,現在看來,有點不對勁。我急忙往四周看去,發現那些螭蠱雖然同樣也向我爬來,但是一*近我,突然就改變方向,向其他地方爬去,似乎象忌諱火把一樣忌諱着我。
“怎麽回事?”我心裏奇怪道,趕緊試探性地一擡手,去抓最近的一只面具,手還沒碰到,那一片的螭蠱已經淅漓嘩拉地向後退去。
我看了看老癢,老癢也看了看我,兩個基本點人都莫名其妙,老癢叫到:“我的爺爺,這一招酷,你是不是手上不當心沾了什麽東西,快看看!”
我馬上一看,手上除了我撞傷後拆過的血滞和污垢之外,并沒有其他的特別。
這可怪了,它們怕我什麽呢??難道他們寄生還有選擇性的?
我看到這些螭蠱退卻的樣子,想起了悶油瓶振退屍蹩的那一幕,心裏冒出了個問號。
等等,難道是……血?
怎麽可能,這些窮兇極惡的東西怎麽可能怕我這個普通的人血呢?
我疑惑的看了看手,腦子裏一團糨糊,什麽都想不清楚。
這一邊老癢已經抵擋不住,我反射一樣,試探性地朝老癢一伸手,讓我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附在他身上的螭蠱,象蟑螂見了殺蟲水樣飛也似的退了開去,情形和屍蹩見了悶油瓶的血一模一樣。
“不是吧!”我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心說不用這麽給我面子吧。
老癢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大叫着要爬上去拿火把,我拍了拍他,對他說:“等等,你看,好象有點不對勁。”
說完,我将手向上揚起,向已經在抽搐的涼師爺爬了幾步,幾步而已,那些地方的螭蠱潮水一樣地退了出去,剛才那些整齊的面具觸動聲,突然間亂成一團,被一種驚恐的吱吱聲壓了過去。
老癢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好象在看着什麽怪物一樣,我不去理會他,爬到上面,把手往涼師爺臉上一放,那只面具突然就拱了起來,我馬上抓住,用力一扯,将面具扯了下來,還順帶扯出了一條滿是黏液的“舌頭”一樣的東西,涼師爺本來已經在半昏迷狀态了,那“舌頭”一拔出他的喉嚨,立馬就嘔吐了出來,噴了自己一身。
手裏的螭蠱劇烈的掙紮,我幾乎抓不住,那舌頭一樣的東西又太惡心,我只好用力往石頭上一砸,砸出一手的綠汁。
身邊的螭蠱退了開去,但是卻不走遠,在我們身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不停地收縮,老癢趕緊把火把拔了回來,掃了一圈,将它們逼的稍微遠一點。這時候涼師爺咳嗽了兩聲,似乎恢複了知覺,老癢又去拿了水壺,回收了剩餘的繩子。可惜我們其他的裝備和食物都還在樹上面,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能拿回來。
我把水倒在手裏,給涼師爺潤了潤嘴唇,他總算是緩了過來,看見我,竟然兩行眼淚流了下來,我一看傻眼了,趕緊把他扔到一邊。老癢神經崩緊太久,有點神經質,我對他說有火把在,它們肯定*不過來,讓他放松,不然會瘋掉的。
他看到螭蠱果然不再*近,才松了一口氣,将火把插到我們中間的一個地方,馬上問我道:“老吳,怎麽回事情,啥時候你變這麽牛了?也不早點使出來,弄得我們這麽狼狽。”
我看着自己的手,搖了搖頭,說道:“我他媽的自己也不知道,還以為作夢呢。”
老癢看了看我手上的血,沾了一點,聞了聞,也不相信我這麽厲害,問我說道:“你剛才過來的時候,一路上有沒有沾到什麽特別的東西?你仔細想想~說不定給你碰上了什麽這些破面具的克星,你自己不知道。?
我想了想,我碰過的東西,他們都碰過了,要說沒碰過的,只有我的血,可是真不可能,要是我的血這麽強勁,在魯王宮我就發威了,哪會那麽浪費,那~難道是那時候沾上了他的血,現在還有用,不是吧——
我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否定。
涼師爺聽我們說剛才的事情,就問我們是怎麽一回事情,他給面具遮了眼睛,什麽都沒看到,老癢又存心擠兌我,對他說道;“你不知道,剛才咱們老吳,可是威風了一把,那是這麽這麽一回事情。“
涼師爺聽他一說,啧了一聲,說道:“小吳哥,你有沒有吃過一種東西,那是黑色的,這麽大——”
《盜墓筆記》 秦嶺神樹 第30章 麒麟竭
老癢見蠱蟲見我如見天敵,大是驚訝,忙問我的血怎麽回事情。我自己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現象,不知道如何回答。涼師爺聽我們說的奇怪,就問是發生了什麽,老癢就把剛才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
涼師爺聽完,沉默了片刻,突然問我:“小吳哥!你有沒有吃過一種甲片狀的東西?這麽大一塊,黑色的。”
我正在驚訝當中,他這樣問我,腦子裏沒什麽概念,搖了搖頭道:“這麽大?好象沒吃過,怎麽說?涼師爺,你想到啥了?”
涼師爺沾了我一點血,聞了聞,對我說道:“聽你剛才說的情況,我給想起一件事情。我早先時候,聽一個老先生說過,有一種東西,人吃了之後,血能驅邪,邪蟲不近,是一味非常罕見的中藥。你想想,有沒有吃過類似的東西?”
我啊了一聲,黑色的甲片狀?中藥?這真把我難倒了,最近事情發生的太多,吃東西的時候大部分都很倉促,也沒有生過什麽病,吃了什麽東西,我一向也不太在意。現在突然問起來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來。
老癢嘲笑我道:“老子只聽說過黑狗血、公雞血能驅邪,想不到啊,咱們家老吳也有這本事。這事情你可別說出來,不然人人就往你這裏借血,幾天你就給擠成人幹了。”說完大笑起來。
我罵道:“你他媽的能不能積點口德,什麽狗雞。我告訴你,人血自古都是最能驅邪的東西,特別是死囚的血,現在刑場上面還有人托法醫蘸白布挂在門梁上呢。不懂別亂說。”
老癢看我急了,得意的大笑,笑了兩聲突然哎吆起來,摸着後背,咧了咧嘴巴。大概是早先那裏受了傷,現在給笑得牽疼起來了。
我心說活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