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蠱面具的猴子,岩壁上的空洞,說不定都是我們自己實體化出來的東西,現在這個時候,已經無法來判斷那些是真的存在的,那些是我們實化出來的了。

這種力量初看上去很好,但是我仔細一想,卻覺得莫名的恐怖,人的思想是不受控制的,比如說你擁有這種力量,你去看一部恐怖片,看完之後,說不定會發現恐怖片裏的屍體下吊在你身後的吊扇上往下淌血,比如說你走過墓地,說不定————

不行不能再想這些事情了,我用力掐了一下我的手,不然可能會出事情。

也許受過心理學訓練的人,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這種力量,等等,不對,老癢大專學的是什麽科目?他在吃飯時候給我看到六角鈴铛的耳環,難道?

我忽然想到了什麽,猛的轉頭過去,盯着王老板看。

《盜墓筆記》 秦嶺神樹 第37章 失控

剛才我突然想到的是,老癢當初來找我的時候,讓我對這個墓穴感興趣的,是那只戴在他耳朵上的六角鈴铛。當時他告訴我,這只鈴铛是他從底下墓室中的一具屍體上拿來的。

剛才一路下來,也沒有時間去開其他幾保棺材,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實話。如果他是騙我的,那他耳朵上的那只耳環,又是怎麽來的呢?

難道他可以控制這種能力,物質化一只出來嗎?

如果老癢能夠使用這種能力,那事情就複雜了,很多剛才我只是感覺到疑惑的事情,也變得讓人不安起來。

比如說,來的時候,涼師爺和我們說過,王老板是一個粗人,從小在道上混的,文化水平很低,他唯一可以炫耀的,就是他祖傳的那本《劫餘錄》。這樣一個人,我剛才給他解釋潛意識的時候,他竟然一下子就明白了,還能舉出例子來,這說明他或多或少,對心理學有一點了解。

當時我就感覺到有一些奇怪,但是并沒有太過在意,以為這只是湊巧的事情。

也許王老板有着高尚的情操,在吭蒙拐騙的同時,還一直抽出時間自修心理學,想做一個有文化的黑社會成員。但是看他那種暴戾勁,又不太可能。

一想到這些,我不由自主的看向王老板,一種很奇怪的預感籠罩着我,心裏感覺到非常的異樣——眼前的這個人,會不會不是王老板呢?

他正在考慮我提出的這個想法,想得出神,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我正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我乘機打量着他的表情,他的衣服,還有他身上的很多細節的地方。

一直以來我對王老板都沒什麽印象,一來他不太說話,二來他的動作也不突出。我在爬上青銅樹前,只見過他一兩次,此時也沒有多少記憶來判斷眼前的人的真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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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看之下,我還是感覺到自己好象發現了一個問題,但是我又不敢肯定。

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突然裝出看到了的什麽樣子,在他面前揮了揮手,輕聲叫道:“王老板!”

王老板一下子轉過頭來,問道:“什麽?”

“千萬不要動!”我做了個手勢,讓他不要動,自己小心地一點一點走了過去。

他很緊張地看着我,以為肩膀上沾了什麽東西,用眼睛直往邊上瞟。我走到他身邊,按了按他的胸口,心裏哎呀了一聲,什麽都沒做,就退了回來。

他給我弄得莫名其妙,也輕聲問:“幹什麽?出了什麽事情?”

我此時心裏已經有了幾分把握,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覺得你的衣服很奇怪,你哪裏買的?”

王老板用一種看到神經病的表情看着我,失笑道:“有沒有搞錯啊,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我說道:“一點也沒有搞錯,王老板。幾個月前,我第一次去倒鬥,我的叔叔讓我去采購東西,那個時候我也想買你身上這個牌子的登山服,但是我後來沒買。你知道為什麽?因為這種衣服,胸口的兩只口袋,看上去很大,其實是假的,是用來做裝飾的。我當時覺得探險用的衣服,當然是口袋越來越好,所以就買了另一個款式。”

王老板摸了摸那兩只口袋,表情變了一下。

我拍了拍手,輕聲說道:“所以我感覺有點奇怪,你剛才那熒光棒,還有你的香煙,到底是從哪裏掏出來的。嗯,王老板,或者,老癢?”

王老板呆呆地看着我,隔了好久,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忽然間,肥胖的身體開始收縮,就好象一只瀉了氣的氣球一樣,一下子癟了下去。

我看着王老板的臉一點一點的變化,慢慢的,變成了老癢的臉孔,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最後舒展了一下身子,嘆了口氣,說道:“吳邪不愧是吳邪。他娘的從小就只有你騙我的份,我難得想騙你一次,還是給你拆穿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問道:“少廢話,你這次又是在玩什麽花樣?”

他苦笑了一下,擺了擺手,好象不知道怎麽解釋。

兩個沉默了一會兒,他才說道:“還是那句話,我的目的不是騙你。但是這件事情,一定要這麽做,才有用。等一下你聽我解釋完了,你就知道,每一件事情,都是必須做的。”

我冷笑了一聲,“憑什麽相信你?”

我看到他自如的控制自己的外表,已經意識到他對于這種能力的運用超出了我的想象。那他到這個地方來的目的,就肯定不是錢了,因為有了這種能力,錢根本就不是問題。

但是有着這種能力,幾乎說是無敵的,他還有什麽目的達不到的,非要來這種鬼地方?難道這種能力,有什麽不足的地方?

不管怎麽樣,我現在已經肯定,從他來找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掉進了一個處心積慮的圈套裏。也就是說他一開始就在撒謊,虧我還這麽相信他。這該死的龜兒子,要是我能控制這種力量,我就把他變成一只豬。

老癢看到我的表情變化,知道我雖然表面上很冷靜,但是心裏已經火到了極點,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來平息我的怒火,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呆了半晌,他突然嘆了口氣,好象想通了什麽一樣,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張照片,說道:“你看看這個,我再解釋給你聽。”

我接過來用手電一照,照片上是他的媽媽,頭發已經斑白了,可能是太過操勞的原因。看來老癢坐牢的那幾年,她受得打擊很大。他媽媽年輕時候很漂亮,對我們都很好,我們都叫她漂亮阿姨。我老爸和我,每年都會去看她幾次。

我不知道他把這照片拿出來幹什麽,對他道:“你什麽意思?”

他嘆了口氣,黯然地一笑,“我不是說我媽出了事情,所以我需要錢嗎。其實我是騙你的,我媽在我坐牢的時候,已經走了。”

我“啊”了一聲,用一種極度懷疑的眼神看着他,皺起眉頭,問道:“你媽……去世了?”

他默默地點了點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說道:“我出獄的第二天,急不可待地回到家裏,想讓我媽有一個驚喜。可是等我推開房門的時候,卻聞到了一股惡臭,我媽趴在縫紉機上,一動不動。我以為我媽犯心髒病了,馬上去扶她。等我把她扶起來的時候,你知道他媽的我看到了什麽嗎?”

老癢閉上眼睛,痛苦地呻吟起來,“她的臉,已經粘在了縫紉機上,一拉就全部撕了下來……我的天!”

我不知道他媽已經去世了,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麽反應好,呆在那裏看着他。不過老癢這個人非常孝順,他絕對不會用他媽媽來開這種玩笑。

他摸了摸額頭,又說道:“我把我媽收殓了過後,一個人呆在空房子裏,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辦好。我也不敢睡覺,一躺下,就看到我媽粘在縫紉機上的臉,就這樣一直呆了9天,我肚子餓得要命,心想要不就餓死算了。可是這個時候,突然,我就聞到了香味從廚房裏漂出來,好象有人在炒菜。我過去一看,看到我媽竟然又出現了,看到我過來,還說:“等一下,馬上就好了。”

我聽到這裏,已經意識到這是怎麽回事情了。

老癢繼續說道:“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我想我媽想得瘋了,出現幻覺了。後來,我逐漸發覺了不對勁,這不是幻覺,不僅是我,連賣菜的都看到了我媽。我才知道我媽真的回來了,她真的和以前一模一樣,連燒出的菜的味道都一樣。

如果是別人,可能會以為見鬼了,但是我沒有,我開始思考這是怎麽一回事情。逐漸的,我開始發覺,我四周的環境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對勁,但是還是沒有找到關鍵。直到有一次,我看電視看了一個通宵,結果你猜怎麽的,那天晚上竟然是斷電,整個小區只有我家照樣有電,所有的電器,沒電照樣開,連插頭都不用插。”

我插嘴道:“于是你就知道了?”

他點點頭,說道:“我不像你這麽聰明,我想通這一切花了整整一個星期。說實話,我很開心,雖然我知道我媽媽可能是我自己制造出來的,但是我寧願相信以前我媽的死是一場夢。但是好景不長,等我發現了這種能力,并且開始逐漸可以控制的時候,出了問題。你一旦用你的思維去控制這種能力,如果你無法屏除雜念,很多東西就會混合起來,變得非常糟糕。所以,有一天,我起來的時候,看見我媽媽背對着我在做縫紉。我一看到她坐在縫紉機上,我吓壞了,蹑手蹑腳地走過去。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麽,我的天,我媽她的臉……”

老癢做了好幾個動作,但是實在說不下去了,在那裏長嘆了好幾聲。

我聽得心裏感覺到一股寒意,實在無法想象那時的情景有多可怕。

老癢憑空就從手裏變出了一支香煙,放進嘴巴裏,沒用打火機,煙就着了。他猛吸了一口,接着說道:“自那個時候開始,我意識到了這種力量的恐怖,但是我不甘心,我很想我媽回來。所以我必須找一個人過來,找一個認識我媽,又有很幹淨的潛意識的人,就是你,老吳。”

我沒有想到老癢的目的竟然是這個,說道:“但是,老癢。這事情聽起來,好象是在逆天而行的感覺,人死是不能複生的。”

他說道:“老吳,我也不是很貪心。我只要3年,只要和我媽再相處3年我就滿足了。你到我家裏來的時候也不少,你也不舍得我媽就這樣孤零零地死去吧?”

我嘆了口氣,想着如果他媽真的複活了,我還敢不敢到他家裏去。這棵青銅樹不知道到底是誰立在這裏的,竟然有這麽妖邪的力量,用那種力量物化出來的人,到底算不算是人呢。

想了半天,我還是搖了搖頭,“這事情我做不到,老癢。你媽媽已經死了,她已經歸土了,你就……你就讓她去吧,不要拽着她不放了。”

老癢笑了笑,“已經晚了,老吳。你不明白,這件事情和你想不想幫我是沒關系的,這也是我為什麽不能告訴我的目的的原因。現在,我想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我沒聽懂他在說什麽,問道:“什麽意思?”

他舉了舉自己的手,說:“你先實驗一下,你能不能物化出什麽東西來。”

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麽,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裏想着石頭的形象,試圖也将我的意識實體化。但是使勁了半天,手上還是空空如也。毫無疑問,這種能力很難使用,普通人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潛意識的。

老癢有點得意地對我說道:“你看,這種力量,你有意而為之的時候,肯定是沒有用處的。不然我剛才肚子餓的時候,應該會有烤鴨自己飛過來。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它才會出現。這非常難,老吳,只能引導,無法使用,就算受過訓練,也非常困難。你想要在這裏變只電視機出來,這麽複雜的東西,是無論如何也變不出來的。”

我看着他,“你是說?這種能力是被動的?需要一個心理引導?”

他點點頭,“對,比如我剛才和你說的那些話。”

我一下呆住了,看着他,說道:“胡扯,你他媽的以為我真的什麽都信啊?”

老癢搖搖頭。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青銅樹連帶着整個琥珀震動了一下,我們兩個腳下一滑,差點都摔下去,趕緊抓住邊上的青銅鏈條。低頭一看,只見我們身下的深淵裏,好象有什麽東西在蠕動一樣,每蠕動一次,青銅樹就震動一下,一下子地動山搖,連站都站不穩。

我拉住青銅鏈條,一邊覺得奇怪,一邊想起一件事情,回頭問老癢:“對了,剛才那‘的……的……的’的怪聲音,是不是也是你弄出來的?”

老癢也疑惑地看了看下面,點頭說道:“是啊,我用這個聲音,把你引到根盤裏面去,然後我把守在外面那王老板打暈了。那個無線電幹擾,只不過不想讓你聽到王老板和我打鬥的聲音。”

我皺起眉頭,叫道:“那這個震動是怎麽回事情!”

老癢臉色也變了,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老吳,這棵青銅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麽?”

我一聽他這麽說,突然打了個哆嗦,“我想……它是通到地獄裏去的……”說着看着下面,“不會吧,你該不是說,下面的東西,是……”

老癢猛踢了我一腳,大叫:“白癡,不要亂想!”

話音剛落,一只巨大的眼睛,出現在了下面的黑暗深處,紫色的瞳孔,像貓一樣變成了一條詭異的窄線。

《盜墓筆記》 秦嶺神樹 第38章 坍塌

下面的巨眼迅速的逼近,情況混亂,加上整棵青銅樹都震得厲害,我也看不清楚它是*什麽來攀爬的,只知道按這樣的速度,不出10分鐘我們就要打遭遇戰了。

老癢看得臉都綠了,直埋怨我:“你腦子裝的到底是些什麽東西!”

我大叫冤枉,“老大對天發誓,也是第一次見這東西,要是有半句假話天打雷霹。”

他看我說的這麽決絕,愣了愣,“不可能,不是你是誰?”

此時也無法顧及這麽多了,我對他說別廢話了,快想個辦法,給這麽瞪着也難受。

他說道:“也不用太擔心,就是一只眼睛而已,難不成它用眼皮夾死我們?等一下它上來,老子一腳把它給踢瞎了。”

話音未落,突然就有一只章魚一樣巨大觸手卷了上來,一下打到琥珀上。我們像空中飛人一樣蕩了一圈,撞到青銅壁上。琥珀撞了個粉碎,裏面的屍體直接給分了屍,随着琥珀的碎片天女散花一樣地掉了下去。

我們兩個在最後關頭死死抓住青銅鎖鏈,才勉強幸保不失,但是也給轉得頭暈腦漲。我對老癢叫道:“這下子玩笑開大了,你不是能變嗎?快變門大炮出來,把這玩意兒給轟了。”

老癢大罵,“你他娘的胡說什麽!有那麽容易嗎?快跑!”

我們二話不說就順着青銅鎖鏈往上爬,才爬了幾步,突然手上一滑,開始使不上力氣。我想起樹根上面的那種滑膩的植物,心中恐懼,這下完蛋了,難道要死在這裏。

這時候老癢将手一擡,我突然就感覺那種滑膩的感覺消失了,他像猴子一樣幾下便爬了上去,将我拉了過來。我一下子沒抓穩差點脫手,埋怨道:“有這本事,直接變只梯子多好?”

他罵道:“拜托你不要這麽多意見!”

我們兩個咬着牙爬進棺室,上面的霧氣已經消散去,我想乘着這個機會看一下其他幾幅浮雕。老癢說你別看了,這都什麽時候了,拉着我就往椁壁上爬。突然那只觸手閃電一般從棺井中卷了上來,一下子把椁室的巨大石頭蓋子頂得飛上了天。這一下力量極其的霸道,連鐵條一樣的樹根都給撞得粉碎,一時間整棵青銅樹狂震,滿眼是樹根的根須,腐朽的樹皮和灰塵。大片的樹根短枝因為突然破裂,像子彈一樣飛了出去,打在棧道上,掃踏了一大片。我們兩個正趴在一根滑溜溜的樹根,這一下直接把我們甩出了椁室,摔到了祭祀臺上。

那只觸手沖出青銅樹後就不想進去了,四處亂卷,連打了兩下,将四周幾座青銅雕像拍得變形。我和老癢狼狽地低頭連躲幾下,老癢指了指棧道說快下去,在上面死定了。我想起給老癢在外面打暈的王老板,心說雖然是個王八蛋,但是這人也不是十惡不赦,也不能放着不管,忙轉頭去找,然而一眼去看不到,難不成剛才給那些炸開的樹根帶下去了。

四周的樹根已經給連根拔了,只剩下衍生到祭祀臺下面的那些。老關看我在那裏左顧右盼,踢了我一腳,讓我看天。我擡頭一看,給撞到天上去的巨大石板正打着轉兒摔下來,趕緊逃命。老癢一個打滾背起挂在一根殘枝上的背包,兩個人魚躍跳上了那根用來做繩橋的登山繩。

我們剛抓住繩子,後面的石板就重重摔在了祭祀臺上,給摔了個粉碎,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連着我們抓着的繩子給牽連着好象鋼琴的琴弦,幾乎不堪重負。

回頭一看,剛才我們登山鎬鈎住的樹根,上端已經随着包裹着棺椁的榕樹根盤給扯飛了,現在只剩下可憐的一點點,給我們的體重拉着,登山鎬直往外脫,好象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覺得越來越不妙,回頭讓老癢快爬,說要不然咱們就要步老泰的後塵了!老癢一聽猛打了我一個巴掌,打得我耳朵嗡一聲。

我大罵,“我操,他媽的打上瘾了你?”

老癢大叫:“不打你行嗎,管住腦子,千萬別亂想啊……”

我大叫:“我亂想什麽了?”

話還沒說完,“蹦”地一聲巨響。我們回頭一看,整只椁室突然鼓了起來,裂開好幾條縫,一條黑色的巨蛇探出頭來,那條觸手就是蛇的尾巴,但是這條獨眼巨蛇,鱗片非常細小,看上去更像一條巨大的蟲子。

獨眼巨蛇爬出來之後,巨大的眼睛馬上轉向我們。老癢一看不妙,猛地從我腰上拔出長柄獵刀,用力一揮,将登山繩砍斷。我們人猿泰山一樣劃過一道擺線,撞上一邊的棧道。這一次我有了經驗,就地一滾,緩沖了很多撞擊。

老癢落地之後,抽出背包邊上跨着的短步槍,對着那巨蛇的眼睛就是一槍。子彈打進去一個大洞,那巨蛇疼得猛地蜷成一團,尾巴一掃,将我們頭上那一排棧道全部掃飛。

老癢避過砸下來的木頭碎片,站起來對着那蛇,一邊開槍,一邊拉着我往下跑。我知道這種槍只能裝5發子彈,但是老癢拿在手裏,子彈流水一樣打了出去,根本不需要裝彈。

可惜這槍的口徑還是太小,這蛇剛才中了一彈,現在學乖了,纏繞起來,用身體護住自己的眼睛。子彈全部打在它的尾巴上,鱗片猶如鐵甲一般,毫無用處。

我一看槍對他沒用,就招呼老癢快跑。一路跑到了棧道的斷口,我剛想爬上崖壁,老癢一把拉住我,說:“什麽時候,還爬?”說着拉着我往下一躍。我們從斷口直接落到了下一層的棧道,就聽底下的木板喀嚓一聲,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撞擊,立即裂成幾十塊。我們透板而下,又撞破一層,摔在棧道底上的平臺上。

這一次摔得十分嚴重,我起來的時候,嘴裏鼻子裏全是鮮血。老癢一把拉起我,說道:“好象估計得太樂觀了,你沒事情吧?”

我只覺得天旋地轉,也不知道回答了他些什麽,黑色巨蛇已經閃電一般順着青銅樹爬下來。老癢說道:“打是打不過,逃也逃不掉了,我們到下面找個岩洞躲一下。”

我往下一看,再往下走已經沒有棧道,只剩下我們剛才休息過那種小岩洞,密密麻麻的有很多。那蛇體積很大,我們随便找一個進去,應該可以暫時避一下,再想對策。

當下被老癢拉着就往下爬去,就着最近一個直徑一米都不到的岩洞爬了進去。還沒爬到底,突然巨蛇的眼睛就出現了洞口,朝我們看了看,然後猛地一沖,試圖想鑽進來。

老癢打了好幾槍,想将它逼退,但是子彈打在蛇頭上,只蹦飛了幾片鱗片,一點效果也沒有。

黑蛇的巨頭有解放卡車那麽大,鑽了幾次鑽不進來,突然甩着腦袋往洞口一撞。一時間亂石紛飛,我們趕緊往後退去,免得給蹋下來的石頭壓住。

黑蛇見我們退到洞的內部,大為惱怒,又是一撞。整個岩洞一陣震動,只聽到岩石開裂的聲音,從洞口一直傳到我們頭頂上。

這裏的玄武岩,因為裏面的地下河道和過度的開挖,已經十分不穩固,給這麽一撞,岩石內部的細微平衡被破壞,裏面縫隙發生連鎖反應,一條裂縫突然出現在我們頭頂上。老癢一看不好,拉着我就往洞的底部退。我驚魂未定,才往裏爬了幾步,就聽一連竄轟鳴,一時間沙塵滿目,碎石四濺,不知道哪裏塌了。

出于本能,我反射着蜷成一團,護住腦子,石頭下雨一樣從上面掉下來,身上背上連中十幾下。慌亂間,老癢一把拉住我,将我拖到他的那一邊。同時一聲巨響,一塊寫字臺一樣的石頭塌了下來,将洞口完全塞住了。

這下子黑蛇不僅進不來,連看我們也看不到了,然後它似乎并不死心,又連着撞了十幾下。石頭不停地塌下來,四周的岩壁也開始出現裂縫。

老癢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家夥不弄死我們恐怕不會罷休,再撞幾下,山都要塌了。”

我轉頭一看,我們已經退到洞的最裏面,退無可退,再塌進來一點,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我們了。

此時已然到了絕境,就算有炸藥,在這麽小的空間也不能使用。看着四周的裂縫一點一點的延伸開去,我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條裂縫碎了開來,一段岩壁不堪重負,整個塌了下去。我們往邊上一貼,勉強留的全身,卻看見岩壁塌了之後,後面竟然出現了一個岩洞。

我心中大喜,心說天不亡我,肯定是兩個岩洞之間的岩石碎裂,使得中間出現了一條石道,忙轉頭招呼老癢,就要往裏爬。

老癢卻一下子攔在我的面前,說道:“不能進去!”

《盜墓筆記》 秦嶺神樹 第39章 日記

岩洞坍塌在即,大石頭小石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我腦袋上砸,再多呆一秒都有葬身亂石之下的危險,這種情況下,眼前有路已經不錯,還怎麽能管其他,我一把将他拉住,一邊對他大叫:“什麽不能進去,不進去難道在外面等死?”

老癢說道:“裏面情況未明,你先看看再說!”

我對他說道:“管不了這麽多了,你看這種情況,裏面是龍潭虎穴也得闖了。”說着拉着他就往洞裏貓去。

老癢硬住自己的手,不讓我拉他進去,說道:“拜托你也聽我以此,這洞真不能進去!”

說着還要将我往外拉,我大怒,剛想問他是想尋死還是怎的,忽然一塊石頭猛地塌了下來,我趕緊松手,兩個人都往後一跌。石頭“轟隆”一聲橫在了我們中間,塌出的洞口一下子堵住了。

我吓的夠嗆,忙大叫着問他有沒有事情,過了好久,才聽到他呻吟一聲,回道:“沒事,他娘的頭上給砸了一下,這裏已經不塌了,你怎麽樣?”

我告訴他我也沒事,随手推了推石頭,見紋絲不動,直到來路已斷,于是觀察四周,本來我以為這是岩壁上的另一個岩洞,一邊必然有一個出口,然而現在一看,卻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非常狹窄,似乎一處自然的山體縫隙,看情形總覺得眼熟。

颠着碎石頭爬了幾步,我忽然醒悟,這裏原來也是一處坍塌後的洞穴,不過這裏的坍塌有些年頭,該塌的都已經塌了,地上全是碎石。

我剛才還在奇怪,為何這巨蛇如此有力。幾次撞擊就把堅硬的岩石撞成這樣,現在想來,原來這裏早已有過一次坍塌,那上一次事故必然對周圍的岩層損害很大,表面看去堅固的岩石,其實裏面早已經開裂,給巨蛇一撞,終于爆裂,塌出了這一條通道。

看了看頭頂。發現這裏是兩塊坍下的巨石中間的縫隙,看契合的程度應該十分堅固,縱使外面還在不斷撞擊,這裏也只有灰塵灑落下來。

那巨蛇看來力氣也用的差不多了,撞得一下比一下輕,最後終于安靜下來。

我驚魂未定,想起老癢剛才扯着我,要不是我放手的及時。現在已經成肉餅了,氣不打一處來。在石頭後面怒道:“你剛才她娘的吃錯了什麽藥了?差點給你害死。”

老癢被石頭堵在外面,想進也進不來,也說道:“什麽我吃錯藥了,你怎麽不說自己別扭,你看現在可好。怎麽辦?”

我扒了幾塊石頭,看到老癢的手電光從石頭的縫隙裏透進來。然而最大額那塊石頭最起碼有一張八仙桌那麽大,只見的縫隙有限,我能把手伸出去,但是人決計鑽不出去。

拿石頭敲了幾下,砸出幾個白茬自,兩種石頭硬度相同,砸起來很費勁。老癢見我砸得上頭的碎石頭又開始松動,忙讓我別弄了,說:“你悠着點,再敲這裏又得塌了。”

我說道:“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不是塌死就是餓死,少顧慮這麽多。”

老癢說到:“你還是別,咱們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你先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發現馬上就叫我。”

我環視一周,這裏黑不隆冬,一看只有碎石,對他說裏面什麽都沒有。

他聽了沉默了一下,問道:“真的什麽都沒有?你再仔細看看。”

我說道:“騙你幹什麽,這就屁股大點地方,有什麽肯定看見了。”

老癢說道:“那好,你再看仔細點,我也先到前面去看看,是不是堵得這麽結實,說不定還有縫隙能爬出去。”

說着他的手電光就移開了,我*在石頭上休息了一下,爬進縫隙裏面,四處一看,就知道這裏不會有出口,架在頭上的石頭又重達數噸,困在這裏,恐怕一年半載是出不去了。

再往裏面走了走,就沒路了,正想返頭,忽然看到石壁上好像畫了點什麽東西,趕緊抽過去看。

第一眼看時,我以為那是一些塗鴉一樣的洞穴壁畫,非常原始,可能鑄造青銅樹的先民留下的,再仔細一看,卻發現不是,這些塗鴉上的圖案是一架飛機和幾個英文字母,這是現代人的作品。

什麽人會在這種地方搞這些東西?我感到十分疑惑。

塗鴉的一半壓在我腳下的碎石頭堆裏,我搬開那些石頭,想看看到底畫了些什麽,移開一塊大石頭後,出現了一團黑乎乎的破布,好像是一件衣服的碎片。

我扯開這團破布,一直幹癟并已經腐爛得露出骨頭的人手赫然露了出來。手呈爪狀,似乎想從這些碎石中爬出來,而終于力竭而死。

我吓了一跳,幾乎要叫出來,心說這裏怎麽會埋着一個死人?該不會是這洞坍塌的時候,給活埋在這裏的?那這人又是誰呢?

我繼續搬開那些石頭,很快,一具屍體便呈現了出來,屍體已經完全腐爛,看來埋在這裏也有些年頭了,身上的衣服破成一團一團的,看質地也不知道原來是什麽顏色,不過從他脖子上挂的護身符來看,這人可能和我們一樣,也是來倒鬥的。

想起在瀑布水底看到的那一具屍體,也腐爛的和他差不多,那這兩個人也許是一夥的,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兩人也許就是我的下場。

我繼續挖掘,把整具屍體挖了出來,又找到一只背包,爛的不能再爛了,裏面幾乎空了,只有一些黑色的殘渣,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腐爛成的,又翻了翻背面,從夾層裏面掉出來一本筆記本。

筆記本也快散架了。好在紙質好,上面用藍色圓珠筆寫的字還請出,我撿起來看了看,前面的日記帳,一些地理位置和電話號碼,我翻到後面,忽然愣了一些,後面有一些日記,看第一篇的時間。好像是三年前開始記錄的。

這個人字體比較幼稚,應該不是很擅長寫序哦,每一篇日記只有百來字,我快速翻了幾頁,直看得背脊發涼。

從日記上的記載來看,這人應該是三年前來到這裏的,日記上沒有寫他來的過程,而是從他困在這個岩洞裏開始記錄起的。不過在後面的內容中。偶爾提到了一下他進來之前的經歷。

他們一夥人應該總共有十八個,因為在其中一篇裏面。他提到:十八個人只剩下我一個了。裏面還提到,他們并不是由我們的路線進入的,而是自山頂的榕樹林子中,一個給氣生根裹住的巨大的樹洞裏面進來的。

當時我們也曾經經過那一片榕樹林子,但是當地人說裏面鬧鬼。進去就出不來,我們急着趕路。沒去趟這趟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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