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說好的娛樂圈呢?4.8

蔣韻暗中觀察汪楊的神色,發現對方立刻沉下臉。

她心裏很矛盾, 既不忿任秋晚還能輕易引動汪楊的情緒, 又開心汪楊對任秋晚愈發不滿, 于是添油加醋地說:“他們看起來很親密,我跟她打招呼,她不是很友好,那個男人還推了我一把……”

“你沒受傷吧?”汪楊臉色依舊難看。

“還好,只是有一點擦傷。”

汪楊點點頭,又有些心不在焉地垂下眼, 手指無意識地滑動着手機屏幕。

蔣韻心裏的不快添了一分, 又道:“我真沒想到,任小姐居然這麽快就……她是不是為了氣你,故意這樣?”

汪楊煩躁地把手機扔到化妝臺上,語氣不太好地說:“懶得理她, 愛怎樣随她,和十七八個人戀愛都跟我無關, 我們已經分手了。”

“對,分手了。”他又強調一遍, 不知想說服誰。

“你們……真不打算和好嗎?”

蔣韻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汪楊,不想錯過他任何一絲表情。

可惜,她失望了, 不等汪楊回答,對方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汪楊的老板, 他慎重地劃開了“接聽”,将一切雜事抛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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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騰》劇組的一處角落,道具師張立也在講電話,來電人是他在京城讀書的便宜弟弟,這次又是來問他要錢的,說是要買個iphone-x。

“你一個高中生用什麽iphone-x?再說,半年前不是剛給你買了一臺嗎?”張立忍着憤怒問道,連他自己都用着國産山寨機!

“班裏都用的iphone-x,就我還在用iphone-w,多沒面子啊!”

“面子?我辛辛苦苦供你上私立學校,一年學費十幾萬,你成績那麽差,不想着好好讀書,只想着面子?”張立的手緊了緊,幾乎想把手機捏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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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筒裏傳來對方惱羞成怒的聲音:“少廢話,你買不買?不買我告訴媽去。”

“你——”

電話裏一陣忙音,顯然對方已經挂了。

“操!”張立罵了句,一想到老家那個瘋子一樣的女人,他又心煩地踹了一腳牆邊的箱子,發出一聲悶響。他媽要知道他沒答應弟弟的要求,一定會天天煩他,又哭又鬧,甚至追來羅城,鬧得他工作都沒得做!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他媽心裏,他就是一臺賺錢的機器,就是一張擦屁股的手紙!

為了供養這個弟弟,他高中畢業就出來打工,多年來省吃儉用,好幾次累得在片場暈倒,得了病都不敢去醫院,如今三十多歲了還是光棍一條。其實他每年賺得也不少,只是他弟要念私立學校,要穿名牌用名牌,一年下來積蓄就所剩無多了。可即便如此,他媽還是嫌他做得不夠,說他自私,不知他累死的那一天,能不能得一句好?

小時候,他媽也不是這樣的,她也會像普通家長一樣關心他生活,操心他學習。但自從他親爸死了,媽媽改嫁,繼父和他處不好,沒多久媽媽又生了弟弟,從此一切都變了。

張立腦子裏閃過許多畫面,有媽媽對弟弟的偏寵,繼父的挑唆,他的叛逆不甘,最終停留在三歲大的弟弟坐在媽媽懷中,得意洋洋地朝他笑,那笑容就像一條陰毒的蛇!而他則跪在冰冷的地上,只因他沒看好弟弟,讓對方挨了隔壁小胖子一頓揍。

眼中戾氣一閃而逝,他一回頭,就見到任秋晚在遠處笑盈盈地看着他。張立有些局促地招呼道:“任小姐。”

“你打電話呀?”秋晚很和善地說,像唠家常一般:“聽小陳說今天麻煩你了,還給我找休息的地方,所以過來謝謝你。”

“你客氣了,就是一件小事。”張立像以前一樣腼腆地笑笑,看起來很老實,若不是秋晚已經知道真相,簡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個喜歡虐/童的變态。

她忍住內心不适,和張立随便聊了聊,期間她找機會問道:“張師平時喜歡清靜吧?很少見你跟組裏的人一起湊熱鬧,聽說你一個人住,劇組不是包食宿嗎?”

張立警惕地看了秋晚一眼,對方眼神清澈,除了好奇不見試探,毫不躲閃地與他對視。他心下一曬,蜜罐子裏泡大的小姑娘怎麽會猜到那些龌龊的事?再說那件事非常隐秘,絕不會被人發覺,于是放松道:“我喜歡安靜,所以一個人租了房子。”

“你住得近嗎?羅城裏租房不便宜吧?”

“還好,靠近碧羅村的一間老屋子,我住地下室,那裏有直達羅城的公交。”

秋晚知道碧羅村就在羅城附近,又想到豆豆說他家住在村子裏,心下記住這一點。這時,她的手機響起來,來電顯示是嚴麒,秋晚歉意地對張立指指電話,走到一旁接了。

“找到了!”對方語氣凝重:“豆豆是碧羅村人,今年四歲,家裏只有爺爺奶奶,他媽媽死了,爸爸三年前去城裏打工,沒多久就失去了聯系。兩位老人平時要種地,加上年齡大了精力不濟,白天就将豆豆托給了鄰居。上前天鄰居家裏有事,爺爺奶奶就讓豆豆呆在家等他們,可傍晚回家時豆豆卻不在,他們起初只當豆豆貪玩跑出去了,又想着村裏人大多知根知底,也沒上心。但到了夜裏豆豆還沒回家,他們這才着急,村裏幫忙找了一天一夜也不見人,只有上派出所報了案,可惜至今沒有線索。”

果真是碧羅村!

秋晚左右看看,見張立已經不在了,于是壓低聲音道:“我問過他,他說他在靠近碧羅村附近租了間地下室,你說會不會……”

嚴麒想到他從豆豆怨氣中所見的畫面,豆豆被施虐的地方,的确像是室內,于是道:“能問道具體地址嗎?”但他很快改了主意:“算了,那個人很危險,你離他遠點兒,我自己去找。”

說罷匆匆挂了電話。

秋晚看着黑掉的屏幕心裏一堵,想了想又跟助理撥了個電話,問她事情打聽得怎樣了?

“我剛要跟你說呢!這張師神秘得很,也沒跟劇組裏的人住一塊兒,說是自己租的房……”她将聽來的消息一一說了,還不忘邀功道:“我連他住哪兒都打聽到了,他平時保密得緊,不過他有個同鄉去過一回,就在……”

意外得到張立的地址,秋晚心中一喜,“辛苦了,這月發獎金。”

“老板萬歲!”

……

之後,秋晚又跟嚴麒通了一次電話,将剛才聽來的事都說了,她本來也想跟去,但被嚴麒不同意,此時嚴麒已經坐上了前往碧羅村的車cnz為您整理制作不可能等她。沒辦法,秋晚只得一個人蹲在劇組數螞蟻。

正當她百無聊賴之際,忽然聽人道:“張師不在啊?”

另一人回:“他剛搬道具不小心砸到手,送街區醫院看過,醫生讓他休息幾天,劉姐就放他先回家休息……”

秋晚一個激靈,寒氣順着腳底直往心裏鑽,張立回去了?!

她慌亂地給嚴麒撥電話,可偏就那麽倒黴,電話提示對方已不在服務區!

秋晚心急如焚,只得給對方微信留言,可半天也沒回音,她見助理在附近,忙叫她來:“小陳,你知道在哪兒搭車去碧羅村嗎?我有急事!”

小陳也聽說張立被砸傷回家的事,此刻見秋晚此時慌裏慌張的樣子,之前不走心的懷疑漸漸有了些分量,她懵逼地跟秋晚指了路,望着對方匆匆跑遠的背影大受打擊,這……這怎麽可能啊!!!

她要不要給經紀人通風報信啊?任秋晚要真看上一個其貌不揚的道具師,也太驚悚了吧!

與此同時,嚴麒已經順利到了碧羅村,他根據秋晚所說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張立租的地下室,騙房東說他是張立的同事,來幫他拿點兒東西。房東雖奇怪他怎麽沒鑰匙,但見他生得斯文白淨,像個大學生的樣子,也沒懷疑什麽,反倒熱情地幫他開了門。

嚴麒一進屋就發覺不對,屋子裏有着很濃郁的死氣,房間很亂,道具随處散落,可見主人生活很随意,但桌上卻違和地點着一盤檀香,如今已快燒到盡頭。那香味很濃郁,但嚴麒還是從中聞到了另一種刺鼻的氣味,像是放久了的臭雞蛋,又像是腐魚爛蝦的氣味。

他一腳踏進門,腳底踩到些黑乎乎的顆粒,嚴麒發現房間裏到處都灑着這玩意兒,他撿起來一看,又輕輕一嗅,原來是茶梗。

嚴麒神色一凜,聽說,茶梗可以去屍臭……

他又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盡管沒發現藏屍的地方,卻在沙發縫隙裏找到了一件小孩子的外套,衣兜裏還有幾顆水果硬糖,和床頭上那盒水果糖是一樣的。

他想到豆豆說的話,猜想張立也是用糖果騙走了豆豆,心裏一嘆,小孩子,還是太好騙了些。

嚴麒将手串摘下,口中喃喃念咒,其中一顆珠子驟然發亮,手串頓時浮上半空,又迅速指向一個方位。嚴麒順勢一看,那裏只有個矮櫃,可他剛才翻過,矮櫃裏除了各種道具再沒有其它,而大小也根本藏不了屍體。

可手串明明指向了那裏,為什麽?

嚴麒蹙着眉頭,忽然,他心底一寒。

不對,那裏不僅僅是矮櫃,矮櫃背後,正靠着一堵牆!

他迅速走過去搬開矮櫃,發現牆面果然有新砌過的痕跡,嚴麒深吸口氣,閉上眼,又念了一段咒,接着,他将右手貼上牆面。

只見以他右手為輻射,原本堅實的牆壁忽然蔓延出道道裂痕,仿佛蛛網一般。

嚴麒再稍稍用力,生生摳下了一塊紅磚。

而磚下的縫隙裏,露出了一只灰白的人手,那手很小,手指沒有指甲。

嚴麒臉色鐵青,正想将四周磚塊都取下,忽然,身後響起一道低啞的聲音——

“你找到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這個變态!!!

我之前不是說這個世界要比上個世界晚十幾年嗎,我本來想寫iphone18,後來覺得iphone應該出不到18吧,于是改了個x。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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