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說好的娛樂圈呢?4.14
那天汪楊說要想想,可他想了快兩個月還沒有表示, 蔣韻能不急嗎?
她不信汪楊對她毫無感情, 那天晚上, 他明明那麽熱情。上床前她還問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誰,對方模糊地叫了她的名字,那一刻,她的心都快炸成煙花……
名聲、親人、事業……一切她都可以不在乎,她做得所有事都是為了汪楊,她犧牲那麽大, 眼看就要得償所願, 又怎麽肯讓他不明不白地拖着?
蔣韻多少明白汪楊遲遲不給承諾的原因——他對任秋晚心裏有愧;他想自己繼續做他的助理,卻又不想和共事的人有感情牽扯;他要照顧粉絲的情緒,畢竟他和任秋晚分手的消息一直沒有對外公布,盡管兩人純粉間掐得厲害, 但路人CP粉的基數卻很大。
她理解,但不同意。既然汪楊猶豫不決, 那她就幫他一幫,還好, 她早有準備。
豔照一事圈裏圈外炒得沸沸揚揚,作為當事人之一公開的“女友”,秋晚不可能不受影響, 她的電話幾乎被打爆了,但她呆在劇組裏,任外面狂風暴雨也影響不到她。
秋晚點了發送, 一條微信“嗖”的出現:你之前說汪楊聚集了很多生氣,他怎麽會遇見這種事?
嚴麒:我也說了,那會影響他本身氣運的平衡。
秋晚:意思是他現在被反噬了?
嚴麒:也可以這麽說。
秋晚還想再發,周圍忽然靜下來,她擡頭一看,汪楊竟站在她面前。
“晚晚,我找你有點事,能私下談談嗎?”
秋晚注意到不少探究的視線,就連李道生都分神看過來,她心裏一曬,“走吧,去我的化妝間。”
等兩人相對入座,汪楊開門見山道:“我能公開和你早就分手的消息嗎?”
秋晚一愣,她以為汪楊找來是想和她讨論下幕後黑手的身份,畢竟,她這個前女友很可疑啊,她有相熟的記者,兩人又同住一家酒店,分手前她也能出入汪楊的房間,要操作這件事對她而言并不算難,哪怕汪楊不懷疑她,以蔣韻對她的敵意,難道不會指向她?
或許是預想太糟糕,汪楊不按牌理出牌反讓秋晚态度軟了些:“可以,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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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明,我想請你幫忙,由你來說會比由我來說效果好,這也是公司和經紀人的意思。”汪楊道:“當然,也不強求,不論怎樣,你沒有在這時候攻擊我,我非常感激。”
秋晚挑了挑眉,還是問出了口:“你不懷疑我?”
“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汪楊苦笑,別說他從來沒懷疑過任秋晚,哪怕他真有疑慮,見了她的态度後那些疑慮都會煙消雲散。
任秋晚不在乎他了,他終于确認。
“我可以替你聲明。”秋晚心道原身那幾年至少也沒瞎徹底,汪楊還有一點底線在,她想了想,猶豫着要不要提醒他蔣韻的古怪,主線裏并沒有提到汪楊這個人,但原身在拍攝《沸騰》期間并沒有意外發生,現在劇情變化巨大,影響了那麽多人,其源頭還是跟蔣韻有關。
但那些神鬼之事她拿不出證據,蔣韻又是事件的另一個受害者,汪楊怎麽會信?
猶豫之際,化妝間的門被敲響。
秋晚:“請進。”
門外的是小陳,她探頭看了眼,見到汪楊後欲言又止。
秋晚:“怎麽了?”
小陳将手機遞給她,秋晚掃了一眼,又神情複雜地轉遞給汪楊,對方疑惑地接過,在看清屏幕後,瞳孔猛地一縮。
那是一小段視頻,盡管視頻被處理得很模糊,但依然能清晰地分辨視頻中的男女正進行着人類最原始的律動,而從房間的布局擺設來看,與之前汪楊豔照所在的房間十分相似,就連衣服散落的位置都一模一樣,視頻主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更讓汪楊感到害怕的是,對方發出這段視頻,他手裏就一定有完整視頻……
那天,汪楊魂不守舍地走了。
秋晚很守信,她立刻與經紀人聯系,晚上就特意登錄微博發聲,告訴公衆她與汪楊已經分手快三個月。
微博之後,自然伴随着許多議論,有人誇她果斷;有人贊她有一雙鑒渣的眼睛;有人陰謀論地認為,任秋晚這麽說只是為了幫汪楊洗白,其實他們并沒有分手;也有人指責任秋晚故意借這件事炒熱度,在汪楊最需要她的時候撇清關系,足見人性冷漠。
當然,會這麽以為的大多是一直不肯面對現實的汪楊粉絲,明眼人都知道這條微博對汪楊有利無害,作為一個“前女友”,不但沒有落井下石,關鍵時刻還拉了汪楊一把,任秋晚足夠仗義。
沒多久,汪楊在他公司舉辦的新聞發布會上澄清了與任秋晚的關系,又宣布視頻中的女性是他女友,不日将訂婚,而那段視頻的拍攝完全是非法的,他勢必會追查下去。
盡管汪楊損失的名譽和利益找不回來,但至少讨伐他的聲音在漸漸變小,畢竟他也是受害者,視頻再不雅,那也只是他們情侶之間的私事,與道德無關。
“他也是沒有辦法才說要訂婚的吧?這樣還稍微顯得有點責任心,好歹能挽回一點分數。”夏雪聳聳肩:“不過還有很多人懷疑他和你沒分手時就劈腿了,畢竟你倆分開沒多久他就找了個未婚妻,還是他助理……”
秋晚心道,還好她和嚴麒沒有公開,他倆動作更快……
不過這麽看來,豔照風波把汪楊打擊個徹底,但對蔣韻有利啊,她不是一直窺伺汪楊?這下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汪楊的未婚妻了,短時間內,汪楊還必須和她恩愛。秋晚認為蔣韻多半就是發豔照的人,仔細一想,不論豔照或視頻都被精心挑選修飾過,并沒有暴露太多,而爆料人之後也再沒出現過,要麽對方良心發現收手,要麽是目的達到了。
不過這些都跟她無關,《沸騰》拍攝漸漸進入尾聲,随着秋晚的精神力加強,她對演戲也越來越得心應手,很快,她迎來了最後一出戲。
秋晚換上戲服,這一段戲任敏芝提前迷倒了夏思懿,畫上戲妝代替她前往宴請敵軍的小春樓。為了不被人識破,她十餘日來偷偷苦練《牡丹亭》,唱段和技藝都背得很熟,雖遠不如夏思懿,但敵軍難懂,而懂的人為了不破壞計劃,自不敢說。
只見她凝神專注,步法輕盈,淺粉褶子上的白描牡丹栩栩如生,其一念一唱,一眼一指,一身一步,一扇一袖,雖稱不上佳,卻已頗有章法。
臺上任敏芝一手持扇,一手拈袖,粉面桃腮卻是愁容凄惶:“尋來尋去,都不見了,那牡丹亭、芍藥欄,怎生這般凄涼冷落,杳無人跡?”
臺下忽然騷亂起來,任敏芝不為所動,她仿佛聾了瞎了,只一心一意演着她的杜麗娘,就像一株燃燒全部生命盛放的花朵。
她這一生,最明亮,最絢麗,是在這一刻;最勇敢,最堅毅,也在這一刻;最豐富,最飽滿,還是在這一刻。
直到一聲槍響,任敏芝動作一頓,身姿搖搖晃晃,斷斷續續念出最後一句:“好傷感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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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緩緩降落在玉陽市,市內有一座玉陽山,山上有一處叫蒙山的道場。
嚴麒帶着秋晚回師門見師父師娘,一路上收到調侃祝賀無數,還有師兄弟們興奮地找秋晚簽名。秋晚心道,看來這裏也不是與世隔絕,嚴麒當初遇見她時,怎麽表現得對娛樂圈一無所未知?
“沒興趣。”嚴麒聽了秋晚問話,酷酷地說,又塞了她一口糖:“我只看你就好。”
秋晚:“……”
他們進了大廳,見到堂上的師父師娘,兩人看起來不過四五十歲,但據嚴麒所說,二老都已過了古稀之年。
兩位長輩見到嚴麒,得知秋晚便是他找到的命定之人,也為他高興。
師父遞給秋晚一個木盒:“小徒給了你他的本命法器,我們做長輩的也應送你一份見面禮,打開看看喜歡麽?”
秋晚看了嚴麒一眼,見他點頭,于是輕輕打開木盒。
裏面放置着一塊水色極佳的藍玉,足有拇指大小,藍如天青,一看就價值不菲。
土豪啊!秋晚一估算,若把這枚玉拿去拍賣,一定不下于九位數,做神棍這麽有錢?
“呵呵,咱師門別的不多,就是寶貝多。”師父似乎看出了秋晚心事,和藹一笑:“小任打算何時迎娶高富帥,走上人生巅峰啊?”
秋晚&嚴麒:“……”
這一刻,嚴麒師父隐士高人的形象徹底碎了。
幾人閑聊間,嚴麒将他在羅城遇見的幾件事一一說了,又特別提到蔣韻的奇怪之處,師父思索片刻,慢聲道:“內生外死之氣,也不是沒有。”
“您見過?”
師父與師娘對視一眼,後者從裏屋捧着本冊子出來。
“這是師門的傳承手劄,裏頭記載了千年前的一件奇事。”師娘輕輕翻動書頁,也不知那書是怎麽保養的,竟然千年時間都無損壞痕跡。
“你看,就是這一段。”師娘一指點在書頁上。
——千年前,戮鬼門有位高人捉了個背負着三十餘條人命的惡徒,對方不知從何學來一種術法,能夠剝下死人皮,将他整個身體塞進皮中,變成死者的模樣。
盡管所有文字都是古語,但秋晚還是看懂了,她意外道:“是畫皮?”
“不、不是畫皮。”師父擰眉道:“畫皮重在畫,皮下藏得是鬼,事實上,惡鬼是不可能有這種高科技手段的,那只是傳說。手劄裏寫的這個……應該叫穿皮更為恰當,皮下是個活人,這皮就是他的外衣。”
“掠皮術。”
裝死很久的系統上線。
“那是什麽?”
“死靈界某些鬼修的法術,不過死靈界沒有活人,都是以魂體生存,他們的人皮是煉制而成,除了人皮還有獸皮,模仿人獸形态也只是為了美觀,就像這個世界化妝一般普通,不會害人性命。”
……死靈界不害人,而術法到了活人手裏,卻開始害人了?
一直沒說話的嚴麒忽然道:“師父意思是,蔣韻已經死了,還被人扒了皮?那現在穿着她外皮的活人又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叫另外一種畫皮?其實我之前的設定不是整個活人塞入皮膚,而是皮膚下的活人必須去掉脂肪和皮膚。但不久前我看了一個微電影,大概是一個男人把自己的皮膚和脂肪都剝離了,因為她妻子要他坦誠,之後兩人很恩愛地過了一段日子,但男人沒有皮和脂肪的隐患越來越大,妻子漸漸有些力不從心,最後一個深夜,男人和妻子躺在床上,男人對妻子微笑?然後開始撕她的皮。_(:з」∠)_
總之有點撞梗,我就改了,對,故事快完了,下個還不知道寫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