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反轉
如果在此之前, 沒有發生那些個事情, 謝晚姝是很樂意見到傅時卿的。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絕對不樂意看到他。
謝永江不明就裏,笑道:“怎麽了這是?以前你不天天嚷着要見你時卿哥哥嗎?他真過來了,你怎麽不開心了?”
“我有不開心嗎”謝晚姝扯一下嘴角,擠出個僵硬的笑,“怎麽會呢?我最喜歡時卿哥哥了。”
謝永江欣慰:“快過來坐。”
謝晚姝僵硬着, 在他身邊坐下,然後,聽着傅時卿跟謝永江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商業上的事情。
她聽不懂, 但是,有一句聽懂了。
“關于謝家和花旗集團簽約的事情……”謝永江看向傅時卿。
花旗集團是傅氏旗下最大的風投公司,財力雄厚 , 這兩年船業萎縮, 這一行都內地和港臺都不景氣,顯然已經趨于飽和,謝永江經過斟酌, 決定向風投這一行發展。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傅家的支持。
作為謝永江的獨女, 謝晚姝心裏很清楚謝家如今的情況,表面上風光無限,內裏千瘡百孔,稍有不慎, 就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所以,和花旗集團聯合的事情迫在眉睫。
所以,後面兩人的談話,她壓根就沒聽進去。傅時卿都走出大門了,她才如夢初醒,踩着高跟就蹬蹬蹬追了出去:“傅時卿,你等一下——”
傅時卿轉回了頭。
這一次,沒有像剛才在室內那樣微笑,神色一片冰冷。
謝晚姝的話卡在了喉嚨口,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原本想要辯解的話,也漸漸咽回了肚子裏。
傅時卿看着她的表情,點了點頭:“很好,你自己看着辦吧,別逼我動手。不管怎麽樣,我還是真尊敬謝叔叔的,凡事,大家都留一線吧。”
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還怎麽留一線?
謝晚姝心裏悲苦,又是不甘,忍不住道:“那個女孩有什麽好?值得你這樣?”
這話多像三流小說裏的女配啊,困獸猶鬥,明知道沒有結果,還作垂死掙紮,她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可有時候,感情是不随自己左右的。
傅時卿的答案也很簡單:“我也不知道。”他皺眉想了想,低頭看着腳下的一片落葉,“可能,是一種本能的吸引吧。”
喜歡,哪能有什麽理由?就是想跟她待在一起,想看着她笑。
……
當晚,那對老夫婦上門跟南夏道了歉,還留了賠償金。
南夏都來不及去思考,兩人已經灰溜溜溜走了。
與此同時,手機也快被王麗琴打爆了。
她默默把手機拿離了些,才接通:“喂,麗姐,怎麽了?”
“看到網上的新聞了嗎?沒事了。”王麗琴的心情很好,也很是納罕,“本來,我都求了謝晚姝很久了,她卻死活不松口,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樣子。就在剛剛,她的秘書忽然打來電話,說這事兒算了,以前是她對不住你,希望你不要計較。”
王麗琴說,“公司擴張,業內多家影視公司注資,現在,咱們德馨最不差的就是資源。可就算是這樣,駱冰那樣的一線都沒得到,公司高層卻決定,傾力捧你。這到底是為什麽呀?”
沒有等南夏回答,她含了一絲隐秘的笑意,暗示性很明顯,“小夏呀,你這是,出息了呀。”
潛臺詞是,她肯定有了她王麗琴都不知道的強力後臺。
這刮目相看的語氣——南夏深吸口氣,笑了笑說:“麗姐,知道您現在像什麽嗎?”
“什麽啊?”
南夏一字一頓:“老鸨。”
王麗琴:“……”
挂斷電話,王麗琴嘆了口氣。現在的藝人啊,一個比一個厲害,怪不得她這個經紀人幹的失敗,一點兒威嚴沒有。
其實,王麗琴看外表還是比較幹練嚴肅的,但是,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其實她很和善,也很為藝人考慮,甚至照顧得無微不至,藝人去片場幾點睡覺晚上還要問候一句。
她營銷藝人,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有時候也挺合适,但是,随着時代的發展難免有些落伍,跟不上潮流,有些方面已經不再适用了。
這一點,公司高層也清楚。
但是,鑒于她的資歷,以及公司現在最缺人才,暫時還沒什麽表示。
……
當晚,“海城老夫妻惡意碰瓷”的新聞就上了頭條,還被海城警方和公安總署的微博頂置報道了。
之前,南夏一直被罵沒人性,甚至上綱上線到“其實明星都這樣,私底下是人是狗,誰知道呢”。
她原本就寥寥無幾的粉絲,經此一役,更是所剩無幾,微博的那幾十萬粉絲,有一大半都是為了罵她而關注她的。
本來,這熱度已經快下去了。
誰知,居然來了這麽一個大反轉,驚掉了一幫網民的瓜。因為最近這類社會新聞不少,引起了廣大網民的關注,又因為官方微博通報,熱度空前地大。
南夏底下,湧進了一幫人。
大多不是她的粉,但因為同情她,順手關注了一把。
南夏轉發了一下海城警方和公安總署那條頂置報道,也沒替自己辯解什麽,更絕口不提自己之前受的委屈,只是發了三個“拜”的表情。
卻激起了一大批人的同情:
[太慘了吧,熏疼這位小姐姐,被罵得那麽慘。]
[現在的網民啊,不清楚真相就胡亂帶節奏。]
[要是我早就受不了了,好人救人被碰瓷,結果還被一幫不明白真相的人亂罵一通。]
[小姐姐長得真好看,粉了。]
[流言害死人,你們這幫人,以後睜大眼睛再下判斷吧,非得把人罵得關博退圈才開心。]
……
南夏關了微博,內心沒有太大的波瀾。經過前幾次事件的發酵,這種只能算是小意思。
她給傅時卿發了條信息:“謝謝。”
那邊很快回複她:“就這樣?”
南夏忽然忍俊不禁,吸吸鼻子,打字:“那你想怎麽樣?”
他還真不客氣:“請我吃飯。”
南夏:“我窮。”
傅時卿:“沒關系,我借你,先記在賬上,以後慢慢還。”
南夏心裏不對付,總感覺要被他坑,馬上打字過去怼他:“哪有這樣的?要是你帶我去吃天價大餐,吃掉個幾百上千萬,我不是一輩子還不清?”
這時,他的電話也到了——
南夏憋着氣接通:“幹嘛?”
傅時卿在那頭笑,笑得格外清朗。
他說:“本來我就是随口一說,壓根沒往這地方想啊,謝謝你,給了我如此靈感。我要是不吃你個傾家蕩産,以身相許,還真不襯我的身份,你說是不?”
南夏:“……你信不信,我這一巴掌下去,你可能會死。”
他要在她面前,她保證不打他臉!
半個小時後。
南夏坐在了賓利車上。車貼了黑色車膜,外面瞧不見裏面。她緊了緊掌心,有那麽點兒緊張。
她佯裝看着窗外的景色,手卻被傅時卿牢牢攥在掌心裏。
好在,司機安靜地在前面開車,目不斜視。
可能是心虛,她總覺得司機大叔在透過後視鏡窺探後面的情景。
南夏感覺掌心一片濕熱,連帶着車裏的氣溫都上升了。這可是大冬天啊——“能不能把暖氣關了?”她問,
傅時卿“嗯”了一聲:“你不怕冷嗎?”尾音裏帶着笑。
南夏小聲說:“我怕熱。”
不止傅時卿笑了,司機大叔也在前面笑起來。宋飛更是哈哈道:“怕熱,脫呗。”
傅時卿的眼刀子就過來了。
宋飛的笑容,就這麽僵住,尴尬地讪了讪:“我是說,我熱,我脫。”
這一打岔,氣氛倒是沒那麽尴尬了。南夏抽了一下,手居然沒扯出來。
這厮,力氣還挺大的。
她從側面打量他,他唇角還噙着絲笑,顯然,心情很好。南夏就問他:“去哪兒吃飯啊?先說明,我沒錢,太貴可請不起。”
“我不是說了嗎?給你賒賬,請不起,你就以身相許吧。”他捉了她的手,在唇下輕輕吻了吻。
兩人靠得近,他身上的味道特別明顯。
一種和她完全不同的、屬于男人的異性吸引力。
在這種沉默中,南夏一顆心砰砰砰地,不争氣地跳動起來。
車在酒店門口停下。
南夏往外面看一看,這是東城的度假酒店,距離市中心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說是酒店,其實是一個偌大的莊園,貼着公路傍山而建,在夜色裏,被璀璨的燈火照得格外絢麗。
刷了卡,車開進了酒店莊園內,兜兜轉轉,最後在酒店正門停下。門童跑着過來,恭敬地開門,酒店的大堂經理也親自出來迎接,不住鞠躬。
以及,在他們出來後,酒店內原本坐在貴賓椅上的一些看似上流人士的人,也紛紛起了身,簇擁着過來。
似乎,早就等在那邊了,只為了等他們出現。
南夏有點摸不清狀況,也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忍不住抓緊了他的手。
傅時卿這時低下頭,貼在她耳邊說了句:“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
同日晚上,某個自稱是上流社會的人士在國內某八卦論壇匿名爆料:偷偷爆個猛料,娛樂行業某大佬,帶着情人出席S城四季酒店。
透露幾點,此人身家過百億,并在南非有108座曠山,壟斷石油,真正的富可敵國。他帶的這個小情人,是圈裏新出道的某小花。
作者有話要說: 結婚可以提上日程了,不過家裏那點兒事情還得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