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基因改造
得到秦王的允諾,芷言先就和身為她的戰略同盟者的肖然說了。
肖然極是高興,忍不住道:“這可真是太好了!你記得叫他千萬也一并把我給求了去!咱們姐妹倆共侍一夫,那可真是娥皇女英般的姐妹情深吶!”
白芷言一聽,就覺得滿臉黑線,翻白眼問道:“親,你可是新時代的女性吶!跟別人共侍一夫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肖然想了一想,忽然道:“你沒窮過,你不懂。”
白芷言見她像是想要敞開胸懷,深入一談,不禁微有詫異:“我頭一次看到你時,你拿着個愛瑪仕的鉑金包,渾身名牌。不要告訴我你是窮人。”
肖然嘆道:“你以為我是生來就有錢的麽?”
她有心講,芷言便也來了興致,湊近來等着她的下文。
“這世界上有些人就算再辛苦打拼,再想方設法成為職業經理人,拿着稅前二三十萬的薪水,卻還是因為要還家裏供她上大學的借款,照顧長年勞累以致積勞成疾的父親,還有那只是一套小戶型卻得花二三十年才能還清的房貸而不得不每天省吃儉用。”回憶起那一個個因為工作而精疲力竭的夜晚,肖然依然有些唏噓。
“當你去拉客戶,但客戶只想把你拉到床上去。業績上不去,在公司裏幾乎無法立足的時候,有的人只靠出租家裏的房産,一年就能賺到二三十萬。那個就叫階層。那是你永遠越不過去的坎。”
芷言靜靜地聽着,她也曾豔羨過那些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
“你是選擇向現實妥協,還是不妥協?不妥協的話,不只是把自己重新拖回底層,你也讓全家人都失去倚靠,失去希望。你該怎麽做?”肖然問道。
“窮人不一定是圈子弱,也不一定是智商低,更不一定是懶惰。有時候,就是老天給的不幸。你對抗不了,也逃避不了。”肖然嘆口氣道,“有罪的事情,就我一個人去做就好了。家裏的人只管好好過日子就可以了,他們不需要知道太多。”
芷言微微恻然,又問道:“既然你有家人需要照顧,為什麽還要選擇穿越到這裏來呢?”
肖然的表情便落寞起來,微微縮進搖曳燭光照不到的陰影中,聲音有些缥缈:“一個單身女人,打拼起來太不容易了……見多了各色男人,我也不太相信他們……到這個時代來,憑着現代學到的那些知識,或許……能闖出一片天地也說不定……反正總會被游戲公司的人喚回現代的……只希望那時候能掙到足夠多的錢……便再也無憂了……”
芷言心裏卻猛地被刺了一下,小臉瞬間白了。
被喚回現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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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一下子想起那個讓她怦然心動的男子,還有那些怦然心動的時刻。
她慘然道:“你既然知道會被喚回去,那為何還要挑唆我侍寝?若是把心和身子都交出去了,我又該何去何從?”
肖然略一沉寂,便道:“我是沒得選。你有得選嗎?”
答案是沒有。
“高風險才有高收益。”肖然又柔和了聲音道,“更何況,我們若是幫那些隐形富豪順利完成了實驗,也許就能進入下一輪穿越實驗,重新回來也不一定。畢竟用生人不如用熟人嘛。”
但芷言情知,在這個時代能夠活下去已是極好了,哪還敢去奢望完成任務呢?不由心中愁緒萬千。
看她這副模樣,肖然哪兒還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眉頭一皺,忽又用雙手覆住芷言的雙手,鄭重地柔聲勸道:“別太輕易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來得容易的東西,對男人來說不值錢。他今天貪圖新鮮和你郎情妾意,明天也會貪圖新鮮和別人在一起。你只需要對他給予的幫助心懷感恩就行了。用不着搭上自己的心的。”
肖然的手傳來的溫度,令芷言心裏微微感動,忍不住就想從她那裏得到更多溫暖:“要怎樣才能不把心也交出去呢?”
肖然恻然地望着她,良久才道:“只能忍。”
半晌無言。
……
芷言能夠明白肖然是個把身與心分得很開的女子,她會以自己的視角看待一切,認為芷言也如她一般會把這兩樣東西分開看待。她卻沒有想到,芷言會這麽容易就動了感情。
也許真是宅得太多,世面見得少的後遺症吧。芷言只能如此感慨。
每日裏,芷言還是會按時去給劉章紀侍候筆墨。
卻是有些沉默了。
對于這一切劉章紀是看在眼裏的,但卻不知道是因為何故。他試着在她端茶遞水時,故意與她指尖交觸,又或營造出四目相交,目光流轉的暧昧氣氛。有時也會吟一些諸如“新詩吟罷鳳求凰,夢裏黃梁”的詞,以博美人一笑。但他還是感覺到了她的疏遠。
只有偶爾肢體相交,着意欺負她時,才能重新感受到那情窦初開的少女的嬌羞風情。
得不到答案,劉章紀便将這一切歸到女子的矜持上了。想着,待到回朝之時,便是他向父君請口谕将她要去之時,心裏便也甚是欣喜。就沒過多深究了。
然而在所有的人都以為前途已定的時候,命運卻往往會給予人最嚴酷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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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後,大軍終于抵達都城陽城了。
作為早已交替了五位帝君執政的大梁的都城,陽城實是繁華之地。用“市列珠玑,戶盈羅绮”來形容,也毫不浮誇。即使是平民子弟,也多穿綢衣緞裳。乞丐貧兒難得一見。街道兩旁店肆林
立,高樓大院紅磚綠瓦。
一城繁華半城煙,多少世人醉裏仙。
這裏實是豪奢的天堂,享樂的天堂。然而如此繁華之地,卻是秩序井然,少有欺淩惡霸之事。足見律法執行力度之大之嚴,當權者想必是下了大功夫在整治。
但對于白芷言和肖然來說,她們卻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古城之美。一進入城門,系統就立即提示:“任務完成!”
但她二人還來不及喜極擁抱,系統語音又再度道:“任務獎勵,歌舞伎屬性啓動。現在階段,歌舞伎初級。”
這是撞鬼了嗎?她們要學歌舞來做什麽?還是歌舞伎?!芷言與肖然相顧驚詫,有種極為不妙的感覺。
不及讨論,二人俱覺身體一暖,似有一股能量在體內流蹿。能量所經之處,極為熨帖,舒服得仿佛浸泡溫泉,将體內寒濕邪氣全都一股腦揮發掉。但很快地,這種舒适感卻起了變異,那暖意裏隐有一點針刺般的些微痛感。
那痛感卻慢慢明顯了,從針刺變成敲打,從敲打變成錘煉,從錘煉變成暴擊。恰如洗髓易經,痛徹心扉!
兩個大姑娘哪裏經歷過這等級別的痛楚?不一會兒,裏衣就被汗水濕透,甚至隐隐浸透到外衣上來。
在她們咬牙忍耐的時候,系統再度道:“新手任務2,豔傾天下。”
可芷言和肖然卻已經無力吐槽這奇葩的系統,全力對付體內那痛徹心腑的疼痛。
突然,身體仿若經歷一萬點暴擊!
兩人眼前一黑,先後昏死過去。
而毫不知情的劉章紀此刻手裏緊握着入城前所接的聖旨,內心諸念電轉。
這道旨意可說是極為不公的。他早就收到消息,只奪取了晉國三城便再無戰績,且損失兵員逾萬的三弟劉紹禮回朝時,父君立刻就将他麾下将士盡晉一級,劉紹禮本人更是得封晉王。而自己滅了一個國家,僅得到入城時百官來迎,犒勞三軍盡飲七日的待遇。雖說面上是極為好看,但父君卻沒有實職封給他,只是賜與良田珠寶,并給了逾制擴建王府的待遇而已。
他的父皇倒是真如之前他所寫奏折奏請那樣,将他的部隊俘獲的衛女全數賜給了他麾下的将士。這點并未食言。
可緊跟着,宣旨的公公又傳了一道父皇的口谕,要他将衛公主,以及與衛公主交好的二名衛女充為官妓之籍,投入朝廷禮樂署。
這連貫而來的旨意所體現的禦心是很明顯的。他知道他不能違背。皇家之中親情淡漠,一旦有違聖意,不但會在父君心裏貼上不孝标簽,在有心人的運作之下,走向覆滅也未嘗就不可能。
只是,軍中将士皆知這衛公主已是他的侍妾,現在卻被充為官妓。他連自己的一個女人都保不住,這實是一件極損顏面的事!況且,連誰人與公主交好父君都能知道,他就不信他不知道公主是他侍妾的事兒。
想到父君這一系列舉動,可能會引發擁戴他的人重新舉棋不定,劉章紀忍不住仰望青空,一聲長嘆:父皇啊,你就如此不信任兒臣嗎?
眼睜睜看着禮樂署的人帶走似是昏迷過去的白芷言等三人,劉章紀便想起那些個紅袖添香的日子……深感有負美人恩,劉章紀悵然若失。呆立一陣後,叫了一人過來低低耳語吩咐。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白芷言和肖然真的算幸運的了。歷史上有些犯官家屬,就算四五十歲了,還得被弄去當官妓,而且定了她們每天接客多少人的。
所以舊時代,得罪誰,千萬別得罪皇帝。
還是現在的時代好啊,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