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撿到一只小龍蝦 16
太陽剛剛挂落西邊, 陽光熹微,牧九月就醒了過來, 被子從肩膀滑落在手臂上,被子下男人結實的手臂攬着她的腰, 大掌熾熱的溫度隔着薄薄一層衣料傳遞到皮膚上。
她緊貼着他,面對面相擁而睡,鼻翼之間盡是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兩人用一樣的沐浴用品,身上相似的味道交纏在一起,不分你我。
聽着耳邊均勻沉穩的呼吸聲,知曉男人還在熟睡, 嘴角輕輕勾起,估摸着角度,仰起頭在他臉上輕吻了一下, 正好吻在了他的唇角,心裏對他道了聲早安。
——現在她也習慣了天黑才是早晨, 天亮就是傍晚的作息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拎起放在一旁, 又輕輕地退着下床, 摸到昨晚放在床邊的竹椅上的衣服,手頓了一下,仔細聽了一下床上的人的呼吸聲半點沒變, 才就這樣換起了衣服。
先是将整條裙子都脫下,只留下下面一件貼身衣物,用手指去辨認要穿的衣服的正反面。
床上呼吸沉穩在牧九月看來是“熟睡”中的男人卻是睜開了眼, 手臂撐着腦袋側躺在床上,被子因為女孩剛剛的起身而滑落了一大截,蜜色的胸膛就這麽袒露了出來。
他的呼吸半點沒變,好整以暇的欣賞起眼前的美景。
女孩背對着他坐在床邊,白色的肌膚如凝脂,又如冷玉,但此刻上面有着點點青紫和深紅,吻痕沿着脊背一直向下,特別是腰間,還有指印未消,有些觸目驚心。
女孩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跡,倒也不是說他有多粗暴,他向來比較克制,知道女孩還小,在床上也是溫柔的,但是她的皮膚實在是太嫩了,哪怕輕輕捏一下,那抹紅都會好久都消不去。
紅、青、紫,在白上,顯出幾分不一樣的美。
又想起昨晚女孩半推半就的幾個姿勢,男人的目光有些火熱,舔了舔唇。
牧九月正要套上長褲,就覺得怪怪的,背後似乎有人一直盯着,目光灼熱卻不讓人生厭,但又不确定他究竟醒了沒有,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
舟凇見自己被發現了,也不繼續裝睡了,伸出長臂把女孩從床邊又撈到了床上,滾燙的胸膛貼着她涼涼的裸背,手捏着她腰間的軟肉,用冒出了些胡茬的下巴去蹭她的脖頸,蹭的她又疼又癢連連推他。
“一大早的你幹什麽啊?”
女孩的聲音夾雜着笑的喘息,婉轉清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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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臉蛋上重重的啄了兩口,剛起床的聲音又沙又啞,薄唇輕啓,說話間還含着她小巧的耳垂,“幹什麽?嗯?想幹你。”
牧九月把他的臉推開,“不行,我今天有事情。”
舟凇也只是逗逗她,昨晚要的狠了,她現在估計還沒緩過來,不過大早上的他也有火,将人親了個遍到她渾身發軟才放開她,又替她穿好衣服。
“寶寶今天有什麽事?”舟凇給人穿好衣服後,他也不在意自己渾身上下只有一條短褲,把人抱在腿上就坐在床上,靠着床頭,大掌握着她的,與她十指緊扣,又放到嘴邊親了親。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見了,情到濃時他更是什麽都叫的出口,但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想起上個世界,少校就沒有這樣叫過她,難道這就是發生了關系和沒發生關系的區別?
她亂七八糟的想着。
舟凇只當她是太早起床,腦袋放空。
“是不是這幾天太無聊了?要不我等下帶你去找奧西他夫人?”
回到放逐地後,他幾乎是寸步不離小竹樓,她自然也一直待在小竹樓裏沒出去過,想起她似乎與奧西的夫人格外相處得來,奧西夫婦也值得結交,就這樣建議。
牧九月捏了捏他硬實的手臂,“不,我今天想去森林裏逛逛。”說完她擡頭,有些期待,“可以嗎?”
把一縷從她肩頭滑落的黑發撚起,放在唇瓣碰了碰,男人輕柔的笑,包容又寵溺,刮了刮她的鼻子,“可以,你說什麽都可以。”
在她拒絕他将她抱上抱下而選擇自己在小竹樓裏走上走下,哪怕摔了跌了痛的沖他委屈的癟癟嘴,哄過之後也還是繼續,他就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了。
這幾天她已經把小竹樓的構造摸的一清二楚,上上下下暢通無阻了,要轉移陣地去森林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雖然不被依賴心中有些遺憾,但在她一點小碰小撞就跟他撒嬌的時候又都消失不見,只覺得自己眼光實在是好,撿了這麽個寶貝回來。
在她看不見也聽不見的時候,哪怕再沒有安全感,她也逼着自己熟悉周圍的環境,适應自己的狀态,更何況她現在只是看不見。
但他又有些疑惑,她現在除了沒有以往的記憶,其他基本的常識都是知道的,按理說如果她是天生就看不見,那麽她就算失憶了也應該早就習慣了黑暗。
可她現在,分明像是個後天失去視力不知所措從頭開始摸索的人。
他懷裏的小人兒晃了兩下腿,小手在他胸膛上拍着,“舟舟,我想吃餃子了,要蝦仁餡兒的!”
聽着她理所當然的要求,臉上是燦爛而期待的笑容,舟凇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好。”
從前就愛吃,現在更愛吃了,還會點菜了。
他的人脈幾乎都用在為她在大陸四處搜羅食材了。
就像這蝦仁,放逐地可是沒有的,但小竹樓卻天天都有新鮮的,只要她想吃了,随時都有。
牧九月開心的眯起了眼,仰頭在他臉上吧唧兩口,像只貓兒一樣在他胸膛蹭着,“舟舟最好了。”
舟凇心中一片暖洋洋,那還記得去計較她有事瞞着他。
站在門口看着兩人下樓梯的浮鹫思見過這場面許多次了,但每一次,他都忍不住搖搖頭,嘆着色令智昏。
牧九月聽見了有別于小一的呼吸聲,能來這裏蹭吃蹭喝的人,無非就只有那麽一個,自然的朝着門口的方向揮揮手,“浮鹫思,早上好呀。”
原本浮鹫思是想逗着她叫一聲哥哥的,但一來牧九月不是傻子,不想被占便宜,二來舟凇怎麽會樂意,于是她就直呼其名了。
“小栀子早上好,你們今天早上吃什麽啊?”
牧九月的眼角抽了抽,還真是一點也不掩飾自己來的目的呢。
舟凇毫不留情,“我看你上輩子是被餓死的。”
他把牧九月放在椅子上,邊說着一邊熟練的把牧九月一頭披散的長發用一根綢帶綁了起來。
牧九月晃着小腿,習以為常。
浮鹫思啧了兩聲,真不知道舟凇這是養的小媳婦兒還是養了個女兒。
“你們在這兒天天過着神仙日子,外面都快變天了。”雖然說着這樣的話,但浮鹫思坐在椅子上翹着腿,神情間是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
舟凇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當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麽的,雖然他的人手沒有其他幾位領主那麽多,但是消息向來都很靈通。
浮鹫思自然也是知道這點的,所以他這話,完全就是說給牧九月聽的。
牧九月也樂意聽,這不,聽見這話就兩眼放光,“發生了什麽?”
浮鹫思每次來都會帶一些外面有趣的事情給她。
看着她生動的小臉,舟凇在她額上落下一吻,起身就去廚房給她準備早飯了。
浮鹫思看見他走了才搬着椅子坐在牧九月面前,神神秘秘的,“你們這次出去,不是帶了兩個人回來嗎?”
牧九月點頭, “妗白姐姐他們怎麽了?”
浮鹫思突然就換上了一副說書的口吻,感嘆道,“哎呦,你都不知道,那個金發男人,好像是叫奧西來着?是真厲害啊。”
牧九月來了興趣,用手指戳了戳他,催促他快點說,別吞吞吐吐的。
浮鹫思是放逐地少數幾個知道舟凇為什麽殺了君葵靈的人,也非常氣惱君葵靈趁着舟凇離開把牧九月擄走的行為,更氣的是她竟然想嫁禍到自己身上,讓舟凇跟他鬧翻,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幸好舟哥聰明沒有被她糊弄過去,不然,涼的可就是他了。
也正因為這個,他為了避嫌,就沒有參與到瓜分君葵靈那些領地的行動裏面去。
——要說地盤和勢力,他現在已經很滿足了,過猶不及他是懂這個道理的,再說了,跟舟哥的交情,遠比那些東西重要。
自從舟凇回來了卻沒有任何的對君葵靈的地盤有想法的意思,其他人也就蠢蠢欲動了。
而那個外來的——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那兩個人根本就不是放逐地的人,那個金發男人竟然也大膽的參與到其中了,并且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占了絕對的優勢,這不得不讓人驚嘆。
外面正統的那些種族看不起放逐地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作風太不一樣。
他們講究的是臉面和聲譽,做事情瞻前仰後,總要找個合理的、正義的理由,但放逐地的衆人卻不是了,從不掩飾自己的欲望,想要奪取只要有能力就會行動。
奧西的這一舉動,更像是個放逐地的人的風格,大膽妄為,但卻又是确實有那個實力。
“奧西竟然這麽厲害。”
浮鹫思挑眉,“看來你跟他們感情很好?這麽為他們高興?”
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要是給舟哥知道你這樣誇別的男人,可能他這快到手的領主之位,就要沒了。”浮鹫思閑閑的說着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