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 15
英國倫敦一棟高檔寫字樓的頂層辦公室裏,彌漫着濃郁醇厚的摩卡香味。
“我十二點要趕去日本的飛機,短期內應該回不來。有些事情,我們當面交流一下比較好。”說話的是一名中國男人,背靠着辦公桌,面容成熟俊朗,輪廓略有些鋒利,一雙劍眉微微挑起,唇角若有似無地翹着。
腔調懶懶的,正如東天邊挂着的那顆太陽。
女人輕輕撫了撫茶幾上冒着熱氣的杯子,擡頭睨了男人一眼,語氣無波無瀾:“你再勸我也沒用。”
“我不勸你了,莊蹊。”男人低頭搓了搓手指,“只是作為知己,我不想看你一直受傷。你要知道……”他靠近了些,從三米開外走到她面前,手撐住沙發扶手,俯身下來,溫熱的氣息噴在她額頭上,臉頰上,又低了低,視線落在她唇瓣,“一旦你走了,我便不能随時随地可以出現在你身邊,安慰你……”
莊蹊面不改色地冷笑:“段蘇陽,你真不要臉。”
“不要臉?”段蘇陽用食指挑起莊蹊的下巴,眉心緊擰地盯進她眼睛,迫使她與自己對視,“陸意銘要臉,可他不要你,再說了,你不就喜歡我不要臉麽?”
話音未落,段蘇陽的另一只手已經滑到莊蹊的背後,在她的腰上逡巡幾圈之後伸了進去,莊蹊忍不住一聲輕吟,但很快就被疾風驟雨般襲來的吻吞沒。
莊蹊攥着拳頭推他,好不容易才掙紮出一絲縫隙,咬着牙低吼道:“你給我放開!”
“還有最後一個項目,幫我做完再走。”段蘇陽手掌貼在她脖子上,慢慢往下滑,極帶技巧地撫摸,“別忘了,現在我還是你老板。”
莊蹊身體輕顫,啞着嗓子問道:“多久?”
“最多半年。”段蘇陽低下頭吻她鼻尖,手指已經游移到小腹以下,“以你的能力,兩三個月也不是不可能。”
“好。”莊蹊閉着眼點頭,睫毛抖得厲害,突然感受到的刺激惹得她急速吸了口氣,然後是止不住的喘息。
“真乖。”段蘇陽手上動作沒停,唇貼在她唇角輕輕摩挲。
莊蹊指尖緊緊摳着沙發皮,用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對他說:“我要一周假期。”
“好啊,”段蘇陽咬了咬她的下巴,“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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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棉棉已經把自己關進卧室裏三個鐘頭了。
陸意銘在門口叫過她幾次,沒被搭理,其餘的時間他都守在客廳的沙發上,揪着眉頭一言不發。
期間葉紗打來過一次電話。靳棉棉的手機落在茶幾上,陸意銘接了,說棉棉不舒服,今晚不會過去了。
回頭看看那扇緊閉的房門,他突然挺羨慕葉紗。
十一點的時候,房間裏還是沒有一絲動靜,陸意銘有點慌了。
想起之前那姑娘突然流鼻血的樣子,摸她頭頂的時候還微微有點發熱,陸意銘嘆了口氣,給顧澤航打了通電話。
“我在金地這邊,你主卧的備用鑰匙在哪兒?”
顧澤航應該是在醫院值班,電話背景裏還有小孩的嚎哭聲和大人的安慰輕哄聲,他好不容易從一片嘈雜中分辨出顧澤航所說的位置,拎着手機起身走到玄關,打開最下面的抽屜,從裏面掏出一串鑰匙,又把手機挪到耳邊說了句:“找到了。”
然後挂斷電話。
這次他沒打招呼,直接把鑰匙插.進鎖孔,推開門。這個點,他知道靳棉棉要麽睡着了,要麽就是……
女孩躺在床上眼眸緊閉着,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幹燥滾燙。七月天,沒開空調的卧室,她身上蓋着略厚的被子,一點汗都沒出。
本就睡得不太.安穩,感受到觸碰,靳棉棉迷迷糊糊地掀開眼簾,見是陸意銘,她輕輕松了口氣。
頭暈頭痛,身體酸軟,剛才的不快早被抛到九霄雲外去了,意識飄忽,餘下的只有對眼前這個人最本能的依賴。她嘟着嘴輕呵:“好難受……”一邊說着一邊把手往被子外面伸。
陸意銘抓住她的胳膊,重新塞回被子裏:“別亂動,你發燒了。”
靳棉棉揪着一張臉,語氣裏帶了哭腔:“我熱……”
陸意銘嘆了口氣,卻還是替她捂緊了被子。
現在正值夏天,他知道她難受地很,可為了出汗退燒,也實在沒辦法,只能狠了狠心讓她暫時難受着。
陸意銘從床頭櫃裏找了個體溫計,給靳棉棉量了一下,三十八度五。還沒到非得吃退燒藥的地步。
低下頭囑咐了幾句,陸意銘就去燒了壺熱水,半哄變威脅地逼着靳棉棉喝了,然後守在床邊看着她。
靳棉棉發燒時的臉紅通通的,本來就有些圓潤,此時就像個蘋果一樣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陸意銘竭力壓下心底湧起的奇奇怪怪的沖動,替她把額前鬓角的頭發理了理。
他很少像這樣耐心地照顧一個人,僅有的幾次,好像都是為了這同一個人。
想起從前那幾次,陸意銘不禁笑了笑。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時鐘指向十二點的時候,從客廳裏傳來一陣短促的敲鐘聲,驚醒了剛開始打盹兒的陸意銘。他睜開眼趕緊朝床上望去,卻見那具小小的身子有一半露在了被窩外面,一只腿還壓在被子上,手攥着他的袖口。
陸意銘把靳棉棉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身子扳正,四肢并攏,重新給她蓋好被子,掖得不露一絲縫隙。做完這些的時候,他自己都累了一身汗,可下一秒,又被靳棉棉伸出來的小腿破壞掉了,功虧一篑。
如此重複幾次失敗之後,陸意銘無奈之下直接爬上床,把不安分的女孩的四肢用身體固定住了,就着不太舒服的姿勢繼續醞釀睡意。
他有預感,這一夜,他別想好好睡覺了。
翌日清晨的第一抹陽光打在床中央的時候,靳棉棉終于被熱醒了。眼睛還不想睜開,她像往常一樣打算翻個身坐起來用腳去撈拖鞋,然後再把眼睛揉開,可當她翻了幾次都沒翻成功,才隐隐發覺不對勁。
揉眼睛的手也動不了,于是她不得不使勁睜眼。
還帶着一圈黑色毛毛邊的視野,只看得到一抹肉色。待視線清晰了,神識清明了,她才認出來這是……胸!
飛機坪似的,男人的胸。
什……什麽鬼?!!!!!!!
靳棉棉想尖叫,卻發不出聲音,方才那一瞬間被吓得嗓子眼都緊了。
等等!不能慌,她得好好捋一捋……
昨天晚上,她首先是跟着陸意銘到了顧澤航家裏,然後……然後兩人吵了架,她把自己鎖進卧室,再然後就……睡着了啊,什麽事情都不記得。
醒來的時候居然會躺在一個男人懷裏……
男人……媽蛋!
不會是顧澤航那厮喝醉了回來,把她當成了葉紗,接着就……
“啊——————————”靳棉棉捂住耳朵大喊,随後開始嘤嘤地嘟囔,“紗紗我對不起你……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嘀咕什麽啊?一大早的,叫魂哪?”頭頂傳來一句略沙啞的男聲,帶着一絲不快。
這音色明顯不是顧澤航。
對方松了手,靳棉棉被束縛的身體重獲自由,她一骨碌坐了起來,盯住說話的人,待看清楚臉,預感被證實,她差點咬到舌頭:“怎麽是你?”
陸意銘揉着太陽穴睨她一眼,扯了扯唇:“嗯,很失望?”
靳棉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攥着被單沒說話。
陸意銘一只手撐着身子坐了起來,斜靠着,領口一歪,又露出胸前的些許春光。
靳棉棉臉微微一紅,正要別過頭去,卻被他拖住腦袋,摸了摸額頭。
“你幹什麽啊!”靳棉棉拍開他的手,觸電似的往後挪了一大截。
陸意銘眉頭忽然一皺,見她堪堪坐在床邊上,準備前傾的身子才頓住,笑了笑說:“沒什麽,看你腦殘好了沒。”
初醒的男人聲音格外磁性,微微淩亂的頭發給他添了幾絲親和感,再加上一張令人百看不厭的英俊臉龐,白色浴袍領口露出的小麥色胸肌,簡直是沖擊五識。
雖然被言語調侃了,靳棉棉還是不禁咽了咽口水。
不可以,靳棉棉,陸意銘丫的就一渣男,你千萬不能被迷惑。
在心底默念了好幾遍,靳棉棉才調整好腔調,眸色淡淡地瞥了陸意銘一眼:“出去。”
陸意銘輕笑一聲,重新躺下,攏好被子背對着她道:“我還沒睡好,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無賴!”靳棉棉跺了跺腳,轉過身,目光瞥見床頭櫃上的體溫計,頓了一兩秒,還是甩門而出。
身子輕飄飄的,頭還有點暈乎乎,她下意識地像陸意銘剛才做過的動作一樣,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然後努了努嘴,挺正常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我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