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桃花運
接着章岚通過面試找到實習，每天忙碌到□□點才回學校。林若跟着公司在博覽中心的車展上賣車，每天拉客戶說得口幹舌燥水都沒時間喝，啃盒飯都得抽空，別說宰楊柯，宰自己都沒力氣。
車展結束才輕松些。學校的社團最近在招新，路邊被宣傳的攤位占滿。新生還在軍訓，面試的時間大多定在中午或晚上。
王蕊這陣子晚上有事，她在學生會還挂着職蹭學分，找林若去幫忙面試新生。
林若到面試的教室，後排已經坐了好些人。她以前在學生會幹過，都是熟面孔，沒想到楊柯也在。
楊柯正在和身邊的男生說話，瞥見林若，主動結束話題上來問：“我來頂章岚，你代誰來啊？”
“王蕊。”林若忍不住打量他的臉，實在看不出這張臉有什麽地方能吸引章岚。
“我記得你是第一次參加招新吧？”楊柯熱絡地把自己身旁的位置讓給林若，“待會叫人進來做個自我介紹，再随便問兩個問題就行了。”
“知道了。”林若說。
楊柯和林若不是一個專業，不算熟。看她是章岚的朋友，想和她多聊兩句。林若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他也尴尬，繼續和朋友說話。
面試有大二大三的人主持，林若幫王蕊露個面就行，坐在教室後面玩手機。面試進行到一半，前頭的女生傳來輕微的騷動，她擡頭，講臺上站着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
這時間新生剛下晚間軍訓，還穿着迷彩服。他皮膚略黑，高高瘦瘦的。帽子夾在左肩軍章下，五官立體，眼神深邃。
學弟似乎很是腼腆羞澀，微笑時露出一口大白牙。
這幢教學樓是世紀初建的，教室格局都是十幾米的大開間，用了十幾年，設備老舊。
林若坐在教室最後頭，燈光晦暗，她不太看得清他的臉。哪怕是這樣的粗粗一掃，也能知道他的長相絕對不差。
他自我介紹道：“我叫周駿，來自……熱愛……希望加入學生會……”
坐在前排的幾個女生裝模作樣地點頭，清了清嗓子叫下一個。林若手機一震，是季滟打來的。她敲敲桌面，向楊柯比了個手勢表示自己出去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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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柯以為她要電話遁，擺手悄聲說：“你走吧，一會兒我幫你應付。”
林若點頭，出門接電話。
“若若？在學校怎麽樣？上班辛苦嗎？我和你爸爸的婚紗照出來了，我給你發過去了，你看看怎麽樣？”季滟的話裏都透着甜蜜。
林若順着她的話故意埋怨：“哎呀，我真可憐，年紀輕輕的，還要吃你們倆的狗糧！”
到了九月，晚上的空氣也帶着一絲涼意。林若慢吞吞和季滟說着，在門口閑話十幾分鐘。
林若聽季滟說的，心裏對所謂的家庭照也抱有幾分期待。她從後門往教室窺了兩眼，看面試快要結束，準備就此遁走。
她一轉身，一個高個子男生，像根柱子似得靠在牆上，吓了林若一跳。
新生面試成群結隊再正常不過。林若不認識他，以為他在等舍友，繞過他往前走。
不想他追了上來，一步跨到林若身邊：“學姐，你不認識我了？我就是剛剛在教室裏面試的，我叫周駿……”
他這麽說，林若也停下來。瞄着周駿快要戳到自己胸口的腿，很不想仰頭看他。
她露出個笑容擡頭，顯示自己和藹地學姐風範：“小弟弟，你有什麽事情嗎？”
周駿看着她的頭頂，差點被口水嗆到。
“學姐，我剛才聽見你打電話了，你是邵城人吧？說起來我們還是老鄉……咱們學校有同鄉會嗎？”
樓道裏更黑，林若看見他那一口白牙閃閃發亮。她禮貌的答：“有的，不過我沒參加，你們正式上課後學校同鄉會會挂廣告出來的。”
“謝謝學姐。”周駿感激地說。
“不用。”林若以為沒什麽事了，說完便走。周駿又兩步湊上來套近乎：“學姐，您今年大幾啊？叫什麽名字？”
一個小年輕一個小學弟，林若覺得自己最近可能是在走桃花運。不過對這種剛上大學的小孩實在沒興趣，指着自己胸口上挂着的學生會工作牌：“大四，王蕊。”
正說這話間，旁邊的教室人魚貫而出，各自談論着話題，一片吵鬧。林若朝周駿一擺手，在人群中穿行，回到宿舍。
章岚已經回來了，躺在床上哀嚎，說要辭職。林若打開電腦，影樓給季滟的照片文件過大，季滟發在她的郵箱。
章岚看見林若屏幕上的圖片，湊過來啧啧說道：“你爸爸真年輕啊，繼母也很漂亮。”
林若家裏的事只對章岚一個人說過。
照片确實很漂亮，經過處理後一股老上海的韻味。這張照片裏季滟穿着寶藍色的旗袍，林建軍一身中山裝，一個溫婉，一個威嚴，看着像上演了一出十裏洋場的愛恨情仇。
林若往下翻。婚紗，禮服，她和季滟的，一家三口的。章岚說：“林若你穿裙子挺漂亮的啊，你要不買兩條裙子穿穿？”
“麻煩。”林若說。鼠标扒拉到最後，終于出現了第四個人。
“嗳，這誰啊？”章岚頓時來了興致，指着照片上的季澤，砸吧嘴說：“還挺帥。”
“我……季姨的弟弟。”林若張嘴，腦子突然拐了個彎。
“那不就是你舅舅？”章岚還在感慨：“真的挺帥，他比你後媽小多少啊？看着挺年輕的，和你也挺配…”
話一出口，章岚自己先覺得不對。她心虛地瞄林若，見她面色淡淡，不像很開心的樣子，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她單純的以為林若因為季滟才不喜歡季澤這個“舅舅”，趕緊找了個新話題略過這茬：“你穿這裙子跟高中生似的，顯年輕。”
“我本來就年輕。”林若乜她。
知道她沒生氣，章岚八卦心不減，“你後媽的弟弟對你怎麽樣？你見過她們家其他人麽？不過說實話照片裏看起來你和他才像一對，你爸擱那跟岳父和…”
章岚琢磨半天無果，只得放棄：“說婆婆吧她又太年輕，那該叫什麽？大姑？”
剛開始林若還覺得她話裏的“後媽”兩字刺耳，聽到後面“噗”地一聲笑起來：“你亂七八糟的說得什麽啊！他就是我舅舅，對我挺好的，我去接你那天開的車還是找他借的。”
章岚摟着她肩膀笑嘻嘻地說：“對你好就行了呗。他結婚了沒？有女朋友嗎？這麽帥，哪天我跟楊柯分手給你當舅媽去。”
“這我就不清楚了。”章岚的話讓林若不舒服。季澤對林若而言不算外人，但關于他的事她一概不知曉。偏偏又不好問，這個“不好”裏包含了太多，她自己都品不出來。
是不敢，不能，還是不必？
而章岚置身事外，所以肆無忌憚。
林若關了電腦，聳着章岚回自己床上：“去去去，還當我舅媽，你每年給我發紅包？你說這話小心我告訴楊柯去！”
“發發發！你那時候可是我的好侄女兒，能不發嗎？”章岚拈起被子往身上一滾，聽到後面又求饒道：“哎喲你可別告訴楊柯，他看着大方心眼小着呢，聽見了能陰陽怪氣嘲諷我半個月！”
“那是外甥女，就你這樣，得了吧！”林若躺下，原本好好的心情像是蒙上一層霧，有些茫然。她想起來提醒章岚說：“你別管季阿姨叫我後媽了。”
章岚怔住，頓時為難，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林若不想叫季滟媽媽，可季滟又實打實是林若名義上的母親。
“……你媽？”章岚一臉猶疑的試探着問。
林若“嗳”了一聲，無語道：“你這說的我好想接一句‘炸了’啊。”
兩個人躺在床上吃錯了藥似的哈哈大笑。
作者有話要說：
有多少是功夫少女過來的，打個卡我去給我家老大回饋抱大腿體驗去
我家老大腿真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