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學弟
這姿勢着實不雅，季澤額頭的青筋跳了兩跳，立刻松手，低聲斥道：“快下來！”
林若厚着臉皮一笑，松腿，從他身上滑下來站好，讪讪道：“失誤！失誤！”
季澤看着她說：“不行就別爬了。”
“那我去你家睡吧？反正明天沒課，不用早起。”林若腦子轉的很快，“早點應該打電話給章岚問問的，白跑這一趟。”
季澤想起她醉酒的模樣，拍灰塵的手一頓，“不行。”
林若聳肩：“那我只能露宿街頭咯。”
其實哪有她說得那麽慘，這時季滟打電話過來，問她到學校了嗎，怎麽這麽久也不回電話。
林若眼睛一直對着季澤，笑吟吟地說：“哎呀宿舍關門了，進不去，正開車回舅舅家呢。”
季澤頭痛。
結束通話，林若裝模作樣問道：“舅舅，這下怎麽辦？”
他嘆口氣，認命般的走到宿舍樓前的花壇邊，拍拍自己的肩膀，說道:"來吧，我帶你爬大鐵門。"
林若一愣，接着氣哼哼的往季澤身邊走。門衛室老舊的平開窗被風吹得"哐啷"做響。林若吓了一跳，心虛地拍着胸口。
季澤被她逗笑了，清了清嗓子催促她:"快點！"
林若小跑過去，爬上花壇，再跳到他背上。季澤猛的被她一壓，膝蓋一彎，反手勾住她的雙腿，免得她滑下去。
她雙手抱住季澤的脖子，手背碰到他的喉結，似乎有溫熱的物體在喉管內蠕動。
皮膚是帶一點點糙感的，下巴的胡茬剃得很幹淨。林若下意識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到他身體微微僵住，說話的聲音像是啞了，只餘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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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澤背着她走到鐵門處。她比他想象中重，手臂隔着好幾層的布料能感受到林若緊繃的大腿，沒有女孩子的軟糯，結實且充滿了力量感。
"我上去了，你穩住。"林若擡頭計劃好路線，雙手撐着季澤肩膀。
季澤低下身，林若顫顫巍巍站起來，伸手去夠大門的鐵欄杆。她雙手緊抓住鐵條，擡腳踩在季澤肩膀上。
"嘶。"季澤差點被她踩得撲地，摔個狗啃泥。他立刻扶住鐵門穩下來，心想自己真是吃錯了要才會答應她這個無理的要求。
這麽大個人了，讓她去住賓館不就行了。
……反正以後總是要和別人去賓館的。
季澤長出口氣，上頭傳來林若小聲的指使:"你站起來。"
林若憑借他的肩膀，擡腳踩在大門的鐵藝花上，一步步往上爬。
待她腳離了他的肩膀，季澤退開，卻又不敢走遠，怕她又像剛才一樣摔下來。
季澤心驚膽戰的看着她翻過鐵門頂部，在那頭的走道裏一腳腳往下踩。
誰知她幹脆松開手跳下，穩穩落地。略帶得意地向他挑眉:"怎麽樣？這點高度，小意思！"
季澤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瞥她一眼：“這麽厲害還要人幫手？”
林若輕哼一聲，卸下身後的雙肩包，打開後從中掏出一個盒子，隔着鐵栅欄遞到季澤面前。她揚着下巴道：“我真是大人有大量。”
“你算什麽大人。”季澤笑着接過盒子，一看包裝和上面的LOGO，便知道她送的是什麽。
“不要算了！”林若跳着要搶回來，季澤一收手，沒讓她得逞。
“我看是領了工資發財了。”
林若嘟囔：“真神了你。”
季澤将她送的東西收好，說道：“太晚了，你快回宿舍裏去吧。”
林若和他道聲晚安，轉身走進宿舍。
天氣慢慢變冷，人們陸續換上冬衣。林若的生活回歸到一個學生該有的軌跡。
課不多，但零散分布着，想找份正兒八經的工作沒時間，而專注于學習對于不考研的人來說又有太多空閑。
林若和章岚百無聊賴的做兼職打發時間，王蕊這時候卻翹課和男朋友出去旅游去了。
林若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健身房做兼職，靠拉客戶拿提成。發傳單、談單子、電話回訪都得做。
她正在健身房洽談區說服一個微胖的女孩子辦年卡，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以前也很胖，全靠健身房才瘦下來，并且忽悠她請私教。
一千五的年卡貴不貴，完全要看對什麽樣的學生，但是私教按課時收費，并不便宜。微胖女孩想報私教，又怕自己堅持不下來，在半年卡和月卡之間糾結。
林若也不嫌棄，笑着帶她去看私教上課。
這個健身房私教只拿基礎工資，林若談單子順勢就把人往私教那邊帶，賺兩份錢。
看了一圈之後女孩咬牙辦了張年卡，林若送她出去，還未轉身，又迎來一群青春年少的男生。
林若掃了一眼，這些人手裏拿着體驗卡，體型不胖不瘦，猶豫片刻之後走了上去。
參觀，講解，二十分鐘下來林若介紹完畢，帶他們去洽談區。這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問過辦卡價格，紛紛說回去考慮。
林若去倒了杯水喝，一回頭，發現一個男生跟在她身後，雙眼灼灼的望着她。
林若認出這人是剛才那一群人中的一個，好聲問道：“這位同學，你還有什麽事嗎？”
就在剛才，林若知道他們和她同校。
周駿笑得很是懵懂無辜，說出的話卻有兩分咬牙的味道：“學姐，你到底是叫王蕊，還是叫林若？”
林若一愣，瞪大了眼指着周駿說不出話來。
她就說這人怎麽這麽眼熟。
饒是林若臉皮再厚，也忍不住老臉一紅，打了個哈哈說：“誤會，這是誤會。”
周駿也不揪着不放，有些幽怨地說：“學姐你騙我騙得好慘啊，我加入了學生會組織部，卻沒找見你人。”
兩人站着說話，林若不好意思，帶着他去洽談區坐下，聞言問道：“你找我幹什麽？”
“想你帶帶我呗，”周駿笑起來一口白牙，十分單純的樣子，“學校裏哪些活動有好處，哪些可以不用去什麽的。”
林若翹着二郎腿突然一笑，從桌上拈了張健身房的傳單遞給他：“喏，這個最有好處。”
周駿微怔，震驚道：“學姐…你也太…”
“這是真的。”林若一臉真誠，拍着周駿的肩膀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現在不好好鍛煉，出了社會有什麽用？現在好多大學生得癌症啊猝死啊，都是因為宅！不運動！”
周駿嘴角抽了抽，林若老神在道：“所以，辦卡嗎？”
小白兔一般的周駿沒抵住林大魔王的忽悠，掏錢辦了張半年卡。林若嘴上問心無愧，心裏小小的有一點過意不去，請他吃飯。
同在一個健身房，兩個人熟了不少。林若偶爾會把健身房的傳單給周駿讓他幫忙掃男生樓，給自己介紹客戶，都以請吃飯作為回報。
時間久了她忽然良心發現，覺得這樣不太好。
林若一口氣簽了三個年卡，送走周駿的同學，從錢包裏抽出三張紅票子遞給周駿，笑着說：“給你的。”
以往周駿帶人來，林若通常請他吃頓大餐。次數多了，林若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的業績壘在一起，獎金一檔一檔網上漲，周駿卻顆粒無收。
思考之後林若決定讓周駿當她的下線，帶人來簽一單給他一單的提成。
周駿沒收，略有局促地抓了抓後腦勺，問道：“學姐，我能請你幫個忙麽？”
林若不管不顧的把錢塞在他手裏：“拿了錢再說。”
周駿無措，看林若神色不似作假，把錢收回口袋之後斟酌着開口：“學姐，學校聖誕有舞會，你能和我一塊參加麽？”
“不了吧。”學校每年聖誕都舉行舞會，林若一向沒興趣，想也沒想就拒絕。
“唉，我們宿舍都去。”周駿哀聲嘆氣的說。
林若正收拾東西下班，邊走邊問：“那你也去呗。”
“又沒有人陪我跳舞，一個人多尴尬啊。”周駿低聲說，可憐巴巴的。
林若正想說這活動就是讓你們這群新生互相勾搭的，性質也就比約炮純潔。她和周駿還沒熟到這種話都可以随便說出口的地步，含糊道：“我也不會跳舞啊，你在你們班找一個呗。”
周駿更委屈了：“學姐，我是學機械工程的。”
林若很不客氣的哈哈大笑，知道他們專業的女生一只手可以數的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周駿：我做錯了什麽忽然就要我掏錢辦卡？？？
不說你們居然還有這麽多潛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