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少女姿态
回到宿舍，章岚剛做完家教回來，站在床邊壓腿。林若奇道：“你這會兒怎麽又練上了？”
“聖誕，楊柯叫我去跳舞。”章岚笑着說，“嗳，你說我們是跳探戈好還是跳華爾茲？”
林若原本還打算叫上她去玩，頓時感覺被抛棄，翻着白眼建議道：“你們倆要想脈脈溫情，就跳華爾茲，要是想豔壓全場，別跳探戈了，跳脫衣舞吧！”
跳什麽舞完全看到時放什麽音樂，章岚放下腿沒好氣地擰她，林若嘿嘿一笑，又憂愁道：“你們去跳舞了我幹嘛去啊？”
“要不你也來跳舞？”章岚說道。
“三人舞啊？”林若沒好氣說。
章岚換了條腿架在上床的梯子上，“叫楊柯幫你找個舞伴不就行了，多大點事。”
“嗳，”林若忽然想起來，“今天還有人約我去跳舞呢。”
章岚立刻八卦上了，“誰啊？誰啊？”
“就周駿。”林若說。
“那你就答應他呗，他比較高，又帥。楊柯能給你扒拉來一個會跳舞的，身高長相那就不一定了。”章岚馬上把男朋友甩一邊。
林若興致缺缺，“那行吧，不過我又不會跳。”
“華爾茲很容易的，我教你。”章岚倒是很高興。
林若給周駿發短信說自己只會跳華爾茲，問他還去不去，周駿興高采烈地答應了。
沒過兩天，林若又後悔了。
離聖誕還有小半個月，章岚做兼職沒有多少時間，林若才知道楊柯也是個不會跳舞的，章岚還要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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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找個地方學跳舞都是三個人，林若尴尬至極，主動推脫掉。章岚很過意不去，要找人教林若，林若更不願意為了學跳舞和一個不熟悉的人相處，借口說自己找到人教了。
章岚以為是周駿，還猜測她倆擦出了什麽火花，由得林若去。
林若猶豫了兩天，想着周駿這一陣幫了她不少忙，讓她提成蹭蹭蹭往上漲，光上個月就拿了小一萬，到底沒好出爾反爾。
沒有辦法，林若只好求助季澤。
“舞會？跳舞？”快到年底，公司裏各個部門報表一上來，季澤忙得腳不沾地。
林若這件事将将讓他從一堆數據中解放出來，他問道：“你不會跳舞去參加什麽舞會？”
“唉，”林若嘆了口氣，“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明明沒拿他的錢怎麽着了他的道？”
遂把周駿的事一說，沒提名字。季澤當然知道她還是面皮薄，做不出翻臉不認人的事。
他心底有一絲異樣的感覺，人卻依舊坦蕩，調侃林若：“萬一人家是喜歡你，想邀請你跳舞呢？”
林若吓了一跳，“不是吧！你別吓我！”
聽她把學弟當洪水猛獸的樣子，季澤笑了：“怎麽，你的學弟難道長得很醜？”
“那到沒有，挺高挺帥的。”林若小聲嘀咕，“就是比我還小三歲…”
秘書又送了文件進來，見老板笑得開心，不免多瞧兩眼，略一說明便放下文件退出去。
季澤翻開報表，順着林若的話題問：“你不喜歡比你小的？”
林若也弄不清自己喜歡什麽，想了想周駿平日裏的樣子，沒忍住說：“他那樣子吧…總覺得他是個傻的…”
季澤忍俊不禁道：“你這樣說人家，不太好吧？”
“嗳，”林若挽救話題：“你到底會不會跳舞啊？不會我找別人去了。”
聽她的話，哪怕找別人學也要和這個學弟跳舞。季澤放下手中的文件，一副無奈的語氣，“你要學什麽？華爾茲？國标？”
“華爾茲吧。”林若說，“章岚說這個比較簡單，也就剩一周半了。”
“那你有時間過來吧。”季澤說。
兩人約定了時間，林若也沒告訴章岚。因為是學華爾茲，地方要得不大，所以幹脆就定在季澤家。
季澤家客廳很大，茶幾稍微挪一挪，空出一大塊地方，跳個華爾茲完全夠用。
林若坐車到他家的時候季澤還沒回來，給季澤打電話又沒打通，一個人在小區裏亂逛。
等了近一個小時，季澤才給她回電話，解釋道：“今天會議拖得時間有點長，我正開車往回走，你到了嗎？”
林若撇嘴：“我都在你家小區逛三圈了，保安都要上來問話了。”
季澤笑着說，“我的錯，外面冷不冷？”
“你說呢？”林若穿着羽絨服，風直往臉上刮。
一刻鐘過去，季澤的車終于開進小區，林若早就在十五樓門前站着了。季澤見她穿得暖和，朝她略一點頭，開門讓她進去。
一同喝杯熱茶，季澤轉身進書房，把一串鑰匙放在林若面前：“家裏的鑰匙，以後我要是晚了你就現進來，別傻站在外面吹冷風。”
“我哪裏傻了！”林若高興地收下鑰匙，嘴上還要搶白兩句。
屋子裏暖氣很足，林若脫了外套，裏面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秋衣，顯露出姣好的曲線。弧形的大圓領，愈發顯得她脖頸修長，鎖骨精巧，膚若凝脂。
季澤看不過眼，去卧室拿了條自己的厚圍巾，披在她身上。叮囑道：“別感冒了。”
他的圍巾也有淡淡的香味，林若牽着一角放在鼻子下嗅，感嘆道：“舅舅你好香啊。”
她這副做派，季澤覺得自己像小媳婦，被人占了便宜還得受言語上的欺辱。
偏他又不好和林若置氣，淡淡道：“你還學不學了？”
林若狗腿道：“學學學。”
半年過去，林若的頭發長了些，看起來亂糟糟的沒有型。為了跳舞方便，用小皮筋在腦後紮了個小绺，她沒去修，完全是覺得冬天有頭發蓋住脖子，不會那麽冷。
怎麽教地季澤已經記不清的，只記得自己偶爾低頭看林若，她披着卡其色的格子圍巾，劉海偏分，神情專注地跟着季澤的腳步挪動。
她此刻有一種介于少女與□□之間的氣質，靜時溫婉，偶一笑又盡是俏皮。然而她的身軀是不會騙人的，腰肢柔軟似一株藤蔓，攀附在他的掌心。
林若總是踩季澤的腳，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她覺得季澤的手很熱，上面有薄薄的繭子，濡着汗水。
華爾茲并不難學，來來回回那幾個舞步，不過一個小時林若就記熟了。季澤讓她休息一會，她歪着腦袋問：“舅舅，你不熱嗎？”
季澤還穿着襯衫西褲，襯衫外是一件毛衣開衫。他在廚房給自己倒了杯冷水，說道：“不熱。”
“但是你手心一直出汗。”林若跑到廚房要喝果汁，最後只找到一瓶牛奶，“我的手還好，我一熱鼻子先出汗。”
季澤有種劫後餘生的滋味，心想她還說別人是個傻的，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笑了笑，“餓不餓？想吃什麽？”
“你給我做嗎？”林若望着他。
“想得美。”季澤說。
等到林若可以出師，已經到了平安夜。健身房也有活動，但和林若沒什麽關系，周駿和朋友去看熱鬧，知道林若不在還有些遺憾。
林若在外面買東西，推車路過超市的飲料去，拿了幾聽可樂。她剛從季澤家跳完舞出來，磨了半個月，季澤總算同意給她做頓飯。
季澤拿着一盒魚過來，聽見林若正在和那個叫章岚的室友打電話，商量穿什麽去跳舞。
“是哦，跳舞要穿裙子去。”她滿不在乎道：“你借我一條能穿的就行了，又不是多大的事。”
“不是啊，我只有一條冬天穿的裙子！”章岚也是服了這位大爺，“活動中心那麽大，就那點暖氣片你想凍死？”
林若皺眉道：“怎麽這麽麻煩？我為了跳個舞還得去買條裙子？”
章岚聳肩：“你要是敢穿着褲子跳我也敬你是條好漢。”
林若煩躁道：“好了好了，早知道不答應周駿了，折騰死了。”
季澤把魚放進推車裏，順手接過她手裏的車，等她挂了電話，笑着問：“買條裙子而已，煩什麽呢？”
“嗳，”林若抓了抓頭發，“買了裙子我就穿一回，劃不來，最近窮着呢。”
“前一陣不是還領了錢嚷嚷着要請客麽。”季澤笑她。
林若瞟他一眼，癟嘴道：“花了呗，女人花錢很厲害的你不知道？”
季澤笑得更厲害了，“你不是一條好漢麽？”
“是啊，好漢嘛，一條好漢出門哪能少了花銷啊。”她說得咬牙切齒，要去踩他。
偏季澤這些日子被她踩習慣了，躲得順溜。還順勢摸了兩個蘋果放進推車裏，“平安夜湊個熱鬧。”
“就我們兩個嗎？”林若觑着他問。
季澤一愣，“不然呢？”
林若見到前面在賣薯片，拉着車飛奔過去，一邊挑口味一邊說：“和你女朋友咯。”
作者有話要說：
通關鑰匙get√
林若：快來給大爺我香一個
季澤：嘤嘤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