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以情話抵
季澤坐在林建軍對面,和父親的門生故舊應酬着。送完人,他蹙眉問道:“他怎麽又來了?”
林建軍和季滟半路夫妻,他們季家的事也無意多聽,他正要走,季老爺子已經開口,他只好坐穩了聽下去。
“他在邵城這麽久沒升上去,到處找門路,當然想到我這裏來碰碰運氣。”老人家說得淡漠。
林建軍沉聲道:“他先前去醫院找過季滟。她病情很不好,醫生說保持心情愉快很重要,季滟在醫院見到他情緒很激動,醫生說這樣不行。”
“孽債啊!”季老爺子嘆道:“這事我來處理吧。”
季澤沉默聽着,他選擇從商,在這件事上着實幫不上什麽忙。他起身道:“我去廚房看看。”
廚房裏老中青三個女人圍着餐臺忙活,季老太太正在切臘腸,季滟把泡好的粉絲放進已經冒氣泡的湯裏,叫道:“林若,幫忙把冰箱裏的蛋餃拿過來。”
“好!”林若嘴上應道,踢着拖鞋打開冰箱一通亂找,“媽,蛋餃在哪兒啊?”
“第二層用保鮮盒裝着的就是。”季滟語氣輕快地說,聽起來心情不錯。
季澤站在衛生間門口,旁邊就是廚房。那一聲“媽”聽在耳朵裏,他抿了抿唇,轉身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捧一把水打濕面龐。
口袋裏手機在響,季澤拿出來接聽,是他H市的一個醫生朋友,說了一大串季澤聽不懂的醫學名詞之後,話裏話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麻煩你了。”季澤平靜的道謝,等對方挂掉電話。
水嘩嘩地流,嘈雜得引人心煩。季澤抓着手機,鏡子中的他水珠積在颌角,面色陰沉如黑雲壓城。
他猛地将手中的東西狠狠摔在鏡子上,銀瓶乍破之聲徹響房間,牆上的鏡子像被開了一槍,留下一個黑洞,玻璃屑散落洗手臺,依舊閃爍着晶瑩。
鏡子裏的臉一塊一塊龜裂開,大的小的不規則的,盡成了碎片。
手機跌在池中,被流水沖刷地暈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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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澤關上水龍頭,打開洗手間的門出去,卻見季老爺子站在廚房門口,淡淡道:“有什麽事值得動這麽大的火氣。”
“沒什麽。”季澤垂眸。
過年基本上就是一大家子圍在火爐旁邊說些家長裏短,話裏面的人林若基本不認識,但聽得津津有味,到睡覺時間也舍不得上樓。
季澤和季滟在收拾廚房,收拾完季滟擡頭朝他一笑,“小弟,謝謝你啊。”
“嗯?”季澤微怔。
“今天若若跟我說你對她可兇了,以為她不叫我媽媽,”季滟拍拍他手臂,滿足地笑起來:“小孩子就是嘴硬,沒想到你勸小姑娘還挺厲害?趕緊帶老婆回來啊。”
季滟說着和他一道上樓,林若正在三樓洗澡,季滟隔着門問了兩句,便下到二樓休息去了。
林若洗完澡回到書房,季澤正坐在沙發床上看書。他已經洗過澡了,頭發半幹,身上穿的衣服和在H市的家裏沒什麽區別,睡衣外搭着厚厚的毛衣。
林若愣住,“你怎麽在這?”
“今晚我睡這裏。”季澤擡頭說。
“嗯?你的房間不是在隔壁嗎?”林若不解。
她呆頭鵝的樣子讓季澤想要發笑,又笑不出來。他擡手摸了摸她蜷曲的頭發,“上午騙你的,給你住的房間一直是隔壁的。”
林若總算明白過來,為他上午騙她的事不滿地哼了聲,和他說句晚安就回去季澤的屋子裏睡覺。
這幾天她作息很亂,起得早睡得晚,閑着沒事就補個覺。現在躺在季澤床上,她反而睡不着了。
他房間床單是淺藍色,書房卻是灰黑色,季外婆說是他親自換的床單,她居然沒有注意到。
林若從來不強求自己,睡不着就躺在被子裏玩手機,玩到沒什麽好玩,她從床上下來,輕手輕腳的擰開書房的門,偷偷鑽進季澤被子裏。
火一樣的一團入懷,季澤聞到她身上清淡的香皂味。林若不喜歡用沐浴露,總覺得洗完滑溜溜的沒洗幹淨。
“你來幹什麽?”季澤問道。
“我睡不着。”林若往他懷裏縮了縮,沙發床小,季澤怕她滾下去,摟緊了她。
手碰到她腰間的軟肉,惹得林若脆笑幾聲。他的身上也是溫溫吞吞的,書房的空調溫度開得高,林若在他懷裏反而覺得涼快。
“睡不着就送上門來?”季澤輕聲笑。
“什麽送上門…”林若話沒說完,就被他堵在嘴裏。
她的身體騰的一下火熱,燙得連季澤身上也開始升溫。季澤把她摟的很緊,林若雙手都動彈不得,她從下方抱住他,掀起的衣擺讓林若觸到季澤腰際的皮膚。
她貪婪的撫摸季澤的腹肌,兩只手沒有章法的野蠻。季澤放開她,去抓她的手,強忍道:“別鬧。”
林若這回學乖了,哪怕再流連,也戀戀不舍的放開手。她已經感受到季澤腰下的東西抵在她腿間,搔得她癢,感覺很奇異。
她悄摸摸的伸手去碰那玩意兒,季澤倒吸口氣,真真惱了,“你幹什麽!”
“你那東西,長什麽樣兒?”林若在黑暗中問他,唯有兩丸眼珠子映着點清光。
季澤被她問得一滞,他從未有過給人當生理老師的經驗,不知怎麽解釋。有些念頭在腦子裏起了又被生生按下,幹澀道:“就那樣。”
“又不是什麽寶貝。”林若到底沒好意思讓他給自己看。季澤擒住她的手腕,她的手指還不安分,有一搭沒一搭的勾碰着,惹得季澤身子緊繃,微微輕顫。
季澤再忍不住,捉住她的手伸進褲子裏,怒道:“這下你滿意了?”
林若第一次碰到男人的器官,耳朵燒的慌,好奇心促使着她還真的仔細去摸。
季澤幾乎是無奈慨嘆道“我的祖宗!”,所有顧慮被這席卷而來的肆意快感抛之腦後。他反身把林若壓在身下,不讓她再胡亂動彈,牽着她的手為自己服務。
她那樣生疏又不受掌控,橫生的許多枝節讓季澤有種奇異的觸感。重複的動作很快使林若厭倦,幾次想要抽離,季澤低頭将她吻得不知所雲,她顧不了兩端,手頭越發順從。
“你還要多久?”林若對他身上和自己不一樣的地方再沒有了興趣,腦袋擱在他肩膀上,滿是不确定地說道:“我今天好像做了一件錯事。”
季澤捏着她的手一停,放開她道:“怎麽了?”
“…我想她是你姐姐,對我也很好,她說她不在意這個,可我唯獨排斥叫她,感覺太…”林若伸手抱住季澤,“我叫了她她還是很高興的,你會不會也高興?”
林若的語氣充滿了試探,她偏頭看季澤,季澤似未察覺,閉眼道:“…高興。”
“咦,你怎麽還沒好啊?”他的話讓林若心安,注意力立刻轉到別處。
季澤五感鈍然,随即笑了笑,“你不幫忙,哪兒那麽快就好。”他把林若放在床裏邊,起身道:“你先睡吧。”
他披着衣服上閣樓抽了根煙,山間的夜色黑漆漆的,一團明月皎亮地挂在空中,光暈朦胧。閣樓沒有空調,冷得人心寒。
他不想讓她左右為難,那麽将自身置于如此境地應該早有所料的。親人與愛人之間的抉擇從來都是個假命題,想要破解,唯有将後者轉化為前者。
在別人家做客,林若不敢睡過頭。可是昨天鬧得太晚,還是季滟過來敲門她才醒。醒來卻發現自己睡在季澤的房間裏,她去開門,季滟催她換衣服下來吃飯,一會兒要開車回去。
“舅舅就住在隔壁,怎麽也不來叫我啊!”林若埋怨道。
季滟沒好氣拍她的頭,“說什麽胡話呢,你一個女孩子,怎麽讓你舅舅來叫?!你舅舅把自己房間讓給你,不就是怕你一個女孩子晚上起夜不方便嗎?”
“舅舅…他…”林若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慢吞吞爬回去穿衣服。
“他早就起了,幫你外婆做飯呢。”
林若穿好衣服拿上東西,和她一起下樓,不由問道:“舅舅什麽時候走啊?”
“初七吧。”季滟說,“他公司事情多,總要處理,元宵回不回來還不一定呢。”
季老太太端着菜上桌,正好是一碟剛出鍋的臘牛肉,老人家總是笑眯眯的,“這是我侄子他們從鄉下拿來的,若若要是喜歡帶兩條回去。”
季澤系着圍裙在廚房炒菜,老人家節儉,圍裙上還印着雞精的牌子,明顯是送的。
林若滿腦子想着季澤雞精季澤雞精,又想到昨晚的事情,紅着臉在一旁偷笑。
她怕自己說話露陷,在桌下拿腳踢他,季澤生受着,直到送她們出去,連再見都說得雲淡風輕。
林若一陣氣悶,心想今天她一走,要見面也不知等到什麽時候。直到手機響,她拿起來一看,突然特別想哭。
-我怕我一開口,除了求你別走,別的什麽話都說不出。
林若給他回說你一個這麽大的老男人,怎麽能這麽矯情,還有,今年的壓歲錢你還沒給我,別想靠一句情話就逃掉。
作者有話要說:
搞事了搞事了。
作者捉急的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