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遷怒了
林氏不想他說話如此不客氣,心中更加氣惱,“誰知道小萍是不是被你們屈打成招?!”
蕭钰氣笑了,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只對蕭岳道:“三叔,您要不要親自審問小萍?”
“不必!”蕭岳瞪了林氏一眼,對蕭钰道:“你回去替我們謝過蘇氏。”
蕭钰一笑,道:“三叔太見外了,玉橙也是我妹妹。”
“嗯。”蕭岳輕應一聲,道:“你讓她放心,此事我會處理好的。”
“若有什麽需要侄兒幫忙的,您盡管開口。”蕭钰道。
“嗯。”
該說的也都說的差不多了,蕭钰起身道:“那侄兒就先回去了。”
蕭岳站起,送他出門。
看着緊閉的房門,林氏抱怨道:“三爺為何不讓妾身說?”
蕭岳看着她道:“你看你都說的什麽話?”
林氏氣道:“妾身說的有什麽不對嗎?蘇杭平日就對袁氏唯命是從,難保此事與她無關!蕭钰就是袒護她!”
“我信钰兒的為人。”蕭岳嘆口氣道。
林氏冷哼一聲,不屑道:“妾身可是聽說您的寶貝侄兒對蘇杭寵愛有加呢!”
“婦人之見!”蕭岳瞪她一眼,“此事你不用管了,我會告訴大哥。你去看看玉橙吧,出了這麽大的事,她竟然瞞着我們。大概心裏也不好受,你去開導開導她,別讓她想不開。無論如何,我蕭岳的女兒定能找個好婆家。”
林氏聞言好受了點兒,心中挂念女兒,便不再與他多做争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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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岳站在窗前,神色冰冷,眼神露出一絲狠意。
蕭钰回到東籬院時,下人已經開始擺飯了。趙蘇杭無精打采地坐在一邊,托着腮幫子長籲短嘆。蕭钰把她拉到桌邊坐下,以眼神示意梅香給她盛飯。
趙蘇杭拿着筷子一下一下地搗着米粒,許久才吃下去一口。突然,屋內“啪”的一聲響起,竟是趙蘇杭摔了筷子。接着一個一個“噗通”聲響起,丫鬟們全都跪了下去。她們從未見過自家少夫人發脾氣,吓得瑟瑟發抖,大氣也不敢出。
“怎麽了?”蕭钰皺着眉問。
“真TMD不是東西!”趙蘇杭咬牙切齒道。
蕭钰聽她口出惡言,眉頭皺的更緊,臉色也不好,連忙擺手讓丫鬟們退出去。
趙蘇杭還在一個勁兒的說“不是東西”,他也不知道她說什麽不是東西。心中不悅,問她:“你說什麽呢!”
趙蘇杭看他一眼,沒好氣道:“說劉阜新呢!還真沒虧了他取這名字,阜新阜新,還真是個負心漢!”
蕭钰這才知道她為何心情不好,勸道:“此事與我們無關。”
“怎麽和我無關?”趙蘇杭急了,直接沖他發火,“這事既然被我碰上了,我也管了,就不會坐視不理!”又冷笑,“我知道你覺得這事沒什麽,在你們這些人眼裏,只有自己的權勢地位,根本不會在乎自己的老婆孩子經歷什麽了。抛妻棄子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蕭钰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淡淡道:“你準備怎麽管?你有何資格管?”
趙蘇杭如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靜下來。她自嘲地勾了勾唇,低喃道:“是啊!我有什麽資格管?”她起初管這事,靠的就是她定國公府二少夫人的身份,仗的就是他蕭二公子的勢。她從未問過他是不是會幫忙,看來真是他這段時間對自己太好了,自己差點忘了她在他眼裏根本什麽都不是。
蕭钰看她頃刻頹唐下來的臉色,也覺自己的話有些過了。放柔了聲音道:“先吃飯吧。”
趙蘇杭聽話地拿起筷子,慢慢往嘴裏送着飯菜,卻食不知味,難以下咽。
蕭钰皺了皺眉,放下了筷子,看着她道:“過來!”
趙蘇杭一愣,不解地看着他。蕭钰看着那雙沒了往日神采的黑眸,有些心疼,放低聲音道:“過來。”
趙蘇杭放下筷子,從善如流地走過去。蕭钰拉着她的手,抱她坐在自己腿上。輕聲道:“我不是不讓你管,只是不想你有什麽危險。”
趙蘇杭強笑道:“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會再多管閑事了,也不會給你惹什麽麻煩。”
“你說什麽呢?”蕭钰聞言一怒,瞪她一眼,“我蕭钰何時怕過麻煩?”又放柔了聲音道:“我是不想你什麽都不知道就被人利用了。”
趙蘇杭譏诮道:“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就一傻子?就是因為我多管閑事,才暴露了我在袁氏面前的真面目,如今對你也沒什麽利用價值了。我是不是得千方百計讨好你,才能在你以後休妻的時候不至于死的太慘?是不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人堵住了嘴。
蕭钰發了狠的吻她,糾纏着她的唇舌,不給她留一絲喘息的機會。在她覺得下一刻就要窒息時,蕭钰才放開她。
趙蘇杭又羞又怒,怒瞪着他道:“你……”一個字才剛出口,他又吻了下來。再次分開,趙蘇杭只顧得喘息,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蕭钰把她放在挨着他的凳子上坐下,又把她的碗拿過來,夾了一筷子菜進去,吩咐道:“吃飯!”
趙蘇杭不敢違抗,乖乖吃飯,聽得那人道:“我永遠不會休妻!”還有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趙蘇杭震驚地擡頭看他,喃喃道:“你說什麽?”
蕭钰瞪她一眼,卻還是重複了一遍,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永遠不會休妻。”細看之下,耳垂竟微微泛紅,尚在驚訝中沒有回神的趙蘇杭卻沒有發現。
蕭钰說完發現那人還像一只呆頭鵝一樣看着他,不由瞪了她一眼,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菜。緩緩道:“劉阜新是宣和十年的探花郎,當時他方及弱冠,相貌堂堂。”蕭钰緩緩道。
趙蘇杭也已回神,聞言道:“不及你厲害!”
“認真聽!”蕭钰瞪她一眼,還彈了她額頭一下。實則心中歡喜,剛剛的怒氣一消而散。又示意她繼續吃飯,這才繼續道:“不想被正值芳華的益陽郡主看中,對他一見鐘情。後來,劉阜新便娶了益陽郡主。”
“可劉阜新不是有楊怡蓉了嗎?他進京趕考時都給孩子取了名字了,怎能抛棄糟糠之妻?且益陽郡主不知他有家室嗎?”趙蘇杭提出自己的疑問。
蕭钰舀了一勺蝦仁放進她碗裏,看見她夾起來吃才繼續道:“他若沒娶益陽郡主,那就只能進翰林院,三年之後外放,從底層做起。可娶了益陽郡主便能一步登天,又是寧王的女婿,有權又有勢。他也隐瞞了他有家室這件事,益陽郡主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趙蘇杭心中冷笑,本想諷刺他幾句,可想想又作罷。又問他:“寧王權勢應該很大吧?竟也不知他有妻子?”
蕭钰繼續給她加菜,聽到這句話笑了笑,贊道:“娘子果然聰慧,一下子就能問出其中關鍵。”接着還給她盛了一碗湯,接着道:“寧王在益陽郡主第一次提出要嫁給劉阜新時,便把他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可他也知益陽郡主對劉阜新情根深種,并未告知她真相,而是選擇與劉阜新一起瞞她。他本可讓楊氏母子不知不覺地消失,可他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亦不想給女兒造太多的孽,便留下了她們母子。”說着他輕笑了一下,“怕是寧王也沒想到有一日她們母子竟找來京都,還先被他的女兒發現吧。”
“原來寧王還助纣為虐啊!”趙蘇杭忍不住譏諷道。
“你說的也太嚴重了。”蕭钰擡擡眼皮,給她夾了一塊魚肉。
趙蘇杭不想與他争辯,扯了扯嘴角,算是一笑。
蕭钰也不糾纏這個問題,繼續道:“是以我才不想你過于插手此事。雖說寧王沒有多大實權,可畢竟是大周僅有的兩位親王之一,在今上心中也有一席之地。我們定國公府可以不懼他,可我擔心你不小心被人算計。”
趙蘇杭默默吃完碗裏的菜,過了許久才擡頭看他,一直看進他眼睛裏,異常認真地說了句“對不起”。
蕭钰佯怒道:“現在知錯了?”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尴尬,戲谑道:“想認錯?想認錯就親我!”說着還把臉湊過去。
趙蘇杭先是驚訝,接着臉一紅,嗔他一眼,又悶頭吃飯。蕭钰看着她難得的小女兒姿态,低笑出聲。又被瞪了一眼,才強忍着不笑。看到她嘴角的笑意,心中更生歡喜。
趙蘇杭吃着碗裏他夾的菜,心中泛起絲絲暖意,又帶一分歉意。原來他是為了自己好,可自己卻誤會他,還沖他亂發脾氣。這樣想着,心中有些難以捕捉的微妙感覺。
蕭钰見她吃的差不多了,叫丫鬟進來,漱了口,又洗了把臉。對正在洗手的蘇杭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一趟。”
“什麽事?你不是請假了嗎?”趙蘇杭脫口而出道,說完又懊惱自己多嘴。
“過幾日齊國使團進京,我進宮找三皇子商議商議。”蕭钰覺得沒必要隐瞞她,提前透露一點也沒什麽,也算是給她提個醒。
趙蘇杭聞言皺了皺眉,不解道:“不是上個月就要進京嗎?我還以為不來了呢?”
蕭钰整理衣服的手頓了一下,狀似随意地問道:“你怎知齊國使團本應上個月進京?”
趙蘇杭心中一驚,打了個哈欠道:“我也是聽人說的,可能是我記錯了吧。”說完也不等他再問,連忙進了內室。
看着晃動的簾子,蕭钰眯了眯眼,什麽話也沒說便出了門,也不知對她的話信了幾分。
趙蘇杭睡了沒多久便被秋月叫醒了,她睡眼惺忪,心中微惱,打着哈欠問:“什麽事啊?”
“夫人差人來叫您去福壽院。”秋月知她不喜被人吵醒,可來的人竟是錢嬷嬷,她也不敢怠慢。
聞言,趙蘇杭打哈欠的手頓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翻身下床,也不用她服侍便穿好了衣服。又梳洗了一遍才帶着秋月和菊香去了福壽院。
進了福壽院堂屋,趙蘇杭擡眼一看,見除了平時見到的幾個丫鬟外,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婦人。目光只在她臉上停了一秒,趙蘇杭笑着給袁氏行禮。
袁氏仍舊笑眯眯的,可并未讓她上前,也沒讓她坐下。而是看了眼那個中年婦人,笑着道:“杭兒,這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劉嬷嬷。”
趙蘇杭對她福了福身道:“蘇杭見過劉嬷嬷。”
“二少夫人多禮了。”劉嬷嬷也起身與她見禮。
趙蘇杭笑了笑,又問袁氏:“不知母親找杭兒來有何事?”
袁氏道:“劉嬷嬷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老人了,熟谙大周禮儀,專司皇子與公主的禮儀教養。今日母親好容易從皇後娘娘那裏讨了她來,就是為了教導你規矩禮儀的。”
趙蘇杭心中暗暗叫苦,笑着道:“母親怎麽突然想起要教杭兒禮儀了?”
“齊國使團不是要進京了嗎?到時定會舉辦宮宴,一些世家子弟也要出席。讓劉嬷嬷指教你幾日,也免得到時出了差錯,丢了我們大周的臉。”
趙蘇杭心想,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就算丢人也不至于丢了大周的臉面吧,您可真夠擡舉我嘞。無論怎麽腹诽,還得笑着道:“母親多慮了,杭兒自幼習得規矩禮儀,應不會出錯。”
袁氏看傻子一樣的目光投到她臉上,“你以前并未出席過什麽大的宴會,且蘇府請的教養嬷嬷怎可與劉嬷嬷相提并論?”
趙蘇杭知她言外之意是瞧不起蘇府,也是順便敲打她。偏她還沒法拒絕,只好道:“還是母親想的周全。”
袁氏笑着道:“你明白我是為了你好便行了。如此便麻煩劉嬷嬷了。”後一句是看着劉嬷嬷說的。
劉嬷嬷再次起身行了一禮,道:“夫人客氣了。來之前,皇後娘娘特地囑咐老奴定要盡心盡責地教導二少夫人。”
“那便開始吧!”袁氏笑了下,又端起一杯茶淺啜了一口。
趙蘇杭絕望了,本以為明天才開始,不想現在就要開始了,而且還是在福壽院,在袁氏的眼皮子底下。可她能說拒絕的話嗎?顯然不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兒很可能更不了啊,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