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滕鲲鵬
滕鲲鵬有些好笑地瞧着下面這幾個孩子,雖然他也才二十一歲,但在自幼身世坎坷漂零江湖的他看來,這些個富貴人家的姑娘、少爺,就是一幫小屁孩,也就是那個懂得劫持侯苑兒自保的雷家丫頭有點意思,不過這傻丫頭啊,怎麽就好巧不巧地在他們将這一夥人團團圍住,準備悄悄地鎖拿了張斌一夥時出現了呢?她就沒發覺這一片地方安靜的過份了嗎?
“張斌,你已經被圍住了,還不快束手就擒!”他抽出繡春刀,指着張斌道,他的話音剛落,十幾個穿着錦衣衛制服的男子同時出現。【 更新快請搜索//ia/u///】
張斌慘然一笑,“表妹對不住了,連累了你。”說罷手裏的刀子一轉,刺進自己的腹部,“我張斌……寧死……不降……”
“表哥!”二丫頭被他忽然的舉動弄得愣住了,松開了掐住的侯苑的手,她慘叫了一聲,向張斌那邊沖了過去,恢複了自由的唐務庸濺了一身的鮮血,傻站在那裏不知做何反應。
那個丫鬟模樣的人,見此情形,嘆息了一聲推開了寄奴,也抹了脖子。
“表哥!表哥!”侯苑兒抱着張斌不停地搖晃,哭個不停。
滕鲲鵬從二樓騰躍了幾下落到地面,走到張斌跟前把手搭在張斌的頸側察看他的傷勢,侯苑兒不知哪裏來的膽子,伸手去推他,“你不要碰我表哥。”
二丫頭一見有人推自己的男神,頓時打了雞血一樣跑過去,一把把侯苑兒拉起來,“你不想你表哥死的話就消停一會兒。”
“啊?”侯苑兒、唐務庸、雨絲這幾個人都傻了,瞧着二丫頭。
“他現在還有一口氣呢。”這人啊,想死真沒想像中那麽容易,尤其是拿刀捅自己,捅的還是腹部,正規的日本武士剖腹自殺那都是要十字剖腹,讓內髒流出速死,二戰戰敗的時候某個倒黴蛋切腹自殺一個多小時沒死,最後還是醫生打了一針幫忙,當然了,如果你懂得的解剖學常識夠深,一下子能捅到腹主動脈又沒能及時搶救還是能死成的,以及在古代的衛生條件下,捅破了腸子裏面的髒東西流出來,造成感染也是能死成的,尤其是第一種,劇痛之下休克,“睡着”就死了,第二種就很那啥啥了,二丫頭過去只有看閑書的時候知道點理論知識,轉世之後獵殺的動物很多知道了不少實際知識,理論聯系實際來看張斌這一刀嘛……看血流量和張斌在地上的樣子半閉眼睛裝死而不是疼得渾身抽搐,就知道沒刺到腹主動脈,運氣差劃破腸子感染死,運氣好沒多大事。
要論自殺的專業性,還是那個丫鬟打扮的專業,直接抹了脖子,躺在地上呼嚕呼嚕喘了兩下人就沒了。
滕鲲鵬擡頭瞧了一眼二丫頭,這小丫頭片子行啊,什麽來路?回憶了一下雷家的背景,打獵學會的?很聰明啊。
他微微搖了搖頭,略一擡手,今天跟着他來伯爵府抓人的都是他的心腹,見他一擡手就知道他什麽意思了,扔了個包袱給他,他把包裏面的東西拿出來,先塞了顆麻藥到張斌嘴裏,免得他劇痛之下亂動,讓刀刃碰到別的地方,撒止血藥,再慢慢撥刀,再快速的替張斌包紮了。
“來人,擡到小樓裏面去,等會兒悄悄地派人禀了伯爺,讓他找個治大夫過來。”
“表哥!”侯苑兒不停地喊着表哥,二丫頭煩得不行,幹脆一個手刀把她劈暈了,扔給唐務庸。
“趕緊的,把你表妹帶走。”蠢貨!慫貨!二丫頭皺了皺鼻子,“你自己個兒也快走換衣裳去吧,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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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務庸羞得幾乎要暈過去,抱着表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看他的樣子竟然跟張斌一樣,馬上就要昏倒了。
“請雷二姑娘也速回花廳吧,您家裏人八成是等急了。”滕鲲鵬道。
男神到底是男神,說話的聲音都這麽好聽,這是什麽地方的口音?重要的是——男神認得她诶!她輕咳一聲,不經意地摸了摸頭發,确定自己發型沒亂,微微一福身,“多謝大人救命之恩,不知大人貴姓大名?小女子一定禀明父親,重重酬謝。”她覺得自己做這一整套動作淑女極了,不知道在滕鲲鵬眼裏就是一個小丫頭在搞怪,但礙于這個小姑娘出身高貴,得認真對待。
“下官錦衣衛京畿三營副指揮使滕鲲鵬見過雷二姑娘。”
“原來是滕指揮使啊,不知您是如何知道這刺客在伯爵府的?”
“不瞞姑娘說,這刺客是從南邊過來的,一行一共七個人,剛一進京城就被我們盯上了,因他總守着兵部,想要刺探什麽或是行刺什麽人,主官就命屬下捉人,誰知他頗帶了幾個好手,對地形又熟,最後竟然讓他和這個丫鬟一齊逃了,屬下派人追蹤搜查,沒想到查到了侯大人府上,因侯大人……”剛招降的文人招牌,就因為窩藏欽犯被捕了,這種打皇上臉的行為能做嗎?必然不能啊,滕鲲鵬自己知道不能,他的上司也知道不能,但又不能瞞,直接将此事報到了禦前,皇上的意思是圍而不捕,盯着,等他出來再抓,又因他不知他的目的如何,皇上的意思是盡量捉活的。。
昨日他好不容易露了頭,滕鲲鵬的手下失了手,又被他躲回了侯家,今日侯家的人出來喝喜酒,滕鲲鵬判斷他很有可能跟着來伯爵府,也跟來了,遠遠地看見他藏在侯苑兒的車駕裏,這才找到葉逢春說明此事,葉逢春自然是答應配合抓人,但有一個要求,要悄悄抓人不要吓到客人更不能攪了他的喜事。
沒想到剛剛在小樓外布到了埋伏,二丫頭就好巧不巧地闖了進來……
他籠統地跟二丫頭把事情說了,二丫頭點了點頭道,“真是難為你們了。”
“下官做事不利,讓姑娘受驚了。”
“沒有,沒有,我沒受驚。”二丫頭這才想到自己的身份,好像自己撞見了這種場面男神是要受罰的啊?自己真笨啊,還說要禀明父親,重重的酬謝他,約麽男神跟自己解釋這麽久就是這個原因吧,“沒事,我不會跟我爹說的,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不知道。”她連連擺手道,“還有那個唐務庸,我也會讓他閉嘴的,是吧,雨絲?你主子我嘴最嚴了。”
這是什麽情況?自家姑娘這是什麽模樣啊,雨絲心道要不是自家姑娘才七歲,她真的要懷疑姑娘少女懷春了,當然了,這位滕指揮使确實少年英俊。
滕鲲鵬微微一笑,他這一笑竟如冬天的暖陽般明媚,讓人不自覺的就想跟着笑,“姑娘您多慮了,按錦衣衛的規矩,辦案時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要向上官具實相告,就算是下官畏懼責罰不敢說,這一衆的人也不會替下官隐瞞的。”
“哦……”
“姑娘是不是自己不敢回去?下官……”派個人送姑娘……
“大人是要送我去偏廳找我娘嗎?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吓死了……都不會走路了呢。”她也會扮柔弱小白兔呢,聽說男人都喜歡這一款。
“二丫頭!你怎麽在這裏?”葉逢春顯然很惦念這邊的事,剛聽人禀告過之後,就親自過來了。
所以說,舅舅啊……有的時候也是會壞事的。
不管二丫頭有沒有被真的吓到,葉氏是真的被吓到了,她緊緊握着二丫頭的手,就算是坐車回自己家的一路上,都未曾松開過,自家兄弟的婚事怎麽這麽多磨難啊,那個李氏是不是掃把星啊!克死了原配丈夫,又來克新夫一家,你看看,連二丫頭也受了牽連,晚上還把雷霆趕去了百花園那邊,自己摟着二丫頭睡。
“雀兒啊,吓到了沒?”
“沒事,娘我沒事。”這就是親娘啊,她都說了一百回沒事了,還要一直問。
“你呀!真是吓死為娘我了,也不知生你時沖撞了哪路的神仙,竟生下你這麽個活猴出來,大冬天的,不好好的在花廳裏呆着,跑出去做什麽?”
“花廳裏面炭燒得太多悶熱悶熱的,那些個姐妹又都熏了香,若是一兩個在一處也就罷了,那麽多香味兒混在一起,怪惡心的,我覺得受不了就出去找娘透氣了,誰知道會遇見那樣的事,幸虧遇見了滕大人……”還是要替男神争取好印象啊。
“那個滕大人做事也不牢靠,見你過去了就應該攔下你,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往賊子那邊走呢?你爹也氣得不行了,說是定要找他的上官陸大人好好告一狀。”
“娘!滕大人終究救了我一命,咱們可不能恩将仇報。”
“這是你無事,你若是傷到了一根汗毛,我定要親自進宮向皇上和皇後娘娘告狀,重重治他的罪。”
“娘!你跟我爹誰也不許去告狀!你們要是去告狀,我再也不理你們了。”
“你這孩子啊!”葉氏搖了搖頭,知女莫如母,二丫頭可不是什麽憨厚人,沒想到這次竟這麽替姓滕的求情,她回憶了一下那人……原來是個長得不錯的少年郎,再加上錦衣衛的衣裳實在是漂亮,七分的顏色也能穿戴出十分的出衆來,自家的姑娘不會是——“你不會是瞧着他長得好,有意放他一馬吧?”
“什麽呀!才不是呢。”
“世人皆愛貌,那人确實有幾分的出色……”葉氏開始八卦了起來,“不知他家中娘子是不是也是個美人兒。”
二丫頭這才想到,以古人的早婚,滕鲲鵬十有**家中已有妻室了,不由得有些黯然,男神為什麽不是基佬就是已婚呢?只得轉移話題不再談論此事,“那個侯苑兒……怎麽樣了?侯家會不會有事?”
“你爹說他們家運氣好,這次八成是沒事,估麽着是要軟禁或是想個法子悄悄治一治。”葉氏輕描淡寫地說道,很快将話題拉回到滕鲲鵬身上,“好吧,聽我女兒的,誰讓那個錦衣衛長得好呢,饒他一回。”她并沒有把二丫頭的“花癡”放在心上,,才七歲的孩子嘛,男人女人都一樣,誰瞧見了好看的人都想多看兩眼,對長得漂亮的人總要寬和一些。
“娘!”二丫頭使勁兒往葉氏的懷裏鑽,心裏想着明個兒要好好打聽一下滕鲲鵬成沒成婚,還有那個張斌,他進京城來是為了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