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死亡游戲(25)

杜宇生目送着小白從自己的辦公室離開。

現在還早,杜宇生站起來打開自己的百葉窗,外面的陽光直射在對面的窗戶上再反射回來,照射在自己的身上,暖洋洋的,杜宇生覺得舒服。眯起眼睛點了支香煙,杜宇生看着窗戶外面的行人。人們總是行色匆匆地趕路,一條馬路上的人可以說毫無規律可言,杜宇生看着他們,心裏卻想着賀紳破譯的那個信息裏的“白”是什麽意思。

衣服可以是白色的,建築物可以是白色的,甚至垃圾桶也可以做成白色的。

又或者,白指的不是顏色,而是人。

白人?

姓白的人?

杜宇生緩緩地吐出個煙圈來。

轉身回到辦公桌邊打開自己的電腦,仍是找出地圖,在坐标點上标出紅圈來。鞋子似乎有些塵土,杜宇生低着頭擦了擦,翹起二郎腿,嘴巴裏叼着香煙。不知道那天在陳鑫電腦上發現的這個網址,是不是真的是狗屁游戲。

這到底是個什麽游戲?

又是網頁又是信息的,詭異又神秘。

杜宇生眯起眼睛透過煙氣看着面前的地圖,他隐隐有一種感覺,死的人,都和這個游戲有關。

比起死亡游戲來說,杜宇生更覺得它是一個殺人游戲。

看了看手腕上昂貴的手表,離約定的時間不到二十四個小時,杜宇生合上電腦,拽了拽自己的衣領,自己去的确有些冒險,可是杜宇生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如果真的是自己掌控不了的局面再找人也不遲。

況且……

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會去。

杜宇生熄滅了香煙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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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提前去約定的地點看看。

走到停車場的時候,杜宇生看着自己的兩輛車猶豫片刻,最終選擇了那輛十手老爺車。人坐進車裏,杜宇生嘆了口氣,這個駕駛位平時坐的是老爺子,一眨眼,人都走了快兩年。

和杜宇生想的不大一樣,早上路過的時候原本以為就是在商場周圍,可等着杜宇生走到了坐标點才發現,這個地點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地下。商場的地下二層是一個很大的停車場,這會兒是工作日,停車場的車并不很多,很多地方還亮着綠燈有空位。杜宇生停好車走了下去。

空空蕩蕩的停車場,自己站在這裏,就好像是只有自己一個活人似的。

安靜得可怕。

杜宇生搓着手指深深地吸了口氣。

也是奇了怪,平時停車場也不見得有這麽安靜,怎麽今兒感覺這麽安靜,連個蒼蠅叫都沒有。

杜宇生蹲下系着鞋帶的工夫,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安靜的空場冷不丁來了一聲,杜宇生吓了一跳。

是賀紳打過來的。

才一個晚上沒見,這孫子這個點兒打電話什麽意思。

杜宇生看了看四周,接通了電話。

“喂,你……”

“杜宇生,你在哪兒呢?”

杜宇生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賀紳打斷。

作為标準的吊兒郎當纨绔子弟,賀紳甚少叫杜宇生的大名,用這麽正式又嚴肅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也是甚少,他那邊電話的背景聲音如此地安靜,再加上賀紳的聲音聽着莫名緊張,仿佛在喘粗氣。

“怎麽了?”杜宇生打趣道,“正兒八經和我說話,我怎麽覺得這麽怪啊?”

“別特麽貧嘴了,杜宇生,你在哪兒呢?”賀紳重複了一遍,接着道,“你沒去那個我給你發的地方吧?”

“……怎麽了?”杜宇生挑眉道。

“錯了。”賀紳深吸一口道,“我搞反了。”

“錯哪兒了?”杜宇生環視四周笑道,“你把地點弄錯了吧,我說也是,給我一停車場的坐标幹嗎啊,我這環視四周,屁都沒有,你說吧,到底在哪兒?”

“地點沒錯,錯的是時間。”賀紳正色道,“正确的時間就是今天的x點x分。”

杜宇生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笑不出來了。

賀紳說的時間,就是現在。

杜宇生挂了電話,倒吸了口涼氣。

這他媽的太刺激了吧。

比起在手機裏罵一頓賀紳,杜宇生覺得自己更應該考慮點其他的。現在能做的就是重新打量這個停車場。安全出口一共有三個,算上通向商場的應該是四個。杜宇生瞧了一眼,通向商場的門已經被鎖住。停車場鏡子很多,都是倒車用的,平時看着挺和諧的擺件,可是到了現在,偌大的停車場只有杜宇生一個喘氣的,後視鏡裏反射着自己的樣子,像是有兩個自己,看着太詭異了。

在杜宇生精神緊張五分鐘後,他的手機再一次地響起來。

杜宇生這次變聰明了,手機調成了振動,所以這會兒手機在兜裏振個不停。

他遲鈍地拿起自己的手機。

是一個加密的號碼。

杜宇生看着“加密”兩個字愣了愣。

接起了電話。

屏住呼吸。

一秒,兩秒,三秒。

電話的那一頭沒有任何聲音。

甚至連人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杜宇生搓着手機的音量鍵試探着喊了一句:“喂?”

然後,他就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杜宇生的頭瞬間被套入了黑色的頭套中,随後雙手被後面過來的人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試探着喊了幾句,那邊沒有回音,反倒是走過來另一個人按住自己的肩膀。

而後,杜宇生感覺,自己似乎被塞入了一輛車內。

再之後就是汽車發動的聲音。

杜宇生突然在頭套裏輕笑了一聲,道:“你們早就在停車場了對嗎?”

停頓幾秒鐘,沒有任何回答。

如果不是身邊有喘息的聲音加之手腕上大力的按壓,杜宇生真的覺得自己上了一輛無人駕駛車。

“要帶我去哪兒?”

無人應答。

“玩個游戲總要有個開場白吧?”

仍是無人應答。

“該不會直接送我去斷頭臺吧?”

再幾個問題都杳無音信之後,杜宇生索性什麽都不再說,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嘆了口氣,看似無奈,腦子裏卻記錄着這輛車通過的每一個轉彎和每一個紅綠燈。

這是聰明的做法。

可是杜宇生沒有想到,中途居然換了一輛車。

換車意味着有可能車換了方向,對于杜宇生來說,自己剛剛費盡心力記的那些都他媽的白費。

大約九十分鐘之後,這輛車停了。

杜宇生被人押着進了一個房間。

然後,一直不說話的其中一個人終于說了三個字。

雄性渾厚又沉穩的聲音。

“換衣服。”

===

黎曜再次回到路老板酒吧的時候是淩晨兩點。

距離杜宇生吃了藥從自己家裏離開過了一個小時。

黎曜把車在街角停好,擡起頭看了看酒吧的燈牌轉身走了進去。

幾乎和剛剛離開的時候毫無差別,除了換了幾撥人,換了幾撥酒之外,什麽都沒有改變,甚至連臺上的節目都和剛剛看見的差不多。黎曜換了一件格子的外套,筆挺走着,看着就像是大學教授來錯了講堂那般格格不入。

臉長得張揚,偏偏打扮有些拘謹。

這種長相吸引了賀紳,他還沒有離開,杜宇生走了之後,賀紳仍舊坐在原位喝酒,時不時地看着臺上的節目起哄,眼看着黎曜順着杜宇生剛剛走進的那條走廊走去,眯起眼睛,順手拍了張照片。

這他媽的太勁爆了。

賀紳咧開嘴角暗自笑笑。

黎曜憑着記憶按照杜宇生的路線慢慢地走入走廊。

裏面逐漸安靜,等着再也聽不見外面的喧嚣,黎曜捏了捏自己的脖子,覺着找到了地方。

站在門口理了理自己的衣領,黎曜打開了面前的門。

裏面的路老板明顯被這個不速之客吓了一跳,他的大腿上還坐着一個漂亮的姑娘,那姑娘正舉着酒杯,兩人正要一塊碰杯喝酒。

黎曜站在門口,路老板也僵在原地。

時隔多年,路老板當然認不得眼前的人是誰。

黎曜往前走了幾步,禮貌地笑笑。

“你好,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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