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當那個礦泉水瓶朝白羊羊的腦門飛來的時候,她內心是極其崩潰的。那重重的一下砸得她瞬間昏天黑地,心裏的那股子怨氣本就沒得到纾解,現在還變本加厲了。有那麽一瞬間她真想就這麽倒地憋氣裝死,至少能吓一吓那個亂丢水瓶的缺德鬼。

扶着額頭,她聽見幾個腳步聲匆匆靠近。

“對不起,你怎麽樣?有事嗎?”

遁聲望去,眼前出現的是一張陽光帥氣的臉,那男孩歪着頭,正關切地看着她。

那張臉讓人莫名生不起氣來,白羊羊想着,就不訛他了,誰讓自己是顏控呢......

揉着腦門,她默默搖了搖頭。

“頭昏嗎?要不要去醫院啊?”那男孩緊張追問。

白羊羊不語,又搖了搖頭。

“那坐下歇會兒吧!”那男孩說着,把白羊羊扶到了一旁的臺階上坐下。“對不起我和我朋友鬧着玩呢,沒想到這麽巧砸到你。”

他挨着她身邊坐着,眼裏帶着些期待的光。白羊羊微愣,還是搖了搖頭。旁邊他的同伴倒是忍不住了,捂着嘴偷笑起來。

那男孩見狀也有些為難,撓了撓頭讪讪笑着,把手裏的水遞給了白羊羊,“要不你先喝點水?”

白羊羊看着那瓶剛砸了她腦門的水,心中又生起了淡淡的憂傷。

那男孩像是也反映了過來,一哂,道:“它砸了你你更該幹掉它!”誰知白羊羊的目光又幽幽飄到了他的臉上,他不好意思,抓了抓耳朵,“我道過謙了嘛......”

一旁他的一個夥伴這次沒憋住,噗嗤笑開了,勾着另一個人的肩膀道:“穆骁這次栽了。”

那穆骁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轉臉對着白羊羊也是一臉委屈,“對不起嘛......”

他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薄唇微微嘟起,那樣子活像個被人拿走食盆的小狗。那樣子怪可愛的,看得白羊羊氣也散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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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了已經。”她輕聲說。

穆骁終于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

“我是啞巴呢,是吧?”白羊羊接上了他說了一半的話。

穆骁撓撓頭,讨好地笑着。

老實說他的确有副好皮相,仔細看,有些地方還挺像郎霆宇的,白羊羊對這樣的長相實在提不起恨起來。加上那清澈的眼神,燦爛的笑容,從心底裏,白羊羊對他還是有種莫名地親近感的。

“你挺眼熟的,是演員嗎?”穆骁問。

白羊羊搖頭。

“哦,那你也是來影視城玩的嗎?”他說着,指了指他同伴手裏的攝像機,“我們是電影學院的學生,我自己籌拍了一個微電影,拍着玩,你看我們的機子多破。”

那機子看起來也沒他說的那麽不堪,只不過小了點,不是白羊羊之前看見的劇組用的那麽大個兒。

穆骁似乎不以為意,繼續道:“不過我用它已經拍了好幾部微電影了,等我成了大導演了我就專門打個櫃子把它供起來懷念。”

“你想當導演?你演過戲嗎?”白羊羊問。

“拍過幾部平面廣告,參與過一部電視劇,但這部戲最後沒播。”

“拍完了為什麽不播?”

“拍完了也不一定會播啊!你不知道?”

白羊羊搖搖頭,“不懂诶,我不是這個圈子的。”

穆骁擰開水喝了一口,“我看你也不像,說個話太費勁了!”他把水瓶放在一邊,指着劇組的方向神秘地說:“我告訴你,你往那裏面走,霍思導演的組正在那邊拍戲呢,裏面有郎霆宇哦!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女生最喜歡他了。”

女人到了一定的歲數,對于年紀相關的話語總是格外敏感,如今被一個大學生說成小女生,白羊羊心裏還是很得意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弧度。

穆骁察覺,更得意了,“我猜對了吧,你們肯定都是沖着他去的。诶,我跟你講,我學他唱歌學得可像了,你聽我唱啊……天下起了雪,在無風的夜......”

真的很像!

白羊羊驚得目瞪口呆,且不說自己是郎霆宇的枕邊人尚且要聽了一會兒才勉強分辨出倆人之間音色的細微差別,要是換了旁人,肯定是分辨不出來的。興致一上來,她連忙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湊到了穆骁嘴邊。

穆骁一愣,不明所以,卻被白羊羊催促着繼續。穆骁也是個随和性子,沒管太多,還真就繼續唱起來了。

唱到一半,倆人卻被不遠處一股強烈的氣場打斷——阿熊帶着四個和他差不多壯實的人,正一臉陰沉,雄赳赳地向他們走來。天地剎那間雲開風起,飛沙走石

一路帶着風走到幾人身邊,阿熊皺着眉,歪着嘴撥弄着牙簽,一臉欠揍地表情上下打量着穆骁,“呸”地一下把牙簽吐得老遠,轉頭看見白羊羊時臉上瞬間堆起了笑。

“嫂子,大哥在等你,趕緊跟我們回去吧!”

“你是大哥的女人?”穆骁驚道。

白羊羊傻笑,“你大哥是誰?”

阿熊勾起了穆骁的肩膀,剩下的四個人也依次圍住了穆骁的幾個同伴。白羊羊眼見着氣氛不對,正想跟阿熊解釋解釋,卻被阿熊偷偷遞了個眼色。白羊羊微愣,腦袋一抽,道:“那……都帶下去吧!”

“是,嫂子!”阿熊把穆骁勾在懷裏,低聲道:“我嫂子太愛演了,沒啥事小兄弟,就是哥哥我要問你們點事。”

白羊羊“……”

郎霆宇還沒下戲,白羊羊便去車裏等他。只一會兒,他便帶着妝回來了。

只大半天沒見,倆人竟都覺得分開了好久似的。郎霆宇剛關好門,白羊羊便迫不及待地朝他撲了過去。

将那團柔軟擁入懷裏,郎霆宇低頭便撬開了她的貝齒,在那個溫暖而柔軟的空間裏纏綿探索着。而她也想念着他,急切地迎了上去,與他缱绻糾纏。她的主動勾起了他更濃烈的欲&火,他捧起她的臉,好讓自己能夠探索得更深。他不斷地侵入,似乎想吞噬她的靈魂。

她被他吸食得渾身發軟,只能緊緊倚在他的懷裏任由他放肆。她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奪走了,頭腦發昏分不清天地。她也想去探索到他的內在,卻抵不過他的蠻橫,無奈間,輕輕咬了他舌尖,微微的疼痛卻将他刺激地更深,他擡手,開始在她身前肆虐起來。

她沒有像往常那樣将他的手打下去,而是踮起了腳尖,将他最渴望的地方迎進了他溫暖的掌心,這讓他瞬間瘋狂。

寬敞的大床僅僅幾步之遙,他卻等不及移步過去了。他将她推倒在沙發,她小小的身體立刻窩了進去,他高大的身軀覆上去之後,幾乎全全淹沒了她的身影。

沙發太柔軟,讓她這次在他的身下格外颠簸。她雙手撐着沙發扶手想緩解一下不停碰撞的頭部,卻相反幫他借了力,讓他探索到了更深的秘境。

情到深處,鬓眉癡纏,風雨急停,萬籁俱靜。

坐在郎霆宇的腿上,白羊羊像個小貓般窩在他的懷裏。

他本來是回來看一眼她的,早就該回組了,怕是派來叫他的人在車外也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動靜,門也不敢敲了。他一向自律,如今這樣放縱自己,也算是終于體會到了紅顏禍水的威力。

“怎麽這麽急回來?”他玩着她的頭發柔聲問。

白羊羊撥弄着他的喉結,帶着點小小的怨氣,“我爸媽趕我走!”

郎霆宇笑着低頭輕咬了咬她的嘴唇,“三年抱倆是得抓緊。”

白羊羊一嗔,擡手就要打他,卻被他一把抓住小手,拉到嘴邊親了一下。白羊羊甜甜一笑,又窩進他懷裏去了。

“诶,我說,我終于知道為什麽這麽多人想當演員了。”

“怎麽突然開竅了?”

白羊羊繼續摳着他的喉結道:“可以體會不同的人生啊!你看,我白天跟你愛愛,你帶着妝,晚上了又是你自己了。我總覺得自己好像穿越在好幾個空間之間,跟某個古代大俠和現代大帥哥輪番做&愛,很刺激的!”

郎霆宇氣得一巴掌拍她屁股上,“你跟我做&愛的時候在想誰呢!”

白羊羊撓着臉,左顧右盼。

郎霆宇一把把她的臉扭回來,生氣道:“以後晚上耐耐都不準關燈,你必須看着我!”

白羊羊現在知道他的軟肋,一點不怕,往他懷裏一鑽,一個香吻印在他的臉頰,“誰都不想,就想你。”

某人佯裝生氣等的就是這句話,自然悶悶笑着,把懷中人摟得更緊。

白羊羊後來也沒見到穆骁他們幾個。

據阿熊說,他其實一早就看見了她和穆骁他們在一起,但最近風聲鶴唳,阿熊怕是不懷好意的人又纏上了她,便沒有打草驚蛇,也沒來得及告訴正在拍戲的郎霆宇,自己找了幾個相熟的兄弟把人帶回來問話以防萬一。目前看來穆骁沒有騙人,他們确實只是碰巧遇到的。

白羊羊之前只覺得阿熊成天插科打诨的沒個正經,如今也愈發明白了公司為何把他派來跟了郎霆宇。這阿熊,是蔫兒壞~

沒多久,那個跟白羊羊交了手的狗仔就把報道登出來了。那篇稿子用了幾張她和芮芮上車前的照片,證明了開的是郎霆宇的座駕,又刊登了她微笑着遞咖啡的照片,把整個過程也基本交代清楚了。難得,那報道沒有斷章取義,落井下石,相反還對白羊羊贊賞有加。

其實白羊羊自己也沒有想到,僅僅用一杯熱咖啡就能暖到一個人的心。雖然評論裏面仍然有人罵她做戲,但第一次獨自面對狗仔,能有這樣的結果,她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正在她洋洋得意的時候,一場新的陰謀正向她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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