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魚啊……
作者有話要說: 冷得我都要開電爐了,我還有什麽話可說。嗚!
看着在地上瘋狂地尖叫的夏餘,施小池嘗到了後悔的滋味。
自己不應該離開她的。
往後就算上廁所,也一定要帶上她,就算是一秒,也不應該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他不敢試圖碰觸她。
現在的她早陷入瘋狂狀态,這情形不止是抑郁的症狀……她到底遭遇過什麽事情?讓如此善良的女孩變成如此?
是哪個混球幹的?要是讓他碰上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他,起碼挫骨揚灰,才能消解他的恨。
他想對夏餘說:沒關系的,不管你遭遇過什麽。在我心底你仍是那尾又呆又可愛的小魚,沒關系的,小魚。往後……往後有我施小池在,沒有人敢傷害你。所以啊,小魚,沒關系的,不要再害怕将自己鎖在陰暗無人的角落,獨自傷心。小魚啊……
在施小池感嘆時,夏餘手腿抽搐,全身痙攣,她狠狠地咬住自己手背。從嘴角流下腥紅的血絲,虎口處已血肉模糊,他見了都覺得疼。
放任她繼續,她會不停地傷害自己的身體作為發洩的渠道。施小池上前,用力地掰開她的小手,然後狠狠地抱住她。
有人靠近,強行觸碰自己,夏餘繃緊的那一根線,繃到極點,“啪”的一聲斷裂。
夏餘拼命掙紮,手腳不斷地揮動,施小池被打了十多記,但他仍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她傷害自己。
夏餘手腿被鉗制,只能歇斯底裏大叫:哥哥……哥……救……救救……
最危急的時候,她只喚她哥哥,何時才會懂得想信他,有事喚他呢!
施小池微怔,夏餘一□□上他的脖子,他感到血肉分離又漲痛之覺,見自己無法穩定她的情緒,無奈之下施小池只好從腰間的急救小包裏摸出一個只小針,往夏餘手臂打了一針鎮定劑。
因為弟弟的關系,他習慣帶上一些急救的藥物,這麽多年來已經養成了習慣。此刻他慶幸自己的習慣,要不然在這荒野的郊外他空有醫術,也無法震住暴走的夏餘。
不一會,夏餘已不作掙紮,手腿放軟垂下,最後身子也癱軟,頭抵着施小池的頸窩,昏迷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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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小池将她擁在懷裏輕輕地撥開夏餘臉上的亂發,這張熟悉的臉卻讓他感到陌生,這不是他所認識那又呆又好玩的夏餘。
她眼角的淚珠仍往外湧,他滿手都是她腥鹹的淚水。
小魚啊小魚!你知道嗎?
你肯定不會知道的。
我的心好疼啊!
好疼啊,疼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我以為你無端撞進我的眼,與其他女子無異,永遠只停留格在我的目光裏,卻不知你居然爬進了我的心。
你是怎樣爬進來的?
當他看着昏迷的夏餘,看着她一臉狼狽,滿臉是淚水和鼻涕,臉色又青又白,他居然不覺得她醜,也不嫌棄她髒。只顧得為她心疼,旁的事早讓他抛到天邊。
這如何是好呢?
施小池雖然有如過江之鲫的三日女友,但從沒有丢過自己的心。
那些三日女友全部都是主動要求與他在一塊,他是不懂拒絕的男人。有時候是為了太閑,打發時間罷了。他陪她們玩三日,三日之後各散東西,橋歸橋,路歸路。
這三日裏她們想方設法要挖出他的心,偏偏施小池的心根系發達,不論她們使出任何手段,都不曾脫離它的本體。
這是頭一回這些發達的根系自己掙紮脫離,連他都無法将它們塞回去。
他抱起夏餘将她貼近自己。只因她的白衫衣不知何時扯掉了兩個紐扣,保守的粉白色內衣約隐約現,這教旁人看去實在是太吃虧了。
以夏餘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回海洋大宅,肯定會吓壞住客們,尤其是施十三。施小池摸出了電話,聯絡了某人。
那人費了二十分鐘駛着汽車飛奔而來。
施小池坐上車,抱好夏餘,開腔揶揄來人。“這速度你也敢自稱車神!”
駕駛座上那少年,單手握着方向盤,扭頭解釋:“我在上課啊!總得找個理由才能跑出來!我都全速趕來的,你還怪我!”
少年是真正的少年,剛滿十五歲。就讀于虎心高校高一級。姓施,名汝溪,施家第二十六代的長男。
鑒于施家二十五代只出了一名女娃。二十六代決定以汝字排行,清楚地表達了施家希望女孩的願望。
與其他施家人不同,施汝溪自少跟着二十叔施小池長大,施小池如同他的父母親。施汝溪向來奉施小池的話為聖旨。
“上學就了不起嗎?”施小池冷哼一聲,将夏餘往外滑落的腦袋帶回自己的肩膀。
知他不高興別人提起他沒有上學的事,施汝溪不敢踩他的地雷,只好換話題:“小池哥你要去哪裏?”
“阿康家。”
“哦!”施汝溪偷偷地瞄了一眼他懷裏的女人,好奇地問:“你女朋友睡覺了?”害他連臉都沒法瞧清楚。
“閉嘴,好好開你的車。”施小池丢下這一句,不願意再說話,只摟住懷中的人兒,陷入沉思。
他得緩一下心情,畢竟這顆心在自己胸口跳動了二十三年,居然在瞬間就捧到別人手上,他還是相當舍不得的。
雖然舍不得,但他沒有後悔。
将施小池送到目的地,施汝溪又忙奔回學校,應該趕得及聽到下半節課的。
康哲是一名服裝設計師,與施小池相識二十年,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小時候施小池長得又白又嫩,常被人誤認為是小女生,康哲曾一度發誓要娶小池當新娘子,後來發現他跟他一樣是帶把的男子漢才作罷。
偏此事卻常被無關的人時常提起,令他恨得牙癢癢,只恨自己當年年少無知啊。五歲的孩子怎懂分辨雌雄。
當施小池以公主抱将夏餘抱進康哲的工作室。工作人員一見是施小池,便往內大喚:“老板,老板……你老公來了!還帶着情人來踢館哦!”
施小池懶得管那堆員工的調侃和一臉要看好戲的表情,徑直抱着人,直接踢開康哲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的康哲剛開腔罵道:“你們這夥兔崽子在亂叫什麽。旁人聽了還以為我搞基呢!就是你們,就是你們……嗚……害我到現在也找不到女朋友,這光棍都打了二十三年。你們還在咀咒我。呸,誰是我老公啊!”
門前卻有人回答:“肯定不是我,就行啦!”
“你不是被施家人追殺麽?跑我這來做什麽。你可別想躲我這裏,肯定沒一小時就被拎回——”去!
康哲掃到施小池懷中抱着女人,惱叫:“你居然帶女人進我的地方?你這是什麽意思啊!”話畢,康哲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因為他常不自覺說這些話,旁人才誤會他對施小池有意思!啊!
“我帶我的女人,幹你屁事啊!閃開!”施小池越過好友,将夏餘輕輕地放在沙發上,頭也不回地對康哲說:“叫阿蘭進來!”
康哲走到門邊揚聲喚道:“阿蘭有客人,快來見客啊!”
剛剛去了一趟倉庫的康蘭剛到達辦公室,還沒來得及聽八封便聽到老哥又老鸨上身。
她忙跳出來指着他罵:“你這詞不達意的壞毛病啥時候能改改。這麽鬧下去,連我都找不到男朋友啦!”
康哲高興地回答:“沒關系!你還有我呀!”總得找個人墊墊底,不然他心裏會不平衡的,康哲壞心地想。
康蘭直接以拳頭作回答。
她才不要陪着這枚萬年不出櫃的基呢,雖然他嘴巴抵死不承認,自己對小池哥是愛,或者是又愛又恨。但旁人看得卻比他清楚,只要施小池一出現,他的雙眼都像自動發亮的星星,璀璨無比。
越過哥哥,康蘭探頭一瞧,對哥哥投以暧昧一笑,跨步進去問:“小池哥你怎麽來了呀?”施小池向她招手,等她走進說:“阿蘭你看看有沒有跟這差不多的衣服,給我拿一套來。”
“啊!”這是什麽意思?
她偏頭一瞧,沙發上躺着一名女孩,模樣狼狽,小手還綁着繃帶,這情形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她上前瞧了一眼,忙應聲:“好!你等我一下。”話畢,大步跑了出去直奔地下室的倉庫。
見施小池待沙發上的女孩小心翼翼,目光柔得出水,康哲關上房門隔阻員工的探視。他上前幾步,走到沙發邊,聲音冷了幾度,詢問:“小池該不會是你想……弄成這樣吧!小心我報警,将你關在警局。”
施小池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冷瞪着好友陰陽怪氣的臉。“康星星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別惹我!小心我将你揍得爬不起來啊!”
康哲是藝名,康星星才是他的真名,但沒人敢當面這樣喚他,除了施小池。
康哲欺身靠近,惱怒地問道:“你,喜歡這個女人?”他指着沙發上的人兒,雙眼卻狠地盯着眼前的兒時玩伴。
施小池從來不将女人放在眼裏,連那位初戀也一樣。
現下居然動女人動情?!
怎不教他生氣啊!他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對某個女人心動,永遠都是這樣吊兒郎當,游走在一個又一個的女人當中,不會為誰停留。
只是他想錯了!徹底地錯了!
“喜歡,恐怕還不止呢!”施小池眯縫着雙眼,甩了甩亞麻色的發,轉身坐在單人沙發,冷淡地看着好友一臉崩潰。
他真是錯的太徹底了!
施小池是男人,非常正常的男人,會喜歡上某個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他想錯了!
康蘭回到辦公室發現氣氛不對勁,将白衫衣和深藍色的裙子遞給施小池,施小池沒有接過,徑直說:“阿蘭你幫她換上。小心點,別弄疼她!”
康蘭的大眼在兩位哥哥身上不停地轉動,最後她選擇不問。反而是一旁康哲譏刺:“這不是你的女人,怎麽不親手換?”
施小池揚起好看的笑意,一臉淡定地回答:“如果你不介意将自己辦公室出借出來作酒店。我當然樂意親自動手。這種樂趣,你這個萬年光棍是不懂的啦!”
“你——”
果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康蘭見氣氛不對,趕緊将兩名大男人推出辦公室,順手關上門,等替夏餘換好衣服,再喚他倆進來。
員工們見他倆一左一右站在門前,老板仍是一臉怨婦地盯着小池哥,這畫面真是太養眼啦!頓時讓他們充滿了無限的想像。
施小池又抱起夏餘,将她的臉埋進自己胸口,大步離開,獨留兩兄妹在辦公室和一套髒衣服。
本想撿起衣服丢掉,康蘭指下摸着那溫潤的觸感,不禁攤開衣服細細地觀察。最後她大叫:“啊!這該不會是那家的衣服吧?”
那家?
“一年只做三百個客戶的那家意大利手工坊。”
康哲不敢置信地搶過白衫衣,大手撫摸。這衣料,這車工的确不是國內所有的。
那家作坊除了以手作出名,連衣料也是自家漂染,絕對是獨一無一,而且從不在衣服上訂上自己的品牌,只用一串數字表示客戶的序號。
在袖口處,果然找到了小标簽,标簽上手工繡着一串意大利數字,康哲輕聲念道:“一百八十一。”
兄妹兩人交換一眼,不約而同地想:這女孩是公主?還是貴族?
這家手工作坊的衣服樣式簡單,但以手工見長,價格不菲,平常人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家作坊。尤其兩百號前的客戶屬于他家長期客戶,不用排隊,每年按單訂制。聽聞各國的王室和貴族都喜歡這家的手工和衣料的質感。
這……衣服怎麽辦?
雖然施小池說随他倆處理,最好丢掉。但如此珍貴的衣服,費了那麽多心血才能做成一件衣服,康蘭哪舍得丢掉。
“我洗幹淨,還回去吧!”康蘭戀戀不舍地撫摸着衣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