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的曲子唱得可真動聽……」
最後許成儒還是得帶男人回家,這男人一定又會賴死着不走,真不知道他這禁軍統領是怎麽當上的。
剛剛來到許府的朱門前,許成儒就看見一個全身都覆上一層薄薄的冰霜的男人正蜷縮在門邊堆清積雪的的飛檐下,男人懷中抱一個小女孩,彷佛想要以自已所剩無幾的溫度來保護她。
許成儒定睛一看,失聲道「商柔!婉兒!」
商柔一看見許成儒就跳起來,沾在身上的霜雪如同雨點般紛紛落下。
跟在許成儒身邊的男人說道:「這兩位是誰?」
許成儒直視無視男人,只是向商柔和婉兒匆匆走去,他見婉兒雖然穿得很厚,但小臉已經凍得發白,連忙抱起婉兒往門裏走去,又向侍衛道:「快點把大夫請來!」
「許大人!」男人還在門口嚷着,許成儒已經在府裏叫道:「陸大人你先回家吧!」
婉兒果然發起高燒,許成儒把她放在客房的床上,他一轉身,只看見商柔和那個男人也來了。
「大夫很快就會來到的,商柔你別擔心。」許成儒見商柔形容狼狽,滿臉須渣,便嘆了口氣道:「你也先梳洗一下,有什麽事情待會再說。」
商柔只是看着婉兒,許成儒握着他的手道:「婉兒已經病了,你不能也病倒。」
「這位兄臺,我們會好好照顧令嫒的,令嫒的病情需要大夫幫忙,你再站在這裏也幫不上忙的。」男人也跟着說話,順度把自己和許成儒劃成同一陣營的。
商柔瞧了男人一眼,這才跟着婢女離開。他離開之後,男人就撇着嘴道:「那位兄臺是誰?」
「我的朋友。」
「你很關心他。」
「關心自己的朋友不是很平常嗎?你不也很關心陛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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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陛下,我是臣子,我對他從來都是臣子對君主的關心。」男人不滿地說道:「可你平日冷冰冰的,怎麽對這男人就如此在意?」
許成儒只想找一塊豆腐撞死自己,商柔找上門明顯是去找那個遠在皇宮裏的男人,偏偏卻讓旁邊這位大嘴巴陸大人看到了。
商柔換過一身乾淨的衣服,再匆匆地整理儀容,然後便跟一旁侍候的婢女道:「請帶我去找你們的許大人。」
「許大人正忙着呢。」房門被打開,一人靠在門邊懶洋洋地說道。
商柔認得那男人是剛才在許成儒身邊的,他跟許成儒穿着同樣的紅色衣服,只是樣式稍有分別,估計就是所謂的朝服了。
「參見這位大人。」商柔向男人行禮。
「倒是會些禮儀的……」男人走上前,說道:「你叫作商柔?」
「是的。」
「我是陸萱,是許大人的朋友。我有幾句話想問你。」陸萱眨眨眼睛道:「許大人說你是他的朋友,所以你是想投奔他的?」
商柔點點頭。
「投奔他……還是有其他目的?」陸萱走前一步,他的眼睛也很漂亮,帶有靈動的狡黠。
「草民不明白陸大人的意思。」
陸萱微笑着道:「許大人都跟我說了,我是來帶你去找你想見的人。」
「你知道晚馥在哪裏?」商柔脫口而出地說道。
饒是陸萱平日也算是處事鎮定,現在不禁張大嘴巴。他的嘴唇掀動着,始終不敢把商柔輕易說出的名字重覆一遍,他輕咳幾聲道:「是的。」
陸萱當然知道那人在哪裏,但有沒有膽子去找他卻是另一回事了。
「他在哪裏?」
陸萱剛想開口,許成儒已經氣沖沖地推開/房門,把陸萱拉到一旁,陸萱雖然會武功,但許成儒發起瘋來的力度卻使他一時之間控制不住,只好被許成儒拉走了。
「你剛才對商柔說了什麽?」許成儒幾乎要揑死陸萱了。
陸萱嚴肅地看着許成儒,說道:「你告訴我,房間裏那丫頭該不會是……他的女兒吧?可是才一年多能長那麽多大嗎?不對,應該是拖油瓶吧?」
許成儒幾乎要暈倒了——現在說什麽都來不及了,全京城最不能守秘密的陸萱也知道這件事了!
「現在只有這個男的,該不會那個姑娘死了吧?現在特地委托她的兄弟來找陛……他要個說法?還是那姑娘正在客棧裏?」陸萱的眼睛愈來愈亮了,他偷偷地看着正無措地站在一旁的商柔,說道:「這家夥長得挺不錯,他的姐妹想必也很漂亮,怪不得平日活得像個和尚的陛下會情不自禁……」
「陸萱你真的滿腦子都是猥瑣下流的東西!」許成儒用力拍了拍陸萱的腦袋,陸萱疼痛地摸着腦袋道:「娘親說腦袋不能随便亂拍,愈拍就是愈笨的……」
「你已經夠笨了。」許成儒沒好氣地回敬一句,然後上前向商柔說道:「商柔,大夫已經給婉兒把過脈,他正在寫藥方,我跟你一同去看看的。」
「我呢……」陸萱在一旁可憐兮兮地說道。
「櫻姬姑娘不是就住在一旁嗎?」許成儒向婢女道:「送陸大人出去吧。」
商柔和許成儒走到婉兒的房間裏,大夫剛好把藥方交給一旁的婢女。商柔問道:「我侄女的情況怎麽樣?」
「就是受涼病倒而已,好好休養幾天應該沒事的,但她畢竟年幼,所以得更細心地照顧。」大夫又交代了幾句,許成儒這才命侍從把診金交給大夫,然後又命婢女把大夫送到府外。
二人免得吵醒婉兒,加上許成儒已經命下人準備了午膳,所以他們便到了西廂的花廳坐着。
商柔漸漸平靜下來,便在午席中把這一年來的遭遇告訴許成儒。
牧晚馥離開之後不久,婉兒便開始吵着要見他,商柔實在拿她沒辦法,加上自己也想知道牧晚馥過得好不好,便在今年冬末踏上前往京城的旅途。雖然從村子裏到京城只需要兩個月左右,但商柔畢竟是首次出遠門,一路上發生了不少意外,最後盤纏都被搶走了,所以才會如此狼狽地來到京城裏。許府的下人以為他是乞丐,并不讓他進去見許成儒。婉兒病了,可是商柔也沒有錢去找客棧和大夫,便打算在門口等待許成儒。
「來到這裏就好了。」許成儒擦了一把汗,他說道:「你跟婉兒盡管住下來。」
「可是……晚馥……」就算商柔再是單純,他也察覺到陸萱古怪的臉色。
「那位……公子……我還得去找他問問,看看他是否有時間見你。」
「晚馥很忙碌嗎?」
許成儒點點頭,心道這世上估計也沒有人比他更忙碌了。
「不過,你別跟其他人提起那位公子的事。」許成儒可不想鬧得滿城風雨,估計那男人會很不高興的。
「他到底是哪家的公子?陸大人好像也認識他。」商柔隐約覺得牧晚馥的身份似乎遠超於自己的想像。
「你見到他就自會明白的。」許成儒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總有種不祥預感,陸萱絕對不會乖乖回家的。心念及此,他就站起來道:「商柔,改天我再跟你和婉兒舉行接風宴,現在我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得去做。」
說着,許成儒便站起來跑出大廳——他愈想就愈不妥,他剛才根本不應該放走陸萱這混球!
當許成儒告訴商柔,牧晚馥沒空見他的時候,其實商柔心裏其實并不驚訝。牧晚馥的身份比身為禁軍統領的陸萱和戶部尚書的許成儒都更為尊貴,商柔其實對於牧晚馥願意見自己并沒有抱有太大的期待。
現在想來,自己吃了那麽多苦來到京城,竟然只是為了見牧晚馥一面,說起來實在可笑,但若是再讓商柔選擇一遍,或許他還是會來到京城的。
「商柔你別介意,牧公子平日事務忙祿,他實在抽不了時間出來見你。」許成儒還勸了幾句,他本來也不打算請示那個人的,畢竟那個人是肯定不會見商柔的。
如非陸萱當日跑到那個人面前提起商柔,許成儒也不至於硬着頭皮客氣地通知那個人關於商柔找到京城的事。不過不出許成儒的意料,那個人的反應淡淡的,只是說要許成儒好好招待商柔,并不打算去親自見商柔。
幾天之後,許成儒在許府設宴歡迎商柔和婉兒。婉兒的病已經好了大半,許成儒命裁縫新造了幾件衣服給婉兒和商柔。
兩舅侄換上新衣服之後便在大廳裏跟許成儒一同吃東西,輕輕松松地有說有笑。
三人吃到一半,守在門外的侍從突然進來,在許成儒耳邊說了幾句話。許成儒瞪大眼睛,站起來道:「他??他來了?」
商柔訝然地看着許成儒,難道是那個名叫陸萱的人來了?
那個侍從離開之後,許成儒猶豫片刻,向商柔道:「那個??牧公子來了。」
「他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