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可以給予聞蕭伶。
珍馐百味,葡萄美酒,全都是味同嚼蠟。
心裏很酸,商柔想,也許這都是報應,自己為了一時激情辜負合和公主的情深,所以現在自己只剩下一場空。
商柔喝了許多酒。真奇怪,為什麽在想醉的時候偏偏醉不了。他雖然不斷控制自己不要再去尋找牧晚馥向聞蕭伶的身影,但終究還是忍不住擡頭去望向龍椅。
南宮雪等女眷還在原位,牧晚馥和聞蕭伶卻已經不見了。
他們在一起嗎?他們在做什麽?
商柔覺得自己很可笑,作為正妻的南宮雪也不過問牧晚馥的行蹤,自己憑什麽過問呢?憑牧晚馥曾經跟自己有一段露水姻緣,而他似乎有意把自己收到後宮?還是憑自己是他所謂的姐夫?
想起合和公主和他們的女兒屍骨未寒,自己卻在為了她的弟弟争風吃醋,商柔酒意全消。他拚命告訴自己,那是不應該有的感情,他應該拒絕牧晚馥的邀請,然後馬上離開京城這是非之地。
可是這不就等同把牧晚馥拱手讓給聞蕭伶?聞蕭伶身世出衆,又長得如此妩媚風流,又可以給牧晚馥守護江山,牧晚馥??跟他真的只是君臣關系?
商柔并沒有發現,他己經把牧晚馥當成一個可以随便跟任何人發生親密關系的男人。
思來想去,商柔還是得不出結論。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然後告訴自己,他現在去找牧晚馥只是為了去向他提出自己想要離開京城的想法。既然當初是自己要求留下來的,他也從未挽留自己,那自己若是改變初衷,他應該都不會反對的。
反正他前朝後宮皆有紅顏知己,這奼紫嫣紅的花園,少了自己一人,想必無妨。
商柔走到大殿的門口處,心裏想的都是聞蕭伶,他盯着牧晚馥的眼神就像毒蛇在看着自己的獵物。他心思紊亂,一不小心便撞上前方的一人,正是陸萱。
剛好陸萱正端着酒杯跟某位公子哥兒聊得興起,那位公子一看見商柔就變了臉色,又像是很感好奇地打量着商柔,彷佛想知道這男人憑什麽可以嬴得牧晚馥的寵愛。
「驸馬爺。」陸萱笑眯眯的,轉身擋在那個公子和商柔之間。
自從牧晚馥和商柔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之後,他是唯一一個對待商柔如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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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柔看見陸萱,不自覺感到很安心。陸萱見他臉頰酡紅,便道:「你回府休息吧。」
然而商柔卻搖頭,他略一猶豫問道:「聞蕭将軍……是什麽人?」
「他這人的故事長得很,但一言以敞之就是個瘋子。」陸萱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商柔為何在意聞蕭伶。他又聳肩道:「聽說是聞蕭老爺跟某個老妓/女的兒子,一直養在聞蕭家的後院裏,不知怎地習得一身驚人的武功,腦子也很聰明,陛下能夠登基……少不了他。他喜歡打仗,手段也殘酷得很,貴妃娘娘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但他們倆關系并不親密。」
「陛下和聞蕭将軍是朋友?」
「你為什麽如此在意?」陸萱反問。商柔被問得無言以對,只能低頭不語。
陸萱把商柔拉出大殿裏,來到偏殿的陰暗處。他認真地問道:「你對陛下到底是什麽想法?」
「我不肯定。」 商柔惘然苦笑。
陸萱看着商柔的眼神就像看着一頭小狗,他嘆道:「無論如何,這聞蕭大人不是任何人惹得起的。他的脾氣古怪,但手底夠硬。陛下的身份敏感,軍隊大多不服他,但聞蕭伶的殘酷兇狠頗得軍中歡心,所以陛下暫時還不能失去他。」
陸萱的勸告并沒有改變商柔的初衷,無論如何,他得見牧晚馥一面。他甚至早就忘了自己的藉口,更沒有察覺自己匆忙的步伐活像前去捉奸的婦人。
商柔跑到一半,突然聽見一把稚嫩的聲音在後而喚着:「驸馬!」
說話的人趁商柔停下腳步時追過來,竟然是大皇子。
昏暗的琉璃宮燈灑落在大皇子漂亮的臉龐上,他的額頭上還挂着幾串汗珠,明顯是跑過來的,只是商柔心事重重,沒有注意到腳步聲而已。
幾個太監垂手跟在一旁,皆是不敢阻止大皇子。
「怎麽了?」商柔勉強壓下心中的不耐。
「就??就是??」估許是商柔的臉色醉得發紅,語氣又有點冷淡,大皇子只是呆呆地看着商柔,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看着那張跟牧晚馥相似的臉龐露出如此失措的表情,商柔心中一軟,自己再是心情不好都不該跟小孩子發脾氣,便彎身柔聲道:「對不起,我太兇了,您怎麽來找我了?」
「驸馬??不要不開心。母後說,每個人都會死亡,所以最後大家都會在九泉之下重逢的。」大皇子奶聲奶氣地說,但其實他是想裝作一個成年人般以南宮雪的話來安慰商柔。
商柔一怔,大皇子當然有出席合和公主的喪禮,但自己好幾次哭得暈倒過去,這孩子又被南宮雪照看着,估計沒機會上前安慰自己,所以現在才會特地追過來鼓勵自己。
「我??我明白的。」商柔想要尋找牧晚馥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告別的話當然還是得說的,但至少他已經沒有剛才那麽沖動。
商柔摸了摸大皇子的頭發,他擡頭看見那群太監不安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是想要大皇子盡快回去卻又不敢催促,便向大皇子微笑道:「謝謝您。皇後娘娘一定在等候您,您快點回去吧。」
大皇子伸出尾指,認真地說道:「驸馬你答應我,不要再哭了。」
竟然被一個小孩子叫自己別哭了,商柔不禁莞薾,但也伸出尾指跟大皇子勾了勾,大皇子這才跟着太監離開。商柔看着大皇子小小的身影遠去,總算露出一絲絲的微笑。
商柔甫一來到留雲宮前,太監顧忌商柔和牧晚馥的暧昧關系,都是不敢上前阻擋。商柔見寝殿裏還亮着光,雪白的窗紙印出那道熟悉的修長身影。商柔心裏一緊,正想上前求見時,寝殿的梨花木門卻被推開了。
紅袍如火,暗紅色腰帶襯出那柔軟細腰,碧燈映照出那妖嬈嬌豔的容顏,墨瞳深沉,唇角一抹玩味跋扈的笑意,正是聞蕭伶。
「驸馬爺晚安。」聞蕭伶走到商柔面前,笑吟吟地說道。
「聞……聞蕭大人。」面對這個氣勢如同出鞘的劍般鋒利的男人,商柔的聲音不禁變得細微。
聞蕭伶長得比商柔高上一個頭,他居高臨下,伸手狠狠地揑着商柔的下巴,危險地眯起眼睛,嘲諷地笑道:「就是這樣一張臉,讓合和公主如此锺情嗎?」
周遭的宮女太監皆是不敢阻止,陛下可以寵幸不同的人,但陛下的骠騎大将軍只有一人,誰最重要不問可知。
聞蕭伶的聲音不小,然而坐在寝殿的身影卻依然老僧入定地沒有絲毫動作。聞蕭伶見商柔的視線投向寝殿,眼神愈發兇狠扭曲。他抿唇一笑,把商柔夾在脅下,商柔的掙紮對武藝高強的聞蕭伶而言只是搔癢。
「陛下!陛下!」商柔失聲呼喚牧晚馥,然而對方卻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聞蕭伶索性伸手封了商柔的啞穴,狠毒地說道:「平日在床上也是這麽叫的嗎?」
說着,聞蕭伶施展輕功,穿過重重花海,來到一處幽靜處,然後把商柔重重地丢在地上。
「聞蕭大人……有什麽指教?」商柔的背部重重地撞在假山上,一時之間痛得站不起來。
「指教不敢當,只是想你去死而已。」聞蕭伶伸手就抓着商柔的喉嚨,商柔在他的手中就如同老鷹爪下的小雞,他輕易地把商柔從地面上提起來,他擡起頭看着商柔,眼神帶着嗜血的笑意,說道:「本來還想玩玩的,但想起你是那個婊/子的驸馬,我又想快點殺掉你,送你去跟她團聚了。」
商柔不住地掙紮着,根本聽不清楚聞蕭伶在說什麽。
正在此時,一陣破風之聲響起來,一個硬物從遠處飛來,砸中聞蕭伶的後腦。聞蕭伶正殺得興起,他把商柔甩到一旁,回頭冷冷地說道:「誰?」
「聞蕭大人,謀殺驸馬爺一罪恐怕連你也擔當不起。」陸萱從樹後走出來,他身後跟着許成儒和一群宮女太監,明顯是料準聞蕭伶還沒這膽子把全部人都殺光,聞蕭伶雖然是瘋子,但他還是得顧及牧晚馥的面子。。
「陸萱,好久不見。」聞蕭伶撥撥雙手,眼角邪肆地上挑,微笑道:「我只是跟驸馬爺聊聊天而已。小萱你這是在妒忌我嗎?」
商柔在一旁連連咳嗽,許成儒連忙上前扶起他,然後向冷冷地向聞蕭伶道:「驸馬恐怕現在沒空跟你說話。」
聞蕭伶嫣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