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節

,他拉了拉商柔的手,商柔還在打哈欠,床帳外的趙公公已經說道:「公子,請給陛下更衣。」

商柔這才想起自己要做什麽,太監把衣服從床帳外遞來,商柔手忙腳亂地給牧晚馥穿衣服,他以前也有跟婉兒穿過衣服,甚至是跟牧晚馥偷情時也有替他穿衣服,但當時郎情妾意,說是穿衣服其實也跟脫衣服差不多,而現在這種被催促的情況明顯是第一次。

牧晚馥的腰帶系錯了方向,商柔連忙解開腰帶打算再綁一次,但他愈是緊張,那個綁結就愈來愈難以解開。最後牧晚馥唯有伸手自己解開腰帶,再仔細地把腰帶綁好。

「對……對不起……」商柔跪在床上說道。

牧晚馥沒有說話,只是一手把散落肩膀的青絲撥到背後。商柔随便披上一件外衫,便來到床邊,跪下來給牧晚馥穿上長靴。

好不容易才把長靴穿好,商柔本想站起來,但肩膀上的一股力氣使他還繼續跪着。他回頭一看,只看見淩綠在看自己不斷打眼色,商柔這才記起自己還得跪着恭送牧晚馥,唯有還跪在地上,但他剛剛侍過寝,身體還沒有清理過,只覺得後穴裏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可是宮規如此,自己只得承受着。

茉莉花香漸漸遠去,淩綠偷偷戳了戳商柔的肩膀,商柔便說道:「恭送陛下。」

終於,門扉關上了。淩綠剛剛扶着商柔站起來,門扉又被打開了,這次進來的是牧晚馥身邊的宮女,她說道:「芳菲公子不守宮規,杖責十五。」

商柔還來不及說話,那宮女就匆匆行禮離開了。

不守宮規,當然是因為商柔沒有給牧晚馥綁好腰帶,還有沒有給他梳好長發——按理說,他應該早就醒來,梳妝打扮妥當,再為牧晚馥更衣梳發,然後跪在門口送他離開的。這次自己只做了一半,所以才犯了宮規。

杖責十五在嚴冬當然不好受,加上後穴裏的東西沒有及時清理,結果肚子痛了大半天,商柔心裏受了氣也是不高興,陸萱和許成儒現在也不敢随便溜到宮裏,唯有一人悶悶地趴在床上。

淩綠在一旁拿鐵鉗翻動着香爐,白煙從銅嘴中傾吐而出,濃濃的龍涎香靜靜地飄散着,陽光中清晰可見那一道道彎彎曲曲的白煙漸漸化為無形。

「公子,你也別不開心了。」淩綠嘆了口氣。

「我沒有。」商柔鼓起雙頰說道。

「陛下是陛下,該有的規則還是得遵守的。」

商柔看着淩綠,半晌才認真地說道:「他從前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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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這種抱怨跟個怨婦沒分別,但商柔就是沒辦法把想法都憋在心裏。

「從前——」淩綠明白商柔指的是他還在當驸馬的時候,他便說道:「這怎麽一樣?那時候陛下……對公子還有新鮮感嘛。」

商柔其實明白淩綠在說什麽,其實牧晚馥早就把自己忘記,那天也只是閑着沒事幹經過玉華宮,想嘗嘗男人的滋味而已。

「我還真的是自尋死路啊。」商柔失笑,原來都是自己的癡心妄想,他早就厭倦自己,所以才對自己如斯冷淡,而自己卻把他的一時溫柔當成是一輩子的。

淩綠這次沒有回應,看來是同意商柔的話。

商柔合上眼睛,他又笑了笑,可是說到底,還是想留下來。就算只是偶爾可以見到,就算只是敬陪末座,就算只是男寵,至少可以看見他,知道他過得安好,這就可以了。

淩綠見商柔沒精打采,便附在商柔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拍着胸口道:「小的保證,下次陛下來了,公子若是這樣做,陛下一定會喜歡的。」

商柔臉色通紅,他從床上跳起來,氣急敗壞地說道:「這??怎麽可以!那是青樓女子所為!」

「公子若是想要陛下多來找您,總得用些辦法留住他,公子也是男人,知道男人都喜歡這樣的。」淩綠無奈地說道。

「太??太傷風敗俗了!」商柔的臉色紅得快要滴血了。

淩綠忍不住笑起來,自家的公子怎麽就那麽單純,明明都是有過家室的男人了,在某些方面卻簡單得像張白紙。

「好吧,小的不說這個。總之若陛下再來玉華宮,公子可得觀摩陛下的行為舉止,猜測陛下喜愛什麽,繼而投其所好,這才能夠讓恩寵長久。」淩綠苦口婆心地說道。

「真的??好困難。」商柔埋頭在軟枕裏。

「這後宮妃嫔,哪個一開始就能夠讓陛下龍心大悅?每個人還不是像公子這般一步步學習的。」淩綠伸手摸了摸商柔的頭發,商柔的頭發被揉亂,淡淡的茉莉花香從他的發傳來。

商柔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悶悶地道:「這也得他再來才行啊。」

二十一

最近遠方的羅剎國前來信使,跟中原人不一樣,這羅剎男人金發碧眼,還有鷹鈎似的鼻子,不免招來大家的注意。

這羅剎信使在早朝首次看見那高高在上的帝皇,立即就看傻了眼睛,半晌也說不出話來。只看見天子一身衮冕,玄袖白領配上紅衣,十二章紋依次以金銀絲線繡在長袖上,姿容則是冰肌勝雪,琥珀色的明眸在顧盼之間皆是說不盡的柔和,眼角是淺淡的笑意,櫻/唇輕抿,當真是端莊秀麗得使人轉不開眼神。

早有聽說中原君王天香國色,絕美傾城,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聽說前代君王就是迷戀這人間絕色,最後落得身首異處,頭顱被挂在城門的悲慘下場。

這一見,實在顯得羅剎國的美人太粗糙了,羅剎國的風沙養不出這精致得如同上好瓷器的美人,可想而知那倒楣的先帝是花了多少心思才養出這美人。

羅剎信使的唐突使牧晚馥秀眉一蹙,聞蕭伶不顧美貌地翻着白眼,用羅剎語說道:「你的眼珠都要突出來了,要我先替你剜出來洗洗嗎?」

聞蕭伶曾經去過羅剎國,他天資聰穎,短短幾個月已經學懂基本的羅剎語。

羅剎信使連忙回過神來,他說了幾句話。牧晚馥的臉色還沒有放緩,聞蕭伶冷哼一聲,又用羅剎語說道:「陛下絕色美貌,還不用你再拍馬屁。」

聞蕭伶的神色愈來愈難看,羅剎信使知道這家夥長得漂亮,手底卻硬得要命,連忙用半生不熟的中原語對牧晚馥贊頌中原的美景。

「我們羅剎國最着名的就是熊,我們的女王陛下聽說陛下您喜愛新奇之物,所以特地尋來一物獻給陛下。」羅剎信使雖然知道要低頭說話才算是有禮,但還是不由自主時而擡頭看着牧晚馥,他之前學習中原語時,記得中原人把美人形容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當時只覺得中原人過於誇張,現在才知道他們的天子的确不愧這八個字。

牧晚馥一手撐着下巴,水眸淡淡地看着羅剎信使,秀眉依然沒有舒展。

「這頭黑熊性情極為兇惡,我國無數騎士企圖與它決鬥,最後都死在它的熊爪下,最後還是靠了數人之力才勉強把它關進鐵籠裏,陛下想要一睹嗎?」

牧晚馥點點頭。

羅剎信使拍了拍手,大家等了一陣子,只隐約感到地面震動起來,随之而來的黑熊憤怒的咆哮,幾個羅剎人把鐵籠從大殿外推進來,一頭足足有兩個男人高的黑熊被關在籠子裏。它一張嘴就露出森森獠牙,一雙眼睛閃着殘酷的光芒,巨大的熊掌用力地拍打着鐵籠,彷佛一下子就會沖出來。

滿朝文武都吓得退避三舍,陸萱緊皺眉頭,許成儒緊握着玉笏,眼也不眨地看那頭黑熊,聞蕭伶卻背負雙手,好奇地探頭看着那頭黑熊,他回頭去看牧晚馥,牧晚馥微微偏頭,唇角泛起一抹淺淺的微笑,不知道在想什麽。

聞蕭伶被牧晚馥這似笑非笑迷得暈頭轉向,一時之間只想在美人面前逞個英雄,便用中原語用羅剎信使說道:「你說,這頭黑熊無人能夠擊敗?」

羅剎信使還在偷瞄牧晚馥,聞言便點點頭。

「那我來挑戰一下吧。」聞蕭伶轉身望向牧晚馥,眼神堅定而明亮,彷佛他的眼神就只容得下牧晚馥一人,他向牧晚馥鞠身,笑着說道:「陛下願意讓末将給您帶來午後的一點娛樂嗎?」

「聞蕭将軍,這頭黑熊兇狠異常,朕并不想為了一頭畜生而犧牲自己的臣子。」牧晚馥輕瞥着聞蕭伶,眼角可愛地彎起來。

「謝謝陛下的厚愛……」聞蕭伶笑得甜絲絲的,他又說道:「可是,這羅剎信使在挑戰我國,難道我們不該接受挑戰嗎?」

牧晚馥深深地看着聞蕭伶,最終還是點點頭。

半個月之後就是聞蕭伶的挑戰。聞蕭伶倒也不全是為了博得美人一笑而跟一頭畜生打得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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