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節

我活,既然羅剎信使前來挑戰,那朝中當然也得派人應戰,要是沒人出來應戰,那信使回到羅剎國豈不是會取笑中原無猛将。他知道牧晚馥也明白自己的意思,要不然是不會準他的。

牧晚馥命人臨時在城外建起了一座臨時的鬥獸場,中心是巨大的圓型戰場,一側是讓黑熊出來的閘門,周圍則是一排排座位,只有名門望族才有權列席,至於牧晚馥當然就坐在閘門的對面。戰場的周遭以高高的鐵欄栅包圍,免得那黑熊發瘋沖出來傷到任何人。

商柔聽到這個消息時,忍不住說道:「那頭黑熊有多大?」

淩綠踮起腳尖比了個非常大的手勢,說道:「比兩個聞蕭大人還要高呢。」

「他真的可以嗎?」商柔也是少年心性,對於這異國風情委實好奇得很。

「聽說聞蕭大人誇下海口,說如果他殺不死那頭黑熊,陛下可以扣他俸祿一年。」

「如果他嬴了呢?」商柔最在意的是這件事。

「估計聞蕭大人開口要求任何東西,陛下也會欣然給予吧。」

商柔坐在床榻,悶悶地不說話。過了半晌,他才說道:「聞蕭大人常常這樣做的嗎?」

「怎麽做?」

「就是……這樣博陛下的歡心。」

淩綠摸着下巴說道:「聞蕭大人這人嘛……他本人的性子怎麽樣先別說,他對陛下是一片赤誠,當年打仗時還替陛下擋了幾劍,貴妃娘娘一入宮就是貴妃娘娘,當中少不了聞蕭将軍的功勞。」

商柔雙手抱膝,肩膀聳拉下來,說道:「聞蕭大人真厲害。」

淩綠笑着碰了碰商柔的肩膀,說道:「公子這是吃醋了。」

「吃誰的醋?」商柔立即跳起來。

「而且,聞蕭大人雖然有姬妾無數,但現在還沒有娶妻。好幾次陛下想為他賜婚,都被他直接駁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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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柔愈想就愈是憋屈,幾乎就想一頭撞到枕頭裏裝作什麽都聽不到。

「聞蕭大人對陛下的癡戀是人人皆知的,但陛下對他一向不假以辭色,該賞時賞,該罰時罰,絕不徇私。」淩綠笑嘻嘻地說道:「公子可以放心了嗎?陛下登基那麽久了,身邊就只有您這個男寵。」

決鬥當天,天朗氣清。

聞蕭伶很早就來了,他換上一身招搖鮮豔的紅衣,微風吹起他的衣擺,露出他穿着的厚底黑靴。男人穿紅衣總是有點奇怪,他穿紅衣卻極為好看,同色的腰帶把他的細腰好好地系着。他的長眉入鬓配上那總是有幾分嚣張傲氣的上挑眼角,墨眸裏總是帶着目空一切的笑意,還有那薄情的朱唇,都漂亮得使場中的淑女們都移不開眼神。長年在戰場上打滾的他依然有着白晢細膩的肌膚,叫女孩子更是為之羨慕。

他的長發綁成高高的馬尾垂在腦後,走起路來馬尾強烈地左右搖晃的,顯得他更是精神奕奕。

聞蕭伶的武器是一丈長的長刀,長刀正插在決鬥場的一角。他饒有趣味地看着人漸漸多起來的座位,當他看見商柔時,便向他眨着眼睛揮手,彷佛當日想要揑死他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終於,牧晚馥來了。聞蕭伶站在戰鬥場的中央,愉快地接受着大家的注目禮。大家的注意對他而言就是最佳的鼓勵,他英姿飒爽地向牧晚馥行禮。

「起來吧。」牧晚馥的聲音依然清淡,他今天穿的是一身暗紅色長袍,長袍上以玄絲繡成祥雲狀,看起來平白添了幾分妩媚。 他自進場以來也是目視前方,絲毫沒有發現商柔的存在。

商柔卻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看見他氣色很好,這才露出一絲絲的微笑。

能夠遠遠地看見他健康喜樂已經很好了,自己不該要求。

淩綠看着商柔,不禁嘆了口氣,心想公子這是對陛下徹底着魔了。

聞蕭伶站起來,他凝視着牧晚馥,眼神裏那幸福甜蜜的笑意根本無法掩飾。陽光之下,聞蕭伶彷佛在閃閃發光。他總是那麽堅定地看着牧晚馥,彷佛對方就是他生存的一切目的。

商柔坐在一旁,現在他的身份低微,只能坐在較遠的位置,唯有抿緊唇角看着牧晚馥和聞蕭伶眉來眼去——當然,牧晚馥似乎永遠都帶着淡淡的微笑,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從來沒有給予聞蕭伶的熱情過多的回應。

羅剎信使坐在商柔的身邊,他好奇地打量着商柔,用生硬的中原語問道:「你……是什麽人?」

淩綠連忙擋在二人之間,商柔雖然是男人,但好歹也是牧晚馥藏在後宮裏的人,自是容不得這色迷迷的羅剎信使觎觊。

商柔穿着寬袍長袖,長發只用發帶束起來,清秀的臉龐帶點好奇地看着這個模樣古怪的男人。牧晚馥的頭發沒這男人那麽金黃,只是在陽光下泛起光芒的深棕色而已,而且這羅剎國的人遠看倒是五官深邃,近看卻是肌膚粗糙,毛孔大得很,毛發也較中原人旺盛,倒是有幾分像野獸。

正在此時,鐵閘卷動的聲音響起來,衆人連忙望向戰鬥場。

聞蕭伶已經反手提着長刀,他的步伐優雅從容,側臉漂亮精致,雙目炯炯有神,唇角帶着一抹勝券在握的微笑。

商柔看着他,又偷看着牧晚馥那優雅沉靜的容顏——就算同為男人,牧晚馥和聞蕭伶的确般配,一者如湖水般沉靜無垠,一者如烈火般張揚驕傲,不難想像他們當年并肩在沙場殺敵的光景。

巨大的黑熊一步步從暗無天日的地牢裏走出來,連修長挺拔的聞蕭伶在它的面前顯得如此嬌小玲珑,但聞蕭伶卻似乎不怎麽感到害怕,反而頗有興味地笑起來。

「對了,陛下……」聞蕭伶回眸向牧晚馥嫣然一笑,說道:「今天,末将打算獻給您熊掌,還望陛下笑納。」

語音剛下,那頭黑熊就向聞蕭伶撲過來。

聞蕭伶身形一晃,輕易就避過第一擊。黑熊雖然力大無窮,但聞蕭伶身形輕盈,如同兔子般輕易躲避黑熊那足以拍死活人的熊掌。

衆人都看得目不轉睛,聞蕭伶的身姿優雅,不時飛檐走壁,腳尖輕點在鐵欄栅上,企圖跳到黑熊的背上,但黑熊的行動速也不慢。

商柔也不禁看得入迷,他雖然知道聞蕭伶武功很高,也知道他神勇無敵,但這人平日實在過於善妒任性,實在看不出一點作為大将軍應有的風範,現在總算看得出他異於常人的地方。

黑熊愈來愈不耐煩,聞蕭伶依然帶着閑适的微笑,鼻尖上連汗水都沒有沁出來,彷佛他一直以來都只是在表演而已。

終於,聞蕭伶跳到鐵欄栅的最高處,他正好站在陽光下的位置,黑熊一擡頭去看他,就被眩目的太陽弄得睜不開眼睛,聞蕭伶勾唇一笑,揮動着長刀,一下子就把沉重的長刀擲出去,不偏不倚地插進黑熊的眼睛裏,長刀的一端徹底地插進眼睛深處。

黑熊悲鳴一聲,近乎暴亂地跺腳和揮動着雙手,聞蕭伶優雅地跳下來,如同一只蝴蝶般掠過黑熊的面前,伸手拔出長刀,一腳踩着黑熊的臉龐當作是着力點,一個翻身便跳到地上,黑熊的雙掌幾乎就碰到他的大腿。

聞蕭伶趁着黑熊尚未習慣一眼瞎掉的時候繞到它的身後,投出長刀刺到黑熊的背部,黑熊慘叫一聲,卻是愈發愈狂暴,它已經沒有在找站在遠處的聞蕭伶,而是瘋狂地搖動着鐵欄栅。

坐在被搖晃的鐵欄栅後方的人不禁都往後退,商柔正在坐在第二排,他無措地睜大眼睛看着那頭臉容猙獰的黑熊,它的一只眼睛已經成為血洞,背後的長刀插得很深,從它的胸前突出來一截。

「啪」的一聲,憤怒的黑熊竟然把鐵欄栅弄斷了,它的正前方正是商柔,商柔愕然坐在原地,竟然來不及逃跑,那頭狂暴的黑熊已經伸出手掌想要把他揑死。

此時,一柄長劍夾着淩厲的破風之聲襲來,正好插在黑熊的背部傷口裏,黑熊哀號一聲,動作稍稍遲緩,商柔手足發軟,根本站不起來,只懂得呆呆地看着那頭黑熊。

就在那頭黑熊要倒塌在商柔身上之際,一股茉莉花香飄來,商柔還沒有回不過神來,就感到一人從上方躍到到自己面前,他抱着自己的腰肢,輕飄飄地飛起來,商柔下意識地抱緊那個人,那人幾個起落就到達鬥獸場最上方位置。商柔轉過身來,只看見牧晚馥正攬着自己的腰肢,他低聲問道:「沒有受傷吧?」

商柔說不出話來,只懂得搖搖頭。他望向鬥獸場裏,賓客自是紛紛走避,那頭黑熊接連受到聞蕭伶和牧晚馥致命的攻擊,終究是因為失血過多而轟然倒下來。

「嗯?」牧晚馥見商柔臉色蒼白,便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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