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卻發現回憶暢通無阻。那時候怎麽想得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沈知寒笑笑。

初識姜瑤,他以為她是個刺猬,後來發現她頂多是朵帶刺玫瑰,外裏張牙舞爪冷漠刻薄,實際上除了算計着怎麽逃出來,大多數時候都是外強中幹單純無知的。

就連女性身體的秘密,都是他帶領她探索。

這樣一個人,他就是她的全部,她完全屬于他。

兩個人從小馬路轉進繁華的商業街就不能這麽明目張膽地膩歪了,沈知寒放下姜瑤,把她的手緊緊在手裏。

姜瑤眼睛一亮,指着商場一層擁擠的門店說:“沈知寒,我想要那個。”

姜瑤想要一架手機,從看到沈知寒手上總有好幾部不同的手機起就很想要。

這東西她以前其實也有,但那時候不上心不珍惜,這四年被繳了通訊設備,再看人人手裏都有一部手機,某人甚至有好幾部,這才覺得豔羨。

不知道從何時起,手機在她眼裏已經成為奢侈品,成為象征自由的一部分。

就像小時候上了初中才被允許使用手機,現在得到自由的她,也很想要一部手機。

沈知寒帶她走進蘋果旗艦店,雙層的店面,擠了不少試機的人。姜瑤被吸引,各種型號試過去。

沈知寒抱着手,在旁邊靜靜等待。

沒玩多久,姜瑤感覺到旁邊奇奇怪怪的眼神和議論,一偏頭,看見幾個女學生興奮地湊在一起,眼睛不斷往沈知寒身上瞟,她還聽到她們幾個讨論他有沒有女朋友。

姜瑤再轉回去。

感覺到注視,沈知寒如夢初醒,低下頭,“玩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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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瑤搖搖頭:“你到外面等我。”

沈知寒奇怪。

“出去。”姜瑤不高興。

沈知寒只好說,“那結賬的時候叫我。”

幾個女學生看看沈知寒,又看看姜瑤,不放棄地低低議論,姜瑤不爽地剮了她們一眼,她們立馬噤聲,推搡到另一張桌去。

一腔興致做東流,姜瑤意興闌珊地把玩試用機,沒過一會兒,旁邊走過來一個衣着得體,相貌俊朗的男人。

“這款有粉色的。”男人似不經意地勾起話題,站到她身旁。

姜瑤應了一聲。

他見她操控得不熟練,輕笑,“不是這樣用的。”說着,接過她手裏的機子,教她怎麽使用。

男人态度得宜,嗓音溫和,姜瑤虛心聽講。

“以前不用手機嗎?”他轉過來,不知不覺二人距離已近,姜瑤忙站直,還沒答話,那人又禮貌地笑問,“你叫什麽名字,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嗎?”

“不方便——”有個人拖着長音代替她回答。

沈知寒聲音朗朗,面色微冷,站在他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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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趕我出去的原因?”從旗艦店出來, 沈知寒還沉浸在姜瑤被人搭讪的不悅裏。

姜瑤卻很開心, “沈知寒,那男的還挺帥的,我要找到人生第二春了。”

“你敢。”他威脅地掐了掐她的肩膀。姜瑤一個“敢”字生生被他掐得憋回肚子。

廣場外的長街火樹銀花不夜天,行人如織, 炫目燈光将廣場照亮。沈知寒張望一下, 牽住姜瑤:“去吃飯。”

他們走進商場, 乘坐直達六層的超長扶梯上行,姜瑤抓着沈知寒的手臂, 半身重量傾壓他身上, 居高臨下環視一周, 下巴百無聊賴地磕在他肩頭。

“?”沈知寒轉過來,看見姜瑤盯着別處發呆, 揚唇微笑。

現在正是飯點,商場裏燈火通明,游客不少,一家家餐廳門口坐滿拿號排隊的人。

姜瑤推沈知寒去拿號,可看見服務小妹滿臉殷勤眼神亂飛的模樣,又有些不爽, 等沈知寒好不容易拿了號碼條回來,她把臉一揚, 态度惡劣:“我不想在這吃了。”

“嗯?”

她擡腳就走, 沈知寒忙跟上:“發什麽脾氣。”

“我沒發脾氣。”

“沒發脾氣扭頭就走?”

姜瑤站定, 鼓着腮幫子:“沒走了。”

沈知寒盯她幾秒, 鋒利眉眼一彎,好脾氣地笑了:“腿疼了?”她離開輪椅是有點久。

“這裏是公衆場合,我背你不合适。”小聲說着,牽住她往直達電梯走,“要不然,我們回家吃飯。”

姜瑤往回扯他,難以啓齒:“我不會做飯。”

沈知寒聞言扭頭。

姜瑤被他看得毫無底氣:“沒人教我,”說完不忘威脅,“你不準嫌棄我。”

“行吧。”沈知寒滿不在乎地往前走,“我會做,我給你做。”

姜瑤大喜,忙小碎步跟上:“真的?”

他漫不經心:“嗯。”

“沈知寒,你真好!”

變臉還挺快:“現在知道我好了?”

“沒有,”姜瑤一本正經搖頭,“一直都知道。除了我爸我媽,就你對我最好了。”

“知道就好。”走進電梯,沈知寒把姜瑤摟進懷裏,下巴抵在發頂摩挲,嗓音低沉,“不準背叛我。”

“什麽背叛你。”姜瑤奇。

沈知寒忽然神色一斂,惡狠狠:“就你那個什麽第二春。”

“……”一個沒有姓名的路人而已,早忘了好不好。姜瑤無語。

乘坐電梯去地下一層的商場超市,他們買了一些蔬菜瓜果,大多時候都是沈知寒挑,姜瑤在旁邊有樣學樣,一會兒拿起一個瓜敲着聽聽,一會兒拿着一顆蒜翻來覆去地倒騰看。

挑完食材,沈知寒領她去生活用品區。

姜瑤看着琳琅滿目的貨架,一頭霧水:“帶我來這裏幹嘛。”

“選東西。”沈知寒把一對電動牙刷放進購物車,“家裏還空着呢。”說話間,又取下配套的洗漱杯。正俯身挑一對毛絨拖鞋,後背貼上來一個軟乎乎的懷抱。

他翻出拖鞋标簽,一邊看一邊問:“嗯?幹嘛呢?”

“抱你。”

沈知寒輕笑,後背微顫,姜瑤蹭了蹭,真情告白:“我愛你。”

“嗯——”他把毛絨拖鞋遠遠地一投,準确丢進購物車,“姜瑤,以前我怎麽沒覺得你這麽肉麻呢。”

“是嗎,”姜瑤不服,“我一直都挺肉麻的。”

“沒有,”沈知寒回憶,“你以前可刺人了。”

“……哦。”

“成天想歪主意,可讨人厭了,我看見你就煩。”

“……你敢煩我。”她冷臉。

“嗯。”他理所應當。

腦袋離開後背,姜瑤說:“沈知寒。我知道為什麽你覺得我肉麻了。”

“為什麽?”他揚眉。

“那是因為,我不夠愛你,所以不跟你說肉麻話。”

“那現在……”

“現在就稍微多愛了你一點。”手背被掐了一把。

“稍微?”沈知寒語氣威脅。

“嗯。”她不畏強權。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不用給了,”她壯士斷腕,鐵骨铮铮,“就算再給我一百次機會,我也……”話沒說完手被一拽,她咚地一下被壓在貨架。貨架可憐地搖晃了幾下,連着她的心也震了好幾下。

姜瑤吃驚地眨眨眼。

沈知寒鉗制她,腿抵膝蓋,在她夾緊的雙膝間作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這兩腿分開。”

“……”

姜瑤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信。”

沈知寒滿意地拍拍她白嫩小臉,“改不改口。”

脊背抵着鋼架有點難受,姜瑤乖巧點頭:“改口。”左右看看,沒人注意到角落這對狗男女,姜瑤說,“我改口,你過來點。”

沈知寒眉頭一蹙,挑起她下巴的同時低下頭:“再說一……”姜瑤仰頭吻住他,勾引他伸出舌頭,在口腔狎戲。

呼吸滾燙,沈知寒身體發軟,扣住她後頸,更深更狠地吻下去。

正吻得動情,姜瑤忽然張口用力咬住他下唇。沈知寒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瞪得老大,她一松口,在他愣怔間推開人,退到幾米外,笑容得意。

大拇指用力擦一下發痛的唇瓣,沈知寒氣急敗壞:“姜瑤?!”

“幹嘛~”姜瑤靈活地往貨架後一閃,笑眯眯探出頭,“沈先生,我去選床上用品了。”

沈知寒龇牙咧嘴地舔了舔傷口,皺着眉一低頭,忽而牽出一抹笑。一抹藏也藏不住的無奈又寵溺的笑。他雖皺着眉頭,但嘴角卻像被吊着,怎麽也降不下來。

沈知寒推着購物車去找人。走了幾步,手機就震動,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按掉電話手機又響。他疑惑,看了眼遠處的姜瑤,謹慎地避到貨架後才按下接聽鍵。

“你在哪裏?”李晶晶嗓音粗啞。

沈知寒松了一口氣,不滿:“怎麽是你。”

“你跟她在一起?”

他察覺不對勁:“你在外面?喝酒了?”

李晶晶可憐地吸吸鼻子,甕聲甕氣道:“是啊,喝了一點。”

他知道她的酒量,只喝一點根本不會醉成這樣。聲音壓沉:“打電話給你的經紀人,叫他接你回去。”

“你不來接我?”李晶晶哽咽,語氣哀怨,“這麽多年的朋友,你就為了她……”

“李晶晶。”

一句言簡意赅又再明确不過的警告,她的名字被他喚成了一柄傷人的利劍,李晶晶大惱,情緒激動得哇一聲低頭吐了出來,肮髒穢物濺落一地,扶着公用電話亭的篷檐站也站不穩,一邊打着嗝抽泣,一邊叫嚷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遙想這幾年,起初她也想過一心一意跟着他,可身邊誘惑那麽多,他又是個欠了一身債的窮小子,她怎麽放心,她怎麽能放心把下半輩子交給他?

可是她是愛他的啊,她真的是愛他的啊。

李晶晶越哭越壓抑,不敢放聲,只好緊捂着臉,生怕吸引路人注意。

她哀求:“沈知寒,你回來,你回來好不好。我不當明星了,我不當了。”

沈知寒深深吸氣,再慢慢吐出。冷淡道:“李晶晶,你醉了就回家撒潑,別在我這找不痛快。”

雖然最困難的日子是一起走過來的,但這幾年,她對他一直利用居多,她明明知道他對她沒有感情,還要抓着母親這一塊王牌命令他做各種不幹淨的事,他哪裏還欠她。他從來就不曾欠過她。

“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

“呵呵,呵呵呵呵……”仁至義盡。

她悶聲發出一串冷笑,頭一昂,靠着電話亭仰望天空,可惜今夜城市燈光太璀璨,群星都尋不到蹤跡,李晶晶說,“你選姜瑤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不會。”聽到這個名字脊背自然就挺直,他應得篤定,坦坦蕩蕩。

“我呸!”李晶晶惡狠狠,“你以為姜瑤真能跟你在一起?你以為林子凡真能被抓進去?!你們想得美!林子凡很快就會出來的,林家會保他出來的!真能抓住他的根本不是那份造假名單,只有殺人,只有他殺了姜北安的證據被曝光,他才會被抓進去!你們太天真了,太天真了!”

沈知寒雷達般敏銳地捕捉到關鍵點:“你說什麽?”

李晶晶陰冷地笑:“我說,你們倆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你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沈知寒急得要抓腦袋:“你怎麽知道林子凡殺了姜北安,誰告訴你的,你怎麽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手裏……”

電話戛然而止,只留一串急促的忙音,“你在幹嘛。”沈知寒渾身一震,轉頭看見姜瑤疑惑地繞到貨架這邊:“在跟誰打電話呢,這麽神神秘秘的。”

“在跟……”他頓了一下,實話實說,“李晶晶。”

姜瑤先是一怔,而後笑着揚眉,意味深長:“她啊。”

“嗯,你過來。”姜瑤走近,他把人一攬,就在她面前按下回撥,姜瑤擡頭,看出他眼底急躁,那只搭在她肩頭的手,不安地彈點。她的笑容一絲不變地挂在臉上,只是神色冷了幾分。

沒有人接聽,他再次回撥,就在姜瑤打算抽身而去的時候,電話通了,沈知寒那一刻綻放的笑容,她看在眼裏,可以稱之為狂喜。

姜瑤的嘴角徹底耷拉下來。

電話打過去,是一個毫不知情的路人接聽,沈知寒疑惑,詢問後才知道那是個公共電話亭。

用公共電話給他打電話?沈知寒還沒想明白,姜瑤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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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寒,你是覺得我不會吃醋?”

男人不置信地一愣:“你吃醋?”他确實沒想過這一層, 只知道不該避着她做事, 尤其是跟女人有關的事。

“當着我的面擔心別的女人, 沈知寒我告訴你,我這人心眼很小, 如果你背叛我, 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一根玉指從他左腹暧昧滑到腰間, 堪堪停在一個隐秘位置, 姜瑤正色,“不管你是走腎還是走心,我都不會原諒。”

好大一個下馬威, 沈知寒調笑:“巧了,我也是。我們還真是……”女人瞪過來的一眼,令他急忙噤聲,沈知寒把手機收進口袋, 大步追着背影跟了過去。這還是第一次被女人鎮住。

感覺竟然還不錯。

沈知寒摸摸鼻子, 笑了。

姜瑤在導購的推薦下選了一套床上用品。白底淺藍色碎花紋, 清新雅致。問沈知寒什麽意見,得到一句富含意味的戲谑:“我哪敢有什麽意見?”

買的東西太多, 滿滿三大袋,沈知寒全提在自己手裏, 還要分出神關心她, 走幾步就問“腿酸嗎”。

姜瑤低頭擺弄着自己的新玩具——手機, 被問得不耐煩,眉頭剛皺,男人立刻會錯意:“不能走我就背你吧?過兩天給你買臺新輪椅。”

哪裏需要這樣大費周張,姜瑤道:“我的腿早就好了,哪有那麽不耐用。”

沈知寒似笑非笑地丢給她一眼:“我怕使用次數有限,還是留在床上再使用吧。”

“我又不是七色花,還摘一瓣少一次啊?”

沈知寒明顯沒聽懂這比喻。只能勞煩姜瑤把七色花的童話故事講一遍。

低頭看着她笑盈盈的臉,他覺得自己在某些方面懂得太少,這不是知不知道一個小故事的差距,而是出身、父母、二十幾年經歷共同出來的差距。他們原本的人生,隔着天塹。

“想什麽呢?”姜瑤五指張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沈知寒把購物袋放在地上,從口袋裏掏鑰匙,插|進鎖芯:“我在想,那個珍妮有點笨,如果是我,我最後一個願望肯定是再給我一朵七色花。”

沈知寒打開門讓她先進,然後才提着袋子跟進,用腳把門扣上。

屋內昏暗,只有一點燈光從陽臺爬進來。姜瑤一遍摸索電燈開關一邊說:“我同意,我也覺得她好笨。所以才說是童話故事,現實裏哪有這種事。”

“有的。”

“啊?”摸到開關,玄關射燈乍亮的瞬間,後腦被人一扣,一個纏綿的吻落下。

沈知寒不斷加深這個吻,然後額頭抵着額頭,鼻尖對上鼻尖,喘着粗氣說:“我們就是童話故事。”

本想說他好肉麻,可此刻燈光溫存,男人的臉英俊深邃,陷落在她搖曳眼眸。姜瑤腿發酸發軟,只能會心微笑,環住他腰肢:“是啦,你是我的騎士。”

“怎麽不是王子。”他重點放錯。

“我不喜歡王子,我喜歡陷過陣受過傷的英勇騎士。男人要有點刀疤才帥氣。”

“那可惜了,”沈知寒抹了一把臉,“聽說外面的點陣激光可以無痕去疤,張超一直叫我去。”

“好吧,那我只好改變口味,喜歡一下沒有刀疤純潔無瑕的男人了。”

“小姑娘,這麽善變?”沈知寒靠近一步,把她壓在牆上。

“反正我就是個這麽沒有原則的人,我老爸以前就評價過我‘一顆牆頭草,風吹兩邊倒’。我決定好好貫徹老爸的警世恒言,不讓他老人家失望。”

沈知寒笑:“我岳父看人很透徹。”

“他嘛一直很自以為是……等等,怎麽就岳父了,你別占我便宜……”話沒說完嘴唇被啄了一口。罪魁禍首揚眉,得意得好似在說:“我就占了,怎麽樣?”

姜瑤被他抵在牆上,只好一只手背捂着嘴,另一只手戳他胸口:“這位先生,做事要按程序走,不要以為上過幾次床就可以不明不白讓我俯首稱臣,我跟你講我要求很高,至少要十克拉if淨度大鑽戒才能娶我過門呃……”朝外的手心又被親了一口。

“買倒是買得起,但怕你過門以後沒錢過好日子。”

“怎麽,難道買完就傾家蕩産啊?這還敢娶我。”

“不是娶你,”男人說,“是要霸占你。”

“你是要強取豪奪?……”額頭被男人以唇蓋章,姜瑤睜大眼,這還沒完沒了了?

“別這樣看我,小心我把你眼睛毀掉。”話音剛落,又一個濕潤的吻墜落在她眼皮。

“好好好,不看了。”姜瑤直挺挺閉上眼,剛才說到哪裏來着,還沒等她想清楚,男人濕潤的舌頭就鑽進來,勾住她柔軟的舌頭戲弄。

吻完一場又一場。沒有停歇,沒有止盡,又或者他們早已在對方心口找到永恒意義。

喘息的間隙,情|欲燃燒。

最盛的煙火,最深的愛意。用唇齒勾銷,把靈魂奉獻。

這一生能愛幾人?感謝你終于降臨,如騎士,為我穿越苦難,披荊斬棘。

**

這個晚上的飯是沈知寒做的,作為家中唯一的無用之物,姜瑤一絲慚愧也沒有,她端着紅酒杯靠在流離臺邊,和着油煙爆炒的聲音欣賞家庭婦男。

沈知寒面無表情地剮她一眼:“不走遠點?小心被油濺到。”

“沒事,被油濺到也是你照顧我,還是你比較吃虧。”

“我要是不照顧你呢?”

“那我心情不好,就沒興致跟你上床了。”

“……”沈知寒默默轉動身子,幫她擋住油火。

“你真好。”仰頭把最後一滴紅酒喝光,姜瑤笑咪咪把高腳杯一放,款款離開。

沈知寒一邊手不離鍋鏟,一邊急喊:“褲子,你快把褲子穿上,小心感冒了。”無奈那人早就不見蹤影。

姜瑤窩在沙發,無聊地打開電視。

沈知寒很快把飯做好,端完菜,走過來不滿道:“怎麽還不把褲子穿好。”

她剛洗完澡,身體正熱着,只穿着他的白色襯衫,兩條光溜溜的腿從襯衫下探出來,白色衣擺堪堪遮住腿根,很考驗男人的耐力。

“吃完飯就睡覺了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姜瑤剛要下腳,沈知寒擡腿一攔,俯身把她抱到了餐桌邊。

“鞋子也不穿,地面涼,不知道?”

姜瑤盯他幾秒:“沈知寒,你不要未老先衰加變性,直接從我男朋友變成老媽子,我不習慣。”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沈知寒問:“你爸以前打你嗎?”

“他從來不打我,你也不能打我……你那是什麽表情?好吧好吧,在床上的時候可以,這是我的底線,別想再跟我讨價還價了。”

“……”

沈知寒手藝出乎意料得不錯,姜瑤很吃驚,相處越久越發現他技能很多,連張超都傷心控訴:“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怎麽不知道你會這些???你騙我騙得好苦!”

相比之下,她簡直就是個一無是處的飯桶。

而沈知寒則發現,姜瑤真的是除了動嘴皮子外什麽都不會,連拖把都不知道怎麽用,家裏的地板被她拖得宛如水管洩露,他回到家差點滑倒。

“瑤瑤,”沈知寒撐着額頭,難得溫柔地稱呼她,但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心累,“我不希望你做家務事,你好好玩就行。”

剛炸完一個高壓鍋、正把廚房攪得一片狼藉的的姜瑤很委屈:“我真的不知道做飯要加水,下回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然而并沒有下回了,沈知寒在姜瑤還沒來得及把家燒起來的時候,把廚房的廚具都換過一遍,最危險的煤氣竈火速改成電磁爐,順便給廚房安了門,加了把鎖。

“以後別自己做飯,太危險了。”他第n次這樣警告她,并且不放心地攥緊了廚房鑰匙。

姜瑤無處訴苦,只好跟前來關心她近況的夏薇薇說:“我才發現自己這麽沒用,連家務事都做不好。”

夏薇薇也不跟她客氣,一臉驚奇地問:“你居然才發現?”

姜瑤噎住。

“我早就發現了。”夏薇薇絲毫不給面子地嘲諷她。

姜瑤生硬轉移話題:“你今天來幹嘛?”

夏薇薇頓了頓,也很生硬地問:“你有沒有想過出國?”

姜瑤疑惑:“我沒有想過。”

“林子凡可能要出來了。”

姜瑤吃驚。

“我們早該想到,證據指向性不明顯,有人替他背黑鍋,他自然能全身而退。”夏薇薇評判道,“這年頭,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對,應該是古往今來,有錢都能使鬼推磨。你小心一點,他出來的話,很可能第一個要找的就是你。”

姜瑤淪陷在震驚中,遲遲給不出反應。夏薇薇見她這副模樣,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沈知寒肯定會保護你。”

“……可我不想要他的保護。”她想成為一棵樹,跟他并肩而立,而不是變成依附喬木的絲蘿。

何況她已經為他帶來很多危險。

“有什麽情況我會再通知你的。”夏薇薇從腳邊拎起一個袋子,“對了,這是以前沈知寒落在我那裏的東西。沒什麽特別的,就是一條很舊的絲巾和幾本書,我本來以為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所以偷偷扣着,想逼他回去取,結果他根本不在意。”

夏薇薇笑笑,把袋子遞了過去。

男人嘛,等不到換一個就是,她當初就不該糾纏這個不屬于她的人。幸好醒悟得早,如今已經釋然。比起沈知寒,她現在更喜歡姜瑤。

夏薇薇走後,時間已經不早,姜瑤看了看擁擠在高樓之間、只剩半個的太陽,肚子餓,打電話給沈知寒。

“喂,你好——”

沒想到接電話的竟然是個陌生女人,姜瑤震驚,女人嗓音溫柔,又問了一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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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瑤想也沒想就挂斷電話。

女人?

一個女人接了他的電話??

這筆賬有得算了。

晚上,沈知寒回到家就察覺氣氛不對, 屋裏沒開燈, 客廳只有電視機的屏幕光。

換完鞋走進去, 姜瑤正抱着腿蜷在沙發上, 看電視。

他把鑰匙放在桌臺,一邊往裏走一邊問:“怎麽不開燈。”順勢打開大燈。

途經餐桌,把給她買的東西放到桌上。然後把裝菜的袋子打開, 準備做晚飯, 旁邊蓋過來一道影子。

姜瑤抱着手, 意味深長地打量他:“沈知寒, 你有什麽想跟我坦白的嗎。”

“坦白?”他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到這位大小姐了。

“坦白什麽。”一邊問着, 一邊手上不忘忙碌摘菜,已經快七點了, 她還沒吃晚飯, 伸過去摸摸她扁平平的小腹,淺笑問, “餓不餓?”

哪知姜瑤身體一歪躲開:“還跟我裝傻。”

這下是徹底糊塗了,原來她真的在生氣,不是跟他鬧着玩的。可是,沈知寒不解,“你在說什麽?”

姜瑤開門見山:“那女人是誰?”

“哪個女人?”

“就是接你電話那個。”

沈知寒一臉茫然:“什麽接我電話, ”過了一會兒才在姜瑤緊繃的表情中反應過來, “你下午給我打過電話?”

姜瑤點頭:“然後一個女人替你接了。”

沈知寒蹙眉思索了一會兒, 他五官銳利,面無表情時就有一股冷洌感,蹙眉便更顯生冷。

他伸手從兜裏掏出手機問:“你下午幾點打的電話。”

“大概四五點吧。”

沒有查到通訊記錄,應該是被删了,但沈知寒大致猜到是誰了,那時候他去了衛生間,手機是放在桌上的。

“那個人……”他頓了頓,不自然地說,“……是我的英語老師。”

英語老師?

這下輪到姜瑤驚訝。她湊上前:“哪個英語老師?我怎麽不知道你在學英語?”

他難為情地避開她視線,往旁邊轉了轉:“……剛開始上課。”

姜瑤緊追不放地盯着他,看到他從耳後慢慢紅到脖頸,再聯想到他這幾天每天按時出門,每晚都要在書房裏鬼鬼祟祟待上一兩個小時,恍然大悟:“你在背着我學習。”覺得不可思議,“你居然在學英語。”

沈知寒強自冷着臉,但後頸火燒似的紅已經洩露他的窘迫和羞赧。未免被姜瑤調笑,他拎起蔬菜徑自去廚房。

但先前為了防她,特地把廚房上鎖,所以這會兒不得不停下來煩躁地找鑰匙,開鎖。

背後被那個狡黠的小女人貼住,她不懷好意地诘問:“沈知寒,你為什麽去學這東西?”

“……現在各行各業都講究國際化,我們保镖也是一樣的。”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那只攬在她腰上的手一頓,姜瑤語氣不好:“真的?”

她還以為……

“嗯。”沈知寒答應。

手柄一擰,門推開,他聽見姜瑤不快地、悶悶地說:“那我就不原諒你了,你好好跟我解釋下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吧。”

說話間,那只在腰間作亂的手就要抽走,他忙按住。

“嗯?”姜瑤逼問。

沈知寒想了想,緩道:“我在一個培訓機構上課,那個老師說我基礎……”他頓了頓,羞于啓齒,“基礎不太好,叫我留下來補課。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去衛生間,手機就在桌上,我根本不知道有誰動過。”他說得誠懇。

“所以是那個女人自己做手腳,你根本什麽也不知道?”姜瑤眯着眼睛審問。

“當然。”側頭往後瞧她,“姜大小姐滿意了嗎?”

“不滿意,”姜瑤恨恨拍一下他的後背,“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肯定是你做了什麽讓人家誤會的舉動。”

“你這理由稀奇,”沈知寒一只手繞到後面夾住她,不讓她跑,“強|奸犯犯法難道是那些女人的錯嗎?你男人就是這麽受歡迎,一直都這麽受歡迎,我能怎麽辦?你得學會習慣。”

姜瑤拿開他的手:“我不管,就是你的錯,是你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人家,把暧昧扼殺在搖籃裏。沈知寒,你得有非單身的自覺性。”

“人家什麽都沒說,難道要我上去就叫人家離我遠點?”

“……”姜瑤沉思。

沈知寒斜眼瞧着她。“這麽沒有安全感?”

“這不是安全感的問題……”話沒說完,他單手捧着她的臉在她唇上嘬了一口,姜瑤停住。

他擡眼看看她,懵懵的表情,鮮豔的櫻唇,可愛,于是又愛不釋手地扣住她後腦壓上一個綿長的吻。

再分開,他舔了舔唇瓣,摸着她的發頂說:“好吧,小醋包,這件事我會去處理一下。”

“……我不是小醋包……”

“你不是,是我自己閑着無聊,”沈知寒深沉地看她一眼,“以後女人的事我會想辦法處理幹淨,不會讓你不高興。”

“怎麽處理?”

怎麽處理——這件事,他也需要好好想想。

沈知寒沒給回答,兀自進廚房做晚飯。

晚上,知道了沈知寒這幾天偷偷摸摸在幹什麽,姜瑤趁他學習時溜進書房。一時看他書本,一時看他寫字,晃得沈知寒根本無心學習。

他苦惱:“你能不能出去,不要一直在我面前瞎晃。”

姜瑤聞言規規矩矩坐在旁邊,雙腿并攏,掌心置于膝蓋:“那我不亂動了。”

沈知寒瞅瞅她,仍是無法靜下心,于是把她拉到腿上,捏着她的掌心問:“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故意什麽。”

“你老在我眼前晃,我怎麽可能安心學習?”

“為什麽不可能。”

“姜瑤,這麽說吧,”他曲着手指,關節在桌上叩了叩,“一看見你,我滿腦子都是你的奶你的x,就想把你按在這張大桌上插,你讓我怎麽學習。”

姜瑤眨眨眼,臉慢慢紅起來:“那是你自己思想龌龊,關我什麽事。”

“知道我思想龌龊還來撩我,你這不是成心的嗎?”

“我不是。”

他眼眸幽深,目光探到她單薄衣衫下,情|欲翻湧:“那更簡單了,說明你就是來找操的。”

說完大掌攥住她的柔軟,狠狠地揉捏了一把,姜瑤要躲,被他鐵牢似的手臂箍着動彈不得,沈知寒一扒,她半邊肩帶便滑落,春光盡洩。

他看着那顆紅櫻桃,喉結滾動,埋到胸前吮住了她。

姜瑤被濕潤的舌頭舔|弄得腿軟手軟,強撐着一絲理智推他:“不行,我已經受傷了,你答應讓我休息兩天的……”話沒說完驚呼一聲,男人已經把她擡放到大桌上,狠狠地壓住他的幾本書和筆。

後背結實撞到桌面,男人的胸脯壓上來,滾燙有力,将她軟綿綿的溫熱身子壓成一灘水。

“沈知寒!”她有些惱了,下面還有傷口呢,可他的舌頭太靈活,手指太溫存,攪得她渾身酥軟,淪陷只在一念之間。

“不行,我會疼,我會疼,”兩條光潔長腿被男人分開纏在腰上,姜瑤咬着牙阻止他,“你是要把我弄死?”

沈知寒身體一頓,在迷亂中擡頭,很委屈:“你怎麽能說這種話,要死也是我先死在你身上。”

說着手指往裏一探,姜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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