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她驚秫了,這他媽全然不按套路
待小雲及小歌相互‘扶持’着離開後,她想了一想,又默了片刻,這才開了口,“做什麽一路跟蹤我到這裏?”
就見得一個身影從上方躍了下來,然後筆直站起身來,答她道:“在下只想保護姑娘。”
刺客君這樣一說,她差點沒笑出聲來,“保護我?”
“在下的命并不值錢,在下活了十數年,頭回有人在乎在下的性命。”刺客君面容平靜,“在下很感激,所以,在下想保護姑娘。”
聽着聽着,她忽地有些想笑,想壓下心中的不屑,但那嘴角卻不由自主地輕彎了上去,前世的自己不也這樣,若想活命,只能靠自己,想要活得長,就得狠,沒想着頭回相信人,得,愉快地落得個猝然長逝。
說實話,不管這刺客君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都不信,畢竟她和這刺客君對手戲寥寥無幾,怎麽可能就收了可以為她賣命的心腹,再說做心腹可不比跑個腿說個話之類的,這可真是玩命的買賣,不是随便聖母一下說幾句話就能叫人心甘情願替你賣命的,這得與切實的利益挂鈎才行。
她轉頭看向刺客君,心中組織着自己的言詞,就聽得刺客君說道:“在下沒有家,未知父母為誰,一直飄零不定,是姑娘叫在下感受到了一絲暖意,在下願一生侍奉在姑娘左右,一切聽從姑娘命令行事。”
她怔了一下,頓覺頭大。
刺客君一臉的認真。
可她真沒見過像刺客君這般沒有任何利益勾連就心甘情願替她賣命的。
“你走吧。”在她臉上浮現的,是一種刺客君從未見過的神情,沉靜,淡然,夾着一絲清冷,這麽些久,刺客君瞧見的她,是一直在笑的。
“姑娘莫不是嫌棄在下?在下雖為殺手,但在下願為姑娘金盆洗手!”
對于這種明擺着的“我就是賴上你了”的無賴行徑,蕭子衿很是無奈,她就在想,這算不算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她擺擺手,正色道:“不需要,命是自己的,要自己珍惜才是,你沒必要成為別人的附屬品,況且,我有我要走的路,你也應有你自己要走的路。”
她從沒想過要變得多強大,她只希望自己不管經歷過多少不平,有過多少傷痛,都舒展着眉頭過日子,內心豐盛安寧,性格澄澈豁達,相信這世上的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可是,事實往往并非如此。
她幾次張嘴,可都覺得沒勁,到最後只嘆了口氣出來,說道:“得了,我累了,想睡覺,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說完就不再看刺客君,自顧自地趴桌上了。
刺客君久久沒有回聲,再擡頭時,眼前早已是空蕩蕩的。
蕭子衿這才長松了口氣,一連神清氣爽好幾日。
這日正低頭慢走,猛地收了步,疑惑地問翎雪道:“翎雪,你為什麽帶我來這兒?”
“回小姐的話,奴婢在小姐的後頭,是小姐帶奴婢來的。”翎雪無奈地把頭一垂,抽了抽眼角。
“為什麽我不知不覺的走到這兒來了。”她擡眼望了望天空,有些許迷茫。
“小姐,那是因為小姐心裏頭惦記着四殿下,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走到這兒來了。”小姐,丞相府離皇宮何止幾條街這麽遠,您出門坐馬車,進宮示令牌,難道真是無意之舉?您是有意的吧...
“是嗎?”蕭子衿自言自語的詢問了一句,然後突得看向翎雪,問道:“我是不是很久沒見小慕容了?”
翎雪扯了扯嘴角,囧着答道:“小姐,才三日裏不見吧。”
“是嗎?我怎麽覺得好似很久了呢。”她一時之間也有些納悶了。
“小姐,您這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日不見隔了九秋了。”說着,翎雪湊過來小聲問,“那要不要進去?”
“自然得進去了。”這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怎能輕言放棄,即使尴尬被拒,她也抗戰到底!
剛跨進長陵宮,便瞧見那副令她十一分不想見到的面容,這姑娘得意洋洋的揚起下巴,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笑說:“我們又見面了。”
嗯,又見面了,她默了片刻,只問,“姑娘……貴姓?”
這姑娘噎了一下,不冷不熱地說道:“夏。”
“哦,夏姑娘,你怎麽會在這裏?”她笑問。
夏紫凝唇角微勾,反問蕭子衿,“我在這裏很是稀奇嗎?你不知殿下是從不會拒絕女人的嗎?”
鬼王是從不傷害自己女人的,而且也不會拒絕任何一個想要到他身邊的女人,況且自己有神秘人相助,來到鬼王身邊,有何難的。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鬼王竟是當朝皇子。
她未答話,而是看着這姑娘笑了起來。
許是這姑娘見她笑得古怪,有些心裏發毛,不禁問道:“你笑什麽?”
“笑你就算待在他身邊,也不可能得到他的人,更不可能得到他的心。”她也學着這姑娘剛才的動作,得意洋洋的揚起下巴,然後冷冰冰的從其旁走過,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臉上寫着幾個大字:懶得理你。
夏紫凝看着蕭子衿離去的背影,一陣咬牙切齒,這女人也真是夠猖狂的,要不是不想惹麻煩,她早揪住她狠狠揍她了!
“哈哈哈,小慕容,你就乖乖的躺下吧!”她終是翻身做主人了。
“嗯...住手...唔...”
“啊哈哈哈...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像是登上珠穆朗瑪峰的最高點俯瞰着衆生。
“啊哈哈哈哈...”
在蕭子衿的幻想中是這樣的,可現實是,慕容赦月桃花眼略彎,疑惑地看着面前剛進亭榭就傻笑的蕭子衿,“子衿怎麽了?做什麽傻笑。”
她愣了一愣,緊忙回過神來連連擺手,“...沒沒什麽。”
小慕容眯眼湊近,眉間花钿風華若妖,“沒什麽?”
她總不能告訴他,她幻想着把他撲倒了吧...想到這兒,她有些尴尬的指了指小慕容手中的東西,“這是什麽?”
“魚兒的食物。”小慕容掃了眼手心裏的東西,笑眯眯的伸向她,“子衿和我一起喂魚吧。”
她望着那伸過來的手,忍不住贊嘆,不愧是小慕容,不僅臉長得好看,就連手也這麽好看,白皙的肌膚,修長的手指。
“子衿為何老發呆?”慕容赦月微微蹙了眉。
她乍地一下回過神,“有嗎?”
“沒有嗎?”
“呃...那個,我們喂魚吧。”她尴尬的收回視線,從慕容赦月手心拿過魚食朝水塘裏輕輕撒去。
蕭子衿看着那些吃着她和小慕容撒下美食的魚兒,有些羨慕起來,巴不得也變做一條魚兒,吃着小慕容溫柔撒下的美食。
可讓她不知道的是,這水塘裏的魚都不知換過幾次了,慕容赦月高興時,便給水裏的魚兒喂些美食,不高興時,那可是直接撒毒粉!
喂着,喂着,她突得想到電視劇裏那些個男主時常喜歡對女主說傻瓜,不由覺得很溫馨很幸福。
于是,便也想着問個傻了吧唧的問題,看着水塘裏的魚,正琢磨着,一個不留神就把心裏想的給問出來了,“魚難道是生活在水裏的嗎?”
問完之後,自個都有些愣了,我擦啊,這問題還真他媽夠傻了吧唧的!
沒法子,只得揣着忐忑地心期待着小慕容的那句傻瓜了。
可事實呢?事實是,小慕容深深看了她一眼,冒了一句,“子衿和豬是什麽關系?”
大夥兒聽懂了嗎?和豬是什麽關系?不就是說她蠢呗!
她深吸一口氣,不可輕言放棄,她仍要努力繼續,“好吧,小慕容,假如世界上只有兩個人,一個叫我愛你,一個叫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死了,那另外一個人叫什麽?”
慕容赦月莞爾一笑,爾後輕啓薄唇,在她的期待下說了三個字,大夥兒想知道是什麽嗎?
他說,“幸存者。”
她驚秫了,這他媽全然不按套路出牌呀!他不是應該回答‘我愛你’嗎?怎麽所有的真理到了小慕容這都成了屁話?她不禁囧了。
小慕容卻神色慵懶,半眯着桃花眼笑道:“适逢過年恰好是父皇的生辰,宮中有宴會,子衿不用回去做些準備?”
她掰着指頭算了算日子,道:“居然要過年了!”續問道:“那是不是得先有個開幕式什麽的?”
就見得小慕容一怔,然後轉過頭來詫異地問,“開誰的墓?”
她頓時呆住,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跟這時代的人果然沒法子溝通啊。
“小慕容,你......”話到中途被小慕容截了去,“很好,是麽?”他一笑,朗月當空,溫暖如畫。
“不是……”
她剛說倆字,小慕容桃花眼就略微眯了眯,美麗的眸子裏流光燦然如雪,柔和的望着她,笑道:“那子衿說說我哪裏不好?”
她一看,壞了,小慕容不是把她話想拐了吧?
暗暗琢磨了一下小慕容的表情,并不像是在開玩笑,可若她此時再說他好豈不虛僞?
所以,她只得硬着頭皮小心翼翼的道:“你自戀就不用說了。”
“是自信,我也早告訴子衿了。”令人瞬間沉溺的妖冶眼神。
“呃...你還很自大。”她嘴角扯了扯,如是道。
“是有身份。”他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