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嫁我娶(上)
民國二十二年二月二十一日,在日本代表松岡洋右談笑之間宣布退出國聯組織,狠狠的給了國聯一記耳光拒不退兵的同日,關東軍司令官武藤大将大将自任攻熱軍總司令,板本政右衛門中之第六師團為左翼,西義一第八師團為右翼,配備茂木謙之助騎兵旅團,張海鵬、程國瑞等滿洲國軍各部,氣勢洶洶撲向熱河。
武藤大将在進攻發起後,立即向參謀本部呈報,請派援軍給予作戰協助,徹底将熱河劃歸滿洲國領土。
日本軍部方面快速做出決定,以第十師團、第十四師團、第十六師團、第三騎兵旅團,第十四混成旅團之兵力加強若幹技術兵種,火速增援!
進攻之前,崗村大佐親自前往通遼進行部署慰勞張海鵬所部,對于崗村大佐的到來張海鵬幾乎是倒履相迎,對于一些數典忘祖的人來說,有奶便是娘就是他們為人于世的準則。
張海鵬心中也明鏡一般的清楚,崗村大佐的到來并不是簡簡單單慰勞,主要是前來督戰的,日本人為了此番進攻熱河已經調集了近十萬大軍,關東軍得到了日本軍部的全力支持,其實力得到空前的加強。
崗村大佐環顧了張海鵬設在通遼運寶票號內的指揮所,大戰在即指揮所忙碌異常,穿梭往來的參謀軍官、機要人員給人一種大戰之前的緊迫感覺,對于眼前的景象崗村大佐滿意的點了點頭。
崗村大佐此行主要有二個目的,其一是過問張海鵬對熱河邊防軍所部的策反拉攏進展,其二則是對張海鵬許願,熱河地勢險要,如果沒有熟悉地形的滿洲國軍的配合,皇軍很難在短時間內速戰速決。
滿州國雖然已經成立,但是遍地的抵抗組織卻讓滿洲國一直處于動蕩之中,反滿抗日武裝的平頻繁襲擊,地方民衆的不配合,所以關東軍方面暫時還無法實現讓滿州成為日本帝國戰略物資供給基地的設想,關東軍攻熱所消耗的大部分物資還需要從本土經由朝鮮轉運而來,這也就決定了關東軍必須打一場速戰速決的戰役,從最大限度上震撼中國政府脆弱的神經。
崗村大佐細細的詢問了關于策反熱河邊防軍所部的進展,張海鵬表示,自己所派之人乃是邊防軍湯軍團董福亭旅所部團長邵本良的族親堂弟,已經與邵本良達成了協議,只要滿足邵本良的要求,邵本良就率部陣前倒戈,邵本良團是董福亭旅第一主力團,區區幾萬大洋和一個旅長朝陽警備司令自然是物有所值。
對此,崗村大佐表示十分滿意,随即張海鵬提出請崗村大佐檢閱一下參戰部隊的提議,這個提議讓崗村大佐臉上的表情來回變化了幾次,最後崗村大佐婉言謝絕了所謂的檢閱。
這時,經旁人提醒張海鵬才恍然大悟,自滿洲國軍成立以來,因為日本軍官、士官經常欺壓滿洲國軍官兵,所以愛國官兵的槍擊事件層出不窮,張海鵬所部的西田少佐就是在打靶時被一名排長拔槍擊斃的,肇事者至今無影無蹤,所以幾乎所有的日本官佐現在對滿洲國軍都特別的提防。
崗村大佐臨別之時親切的拍着張海鵬的肩膀,用漢語一字一句道:“張君,請多多努力,熱河警備司令兼省長一職非你莫屬。”
崗村大佐最後的一番話讓張海鵬激動得忘乎所以,回到指揮部內張海鵬狠狠的将自己的帽子摔在了地圖上,将幾名正爬在上面标注行軍路線的參謀吓了一跳。
此時此刻,張海鵬打心眼裏感激日本人和滿洲國,如果沒有日本人,恐怕東四省的省主席即便是猴年馬月也輪不到他張海鵬,相比之下還是替日本人效勞前途無量啊!張海鵬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曲。
僅僅十二天之後,當順承王府書房內的張副司令用顫抖的手從于軍長手中接過電報看完之後,許久只問了一句:“孝侯這全部都是真的?”
于軍長痛苦的點了點頭道:“湯軍長殘部退往察哈爾,萬軍長殘部退往喜峰口,張總指揮殘部退往古北口,日軍以控制熱河全部戰略要沖,我軍以無反擊回天之力,現在日軍正在向長城各口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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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副司令目光呆滞的遙望窗外,就連手中的電報飄然落地也渾然不知,他甚至連于軍長後來所說的什麽都沒聽清,幾十萬大軍,精心布置準備,竟然在十幾天之內将地勢險要的熱河丢了個幹幹淨淨?張副司令現在就想立即找出一個人來告訴自己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就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一敗塗地?是日軍太強還是自己的部隊是沙子堆出來的?
枉自己之前信誓旦旦的對宋部長保證,熱河至少可以守三個月以上的時間,接過僅僅十幾天的工夫,熱河亦東三省之後淪陷了……
張副司令頹廢無力的緩緩站起身,摸了摸自己領口的風紀扣對于軍長道:“請財政部長宋部長、軍政部長何參謀長、參謀次長楊傑、參謀部廳長熊斌等人來一趟!”
于軍長微微一愣道:“這個時候不方便見他們吧?還是抓緊時間調整長城沿線各口的部署才是耽誤之急。”
張副司令深深的吸了口氣道:“現在不是說什麽的時候,而是該做點什麽的時候了,不見人就能成嗎?主動一些總比被動等人逼宮要好得多,仗打到這個份上了,我張副司令還有何顏面面對全國的民衆?唉!這次不僅僅是我邊防軍在軍事上打了一個大敗仗,更連累全國同胞在精神上亦打了一個大敗仗,我張副司令以成為衆矢之的了,想必金城方面對此已經有了對策了吧!”
熱烈慶祝熱河省納入滿洲國領土,歡迎無敵之大日本皇軍,大日本帝國萬歲、天皇陛下萬歲,在各色的标語條幅中穿行的耀之臉色凝重,身旁的侍衛在警惕的護衛着并沒有多少人關注的滿洲國執政。
作為滿洲國的執政,耀之鮮有自由外出,他的每一次外出都需要通報關東軍方面批示,交由總務廳長官核審,但是今天似乎是一個例外,耀之望着歡慶的日本人,迷茫的他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勝利?是誰的國家?自己要當的是皇帝,而不是什麽狗屁執政。
正準備轉身離去的耀之遇見了張景惠,橢圓臉濃眉大眼顯得精神抖擻的張景惠快速的請了一個安,然後笑道:“剛剛總務廳長官阪谷希一先生還提到了您老人家那!他對您提出的日滿親善一德一心表示十分的高興和支持。”
原本情緒低落的耀之因為張景惠打的那個一個千兒勾起了一些他當年的回憶,對于耀之來說無論是抱拳還是握手,都是對他的一種變相侮辱,張景惠的細心讓他的心情微微好受了一些,
張景惠見一旁無人立即壓低嗓門小聲道:“阪谷希一先生透露,武藤大将大将閣下與本莊司令官不同,您老人家的心願可以從武藤大将閣下身上做文章,另外據說武藤大将閣下特別喜歡收藏佛像,尤其是晉唐時期的金銀佛像。”
耀之聽後驚喜的點了點頭道:“東西我稍後派人給你送去,只要能成,什麽代價都無所謂。”
張景惠猶豫了一下道:“恐怕屆時日本人還會趁機提一些別的要求,您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耀之不屑的一擺手道:“什麽要求都答應日本人,我連出行都要日本人批準,這個滿洲還有什麽我能做得了主的事情嗎?只要能登基稱帝對得起列祖列宗,縱是身死又何妨?”
張景惠見狀只能在旁尴尬的笑了笑道:“日本方面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考慮,現在反滿抗日武裝活動猖獗,就連新京之內也有破壞分子向軍政要員的坐車投擲炸彈。”
耀之想了一下道:“此事宜早不宜遲!早些有了消息也讓我安心才是。”
龍江城中的日軍在大肆慶祝勝利,大日本皇軍占領熱河,在龍江城內的“暗樁”很快把消息傳回了糊米溝。
熱河的失守讓身處糊米溝坐井觀天的楚成文可謂是目瞪口呆?他甚至懷疑這是日軍散播的假消息,不過當消息陸續被證實後,楚成文顯得無比的失望和頹廢!
楚成文怎麽也想不通,坐擁天險加上幾十萬大軍,又有金城中央大員前線督戰,結果短短十天工夫,幾十萬大軍潰不成軍,戰略要地相繼失守,潰敗下去的中國軍隊沿着長城沿線再次布防,寄希望于這象征着中華民族古老明文智慧傳承的長城繼續幾千年前的使命,抵抗外族入侵。
從東北三省失陷的那天起,楚成文主動請纓留在東北堅持抵抗日軍侵略,就是因為楚成文相信張副司令會在不久的将來帶着幾十萬邊防軍收複故土,這是這個信念讓楚成文一直以來無論面對何種艱難險阻都能堅持下去。
可是現在不但日軍在東三省的根基越來越穩固了,主要的幾支義勇軍主力也陸續被日軍擊潰或殘部撤往熱河,現今熱河竟然也全境淪陷?東北四省盡入日寇魔爪,自己在這裏的孤軍奮戰還有任何的意義嗎?
回想起來以往那些犧牲的兄弟們,那些熟悉的面孔和微笑就好像是在昨日一般?徐大壯的死對于楚成文的打擊很大,更讓楚成文心如刀絞的是,在自己負傷昏迷期間,石砬山遭到了日寇的圍剿,幾百名村民被日寇屠殺無一幸存!徐大壯所托孤的柳葉和孩子也雙雙遇難,尤其是柳葉死狀極慘,至今無人敢給楚成文形容當時的慘狀。
付出了如此之高的代價和犧牲,換來的竟然是反攻無望,日寇兵鋒已經頂在了平津的大門之上,這讓楚成文如何能夠釋懷?
經過二年多的敵後磨練,楚成文早以不是當年的單純熱血青年了,太多的犧牲讓他也沒了悲天憫人的傷感,現在的楚成文發覺自己似乎迷失了方向?
刮骨療毒對于國民政府來說已經太遲了,即便是壯士斷臂恐怕也是回天無力,國民政府就宛如一顆已經被蛀蟲蛀空的參天大樹一般,經不得多少風雨飄搖!讓楚成文無論如何不能理解的是在日寇重兵壓境大敵當前的形勢下,那些所謂國之幹城依舊在爾虞我詐争權奪利!
楚成文發覺自己所為之流血犧牲奮鬥的一切竟然會是如此的不堪?烈士的鮮血被這群貪官污吏所玷污,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楚成文感到一片的茫然?
傍晚,周特派員來到楚成文的房間之內,程天豪正在陪着楚成文在一杯一杯的喝酒,一見周特派員來了,帶着一些酒意的楚成文一把拉住周特派員道:“周大哥!你就是我哥!親哥哥,來!來陪弟弟我喝兩杯,弟弟我心口堵得難受啊!”
周特派員微微一笑對程天豪道:“這小杯喝得什麽酒?換大碗來喝!”
程天豪頓時微微一愣望着周特派員,希望周特派員這僅僅是句玩笑話,因為誰都能看得出來楚成文是在借酒澆愁。
楚成文見程天豪愣着不動,于是順勢給了程天豪一腳道:“沒聽周大哥說換大碗啊!痛快點!”
清澈的酒水散發着微微的酒香,望着大碗程天豪伸了下脖子道:“你們兩位是哥倆,英雄好漢,別管我你們喝!”
酒是什麽東西?聞着清香醉人,喝着有如腹中行火!二碗酒下肚楚成文不醒人事的倒在炕上口中喃喃的嘀咕着什麽。
周特派員手壓在胃部臉色十分痛苦,程天豪在旁不停的埋怨道:“周大哥你也是的,知道楚老大借酒澆愁,你還加杠!俗話說酒入愁腸愁更愁啊!現在可好了,看你這罪遭的!”
周特派員無奈的強擠出一絲苦笑道:“我有嚴重的胃病,很多年不喝酒了,但是今天必須讓楚老弟喝醉,讓他好好的發洩一番,他心裏比誰都苦啊!別看他平日有說有笑的,多少事情壓着他?在不讓他發洩發洩,肯定能憋出病來,越是表面堅強的人,往往內心就越脆弱!”
一陣風吹過,程天豪也有些酒意上頭,他也沒整明白周特派員所說的什麽堅強什麽脆弱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程天豪知道讓楚成文大醉一場免得他到處撒酒瘋要好得多,正說着白穎推門而進,一見醉得不成樣子的楚成文當即心痛道:“怎麽讓他喝這麽多?”
周特派員苦笑了一下道:“繼武老弟就交給你照顧吧!等他醒酒了派人通知我,多開解開解他,熱河失守了是國民政府的責任,咱們的日子還要繼續過下去,小日本也得繼續打!”
白穎用溫熱的毛巾給楚成文擦了擦臉,雖然說這是自己喜歡的男人,但是這樣的相處卻是頭一回,白穎有些羞澀和緊張的幫楚成文解去武裝帶,将人扶到了枕頭上,并且按照楚成文的習慣将兩只毛瑟手槍掖到了枕頭底下。
白穎正準備幫楚成文脫鞋,突然,她的手腕被另外一只熱熱乎乎的手抓住了,随即被猛的一拽,白穎驚叫一聲倒在了楚成文的懷裏。
醉眼迷離的楚成文渾身散發着一股原始沖動的氣息,趴在楚成文身上的白穎面紅耳赤的望着楚成文,用手微微的撫摸着那熟悉的臉龐,冷不防楚成文那火熱的嘴唇貼在了她的嘴唇上。
這一刻白穎發覺自己似乎燃燒了起來,翻滾起來的兩人将油燈踢落熄滅,這時楚成文叫出了一聲讓白穎突然如赤身裸體置于冰天雪地之中的名字,雪瑩!白穎的激情頓時全然消去,任憑楚成文在拉扯她的衣服。
在一片漆黑中白穎似乎停止了抵抗,含着眼淚喃喃自語道:“我不管你把我當誰,今晚你就是我的男人。”
房間內只傳出了脫衣聲和輕聲的呻吟……
在窗戶外面的凍得直流鼻涕的酸秀才,兩手一攏哼着含糊不清的小調剛走出院門,正遇見急忙趕來的猴三,酸秀才一把拉住猴三道:“你小子這麽急趕着投胎去啊?”
猴三撇了一眼酸秀才道:“龍江城裏送來消息,城裏的日本兵多了一倍不止,而且又調來了一支什麽滿洲國軍,大概千多人的模樣,說是一個團。”
酸秀才望了一眼院子道:“今晚就是天塌了你也不能去!”
猴三疑惑的望着酸秀才道:“我這是正經的大事,出了事你擔待得起嗎?”
酸秀才嘿嘿一笑道:“你要敢去大當家的一準崩了你信不信?”
猴三皺了皺眉頭,頓時恍然大悟一般道:“姓楚的也在裏面?還滅了燈!我的親娘哎!”
酸秀才得意洋洋的一拍猴三道:“到我那裏去整幾盅,告訴兄弟們別睡了,都起來殺豬宰羊準備操辦喜事。”
夜間每逢自己口喝難忍的時候總會有人送上溫茶,宿醉的楚成文睜開眼睛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身旁竟然趴着一個女人?清馨的體香和溫滑的肌膚讓楚成文有些驚慌失措,在看了看到處亂扔的衣服和炕頭的茶水楚成文拼命了回憶了一下,似乎是自己酒後亂性所謂?
楚成文悄悄的穿好衣服,正準備出屋,忽然見白穎的肩膀露了出來,于是蹑手蹑腳的返回,将白穎的被子輕輕蓋好。
打開屋門側身出屋的楚成文如同做賊一般的輕輕的關上房門,然後着實的松了口氣,他真怕白穎突然醒過來自己要如何面對,這實在是太尴尬了!
一回身,楚成文手中的毛瑟手槍、大衣、鞋子、帽子紛紛落地,只見酸秀才、猴三、程天豪、周特派員等足足有幾十號人都在鴉雀無聲的望着自己。
周特派員拉着面紅耳赤的楚成文道:“繼武,我有話要跟你聊聊!”
楚成文點了點頭,經過酸秀才、猴三身旁的時候,兩人一前一後彎腰行禮口稱姑爺起來了!
已經亂了方寸的楚成文也點頭答應嗯了一聲,這讓院子裏面糊米溝的人們不住的竊笑起來,酸秀才大手一揮道:“老少爺們,把各家的老娘們都集中到聚義廳去,幫着操辦啊!”
楚成文與周特派員一前一後咯吱、咯吱的走在雪上,周特派員環顧一片銀白的世界道:“今後有什麽打算嗎?回關內去北平,以你的才幹資歷一定會受到重用。”
楚成文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整個東北四省都淪陷了,我到哪裏都還是亡國奴,我不走,即便死我也要死在這片生活養我的土地上。”
“好!”周特派員點了點頭道:“現在東北義勇軍各部大多以撤離東北,不是退入蘇聯就是退入熱河被解除了武裝,殘留在東北的只剩下一些散兵流勇和一些民間自發的抗日武裝,我們共産黨人一向的提倡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的,難道抗擊侵略者還要分什麽黨派嗎?繼武,如果你願意可以編入我所指揮下的游擊總隊,呼應珠河、巴彥、湯原、密山反日游擊根據地,将根據地發展連成一片,五位一體的形成一個反掃蕩清剿的多邊形,更可以策應磐石、安圖、珲春根據地。”
楚成文見周特派員說得熱切,忍不住打趣道:“現在北平方面給的密令是堅持不住的義勇軍各部皆可以退入平津或者蘇聯,凡是留下來的都至少給予少将旅長兼司令的職務,銀元、金條!”
周特派員搖了搖頭道:“這些恐怕我一樣也給不了,你也看到了,我的游擊總隊人槍還沒有你一半多,我能給你的就是抗擊日本侵略者的責任和義務,流血犧牲對我們來說是家常便飯,沒有軍饷,沒有任何補給支援,我們有的是四萬萬五千萬中國人民的支持,依靠這股信念,我們誓與侵略我東北四省的日本帝國主義分子血戰到底,縱使鮮血染遍這白山黑水也無悔。”
楚成文慎重的點了點頭道:“如果國民黨內的某些人能夠擁有你們共産黨人這樣的胸襟和心懷就好了,周大哥,以後兄弟我跟着你幹了!你說得非常對,我是一名國民黨軍人的前提我還是一名中國人!”
周特派員難以掩飾自己的興奮一把握住楚成文的雙手道:“歡迎你,楚成文同志!”
楚成文猶豫了一下道:“不過我對貴黨的政策條例主義都是一知半解,周大哥你可要留在我身邊指導我啊!”
周特派員微微一笑道:“你小子還真是不吃虧啊!你這第二游擊支隊就想留住我這個總指揮?”
周特派員拍了拍楚成文的肩膀道:“我給你派一個政委過來!”
楚成文猶豫了一下道:“眼下我的隊伍是借住在糊米溝,不是我信不過你周大哥,你派來的政委萬一與我發生争執我們該聽誰的?我看還是你留在我這裏得了。”
周特派員神秘的一笑道:“放心吧!我給你派的這個人是一個你的老熟人!”
“我的老熟人?”楚成文微微一愣,周特派員随即道:“咱們還是先別說這些了吧!白穎這事你還要慎重決定,她對你也算是有情有意,人也長得漂亮,如果你們一同攜手抗日那也是一段佳話啊!”
一提白穎,楚成文驟然頭痛,猶豫了一下道:“我不是不負責的人,這件事情上确實做得不對,我會負責的。”
周特派員滿意的拍了拍楚成文的肩膀道:“嗯!有擔待是個爺們!”
回村之後,楚成文召集了程天豪等人,将自己的決定跟下面的連排長一說,并且聲明不願意的兄弟絕對不勉強,給予路費遣散。
出乎楚成文意料之外的是沒有一個弟兄願意離開的,所有人都叫嚷着跟着楚成文幹。
剛剛穩定了人心的楚成文也着實的松了口氣,正準備出門就與白穎走了個頂頭碰,白穎臉色一紅道:“周大哥告訴我了,如果你不願意就不要勉強,昨晚是我自願的。”
楚成文有點口幹舌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小水仙幾個女人也追到了楚成文的院子之中急切道:“我的姑奶奶啊!成婚當天新媳婦和新姑爺沒拜天地之前是不能見面的啊!不吉利會有紅災的!”
楚成文有些尴尬道:“既然做了就不能當做沒發生,不過成婚之前我必須跟你約法三章,第一你日後不能幹擾我的軍事指揮,第二你的隊伍還是你的隊伍,我不插手也不幹預,第三你必須改掉一身的匪氣,不要動不動就用槍解決問題!”
白穎見楚成文說得利落,高興的一點頭道:“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以後咱們家你當家,你說了算,既然咱們是一家人了,隊伍自然部分彼此,明個就合并了事,至于你說得匪氣無非是打人和罵人之類的,這個你得容我慢慢的改,我就是說明天能改你也不信對不?”
楚成文點了點頭,白穎随即為楚成文拉了一下批着的大衣道:“把扣子都系上,山裏的風硬,青年時候不注意保養身體,到老了一身毛病我可不伺候你。”
白穎随着小水仙等人戀戀不舍的離去,楚成文突然發現白穎竟然也有小女人溫情可愛的一面。
楚成文與白穎的婚禮可以說是糊米溝破天荒以來最熱鬧的一次,不論大人孩子每人五塊大洋,隊伍上的每人十塊大洋,滿桌子的酒肉管夠,酥油的火把發出噼啪的響聲,三百支火把整個糊米溝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程天豪與酸秀才、猴三等人在酒桌子上推杯換盞已經是不分你我了,大家都明白兩家這一結親,隊伍合并是定了局的事,楚成文跟了共産黨幹,還被任命了一個什麽第二游擊支隊支隊長的消息也如同長了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