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嫁我娶(下)

望着眼前這個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楚成文深深的吸了口氣,白穎貴在真誠,白穎的美是那麽的清馨和原始,一個将自己全部壞主意都能寫在腦門上的笨女人!楚成文不否則白穎有其聰慧的一面,而當白穎面對自己的時候,似乎又變得傻傻笨笨的了,或許這就是愛情吧?

白穎瞪着大眼鏡望着表情有些呆滞的楚成文道:“當家的你看什麽那?”

回過神的楚成文微微一笑道:“在看你,你真好看!”

白穎有些不好意思的一推楚成文道:“怎麽一成親你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俺娘活着的時候說過,不光長得好看的女人愛騙人,就連長得好看的男人也愛騙人!我不許你油腔滑調的,吹燈!”

第二天一早,楚成文與白穎一同憶昔送別周特派員一行人,糊米溝駐紮的兩部人馬也即日起改編成為龍江游擊總隊第二游擊支隊,楚成文任支隊長,白穎任副支隊長,程天豪任副參謀長,酸秀才大名鄭國文任參謀長,部隊在糊米溝待訓等候新政委赴任。

楚成文與白穎商量,既然新政委要來上任,那麽不妨就趁新政委前來之前主動出擊,多搞些武器彈藥用于擴軍,讓新政委看到一個兵強馬壯的第二游擊支隊。

楚成文與白穎、程天豪、鄭國文等人站在地圖之前研究了小半天,最後楚成文領人在鄭國文與猴三的幫助下,終于制作出了一個足足有五米長三米寬的巨大龍江地區實景沙盤。

白穎、鄭國文、猴三等人是第一次見到沙盤這麽個玩意,沒想到竟然還有比地圖更直觀的對比參照存在?

面對沙盤上起起伏伏山巒河流,白穎驚嘆之餘用手一指龍江城不遠的一道山梁道:“這裏是老爺砬子,有原來龍江保安大隊改編的龍江警備隊的一個中隊,一百五、六十號人,四挺捷克式機槍,一百二十支左右的長短槍,山梁上修建了二個三丈高的炮樓,炮樓下面就是營房,南北兩個炮樓裏一般常駐一個班的僞警備隊。”

楚成文将自己手中的小紙旗分別插在了南北兩座山頭上,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南北山梁上的炮樓必須同時動手拔掉,老爺砬子距離龍江城步兵二十分鐘,騎兵十分鐘,汽車八、九分鐘的路程,繳械必須在十分鐘內完成,一旦槍聲一響,無論成與不成都必須立即撤退。”

楚成文轉身對程天豪道:“現在龍江城內的日軍駐防兵力如何?”

程天豪指着龍江城外道:“前些天來了一夥鬼子,有電驢子,有汽車,有騎兵也有炮兵,人數大概一千三、四百人的模樣,駐防在城東,修築有野戰工事配合交通壕,看樣子不像是路過的?也不像是駐守的,如果說是來清剿的卻又毫無動靜!暫時摸不清楚這夥鬼子的來意,不過看裝備這夥鬼子比龍江城中的那夥鬼子可強老鼻子了。”

楚成文望着城東微微一笑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這夥鬼子很可能就是上次埋伏我們的滿洲挺身隊,老子正琢磨要找他們晦氣,他們自己送上門來了!”

望着沙盤一個完整的作戰計劃逐漸的在楚成文的腦海中形成了,楚成文将自己手中的鉛筆橫擺在城東與老爺砬子之間的公路上對白穎道:“這裏是城東往老爺砬子的必經之路,你們的迫擊炮還有多少炮彈了?”

“迫擊炮?你們的?”白穎頓時微微一愣,楚成文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急忙改口道:“就是咱們的那門小鋼炮!”

一聽說是小鋼炮白穎與鄭國文等人才恍然大悟,鄭國文盤算了一下道:“還有二、三十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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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成文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程天豪道:“你帶一個炮組全部騎馬,五十人的接應掩護,從今天晚上開始,給城東的日軍不定時的來上兩發,現在就出發吧!”

程天豪領命離開之後,楚成文打了個哈氣道:“不早了!大家早點洗洗睡吧!”

在場的衆人目瞪口呆的望着楚成文,鄭國文猶豫了一下道:“那個支隊長?咱們不打了?就這麽回去睡覺了?”

楚成文微微一笑道:“先讓鬼子睡不踏實風聲鶴唳再說,咱們睡咱們的安穩覺,等他們疲憊不堪了,咱們在下手收拾他們。”

“這就是游擊戰精要所言的敵駐我擾!”楚成文将周特派員給自己的油印小冊子遞給了鄭國文道:“你現在是游擊支隊的參謀長,不是以前的绺子軍師了,這本小冊子就給你了,多學習領悟一下,貴在活學活用。”楚成文親切的拍了拍鄭國文的肩膀。

龍江縣城的警備隊大院之內,胡難纏叼着煙卷手舞足蹈的打着拍子,堂屋內幾名警備隊的軍官也正坐其中,幾名濃妝豔抹的窯姐穿梭往來,淫靡小曲讓衆人不時的相互擠眉弄眼,或者上前揩一把油。

龍江頭牌小水仙的失蹤讓胡難纏暴怒了幾天,幾乎整個警備隊都被動員了起來,龍江城內關于小水仙的謠言也是滿天亂飛,有的說小水仙賺夠了大洋跟小白臉跑了,也有人說小水仙得了髒病藏了起來。

前者讓胡難纏暴怒,後者讓胡難纏連夜去了醫館,結果到了才發現幾乎龍江縣有頭有臉的人基本都算是齊了,尴尬的、忐忑的、迷惑的、膽怯的,樣樣皆有也算是人生百态了。

今晚,胡難纏的心情可謂特別的好,龍江城裏新來得姐妹花的粉頭把他伺候得特別應當,聽着淫靡的小曲,哼着不着調的二人轉,嚼幾粒脆生的花生米,來一盅辛辣的大高粱,這就是胡難纏的生活,酒意濃時意更濃,雖然胡難纏并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但是這并不影響他的心情。

前段日子他的保安大隊正式更名為滿洲國龍江省警備大隊,日本人自從那個倒黴的滿洲挺身隊走了之後,大隊的日本人就開拔了,為此胡難纏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結果好日子沒過二天,又來了一個日軍中隊,叫什麽守備隊大約二百多號人,豬木大尉現在成了龍江城不擇不扣的土皇帝,連同那個翻譯官黃文忠也經常狐假虎威的在自己這裏揩油,用東北土話講真是操老蛋了!

關于龍江縣城搖身一變成了省城?胡難纏自己心裏也犯了合計,屁大的龍江怎麽又成了省?一泡尿遠的龍江城還成了省城?為此他和闫大馬棒探讨過,滿洲人是什麽人?中國人?不是!日本人?也不是?到底算什麽人?後娘養的?估計差不離!

正睡得香甜之際,突然一陣急促的砸門聲将胡難纏驚醒,滿頭是漢的胡難纏手持毛瑟手槍指着門的方向顫顫巍巍道:“誰!誰啊!找我什麽事啊?”

門外馮副官焦急道:“胡隊長啊!出大事了!”

一聽馮副官的哭腔,胡難纏的酒意頓時全醒胡難纏,不顧床上尖叫的二個姐妹胡難纏打開了房門,馮副官貪婪的瞧了一眼床上白花花的兩姐妹,咽了口吐沫焦急道:“糊米溝的那幫玩意這幾天;老炮轟城東的皇軍,半夜把咱們老爺砬子的一個中隊都給繳械了,連人都扒得溜光,大隊長你趕快去看看吧!連咱們吃的高粱米都給搬光了,老不講究了!”

一聽說老爺砬子的第一中隊被糊米溝白三娘的隊伍下了槍,胡難纏頓時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跌坐在地,白三娘是出了名的排骨不見渣的主,基本就差點吃人不吐骨頭了,跟她商量?估計連去談判的人都得被扣下。

胡難纏左思右想了好一會,這事是指定不能報告豬木太君了,警備隊才剛剛成立十幾天,他裝備最好最齊全的第一中隊就被扒了個溜光,出了極其惡毒的罵了一番白三娘,胡難纏可以說是毫無辦法可言。

無奈之下他找到了同樣正做着美夢的闫大馬棒,睡覺朦胧的闫育才一聽胡進學的第一中隊被繳了械,當時也睡意全無,他的這個兄弟他實在太清楚了,胡難纏就是一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

果不其然,胡難纏一開門就甩了棉襖冰天雪地的跪在大門口哭道:“哥哥啊!救我啊!哥哥救我啊!”

目瞪口呆的闫育才望着胡進學道:“怎麽了老弟?快把衣服穿上,有事跟哥哥說!”

胡進學跪在雪地之中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哥哥救我啊!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闫育才猶豫了一下,以前胡進學無非是打賴、扯皮外加胡攪蠻纏,今天這場面直接在雪地裏就脫光了膀子,看樣事不小啊!

無奈之下闫育才硬着頭皮道:“弟弟你有事說事,這哭機尿嚎的算個什麽勁?”

胡進學連哭帶凍哽咽道:“哥哥借我五十條長火!否則弟弟這個門檻算是過不去了啊!”

“五十條長槍?”闫育才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上,闫育才皺着眉頭望着胡進學道:“我這警察大隊也不過六十七條長的,一挺自動槍都沒有,你一開口就五十條,明天我連城門口的哨兵都得發棍子了。”

胡進學拉着闫育才的手道:“哥哥我知道你為難,明天弟弟我就要進山清剿糊米溝了,這不昨晚糊米溝那瘋娘們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男人憋的,把我老爺砬子的第一中隊的槍都給繳了,四挺捷克造啊!一百二十多支長短火,全他娘了被那騷娘們給圈去了啊!今天就進剿了,沒槍豬木那玩吧犢子能饒了我?”

闫育才給自己燒上了一袋煙,不緊不慢道:“說說你的章程我聽聽,五十條槍可是大數,老哥我這全家幾十口子都在龍江克山,一個不留神就全家玩完。”

胡進學尴尬的嘿嘿一笑道:“哥哥我知道,以往我去剿匪只去一個中隊,你也知道,這去的少損失就小,去的多損失就大,這會我三個中隊連同大隊部都去,挨打是指定的了,豬木那幫小鬼子也得挨打,咱們是滿洲國軍,小鬼子不是也整天說咱們廢物嗎?我今天進山就給他們廢物一個看看,七、八百號人剿匪損失個二、三百條槍還不正常啊?他小鬼城東的隊伍這些天還是不天天挨炮?”

闫育才尋思了好一會道:“你能保證這次去糊米溝就指定能挨打?”

胡進學一聽頓時愣住了,想了一下道:“我們那次去都挨打,不能單單這次就不打吧?”

闫育才瞪了一眼胡進學道:“你那是日本人一個小隊,你去半個中隊,這次日本人去一百七、八十號,你去七、八百人,萬一人家要躲你那?”

胡進學兩眼溜直的望着闫育才道:“哥!那咋辦啊?”

“咋辦?想辦法呗!”闫育才猶豫了一下道:“咱們城裏有幾家绺子的暗點子,東街的福旺來酒樓、窯子鋪,西街的馬車行、藥鋪、裁縫店那都是暗樁。”

啊!胡進學一聽說腦袋頓時嗡的一下道:“我說哥哥,我說我們進山怎麽老挨打啊!整了半天這城裏都讓人家給占了,咱們還傻呵呵的進山剿匪去?結果匪就在自家門口啊!”

闫育才拍了拍胡進學的肩膀道:“老弟,你是幹绺子出身的,這裏的彎彎道道你該比我清楚,咱們現在是兵,脫了這身皮咱們就是匪了,兵匪一家親聽說過沒?”

胡進學用非常佩服的目光望着闫育才道:“哥你真有學問!我太佩服你了!”

胡進學的這個佩服噴了闫育才一臉吐沫星子,闫育才抹了把臉道:“你派二個信得過的弟兄去藥鋪和裁縫店,就說今天進山清剿要買點藥和棉襖,在把小日本的小鋼炮、重機槍在叨咕一遍,說你帶人騎馬走在頭前,那邊肯定就明白是什麽意思了,到時候他們專打小日本,你就趁亂渾水摸魚,到時候日本人死咯幾十號,你丢個一、二百支槍也算正常了。”

“太謝謝哥哥了!你那五十支槍弟弟我多還你三成!”胡進學一溜煙的跑沒了影子。

傍晚時分,滿臉硝煙的胡進學帶着一衆殘兵敗将湧進了龍江城,龍江城的四面城門關得嚴嚴實實的,沒過多久城外的小王屯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胡進學與闫育才登上城頭,闫育才望着小王屯方向擔憂道:“這次圍剿日本人吃了大虧,小王屯恐怕要遭殃了!”

胡進學卻滿不在乎道:“那可不!少被撂倒了二十多個,連小鋼炮和重機槍都丢了,小日本豬木急眼了,一連上去的十幾個都沒搶回來,最後拿槍逼着我們上,結果槍一響,咱們這邊就放了羊,夾帶着日本人也敗了,豬木這回損失這麽大,他肯定要殺人冒充反滿抗日武裝分子。”

闫育才不屑道:“你看着吧!豬木回城第一件事肯定就會去城東求援,城東那二個鬼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果然,日軍的龍江守備中隊在豬木的帶領下牽着豬,挑着雞鴨,背着大包袱小兜子的從城邊繞路而過,直奔滿洲挺身隊營地而去。

很快,闫育才與胡進學都被召到了城東的營地之內,由于最近幾日營地頻頻遭到冷炮的襲擊,松本武夫與淺野太郎都住進了地下工事內,為了保險在工事的頂部加了二層原木,在陰冷潮濕如同地窨子一般的指揮部內,松本武夫狠狠的賞了豬木大尉十幾個耳光,打得豬木大尉鼻口竄血眼冒金星。

一旁的闫育才與胡進學都不忍去看,耳光聲與豬木的嗨、嗨的聲音彼此起伏,細聽竟然還有規律?一會工夫,豬木進一就被打得成了豬頭三。

淺野太郎非常适時的阻止了松本武夫,嚴格的說豬木隸屬于守備隊,與機動掃蕩的滿洲挺身隊之間并無隸屬關系,擅自處罰守備隊方面的軍官會讓其隸屬的師團感到大失顏面,所以事情一旦鬧大無論對誰都沒有什麽好處可言。

松本武夫與淺野太郎之所以選擇龍江作為挺身隊新戰法的嘗試地,就是為了崗村大佐副參謀長的那句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重新站起來!

松本武夫與淺野太郎将活躍在滿洲的各種反滿抗日分子大體的分為了三大類,第一種是組織匪,顧名思義就是成建制以軍隊形式作戰匪徒,這類匪徒基本以邊防軍舊部為主,第二種為山匪,大多原為當地山林的土匪勢力,第三種則是危害最大的思想匪,也就是共産黨組織的武裝分子,有嚴格的紀律、組織、信念、綱領和作戰意圖,這類匪徒對滿洲的整體治安危害最大,而且極易擴散,由于其的戰術特點和作戰方式為游擊,所以極難徹底清剿。

松本武夫并未追究警備隊的所謂損失,畢竟連百戰百勝的關東軍都吃了大虧,滿洲人的警備隊要是反而損失輕微,那才是問題那,警備隊的損失證明胡進學相比其他滿洲人來說還是靠得住的。

至于闫育才,松本武夫并不是很喜歡這個滿洲人,因為松本武夫在闫育才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卑躬屈膝的意味,一個驕傲的人是不可能會死心塌地的當支那人口中的亡國奴。

滿洲挺身隊的戰績一直以來都是滿洲各支讨伐隊中的佼佼者者,松本武夫見過那些至死不悔,破口大罵甚至仰天長笑的死硬分子,也見過那些首鼠兩端之徒,滿洲的地大物博讓他震撼之餘,更驚嘆支那的遼闊和富饒。

從輕視不屑到重視自己的對手,活躍在滿洲的大股匪徒雖然銷聲匿跡了,但是以共産黨分子為骨幹的思想匪卻有如瘟疫一般的在滿洲大地上開始迅速漫延,相比之下現在的反滿抗日分子越來越不願意投降或者招降了。

而這個惡果正是由一些地方讨伐隊為了徹底根除當地的反滿抗日武裝,防止其肘腋生變的極端做法,雖然這種做法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大規模的有組織的屠殺招降人員直接導致了滿洲國境內宣撫招降的整體失敗,也使得皇軍的威名和信譽受損。

闫育才與胡進學離開之後,淺野太郎指着龍江城沙盤對松本武夫與豬木道:“龍江附近的匪徒經過上次的大規模清剿,其規模從二十多支已經降低到了七、八支,之中規模最大的就要屬糊米溝的白三娘匪部,順風口的程萬三匪部與老北風馬匪、西山的馬富生胡匪等都有二、三百人的規模。”

淺野太郎圍着沙盤轉了一圈道:“這四支規模較大的匪部中糊米溝的白三娘與老北風馬匪經常頻繁主動與我皇軍為敵,惡行極大,對此四支主要匪部拟定采取分別對待集中重點打擊的模式,拉攏順風口的程萬三匪部與西山的馬富生胡匪,最低限度使其保持中立,我已經向崗村大佐副參謀長閣下申請了裝甲車與航空兵助戰,首先打擊老北風馬匪和周邊的小勢力,最後!”

淺野太郎的指揮棒敲在了糊米溝的位置上!豬木瞪着大眼睛望着淺野太郎猶豫了一下道:“淺野君,老北風馬匪神出鬼沒,蹤跡難尋啊!而且他們從來不與我們正面交戰,總是在暗地裏打我們的黑槍,良心的沒有,道德的沒有,軍人的不是!”

淺野太郎微微一笑道:“他們是匪幫,自然毫無戰法、軍紀、道德所言,支那有句老話叫做撥草尋蛇,凡是人就會有其的弱點,只要掌握的敵人的弱點,就能夠調動敵人,甚至讓敵人為我所用明白嗎?”

淺野太郎用指揮棒在沙盤上連續的點了幾個點道:“老北風馬匪經常在這一帶進行活動,這一帶有二個屯子,大約三百多名支那村民,在此附近進剿的皇軍守備隊、滿洲國軍警備隊多次遭遇襲擊,所以這附近的村民通匪情況極為嚴重,此番進剿首先就要給予這些通匪者以嚴懲,打掉老北風馬匪的補給點,讓他們沒房子睡覺,沒飯可吃,得不到任何情報,驅趕支那人上山從外圍進行三角拉網搜捕,這樣等老北風馬匪潛藏不下去的時候,我們集合重兵給予清剿必然事半功倍。”

淺野太郎微微停頓了片刻轉身對松本武夫道:“松本君,根據情報順風口的程萬三為人十分孝順,程萬三的母親就在順風屯,要麻煩你親自帶人走一趟了,将程萬三的母親請到龍江城來做客。”

松本武夫笑了笑點頭道:“淺野君真是足智多謀啊!”

有了滿州挺身隊的配合,龍江守備中隊的豬木大尉可謂是信心十足,為了一雪前恥,豬木首先派胡進學配合宣撫班對老北風馬匪活動範圍內的兩個屯子的中國村民進行宣撫,傍晚時分,由于天寒地凍的緣故,大多數村民見來得只有少數幾個日本人,多是警備隊的二鬼子,也未放火燒房子,大多放松了警惕返回了家中甚至開始生火做飯。

沒想到就在這時,豬木指揮着日軍中隊突然從四面八方包圍上來,馮家屯內的一百多名男女老少被豬木集中到了收秋曬糧的大場院之內,胡進學站在一旁得意洋洋道:“老少爺們!我跟你們說……”

胡進學話還沒說完,豬木一揮手,包圍村民的日軍迅速撤退,場院內的村民頓時發覺情況不對顯得十分驚恐,一名老者指着胡進學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姓胡的你個小兔崽子,你敢騙我?”

四挺早已布置好的十一年式輕機槍開始進行扇面掃射,頓時場院上慘叫聲連連,在十幾米的距離上,大正十一年式6.5毫米口徑輕機槍射出的子彈往往能夠穿透二、三個人的身體,子彈帶出的陣陣血霧随着寒風彷佛凝結在空氣中一般。

噴灑出的鮮血在夕陽的照射下散發着異樣的妖豔,流淌出的鮮血很快在嚴寒的天氣下凝固住了,當機槍停止射擊後,十幾名日軍士兵端着刺刀走在村民橫七豎八的屍體中。

在一名母親的屍體下面壓着的小女孩很快被日軍發現,喪心病狂的日軍軍曹刀劈小女孩之後竟然無比殘忍的挖出了其的心髒裝入了飯盒中?

眼睛瞪得通紅的胡進學一把拽過了豬木大吼道:“王八蛋,你騙我!不是說不屠村只燒房子嗎?”

“八嘎!死啦、死啦的有!”豬木狠狠的給了胡進學兩個大耳光,幾名日軍軍官也圍了上來,一旁的警備隊怕胡進學吃虧,也相繼圍了上來,不少警備隊員都把槍頂上了火,翻譯官黃文忠見此一觸即發的情景急忙勸阻豬木道:“太君萬萬不可啊!胡隊長也是一時沖動,都冷靜一下!”

黃文忠又抓住胡進學的袖子急切道:“我的胡隊長、胡大爺!你還當自己是胡匪啊?你一家老小可都在龍江城裏面。”

黃文忠的話點醒了胡進學,胡進學十分不情願的讓自己人退下,別別扭扭的給豬木彎腰鞠了一個躬,算是賠禮道歉。

望着那個刀劈小女孩又挖心的日軍軍曹,胡進學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毛瑟手槍的木盒上翻蓋。

豬木并未滿足所謂的屠殺,随後又命令部下開始四處放火,他要将馮家屯徹底夷為一片平地。

在熊熊大火的映照下,心滿意足的日軍開始勝利凱旋,而之前趾高氣昂的警備隊卻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日本人不拿中國老百姓當人看,三天兩頭的亂捕亂抓,抓到了就随便安置一個通匪的罪名,拉到路邊就槍斃刀砍,甚至還讓被捕的中國老百姓賽跑,供他們練習射擊移動目标。

今天馮家屯的慘案讓所有的警備隊員都意識到了,日本人是毫無道義、信譽可言的,他們根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禽獸,龍江警備隊的人馬基本都是在龍江附近招收的,隊裏很多人都是十裏八鄉沾親帶故的,日本人不問青紅皂白的屠屯讓這些幫助日本人宣撫班把老百姓騙回來的警備隊員心如刀絞。

回城途中,趕回來的老北風馬隊尾随而來,有些驚慌失措的豬木再也沒了屠殺手無寸鐵的無辜村民時的兇悍了,下令讓胡進學帶領警備隊斷後。

漆黑的夜裏老北風的馬隊有如一陣風一般席卷而來,心懷怨氣的警備隊在胡進學的暗示下,地頭熟絡的他們都鑽了林子跑得無影無蹤,等發現警備隊又放了羊的豬木組織日軍與老北風交火的時候,胡進學發現之前刀劈小姑娘挖心的日本軍曹正指揮着一挺機槍占據了路邊一處土崗拼命射擊,老北風馬隊的進攻勢頭頓時為之一挫。

胡進學拉住身旁的一名警備隊員道:“把那個拿刀亂比劃的削了!”

被拽住的警備隊員一眼就認出的日軍軍曹,二話不說舉槍就打,一旁路過的幾名警備隊員也跟着開槍,結果日軍軍曹連同二名正副機槍射手都被先後擊中斃命,沒了機槍的掩護,豬木的中隊被老北風的馬隊沖了個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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