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醫術初顯
大家互相見禮之後,十安原本就像順勢離開,剛要開口的時候被人插了話。
“聽說,南側妃都上了龍床,記入彤史了,怎麽又成了王妃,這兒子娶了父親的女人,怕是不合情理吧。”
十安原本想要和平相處,結果這剛入府第一天,就有人挑釁到了頭上來了。
“姐姐這話就錯了,十安身份低微,怎敢爬上龍床,至于彤史驗身環節,難道姐姐沒有經歷就入了府?這要是傳出去了,只怕對姐姐清譽有損吧。”
明妾妃眼睛不經意看了一眼姜穎韻,帶着一絲慌張,這新入府的竟也沒那麽好相予。
“你…姜側妃,你看南側妃說的什麽話,竟然毀壞臣妾的名聲。“
姜穎韻先看了眼十安,眼神看向了周妾妃。
十安看到兩個人眼神的交流,然後繼續說:“而且,讓妹妹進府的是皇後娘娘,姐姐這是在質疑皇後娘娘的決定嗎?”
姜穎韻的眸子深了深,如果不提皇後也罷了,既然提了,她不能不給自己姑母面子。
”臣妾?周妾妃怎敢自稱臣妾?莫要僭越。“姜穎韻訓斥道。
周妾妃立刻住了嘴,她是妾妃的身份,應該自稱奴婢,只有正妃和側妃才可以自稱臣妾。
”奴婢愚笨。“周妾妃立刻跪下,低着頭,牙齒緊緊咬着下唇。
姜穎韻又對着十安說,“妹妹來自異域,皇後是由太後身邊的人檢驗,只有皇妃正妃側妃才會讓嬷嬷們驗身,記入彤史,周妹妹入府為妾侍是由媽媽們驗身的。”
十安起身對着姜穎韻行禮,:“妹妹來自邊疆部族,沒有見識,讓姐姐笑話了。”
姜穎韻示意讓她坐下,兩個人也只是笑笑沒有多話。
周妾妃仍然跪在堂下,直到姜穎韻說身子乏了要去午休了,才起身。
Advertisement
身邊的奴婢扶她起身的時候,因為雙腿算麻,一個不小心還有個小小的踉跄。
“蠢奴才,不知道扶好我嗎。”周妾妃站好之後直接給了奴婢一巴掌。
十安沒有多話帶着織織離開。
“張牙舞爪,難成氣候。”
在這深宮王府,越是張揚的人越活不長,收斂鋒芒才能活下去。
回到槿櫻殿,十安發現劉媽媽和初雪已經候在正殿,舉着一些金銀首飾,等着她回來。
“劉媽媽?這是何意?”
“王爺已經知道側妃入府,因為他趕不回來,所以特別吩咐賞賜給側妃一些小玩意向側妃賠罪。”
“賠罪不敢當,王爺國事為重,臣妾明白。”
劉媽媽笑了笑,還是讓下人把托盤送上來,十安看了看賞賜的東西,
“織織,登記入府,一些小玩意就賞下去吧。”
十安拿起一支成色極好的玉簪,對着劉媽媽比了比,然後輕輕給劉媽媽插上。
“這只顏色老成,十安年紀小那裏配得上如此好玉,雖然剛入府第一天,也聽了不少媽媽的事跡,媽媽勞苦功高,臣妾既然已經是王爺的女人,自然以後也待媽媽如養母一般。”
劉媽媽心裏和明鏡一般,收買人心這招,南側妃做的比姜穎韻好太多。
“那老奴多謝側妃。”
織織帶着下人去了庫房,十安沒有讓劉媽媽和初雪離開,而是關上了房門,“媽媽,我初來乍到,想知道府中的幾位姐妹,性格如何,日後也好相處。”
劉媽媽想想也對,
“這姜穎韻啊,是姜後的侄女,這點你應該明白。這明妾妃呢是當初九皇妃送來的,世家之女,與王爺也只能算是相敬如賓,是個好脾氣的。這周妾妃是王爺舊部周大人的幼妹,無父無母,周家長兄好賭,所以只能将妹妹托付給王爺,王爺倒是還沒有寵幸周妾妃,而且....周大人是在攻打南部的時候,為國捐軀的。”
十安這下就明白為什麽周妾妃那麽兇狠地針對她,原來是有家恨啊。
不免在心裏冷笑一下,幼稚的女人。
“還有一個湘王姬,她是比妾侍還在低一等的姬妾,原本是六皇子府中的舞姬,長袖善舞,京城一絕。”
十安現在對這個王爺的印象可以說到了極點,靠攏姜後,霸占臣妹,收賤籍女子….
十安不由得渾身抖了一下,這個王爺未見其人,就已經知曉他的品行。
“多謝媽媽教誨。”
劉媽媽看着十安心裏還是喜歡的,不管她是誰的細作又或者是不是身份尴尬,她看人還是看不錯的,這個女孩心裏是善的。
如果日後有需要幫忙的,自然還是可以幫她一把。
不過王府的占地起碼有百畝,分為前後兩部分,前殿主要是王爺的卧房、書房、談論國事的會客殿,馬場、練武場,後面則是妻妾各自的宅子,互不幹擾,妻妾非召也不能上前,中間個一片山林,小溪直接彙入西山的泉水,清澈無比。
下午無事,十安在王府閑來無聊,除了自己槿櫻殿的三進三出大宅子之外,旁的地方她也不敢去。
便拉着織織敲敲換了便裝,戴着帏帽出了王府。
走在路上,十安是好想撒了歡一般的興奮,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南部以外的街道,的确比南部更加熱鬧。
十安在前面買着小玩意,織織跟在後面付錢,兩個人一邊吃着點心,一邊在茶館喝着茶,聽着小曲。
織織随便看了一眼天色,趕忙晃着十安的手臂,指了指天。
“哎呀,已經這麽晚了。”
扔下兩錢銀子,就帶着織織趕忙往王府走去。
在路上,一位老伯忽然被一家店鋪退了出來,織織和十安趕忙上前扶住老伯。
“你們怎麽回事?老人也推!”十安上前怼着,擡頭一看。
懸壺濟世。
這是一家醫館?
既然是醫館哪裏還有趕人出來的。
十安還沒多說什麽,醫館就關上了大門。
她回頭看見老伯,面色蒼黃,一看就是內髒不調。
她将老伯送到一間茶館,用自己的香包作為脈枕,讓老伯放手放上來。
片刻號脈的功夫,便知道老伯身體的情況。
“內髒不調,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可是醫館說我命不久矣,我已經花了十幾兩銀子看病,我都不敢讓我家老婆子知道。”
京城既然有如此庸醫,簡直誤人子弟。
“老伯您別擔心,您的病不重,我給您一張方子,你去任何藥鋪買來煎熬,不出半月,便可恢複體質,但是也要注意飲食不可過于油膩,要經常活動身體。”
老伯舉着方子,眼神閃爍。
“老伯,既然醫館都說您命不久矣,不如司馬當成活馬醫,玩意我是什麽隐世高人呢,對嗎?”
老伯重重的點了點頭,收起了房子,但是仍然躊躇着。
“銀子就不用了,留着去買一些好的藥材和補品,還有,有病不是什麽難堪事,還是要和家裏人說,大家一起想辦法才是。”
老伯感激不已,直接在十安面前跪下。
織織趕緊扶起老伯,送出客棧。
給了老板茶錢之後,兩個人從側門進府,門口的小厮自然早就被十安收買,但是堂堂側妃出府還是很快被姜穎韻和劉媽媽知道,不過南十安是遠道而來,難免對燕朝好奇,只要不是過分的事情,沒有惹禍,大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十安脫下帏帽,初雪正好走進正殿正在布膳,十安拿起一個淘來的镯子,直接帶在了初雪的手上。
“年紀輕輕的,怎麽老那麽素淨,瞧,帶着多好看。”
初雪原本想把镯子摘下來,但是十安按住了。
“這是本宮賞你的,不許拿下來,拿下來就是看不起本宮。”
初雪這才停了手,跪下謝恩。
“知道你随便拿我東西不合适,所以這是我賞的,不光你有,我這院子的,都有。”
初雪沉下眼睛,看着這個镯子,拿着托盤站在一旁。
十安看着滿桌子的佳肴,拿起筷子開心地吃了起來。
玩了一天,的确心情比在王府愉快多了。
接連半月,十安都沒有冒險出府,平時就是和幾個其他的妃妾聊聊天,看戲,賞花,鬥嘴,十安也算是把幾個妃妾的脾氣都弄清楚了。
姜側妃,端莊沉穩,想要算計卻算計不夠幾個妾室,明妾妃與世無争,雖然她是九皇妃送來的,但是不召見根本不出宅子。
最有心計的自然就是湘王姬,不言不語,眼神勾人魅惑也帶着心機,讓人看不透,猜不着。
眼看着就要入冬,十安覺得王府的東西華麗卻不實用,于是帶着織織再次上了街,準備備下一些冬貨。
正在回去的路上,十安被一個跪在地上的老人攔住了去路。
“恩人,大恩啊。”
織織扶起老人,十安認出是上次內髒不調的老人,這次看上去的确好了很多,臉色恢複了紅潤。
“按照您的藥方,我真的是大有好轉,日前去了郊外的鋪子裏的醫生一看,果然只是普通的內髒不調,而且您的藥方也受到了莊子裏醫生的稱贊,說是實實在在的好藥方。”
“醫者仁心,我也只是略通醫術而已。”
“您如果不嫌棄,我老婆子今日正好在家,您來喝口熱茶吧。”
十安本想拒絕,但是老伯眼神篤定,盛情難卻,就說只是喝一口茶,表達謝意。
十安跟着老伯走着,發現老伯的住所離王府格外的近,就在王府的後面。
這倒是方便,如果有危險,喚人也安全。
“老婆子,我的恩人來了。”
一個婦人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趕忙走了出來。
十安撩起帏帽,與夫人相視,“劉媽媽?”
幾個人都震驚了一會,不過劉媽媽眼神裏盡是感恩,十安也就放心下來。
天色漸昏,十安起身離開了老伯的家裏,走兩步就是王府的側門,看來是王爺有意安置的了。
有劉媽媽跟着回王府,別人倒也不敢說什麽。
“您救了我家老爺子,我也不知道如何感謝您了。”
十安搖了搖頭,“萍水相逢,十安真是不知道那是劉媽媽的夫君,是十安逾矩了。”
織織扶着十安回到槿櫻殿,進了屋子,十安才放下心來,還好是救了老伯,不然讓劉媽媽恨上自己,以後王府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