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折磨得徹夜難眠

暧昧的氣流充斥着整個房間。

從床上隐隐傳來童夕低吟掙紮的聲音。

童夕被吻得腦袋一片空白,感覺到傅睿君的手在她豐盈上引起不可思議的戰栗。

可是理智告訴她,這個男人在耍流氓。

都要離婚的兩個人,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想要她?

童夕再一次啓開貝齒,想要咬下去,可這一次,已經有過教訓的傅睿君第,再也沒有那麽容易被她咬到。

他立刻離開她的唇,透着暖黃的淺色燈光,目光定格在身下那個嬌羞甜美的女子身上,她臉蛋緋紅,目光憤怒,含羞卻咬着唇瞪着他。

傅睿君微微喘着粗氣,并沒有從她身子上下來,第一次明白到為什麽男人總喜歡把女人壓在身下,原來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軟軟綿綿的,可以無限激發體內的雄性荷爾蒙,想要更多。

童夕喘着氣,怒斥:“混蛋,下來,你想幹什麽?”

“沒有幹什麽,就想告訴你,什麽叫親吻,什麽叫吃人。”傅睿君泰然自若的說着。

童夕蹙眉,難道這個男人還在介意她今天中午在出租車上說的話?說他這種不叫親,叫吃人。

可是他想證實這點,幹嘛要這樣做?

童夕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眼簾往下垂,定格在男人的大手上,因為這個時候,傅睿君的上半身已經離她一點距離。可是大手還覆蓋在她的……

“把你的手放開。”童夕一字一句,十分氣憤。

傅睿君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低頭瞄向她的胸膛,發現自己舍不得離開的手,猛地一縮,連人帶手全部抽離,翻身往旁邊睡下去,蓋好自己的被子,淡淡的聲音說道:“你想多了,睡吧。”

童夕無語的從鼻腔發出一個音,呵!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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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這樣嗎?

這個男人還真的是奇怪。

童夕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蓋好被子轉身背對着傅睿君,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靜谧的夜,房間裏只有兩人炙熱的呼吸,和無法消散的暧昧氣流,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童夕慢慢進入夢鄉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動了動,她立刻戒備起來。

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防備着傅睿君,可感覺到後面的動靜不久,聽到了衛生間開門的聲音,片刻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童夕疑惑的轉身,床上的男人已經不見,而此刻應該在衛生間裏洗澡。

這……

怎麽回事?

童夕不太明白,天氣也不熱,洗過澡了還洗?

這個夜,童夕睡得不太安心,總懷疑有個壞蛋想摸她。而傅睿君,可別說有多折磨,徹夜難眠。

第二天清晨。

童夕跟着傅睿君來到警察局。

傅睿君把自己所懷疑的想法跟韓向說了一遍,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下,這都是猜測,但又顯得十分有道理,韓向立刻動用警力,調查當天晚上值班的環衛工人。

警局內。

韓向将手中的資料遞給傅睿君,“你看看,這個。”

傅睿君接過資料翻開,童夕因為緊張閨蜜的失蹤事件,也探頭去看。

而在資料上顯示,一張僵屍打扮的角色扮演人物,還有一些關于陳一凡的資料。

韓向:“你昨天給我說過你有懷疑陳一凡,我立刻去做了調查,這個男生是新聞大學的學生,平時的社交活動就是角色扮演,最喜歡的角色就是異類僵屍,而公園裏面有一處攝像頭也看到他在晚上七點的時候,跟失蹤者相隔半小時多小時才進入公園。”

“真的是他?”童夕錯愕不已。

韓向搖搖頭,“很奇怪的是,剛剛分析員把視頻的環衛工人調出來,放大分析,無論從任何細節和角度來看,那個你們懷疑的環衛工人是個女的。”

“女的?”童夕瞪大眼睛,驚慌的看着韓向:“韓警官,我朋友會不會出事?”

“這個我不确定。”韓向深沉的嘆息一聲,看想傅睿君,“睿君,我已經讓同事把陳一凡帶回來了,你要不要去聽聽審問?”

傅睿君臉色異常嚴峻,事情好像又背離了他之前的判斷,走入了死胡同裏。

“可以,去聽聽”傅睿君蓋上資料,遞給韓向。

審問室裏面,隔着一塊玻璃窗,傅睿君和童夕就站在韓警官身邊,兩人臉色凝重的看着裏面的陳一凡。

此刻這個男生已經吓得瑟瑟發抖,雙手握拳放在桌面上,身體向前傾,緊張得聲音都顫抖,十分激動的對着審問的警察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玥甜的失蹤跟我沒有關系,我真的沒有綁架她,我沒有。”

在多次詢問之下,陳一凡一直否認,警察将手中的資料遞給他,嚴厲道:“證據面前,你再狡辯也是徒勞,趕緊把事情交代清楚,上面清清楚楚拍到你曾經進到過這個公園裏面。”

陳一凡被警察的威嚴吓得快要哭出來,猛搖着頭,“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什麽也沒有做,我來這個公園散心而已,我沒有綁架玥甜。不信你可以查看監控,我沒有。”

看着玻璃窗裏面的陳一凡,傅睿君托着下巴沉思起來,韓警官歪頭看着他問道:“你覺得他是在說謊嗎?”

“不像。”傅睿君搖頭。

童夕不敢多說一句話,畢竟這裏都有專業人士在,而且傅睿君是受過特訓的人,無論哪一方面都是十分出色,才能做到現在這個職位上,是野狼特種部隊裏面十分厲害的人物。

他并不是徒有虛名。

而這個時候,門被人推開,一名警官探頭進來,“報告,韓警官,外面有一個自稱是陳一凡的哥哥,說來自首的。”

“自首?”童夕蒙了,這時候愣愣的歪頭看向傅睿君,陳一凡的哥哥為什麽要自首?

韓向立刻緊張的沖出去,傅睿君也跟上,童夕當然不會落下。她此刻只想快點找到閨蜜玥甜。

看到陳一凡的哥哥的時候,傅睿君之前的判斷沒有錯,這個男生是個很愛自己弟弟的男生。

陳一平見到韓警官,激動的沖過去,一把掐上韓向的衣領,咬牙切齒:“放了我弟弟,把他放了,他是個有知識有前途的大學生,他什麽也不知道,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韓向捉住陳一平的手腕,狠狠一甩,把陳一平甩到後面,氣惱的發聲:“給我放尊重一點,這裏是警局,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陳一平踉跄幾步,站穩後,仰頭怒視傅睿君,冷冷一笑道:“你來我家敲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老師。”

童夕歪頭看看傅睿君,上下打量一下,的确,這個男人一副這麽棒的身材,哪裏像個老師,連警察局裏面都沒有一個男人像他這麽硬朗結實。

傅睿君眯着高深莫測的眼眸,對視上陳一平,沉默着沒有出聲。

審問室裏面。

陳一平坐直身體,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顯得異常冷靜。

韓警官親自審問,可結果出人預料。

韓警官拿着筆準備做筆錄,淡淡的說:“把事情完整交代一遍,然後告訴我,現在失蹤者在哪裏。”

陳一平歪頭看向旁邊的鏡子,什麽也看不到,映射出他此刻平靜的臉,而他似乎能看透鏡子,對着那邊的傅睿君冷冷道:“我的答案可能讓你失望了,我沒有綁架那個女生。”

“說。”韓向嚴厲呵斥。

陳一平頓了頓道,“我就弟弟一個親人,我們兩兄弟相依為命,爸爸早年去世,我媽把我們兄弟抛棄在這個無親無故的城市。自己跟男人走了。所以女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弟弟一直暗戀一個女生,回到家裏就跟我提那個女生多好,多漂亮,多可愛。”

“我弟跟我無話不談,我知道他學校的所有事情,我也知道他的小心思。那天我買了一束花給他,鼓勵他去跟那個女生告白。可是下午,我看到他很傷心的躲在房間裏面偷偷哭。”

“我弟弟第一次哭是那個女人抛棄我們兩兄弟跟男人走了。而這一次他肯定是傷到了心坎裏,才會偷偷掉眼淚,我很生氣,很想掐死那個傷害我弟弟的女生。”

韓向聽到這裏,放下筆,雙手抱胸看着他:“所以,你就實施了恐吓和綁架?”

陳一平珉唇冷笑,頗為得意的看着韓警官:“我是實施了恐吓,但沒有綁架。”

“那天我一直追問我弟。他被我問煩了,就一個人出去,我怕他出事就跟着他。他去了那個公園,剛好我也在這個時候看到了那個我弟喜歡的女生,我當時氣不過去,轉身回家,用病毒侵入法醫部的電腦後臺,盜出一張圖片,修改得更加恐怖,然後把我弟弟平時角色扮演的道具也帶上。”

“重新回到公園裏,我躲在小竹林後面化妝換衣服,我是想吓死那個女的,讓她受到教訓。”

“我把圖疊成飛機,飛到了那女的身邊,那兩個女生都被我吓得魂飛魄散,牽着手跑下小坡。她們的單車也早就被我藏起了,我跟着她們跑,那個女生回頭看了我一眼,吓得尖叫。”

陳一平停頓下來,仰頭看着韓向:“我當時也害怕被公園的人發現我扮鬼吓人,就停了下來,可不知道是誰偷偷靠近我身後,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捂着嘴巴,我聞到一陣奇怪的味道,我就已經失去意識了,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是在垃圾桶裏面,頭向下,腳向上,被蓋着的。”

韓向臉色愈發陰沉,歪頭看向玻璃窗。

陳一平此刻顯得緊張些許,“你不信可以看第二天中午的監控,我是從東北門出去的。還有公園裏面的環衛工人也發現我的,那些遛狗的大媽還被我的樣子吓倒,幾個大媽追着我罵。”

“你有沒有看到迷暈你的那個人的樣子?”韓向疑惑。

“沒有。”陳一平搖頭。

“你是要為你這種幼稚行為付出代價的。”

陳一平沉默下來。

……

相隔玻璃窗,童夕緊緊握着拳頭,咬着下唇,不是陳一凡,也不是他的哥哥,那到底是誰?

“玥甜到底在哪裏?”童夕仰頭,水汪汪的眼眸看着傅睿君。

傅睿君此刻的臉色異常難看,深邃陰沉,雙手插到褲袋裏面,靜靜的看着陳一平。

如果陳一平說的都是事實,而且又能證明他說的話,那麽,玥甜的失蹤,其實很簡單。

就是兇手想對童夕下手,碰巧借助了陳一平這次恐吓事件轉移了注意力,而為什麽捉走玥甜呢?

可能是當時的燈光太暗,也可能是兇手的心思還不精密,不是他想象中那麽聰明。

他太高估兇手了,所以把事情複雜化。

從兇手利用艾米殺人,到艾米被殺,再到玥甜消失,這些事情來看,這個兇手一直都借助別人的力量實施傷害。

所以說,這個兇手的能力不足。

如果是綁架錯了,那玥甜只有兩個可能性,一個是被抛棄在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另一個是已經被殺。

無論有沒有被殺,兇手都必須找個安置玥甜的地方。

如果被殺。屍體應該早就被發現。

快七天了,都沒有人發現?

要麽綁着石頭丢進大海,要麽……

傅睿君突然想到玥甜是被人用垃圾箱送走的。那麽……

想到這裏,他猛地轉身,牽着童夕的手往外面走,童夕看着他緊張的樣子,迫切追問:“是不是有發現了?”

“沒有。”

“那我們去哪裏?”

“大海撈針。”

“嗯嗯?”

半個小時後,冰城最大的垃圾填埋場附近。

只是傅睿君的猜測,所以不敢動用警察的力量,而這個填埋場一望無際似,像一片海洋,而一旁不斷有泥頭車運着泥土來填埋這些片垃圾。

傅睿君在環衛部門裏放下一筆重金當作工資,然後那些休假的,休息的,不上班的環衛工人全部集齊在這裏,等待命令。

童夕看着眼前的垃圾場傻了。歪頭看向傅睿君,“你懷疑玥甜被人埋在垃圾場了?”

“不是埋,是丢棄。如果幸運的話,她會在垃圾堆上面或者我猜錯了,如果運氣不好,她已經變成垃圾腐爛了。”傅睿君做了最壞的打算,畢竟已經七天,可能已經餓死,渴死。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聽到這麽滲人的話,童夕心髒撲通撲通的跳着,淚水忍不住從眼眶流出來。

她之前覺得傅睿君很厲害,相信他的判斷,但這一次,打死她都不會相信他的判斷,玥甜要是被丢棄在這裏,她要怎麽辦?七天不吃不喝,這裏荒無人煙,沒有人會來這麽臭的垃圾場。

在這裏,玥甜必死無疑。

童夕低頭頭,伸手擦掉眼淚。嘴裏還低聲呢喃着:“玥甜不可能在這裏。”

傅睿君轉身對着後面幾十個環衛工人甩手,大家都一窩蜂的走向垃圾堆,往四面散開,手裏拿着棍子,邊找邊看。

傅睿君低頭看着偷偷擦眼淚的童夕,她看似很堅強,但怎麽強也是一個女生,面對這種生離死別的事情,內心還是十分脆弱的。

此刻,讓傅睿君最為擔心的是童夕。

兇手在暗,他們在明,根本不知道這個兇手什麽時候又出現,到底還有什麽陰謀,更重要的是沒有辦法知道這個兇手出于什麽目的而一直想殺童夕。

雖然不想相信傅睿君的判斷,但擦幹眼淚的童夕,又彎腰撿起地上的棍子,一聲不吭的踩上垃圾堆,不怕髒不怕臭的,往前走。

“玥甜……”童夕拉開嗓門邊找邊喊。

可能玥甜再也聽不見了,但她不放棄任何一絲的希望。

“甜甜……”童夕瞭望四周,喊着,看着,被垃圾絆倒,滿身惡臭,她眉頭都不皺一下,爬起來繼續找。

越喊,她的聲音越是哽咽。

傅睿君站在邊上,雙手兜袋,看着童夕悲傷的背影,這一刻,他也希望自己判斷錯誤,不希望看到童夕傷心難過的樣子。

童夕傷心,他其實會很心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整天都在垃圾場裏找,差不多天黑了什麽也找不到,大夥都跑到旁邊的一個小樹叢裏面,找塊幹淨的草地休息。

而垃圾場裏面只有童夕和傅睿君的身影。

一名環衛工人對着傅睿君大叫:“老板,太陽都要下山了,什麽也找不到,我們可以下班了嗎?”

傅睿君停下來,擡頭看了看這一望無際的垃圾場,再看看那群疲憊的工人,溫和的說,“那你們先回去吧。明天早點過來。”

“謝謝老板。”幾名工人異口同聲。

說完,他們就往小樹林的另一個方向出去,還沒有離開,走前面的人突然騷動起來,驚恐往後退,沖向傅睿君,激動的大喊:“啊啊啊……找到了,老板,找到人了……在在這裏……”

工人的聲音激動得無以倫比,而聽到聲音的童夕和傅睿君立刻甩下手中的棍子,飛奔小樹叢。

這一刻,所有人又激動又興奮又悲傷。

傅睿君先沖過去,童夕崩淚的跟在後面。

小樹叢裏面到處都是垃圾,但綠草地比較多,而一個被綁着雙手雙腳的女子側身躺在草地上,沒有任何動靜。

看到這一幕,所有環衛工人都心慌失措,傅睿君往玥甜身邊蹲下,第一時間伸出手指摸上她的脖子動脈。

童夕沖上來,只看到玥甜的背影,就已經哭成淚人了,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用手緊緊捂着自己的嘴巴,用盡全力不讓自己咆哮大哭。

她連問傅睿君的勇氣都沒有,她不敢問傅睿君,玥甜還活着嗎?

她怕聽到那句話。

她不要玥甜死,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閨蜜,除了玥甜,她一個朋友也沒有了。

傅睿君并沒有吭聲,沉穩的目光掃視玥甜身邊的環境。零零散散到處都是垃圾,而在玥甜頭部附近是一堆腐爛的水果。看到這些,他不由得珉唇一笑。

傅睿君第一時間,回了頭,告訴童夕:“不要害怕,你朋友她沒死,叫救護車。”

沒死?

聽到這兩個字,童夕更加忍不住眼淚,像崩塌的洪堤,淚水兇猛湧出,她放開手,顫抖着指尖從褲袋裏面掏出手機。

“嗚嗚,玥甜沒死……”她手一放開,就忍不住哭出來了。

是激動興奮的淚水。

此刻,好幾個環衛工人拿出手機打電話,而童夕越是着急。手指就越顫抖,手機啪的一下掉地上,她立刻彎腰撿起來,恨自己這麽慢動作,手指這麽不靈敏,顫抖着身體,哭喊着:“甜甜,我找救護車,你別有事,千萬別有事……”

其他人已經打通醫院的電話。

傅睿君立刻抱起玥甜,往外走,離開垃圾場到外面等救護車。

雖然說垃圾場這裏荒無人煙,根本沒有人發現她,如果運氣不好,還會被填埋掉。

但垃圾場也有一個好處,這裏到處都有一些被丢棄的食物。玥甜即便綁着手腳,但她身體可以挪動,嘴巴可以吃東西,而四處荒廢一眼望不盡頭似的,這個小叢林就是她最後的安身之處。

醫院。

童夕跟玥甜的父母在醫院守着玥甜一天一夜。

傅睿君來了兩趟,勸童夕回去,她執意要等玥甜醒來再走。

而玥甜是缺水和沒有進食導致虛脫的,還有她的腳骨臃腫得厲害,發紫發黑,醫生說治療一段時間看看,如果骨頭壞死就要截肢。

發現玥甜的地方,到處都是腐爛的水果,可能一開始玥甜是用那些爛水果充饑,後來水果腐爛到不能再吃了,她才餓暈的。

三天後。

陽光明媚的下午。

童夕手裏捧着一束玫瑰花,拎着一個小蛋糕趕往醫院。

進去病房後。剛好看見韓警官在給玥甜做口供。

童夕怕打擾,跟玥甜對視一眼,兩人會心一笑,便算打過招呼,畢竟兩人已經很熟悉,一個眼神就可以毫無障礙的溝通。

經過幾天休養的玥甜,此刻臉色紅潤,神采飛揚,身體沒有大礙,只是腳骨還需要繼續治療。

說起她的腳骨受傷,是她從垃圾場醒來,發現雙手雙腳被綁,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為了自救,她站起來,在垃圾堆裏面一直跳着喊救命,不小心扭傷後,就再也無法動彈了,她是靠着意志力,用身體慢慢往小樹叢挪去,才不讓自己被填埋掉。

直到口供錄完,警察離開,童夕才拿着甜品上前,坐在玥甜身邊,打開手中的包裝,“甜甜,我帶了你最喜歡吃的甜品。”

玥甜珉笑:“你天天給我帶好吃的,我都給你養成大胖子了。”

童夕嘟嘴,“我願意,就要把你養成胖子。”

玥甜無奈的笑笑。

開了包裝,把蛋糕和叉子遞給玥甜。童夕嘆息一聲,緩緩問道:“玥甜,你真的沒有看到兇手的樣子嗎?”

玥甜邊吃蛋糕邊搖頭,嘴巴裏都是甜蜜的奶油:“嗯嗯。”

“哎……”童夕嘆息一聲。

玥甜像想起什麽來,猛地擡頭,看向童夕:“不過小夕,我在暈過去之前,我聞到了一種很熟悉的香氣。”

“是不是兇手的迷藥味?”

“不是,”玥甜搖頭,“你之前送我的那套奢侈品牌護膚品,裏面有一個贈品小樣的香水,是那種香水的味道。”

童夕蹙額,“護膚品裏面還有香水?”

“嗯嗯,是個小樣品,很好聞,很濃郁,是同一個系列的品牌,那個香水太奢華了,我都不舍得用,還放在家裏呢。但我對味道特敏感,所以不會有錯的。”

玥甜心髒猛地一顫,愣愣的看着玥甜。

這套護膚品是何丹丹送給她的,她當時覺得膈應自己,就轉送玥甜了。

而這套産品不是哪裏都可以買到,因為是國外的奢侈品牌,十分昂貴,而已購買麻煩。

然而此刻,她心裏發毛。

韓警官說那個運走玥甜的環衛工人是個女的。

玥甜說她聞到了熟悉的清香,而這噴這種香水的女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想要她童夕死的。

何丹丹可以算得上一個。

毫無根據的猜測,讓童夕莫名的心慌。

傅家大宅。

童夕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裏。

剛剛走進客廳,客廳裏面只有她婆婆何茜和何丹丹坐在沙發上閑聊,兩人喝着花茶,茶幾上配着精美的點心。

看起來十分惬意。

何茜看到童夕進來,只是白了眼,瞥開眼眸低聲呢喃:“整天就知道往外跑的野丫頭,見到長輩還不叫,一點修養都沒有。”

何丹丹歪頭看向門口,溫婉甜美的笑了笑:“小夕,你回來了?”

經過上次的事情,童夕不打算理這個女人,太裝太假了,而且心機重。

但現在既然懷疑,她覺得自己又必要去套一下話。

童夕揚起笑意走過去,對着沙發上的兩人打招呼:“媽,丹丹姐,下午好。”

何茜拿起茶,珉上一口。不回應。

何丹丹客氣的說:“小夕,你要不要也吃點點心?”

“可以哦。”童夕毫不客氣,把背包放到沙發上,坐在何丹丹身邊,拿起叉子,戳上一個糕點就塞進嘴巴,大咧咧的吃着,邊吃邊氣憤的說道:“媽,丹丹姐,你們最近出門要小心一點,最近治安不好。”

何茜蹙眉,看着童夕粗魯的動作,滿臉嫌棄。

何丹丹倒是無所謂,看着童夕問道:“怎麽了?”

“前幾天,我朋友在公園裏面玩,被一個變态的家夥迷暈了。然後裝到垃圾桶裏面運走,送到垃圾填埋場丢了,差點就死掉。”

何茜撇嘴,冷冷道:“那是你朋友得罪人多。”

“我看不是。”童夕又插起一個糕點,餘光偷偷瞄向何丹丹,她太過冷靜,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波瀾不驚。

童夕繼續道:“我看是那個變态的心裏有問題,做這麽缺德的事情,天理不容。我現在天天詛咒她,臉爛掉,胸爆炸,頭發掉光,全身皮膚病,出門踩狗屎,吃飯掉牙齒。”

何茜蹙眉。輕蔑的揪着童夕,不可思議的說道:“你這個女的怎麽這麽粗魯,心也太壞了,能不說這些惡心的嗎?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喝茶。”

童夕沒有在意她婆婆的反應,一直偷偷看着何丹丹。

何丹丹拿着茶杯,嘴角珉笑,面色淡然平靜,根本沒有辦法看出任何表情,她無動于衷的繼續喝茶,也不評論,不讨論。

沒有任何發現,童夕放下叉子準備放棄試探。

這時候聽到下樓的腳步聲,童夕仰頭看向樓梯口。

傅睿君穿着黑色的休閑褲,灰白色襯衫,筆直的身姿,魁梧如松的身軀一步一步沉穩的走下來。

這個男人的帥氣是由內到外毫不保留的散發出來。他的出現像一道迷人的風景線,總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見到傅睿君下樓,何丹丹立刻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睿君,爺爺說等你下來,我們兩進去一趟他書房,他在裏面等我們。”

傅睿君的目光掃想童夕,她坐在沙發上吃糕點,沉着臉若有所思。

“爺爺讓我跟你進去找他?”傅睿君疑惑的看向何丹丹。

何丹丹眉目如畫,憨笑點頭:“嗯嗯,我跟你。”

童夕突然反應過來,看到何丹丹對着傅睿君讪笑的嘴臉,心裏就莫名來火。她拿起背包,氣沖沖的走向他們。

童夕從他們兩人之間穿過,因為何丹丹靠太近傅睿君,她故意用手臂推開何丹丹,和何丹猝不及防的往後退了一步,冷邪的目光瞪着童夕的背影。

經過何丹丹身邊的那一刻,童夕用力深呼吸一口氣。

果然是濃郁的芬芳清香味,身體接近後就能聞到何丹丹身上的香水味。

童夕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她這種動作看在何丹丹眼裏,簡直幼稚。

可傅睿君不這麽認為,他低頭偷偷珉笑一下,握緊拳頭靠得嘴唇前,輕聲咳嗽一聲,緩解一下心情。

“不知道爺爺找我們有什麽事情,我們進去吧。”何丹丹的語氣明顯存在嘚瑟的成分,上樓的童夕聽得心裏十分不爽。

不就是見爺爺而已,又不是去登記結婚,有什麽好嘚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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